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永全:从对山西黑窑的认识牵出对政制的认识

何永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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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2月18日讯】我们更多的人是指责黑窑砖厂那种完全没有人性的方式,而不是将问题引向更深的一面。〔注〕如果说这黑窑砖厂他们只是希望有固定的熟练工,同时也不愿这些劳力失去,他们采用强迫的同时,改善劳动者居住条件,改善他们的伙食,这是否就意味着这些厂主可以不受谴责呢?显然事情不是这么回事,需要谴责的是不仅是他们虐待劳动者的暴行,同时也更应该谴责这种强制的劳动关系。但为什么在今天,人类在标榜着自己文明的进步,我们在吹捧着自己拥有先进的社会制度,但事实却告诉我们,在温暖般的太阳下,却存在着令人发指的暴虐;在所谓先进的政制下,泛起着被我们一直谴责的历史上曾经存有的低下而愚昧制度才有的劳动关系的事例呢?令人最不可思议的是,使我们震惊的不是这点,而是砖厂虐待劳动者的暴行。是什么原因造成我们许多的人的近视?让我们只看见表面的无人性的暴虐,而不做更进一步的思考?

前不久,我在网上与一位对今天统治持异议的朋友闲聊。尽管我对他一无所知,但从他的谈吐中,我可以看出,他读了些书,对中国许多重要问题也进行过认真的思考。他提出,能否对中国当前的政制作个政治术语类型的定论,他笑着说,当然称之为社会主义显然不对,称之什么他没告诉我,可能他还在斟酌之中。但他告诉我一点,未来的社会应该称之为民主社会主义。当他讲这番话时,黑窑砖厂的事情已经暴露,正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我听着他的话,真是哭笑不得,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一个企图想摆脱统治者给与他们意志教育的人尚确如此,那么那些本身就想维护这种意志教育的文人就更不用说了。一些事实如果放到2000年之前,我看这些人都很能看清是怎么一回事情,也能拿出一个象摸像样的定论来。但现在发生在他们的眼前,他们反倒迷惑糊涂起来了。

我们回到已经过去但现在仍然可以看见一二的事实之中来吧。我们许多年龄在40多岁的人谁能忘记他们成年后的工作以及他们工作的地方。一个刚从学校走出来的年轻人,谁有过选择?到农村,还是到工厂,这一切都不是被早就决定了吗?当你的关系被送到了工作的地方之后,你的一切不都是受到他们的管教吗?不仅是你自己,所有的人都会把你看成是这个工作地方的人。这个提供给你工作的地方,是能决定你命运的主人,是比你父母更有能力的父母,是你的第二个家。你有生活困难,可以找他们;你的结婚手续,第一步得由他们办理;你有行为不端的举动,他人会到你的工作地方告状;甚至你被政府的某些机关抓住,也得由他们出面根据你的情况做出不同的决定。这些事情无不说明了一个劳动者与使用他的物件关系以及关系的性质。这种关系以及关系的性质只可能在人类历史上最愚昧和黑暗的社会中看到,但我们所有的人却完全没有感觉,甚至还认为这是人类发展进步的社会中才能出现。有些人居然还从某些所谓的经典著作中引章摘句,寻找出许许多多的道理来哄骗我们的心灵,迷惑我们的眼睛。直到这种劳动依附关系已经破烂到无法维持的时候,我们许多人居然只见这种依附关系的分配问题,而始终不肯谈一下这种劳动依附关系的性质。

黑窑砖厂他们用赤裸的强制手段,限制了劳动者的某些自由。如果说,我们把他们看成一个社会,他们用某种规定决定劳动者只可能处于依附状态的情况下而失去任何选择的话,当然毫无疑问这种规定是完全依靠军队与员警来维持。那么,那些厂主们也拿出一定的货币,名之曰工资让劳动者去购买一些生活用品。请问,除了没有赤裸的强制之外,这些劳动者与黑窑砖厂的劳动者能有多大的区别?难道就是没有像样的住和吃吗?而这样的社会,早在20多年就存在过。那时的人们,他们的劳动价值不需要任何计算,只要你出工就行了;你要选择工作,那只能是异想天开,充其量是在同一的工作地方换个劳动的内容;当然也有极个别的人,由于特殊的情况或需要,换到一个新的劳动地方。但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这种调换不仅是他个人化了力气得来,而且只是换了一个具体的依附物件而已,丝毫没有改变他依附的关系以及依附的性质。再往前推,一个年轻人如果无所事事的话,很可能被送去劳动教养;如果你在工作地方不听话,同样也可能受到这样的遭遇。

