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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专访》野草莓:三目标未成 运动绝不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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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1月17日讯】自由时报记者邹景雯/专访

陈云林来台,政府过度的维安措施,引起社会对人权降等的高度疑虑,野草莓学运因此应运而生,自一一○六集结后,他们从行政院被驱赶,转往自由广场静坐至今未曾停歇,他们要求总统、阁揆道歉,警政与国安首长下台,并诉求修改集游法,昨日学生干部接受访谈,一致强调,三项目标未成,运动绝不终止。

记者问:一一○六展开静坐最早的缘起与动机?

抵抗公权力暴力 决定站出来

奉君山(台大中研所 )答:我们每个人的情况不同,11月四号那天晚上,我和同学在咖啡厅搞到三、四点钟没回家,因为前一天我们看到陈云林来台,高速公路净空,行人被任意盘查,在机场的旅客全被当成危险份子一样,因此那天晚上我感到非常焦虑,我和我的同学们每天兢兢业业的在过生活,想为自己、为周围的世界改变一些什么,结果发现国家竟然是这样子,或者说我看到的公权力、警察可以这样毫不留情的、不和你商量的,原本以为理所当然的自由、人权,可以这样没有理由的被拖走。我不想让我眼前深爱的朋友、同学们努力想获得的一切付诸东流,所以我决定站出来。

李立伟(清大社研所 )答:我本来以为这是一个民主社会,但那几天,我发现过去那个威权的阴影居然还在,甚至有个新的霸权联盟形成,国民党政府他们的军警、国安系统,和他们背后的媒体所交织的网络,在陈云林来的那几天,对台湾民众做了全面的展示。那几天,我很恐惧,我不理解为什么到二十一世纪了,我们要重新面对这样的事情。

这和野百合当年面对的国家机器是不一样的,那时的国家机器可以直接去侵犯你的身体,现在同样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言论自由,但它却以一种更软性的方式告诉你,“我是为了你好,我是为了国家利益,为了两岸关系,我是为了防止暴力,所以我必须这么做”。所以今天我们面对的是更难去抵抗、更难把它的轮廓画得更清楚的新国家暴力型式,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严婉玲(政大台史所 )答:我和一群同学对11月3日后发生的国家暴力,非常愤慨,在课堂上学到战后政治史时有相当部分会讨论到这些,没想到这些部分在2008年会重新出现在我们的眼前,起初我们是要参加一一○六围城的,但前一天晚上从MSN得到讯息,得知台大学生要发起在行政院静坐的活动,内容与我们不谋而合,针对陈云林,有关中国的议题,已经有很多人讨论,但有关人权的部分,比较少关注,所以我们就去参加台大李明璁教授发起的这个运动。

做为一个学历史的学生,很深的感受是,去年我在国家图书馆发表有关人权的论文,是一九六○年代的强制遣返政策,没想到一年后我在国图的对面,在这里进行人权的抗争,这是很明显的讽刺。

问:野草莓三项诉求中,修改集游法是很关键的一项,目前执政党主张有条件的报备制,你们的主张是什么?为什么?

集游应尊重人民 采自愿报备

李立伟:我们有同学主张集游法根本废掉,最后取得最大公约数是,认为至少应在制度上有所改革,由许可制改成自愿报备制,尽管执政党立委可能会在此玩文字游戏,但我们强调的是集游者可以选择报备或不报备,当你评估这个示威活动需要警方维持交通等等的时候,你可以去报备。

这个革新想法与过去集游法的立法方向不同,过去警察把示威者当做敌人,但新的进步的修法方向应该是,集游法乃在协助人民表达意见,警察也站在这个角度执法,群众若有暴力、毁损公物的脱序行为,现有的法律就已足够处理,没有必要把所有参与示威的人都当成可能的暴力份子,这个很明显是威权时代留下来的想像。

持续静坐招人手 将长期抗战

问:集游法的修正现在虽然已经付委,但是国会多数党目前并无意立刻有所结论,这是一场长期的耐力战,你们在此的静坐能撑得下去吗?你们准备怎么做?

严婉玲:我们早就预期到会如此,因此三天前我们已经开始讨论要如何汇聚更多的学生以各种方式投入这个运动,大会师当晚我们有了双管齐下的结论,一方面要努力维持静坐的场子使其成长,一方面要回到校园去让更多人认识这个运动,因此我们要继续到各校去办说明会,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在干什么?我们要什么?

未来这个礼拜,我们预期媒体对我们的曝光会愈来愈低,因此我们不能只从媒体与网路去向社会传达诉求,所以我们要走入人群,让大家在生活中就会看到我们,目前已经招募人手到校园、捷运、火车站等人潮汹涌的地方去发传单,宣扬我们的理念,向下扎根。

自由广场的这个场子,我们会缩减行政人力,维持静坐起码的动能,在晚上人数扩增的时段,则将请教授来演讲、艺文人士表演,开放给公民讨论。

移师到自由广场的第一天,我们就讲得很清楚,这是一个以学生为主体带领的运动,但在过程中,我们与许多社运团体开始有了连结,包括NGO团体就修法的部分给我们授课,我们从来没有做过运动,许多前辈前来给我们分享经验。至于零散的公民,我们也新辟了公民静坐区、公民讨论区,让大家一起来关心,我们很欢迎大家的投入。

问:你们现在最需要协助的是什么?

严婉玲:大家可以在生活中遇及有人讨论野草莓时,你们把你所看到的野草莓精神与诉求正确的告诉大家,我们也知道,这么多公民支持我们,相当原因是他们对这个政府是不满的,例如三莺部落最近也来与我们讨论,只要是有关人权的议题,我们都欢迎大家努力的发声,在追求并维护人权的道路上共同前进。

问:运动过程中,是否有政党或各种力量企图影响你们?

