抗战史实大揭密—中华名将张灵甫(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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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9月26日讯】

湘鄂西:号角呜咽(5)

鲁星野阵亡的消息传来,正是五十八师攻击西斋受挫之时。

他生前留下的遗书,给了弟兄们以莫大的勇气。

西斋,位于街河市以西,五峰至公安的必经之地。日军在这里摆了一个大队兵力,利用高低起伏的山地与村舍,构筑起重重工事,以阻我前进,掩护主力从五峰方向顺利撤退。

为拔掉这个钉子,担任主攻任务的五十八师一七二团趁着夜色,接连发起两波攻击,第一波很快摸到敌前沿阵地,三人一组剪断铁丝网,第二波更是一度冲进西斋。卒因敌全力反扑,探照灯、照明弹把整个战场照得一片惨白,我后续部队顿时暴露在敌密集的火网之中,伤亡惨重,无力跟进,致使陷于敌阵的两批突击队孤立无援,悉数牺牲,突破口再次被日军死死封住。

侥幸退下来的只有第二批突击队队长李欣。满身血污的他,悲痛欲绝,踉踉跄跄找到团长明灿,话未说,泪先流:“都阵亡了、没人了哇团长!”

手提驳壳枪现场督战的明灿,闻言大怒:“你个猡日的不是人吗?”对着他就是一
枪:“谁后退,杀无赦!”

李欣“啊”了一声,腹部中弹,晃了几晃,硬是挺住身体,立正敬礼,转身迎着火光与枪声奔去,连伤口也不曾捂一下,然而,没冲出多远,他的身影终于摔倒在地,左右两边的参谋、卫兵立即跑上前去,七手八脚将李欣背下来。

就在这时,师长张灵甫、副师长蔡仁杰来了。

明灿赶紧上前,汇报战况,重点提到小鬼子的探照灯、照明弹对国军夜袭造成严重威胁,张灵甫皱着眉头说:“探照灯问题,好办,调常宁过来,若找他不及,本人亲自操枪射。” 明灿连忙说杀鸡焉用牛刀?更不能让师座上阵呀,并说自己安排好了几名神枪手。

张灵甫点点头又继续说下去:“麻烦的是照明弹,隔个几分钟就给你升上来几颗。”说着,抬头望望天,夜幕中星光点点。“看这天气,恐不会起雾,老天爷不肯帮忙。”
借雾作掩护?蔡仁杰触类旁通:“能否以半湿不干的柴禾充当烟幕弹?”

两位长官端起望远镜,借着日军照明弹,观察到西斋之前是一大片水田,两侧为山地,的确不利于大部队隐蔽运动,不过,以若干单兵凭借纵横交错的田埂,将柴禾送到水田四处点燃,制造烟雾,屏蔽我军冲过这片开阔地,则完全可行。

决心一下,第三批突击队整装待发。

远处,第五十八师一个美制榴弹炮营、一个国产山炮营开始以十分钟齐射的火力覆盖日军主阵地。

熊熊的火把映照下,伴随着隆隆炮声,张灵甫神情肃穆,亲自作战前动员,从蔡仁杰手上接过一封血迹斑斑的信笺。“弟兄们,今天凌晨,五十一师第153团一营营长鲁星野壮烈阵亡于文公山。鲁星野烈士,一九三七年在汉口入伍,是我和蔡副师长以前的老部属。下面,我宣读烈士牺牲之前留下的一封遗书。”

这封遗书,是陈胜利送过来的。

三个小时前,陈胜利将鲁星野阵亡的消息报告给了老长官之一的蔡仁杰。蔡仁杰听着电话,想起鲁星野最近才当父亲,半天说不出话来。而六年前,他和张灵甫在汉口招收的第一批湖北籍弟兄,现在就只剩下陈胜利和萧云成两人了。

沉默良久,蔡仁杰才开口问:“鲁营长留下遗言没有?”

陈胜利回答说:“有,遗书一封。”

蔡仁杰于是说:“请把信送过来,我和师座看看。”

亲眼目睹营长率队与敌人肉搏、连中几枪,血如泉涌无法止住,而躺在地上的营长,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抓着他拿纱布的手,要他不必包扎了,赶快把挎包里的一封信拿出来,以免被血淋透看不清字迹,陈胜利一直沉浸在无法述说的悲情之中,一见到蔡副师长,眼泪哗哗往下掉,双手把帽子抓得牢牢的,就像营长临终前紧紧攥着他的手一样。

这是一封已经被烈士鲜血染红的家书:

淑珍:

当你接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前线作战立功、为国捐躯了。

人生自古谁无死?昔日成功,今日成仁,死而无憾。你丈夫能够从目不识丁、不闻国事到提笔写字、上马杀贼,你应该自豪和骄傲。

只是我这一走,丢下你们娘三个,于心不忍。昨日,行军路上,见到两个小女孩,坐在牛车上,戴着长命锁唱儿歌,好不叫人怜爱的样子。望用我的抚恤金,为女儿买一对长命锁,保佑大双、小双平安成长,生活在一个民族团结、国民平等、地权平均的国度里,无忧无虑。

大双、小双懂事以后,一定要告诉她们,她们的父亲是军人、军人都是要为国家牺牲的。也许,她们还不清楚国家的含义,什么是国家?国家就是千千万万倒下去的父亲,是千千万万任劳任怨的母亲,是千千万万个清贫如我家、苦难如我家、高贵如我家、幸福如我家的家庭。