这种劳动者完全被剥夺了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尊严、自主和选择,这劳动者不是奴隶是什么?今天的黑窑砖厂用我们不可接受的暴力来对待劳动者,但在40年前的社会里,因为它是一个国家,一个社会,已经无需采用这种赤裸的暴力,但许多规定、条款却与这些暴力起着同样的作用,因为它们的目的与结果是一致的。黑窑砖厂使用暴力迫使劳动者完全依附,那时的社会则是使用规定与条款使劳动者完全依附,唯一的区别仅是手段而已。这种要求劳动者完全依附的特征,就是奴隶的特征。但我们的有些文人无法接受这一点,也不愿看到这一点。这可能是如果承认这一点,那么这样的社会就是奴隶的社会,这些文人们也只是奴隶社会的文人,这好象说他们还是未开化的野人一样。我们的历史经历了什么?在统治者统治的野心下,运用人类理想的信念,把这些信念加以改造,使其有利于自己的统治。然后用舆论和制定的规定用这些信念加以打扮,强化给我们每一个人,强化给我们的社会。于是改变了我们的认识,改变了我们的是非观念,改变了我们的生活习俗。

我们几乎每个人都信以为真,以为自己生活在一个理想的社会中,并愿意为这样的社会奉献效忠。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首先是标榜自己具有高尚的政治目标,他们不仅是救苦救难来的,还代表着人类最为进步的历史力量。其次,是隔绝民众与外界的联系,让他们没有比较,也就失去了分析的理性。然后让所有臣服的文人,包括能信从和效忠的所有人统统行动起来,鼓吹他们的正确与伟大,把他们所有言论与决策吹捧到是真理的化身,是非的标准。最后在所有冠冕堂皇的政治名词下,将一根根绳索扔了出来,布满了整个社会。大部分人自愿地将绳索套上。这些绳索五花八门,既有生活的,也有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更重要的当然是在民众的认识上。对那些极少部分不服从者,他们有的是强大的暴力,对他们实施各种处罚,甚至消灭。就这样以魔术般的政治技巧,将所有的人都奴役了起来。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确确实实发生了。在这里任何历史分析的大规律,变得可笑,但统治者却会使用这些所谓的历史发展规律来愚弄所有人的心智,告诉人们他们不仅代表这种历史发展,还创造了这种发展。在这种历史的必然性宣扬下,他们的政治统治变得有依有据,理所当然。

黑窑事情的暴露,我们谴责与震惊,更多地是在其暴露出来的非人道、非人性这一面,这一面毫无疑问应该值得谴责与愤恨,但我们疏忽对其劳动关系的认识,并不去探讨社会以及政制给其提供必然的条件,这无任如何是我们认识上的肤浅。我们的有些文章喊出奴隶的时候,这正是我们当代历史家的伟大功绩的再现。实际上直到今天谁都拿不出有关奴隶社会的确切定义,就是历史学家们也同样如此,但为了证明历史的必然性,我们社会的历史学家在教科书中作了肯定的陈述。但是我倒是从政治学中学到了一点,任何高度集权的政制,统治者为了维护这类政制延续和其利益,会将所有的人进行奴役。现代政治表明,这种奴役已经深化,不仅表现在奴役的关系上,而更重要的是表现在人的意识上。对人意识的奴役,正是现代社会所存在高度集权政制的一大特征。甚至在必要的话,这类统治者愿意淡化奴役的关系,但决不放松对意识的奴役。

〔注〕有些人直接认定是奴隶,这本没有错,但他们却无法从社会的原因来阐明这个问题;也有人认为这是官吏庇护而产生的现象,这肯定是一个有力的指责,但仔细从各方面来考察,好象问题不会是这么简单;有人说,这是奴隶制的复辟,是对据说人类有过的社会复辟?还是对这十几年变化的反动?实际上,问题并没有这么复杂。只要是专制性质的政制,它所表现的是对一切人的奴役。所以这类状况出现在这类社会中,就会是理所当然。那位元写《潜规则》的吴思,给我们找出清朝、民国时期也有类似的情况,便就说明了这个问题。

至于那种虐待,则更多地与人性有关,并不与社会有着必然的关系。充其量这种社会为这类无人性的行为提供了更多的机会。而事实上,在所谓的奴隶社会中,也是不允许对奴隶进行残暴的行为。我们知道当年古埃及造金字塔,现在的考古揭露当年的奴隶伙食仍是很好的。我们的教科书把古雅典也称之为奴隶社会,但我们从柏拉图的文章中知道,将一个奴隶丢在沟里导致死亡,是要受到法律追究的。就以中国过去的社会来说,一个家奴被虐死亡,主人有着不可逃脱的责任。在史书中我们经常可以看见,某些达官贵戚被遭受惩罚,其中有一条罪状就是虐杀家奴。至于有人将黑窑事情与民办教师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则说明作者对“奴隶”一词并没有搞懂。没有报酬或者报酬低下,与奴隶并没有关系,更不能说明其性质。确定是否是奴隶,是从劳动关系来判断的。就象我们说夫妻等,都是用关系来确定的道理一样。

转自《民主论坛》(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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