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梅荪:漫天大雪祭英灵

──紫阳的三周年忌日纪实

俞梅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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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月4日讯】2008年1月17日是紫阳离去三周年的日子,清晨的北京大雪纷飞,一派银装素裹,似天公在致意!这是前两个忌日未有的景象。街上不少人在扫雪,因地上结冰,行人放慢了脚步,车辆缓缓而行。在漫天大雪中,我来到灯市口西街已是下午二时半,见有人在富强胡同口周围来回游荡,立刻警觉起来,原本沉重的心情又平添了压抑,迳直走进这条古旧灰暗却被各方关注的小胡同。向前150米处的6号院是紫阳家,此时门开着,一位便衣人员站在门口问我贵姓,我不想告之,只是说,我要进去见赵家人。他客气地同意了,原来这是紫阳家的警卫战士。

走进这三进四合院的第二个小院,紫阳书房在此院,紫阳的儿子赵大军、赵二军、赵五军、女儿王雁南和女婿王志华等分别接待着前来祭奠的人们。


2008年1月17日下午的紫阳书房。


左侧是紫阳书房,门口是紫阳之女王雁南。


右侧的门内是起居的里院。


今年书房花更艳

赵二军大哥把我引进书房,这里保持着紫阳生前的原状,墙上依然是那张布衣青衫的紫阳像,随意洒脱,满脸笑容地看着来者,使人倍感亲切;房内的时钟依然指着早上7时零1分他离去之时,使人伤感。对联换了新的:“际会风云终无悔,不卧青山亦安然”,其书法雄浑畅酣,使人荡气回肠。时隔三年,追忆紫阳,我依然惆怅,少了些悲痛却增添了对国家前途和命运的忧虑。

书房里摆满了花篮,其中插着不少名贵的鲜花,缎带上的怀念之词真切感人:“驾鹤三载德余万年——李锐、李普、宗凤鸣、孙大午、王建勋敬献”(前三位均为1937年参加革命的90岁老同志、后两位是企业家);“紫阳先生,我们看您来啦!——天安门母亲”(六四死难者的母亲们);有紫阳的秘书白美清(国务院原副秘书长)和李树桥,经济学家周其仁等,以及不少北京市民和河南老乡送的花篮;一盆盛开的桂花树,清香四溢,其缎带上写着:瑞雪漫天祭忠魂;还看到杜星垣(90岁,国务院原秘书长)来此祭拜的签名。眼前这一切要比两周年忌日丰盛得多,且又是在冰天雪地之际,可见紫阳已深入民心,人民的热爱势不可挡。


李锐、李普、宗凤鸣等老同志敬献的花篮


天安门母亲敬献的花篮


国务院原秘书长杜星垣签名(左3)


紫阳的秘书白美清、李树桥敬献的花篮


香港客人不敢落坐

已有几位中年人在书房里,缓步移动,仔细观看周围的一切。赵二军告诉我,他们来自香港。其中一位客人竟然叫出了我的名字,说是在《开放》、《争鸣》杂志上看过我悼紫阳的图文,使我惊讶和感动。他是香港某公司职员,对大陆的当代史很感兴趣,慕名而来。

之后,这位客人在紫阳的桌椅处比划着,要同伴为其映像。赵二军对他说,你可以坐下来留影。他诚惶诚恐地说,这是紫阳先生的椅子,我怎敢坐呀?!


桌椅,墙上时钟早上7时零1分,紫阳离去之时。


香港客人赵顺源在紫阳书桌旁留影。


紫阳的书桌。


赵顺源(右4)等4位香港客人和赵五军(左1)、赵二军(左3)、王雁南(右2),以及俞梅荪(左4),在紫阳书房的院中。

三位记者元老踏雪寄深情

三时许,新华社原副社长李普(90岁)、原副总编彭迪(88岁)、谢恒(分别为1938、1942年参加革命)走进书房,赵二军急忙上前,搀扶拄着枴杖的李普,送上精美的《三周年祭》纪念卡,并介绍说,封面上盛开的白玉兰花是生长在书房的窗前,父亲生前很喜欢。内页印有紫阳的相片和签名,以及三年来家人的挽联。此纪念卡由紫阳的夫人“梁伯琪携全体子女及孙辈,鞠躬”送给每一位来者。