再过几天,六月六日,黄历的芒种,便是你我结为百年合好的六周年佳期,人说六六大顺,可屈指数来,你我团聚的时间满打满算竟不及一个月。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在一起时欢乐,不在一起时忧愁,欢乐时什么都会忘记,忧愁时又什么都会想起。过去,负你太多,婚礼寒酸,至今未送你一枚戒指,每每想起,愧疚痛心。所有诺言,留待来生兑现了,望不必难过,请断此情,勿再痴心,如逢合适的,务必改嫁。

今后无论如何,纵有天大困难,皆可找我在七十四军的官长和弟兄们,你永远都是他们的嫂子和姐妹,他们也永远会敬重你、帮助你。

再见了,淑珍,如果我能活到胜利的那一天,青天白日照我还,我们再重办婚礼,永不分离!

静静看着这一句句饱含深情的遗言,蔡仁杰心酸得一阵阵抽搐,身经百战的他,竟也悲从中来,热眼渐渐盈满眼眶,又觉得在下属面前落泪有失威严,先是强忍着,最后实在忍不住,便扭着头推了陈胜利一下,说:“你先回去吧。”

陈胜利用手背抹着泪痕一走,蔡仁杰脸上的眼泪瀑布一样崩下来。

自七七事变以来,多少志士仁人抱定必死的决心,加入国军对日作战序列﹐慷慨赴国难,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却前赴后继,浩浩荡荡,如精卫填海、夸父逐日,义无返顾。先烈们在留下绝命书的那一刻,豪气和柔情万千,泪珠与笔墨齐下,将自己对理想的追求、对亲人的眷念凝聚成字字血、声声泪……

何事不语?何情不诉?

令人肝肠寸断,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以烈士的遗书激励弟兄们奋勇杀敌,定可大振士气。蔡仁杰当即找到正要去西斋指示戎机的张灵甫,两人一起来到一七二团。

现在,当张灵甫以低沉的语气宣读完烈士遗书,全场五百余名五十八师官兵无不涕零心酸,早已泪流满面,烈士的遗言在弟兄们的心中激起强烈共鸣。

“弟兄们,抬起头来,仰望苍穹,看这布满夜空的星星,不就是无数先烈的在天之灵么?烈士们在高高地注视着我们,激励着我们,我们只能胜利,不能失败。鲁营长生前那样充满信心安慰自己爱人,说她永远都是我们的嫂子和姐妹,说七十四军的官长和弟兄永远都会敬重她、帮助她,倘若我们战败,番号被撤销,七十四军不复存在,则烈士的孤儿寡母永远无依无靠!我们何以面对烈士的遗言?何以救济烈士的孤寡?!”

师座话音刚落,蔡仁杰趁热打铁,强调一句:“弟兄们,青天白日照我还,我和师座在这里恭候大家凯旋!”

悲情化为激情,悲伤化为悲壮。

明灿手抓战旗,振臂高呼:“为了不让烈士失望、不让遗孤绝望,弟兄们跟我来!”

“冲啊!!!”弟兄们个个哭着、喊着,怀着满腔悲愤,跟着他们的团长奋勇冲进枪林弹雨之中。

张灵甫牵着虎子,和蔡仁杰久久伫立在黑夜中。前方,沉沉的夜幕、滚滚的浓烟中,杀声震天,闪出团团火光。虎子禁不住收拢前蹄,高高挺立,仰天发出一声长长嘶鸣。

这是一声渴望胜利、志在千里的嘶鸣。

史载:鄂西会战历时月余,我军完全恢复战前态势,共计毙伤日军两万五千余人,其中击毙日军校级指挥官五名,内有独立步兵第九十大队大队长舛尾芳治中佐,独立步兵第八十七大队长浅沼吉太郎中佐,独立步兵第八十八大队长小野寺实中佐,步兵第一○四联队第二大队长皆塚中佐,步兵第二一七联队第一大队长广濑义福少佐。击毁敌机四十五架,击毁汽车七十五辆,船舶百余艘,毙伤和缴获战马共一千三百八十四匹。

其中,日军为策应主力突围,松滋方面之敌先后由千人增至三千人,借空军掩护,在街河市、西斋、宝塔寺附近地区与我王耀武第七十四军之五十一师、五十八师激战三昼夜,双方伤亡均重,我军击落敌机一架。

是役,中美空军首次以大机群编队参战,标志着夺取制空权的第一缕曙光已经降临在这片苦难深重、饱受蹂躏的大地上。

战后,坚守石牌的第十八军十一师师长胡琏,与战区司令长官陈诚、副司令长官孙连仲、参谋长郭忏一起,荣获 “青天白日勋章”。

最高统帅蒋介石满面笑容,亲临恩施,参加庆功大会。

蒋介石委员长说:“鄂西大捷是中国抗战以来一次决定性的胜利,对中国抗战前途固然多了一层胜利的保障,而尤其当此国际战场同盟国家准备总反攻的前夕,具有更重大的意义。”

会上,陈诚司令长官发表了激动人心的讲演:“自抗战以来,因武器装备与日军优劣悬殊,中国士兵与日军在战场上的对比,通常为五与一之比。但在此次鄂西会战中,由于我方对敌情判断准确,将士勇猛,再加上鄂西崇山峻岭等有利条件,敌我之对比已转变为二与一之比。就是说在此次会战中,两个士兵对付一个日本兵,却取得了巨大胜利……”(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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