严婉玲:两党都相当关切这个运动,也都透过所谓的“管道”来问我们到底想要什么?尤其是我们要对抗的这个当权势力。

我们的诉求很简单,就是那三点,没有达到那三点,任何形式的妥协都是不可能的。

府院党私下放话 盼修法了事

问:传出府方来沟通希望你们将三诉求改为修改集游法单一诉求,其他要求马刘道歉与警政、国安首长下台的不要谈,是否属实?

李立伟:府院党长期释放出来的消息就是这样子,这是很荒谬的,我们看到陈云林来台湾这段期间,警方与国安的维安行为,许多已经不是过当,而是违法的问题,他们甚至讲不出做这些事是依据何种法律,现在想把焦点锁定在修法,很明显他们认为这是比较容易的方式,但是修了法,他们依旧可以违法,这不是有没有法的问题,所以我们认为马总统与刘院长应该负起政治责任,他们必须为自己的权力负责,因此应该惩处相关的首长。

我不知道很多事情为什么在选举的时候很容易,例如道歉,例如下台,现在面对这些涉嫌违法的事情,他却可以如此有自信的在捍卫。

国家探人民底线 绝不能妥协

奉君山:我周围也有许多人向我反映,前两项有关道歉、下台的诉求是很老派的政治,但是我认为,不管是第一次或第二次政党轮替以前,我们的国家体制对有关人权的迫害零零星星是没有停止过的,包括各种NGO组织受到的打压,三莺部落、溪洲部落,在国家机器挟着资本主义、国家现代化做更有效开发的前提下,用大量市民的背书,去遂行那些侵害人权的事情,但是像这一次这么大规模、有计划的侵犯人权,我们认为这是国家在试探我们的底线,如果今天我们不能很明确的跟他说“到此为止”,再下去我们将无法容忍,则未来将伊于胡底!我们将无法想像在接下去的日子里我们将忍受什么样的人权标准?

问:你们如何看待这次媒体的角色?你们怎么看待自己被贴标签?

李立伟:这次刘老先生自焚的事情,让我感受很深,我们的媒体把我们分成蓝绿两个世界,在他们的眼中看出去,只有两个颜色,但是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用蓝绿区分的,包括底层弱势人民许多复杂情绪,是没办法用颜色划分的,刘老先生是国民党,但他对国民党不满,今天用这么强烈的方式伤害自己。我们也看到很多民进党支持者看到阿扁被收押,他们很痛恨民进党为何背叛他们,但是最后他们很痛苦的站出来,决定给阿扁一点温暖。

这些事情,好像看似是政治、党派的问题,但是事实上却反映了我们的社会无法用蓝绿两个颜色去划分,还隐藏了许多复杂的情绪在里面。

电子媒体满场拍 粗暴第四权

这次很遗憾的,很多媒体依旧用这样的心态在看待我们,在刘老先生事件后,我们更加确定我们这次站出来,就是要去承接许多弱势者他们没有能力、没有机会讲话的声音。

奉君山:有人会质疑我们为何不批评民进党、蔡英文,他们认为更公正、更不落人口实的应该是各打五十大板,但是我们今天不提蔡英文,不是因为她是民进党,而是她是在野党,我们讨论问题的框架是国家与人民的对抗,不是蓝与绿的对抗,我们站出来不为哪个颜色背书,我们站在弱势、手无寸铁的人这一方。

严婉玲:我来补充现场静坐学生的反应,许多人都是第一次面对媒体,其实满惊慌失措的,尤其是电子媒体,其实是满傲慢的,也没经过我们同意,就跑进来满场乱拍,我们不知道如何解决,有点任人宰割的感觉,这也给学生一个教育,就是学习如何与媒体互动,媒体如果自诩为第四权,怎么可以对人民也这么粗暴!

新公民力量 超越蓝绿向前行

问:透过运动,得到了什么学校与课本上没有教的?你们沉淀、反刍出了什么?

奉君山:我与场上许多公民有较多的互动,得到的印象是,只要你愿意聆听,他们有说不完的话想与你交通;其次,他们面对各种形式的暴力,已经自然形成出一种机制,就是当有人来呛声时,他们自动就会去扮演请呛声者到一边去的角色,他们每天到这里来关心,并进行自我角色的设定。

许多傲慢的执政者会有种心态认为,台湾的民主素养还没到那里,台湾人民不值得这么好的直接民权之类的,可是我认为台湾人民真的是很可爱,他们值得拥有最好的民主体制、人权标准。

严婉玲:我们在运转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学生运动,一盘散沙式的学生运动,以前的野百合、自由之爱等运动,他们大抵上是由社团主导,有组织性的可以动员学生来,在那个时代,威权非常明显,对抗的敌人非常明显,随便动员都是几千人出来。

我来这里十天,得到最大的收获是,我们所有的人都在做中学,我们甚至发展出每天由群众来发展出运动的实质,这是极少见的。也许我们还没有办法这么快的让马刘对我们的运动与诉求正眼看待,虽然是个偶然机缘下产生的运动,但是以目前的前景,这个运动是会继续发展下去。

周六大会师,我们并没有把所有的力量动员上来,现在各地的组织都在发展中,我们只请干部上来,这是一场长期的战役,等我们所有的人准备好了,我们会更具体的展现。

李立伟:我们做的不够好,许多地方是很差劲的,但是这次台北的许多公民团体几乎都进来了,老师也进来了,让我看到一个在蓝绿之外、新的进步的社会力量,一股公民力量在此集结与展现。

在行政院门口第一天,李明璁教授告诉我一句话让我很感动,他说,虽然外面在抗争、在围城,但是我们在这里要努力维持一个稳定的力量,这或许与蓝绿无关,但却是可以带领更多公民一起往前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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