赵二军向李普诵读每年挂在紫阳像旁的对联:
2005年,倡民主坚守良知家人为你骄傲,今西去终获自由风范永存人间。
2006年,坦荡荡眠旧居谁能盖棺论定,笑呵呵看天下公道自在人心。
2008年,际会风云终无悔,不卧青山亦安然。
大家围上来观看和思索着。三位老人向紫阳像深深地鞠躬。


左起,李普、谢恒、彭迪在紫阳书房


李普等向紫阳像鞠躬


《三周年祭》纪念卡的里页


《三周年祭》纪念卡的封页

警方的阻拦和打压依旧

在休息室,王雁南为每位长者和年轻人端上热茶。李普关切地询问,近日有何压力?

王雁南说,这两天不少人被警方看管在家中,不让其前来祭奠。胡同两头均有便衣人员,有些人可能已被阻拦在胡同口外了,前年的阻拦理由竟是赵家人要休息而拒绝来访。谈话期间,她不断接到告知被警方看住而来不了并致以敬意的电话。

我说,为躲避警方阻拦,这几天我一直住在外面,今天才得以来此。

王雁南又说,昨天是陶铸的百年诞辰,为此而出版的纪念文集中,原本已编入父亲1979年发表在《人民日报》的回忆陶铸的文章《共产党人的高尚品德》及合影,后来却被中央有关部门审查时撤掉了……。李普听后心情沉重而无语。

考证历史真相

彭迪问:“在八宝山送别时,紫阳的遗体上是否覆盖着党旗,对此各方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由于我从送别的相片上没有看到党旗,撰文时就写了没有覆盖党旗,事实究竟如何?”

赵五军说:“事实是盖了党旗的,另有相片为证。对于是否要覆盖党旗的问题,事先我们家人从未提出要求。对于送别时需要哪些领导人来,或是不要哪些领导人来,我们也没有提出过任何要求,也不在乎哪一级领导人来。其实我心里倒是希望普通干部和群众多来一些呢。”

王雁南说:“当时,我们只是要求官方对父亲有个《生平》即可,就像任何一位干部去世,官方都必须有个盖棺定论的《生平》那样,至于在父亲的《生平》中是否要推翻过去强加给他的那些不实之词,是否要对‘六四’问题‘翻案’或者‘不翻案’,我们从未提出过任何要求,《生平》中自然要对父亲下台的15年有一个交代,怎么写都可以,结果却没有《生平》,连一个字也没有。看来是由于现任领导人既不愿意重申前任领导人对父亲的错误决定,又没有勇气去推翻,所以就无法面对了。父亲处于弥留昏迷之际,在心脏停止跳动的前夕,曾庆红才去了一下医院。父亲下台和去世至今,从未有任何领导人来过,不少人为避嫌是可以理解的。”

他俩平静而缓缓道来,大家沉默不语,气氛凝重。王雁南最后强调说,社会各方对这些事情很关注且说法不一,故在此说明一下。

赵五军扶着李普,赵二军扶着彭迪,跨出休息室,在雪中漫步,三位老人身体硬朗,腿脚也利索,不时地停下来聊上几句关于紫阳的话题。大家把他们送到大门外,扶上了红旗牌轿车,目送这些风烛残年的老人,在积雪的路上渐渐离去。他们在此纪念缅怀紫阳而逗留了45分钟。


左起,彭迪、谢恒、李普、赵五军、赵二军在书房的院中,门里是起居内院,紫阳的骨灰在内院。


李普一行走出大门上车,赵五军(右前)、赵二军(左后)。


李普一行的红旗牌轿车,风烛残年的老人们在风雪路上驶出富强胡同而离去。

北京市民不尽的哀思

韩大军,40来岁,经商,开车来此,捧着一盆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蝴蝶兰,生怕花被冻着。他说,每年都来送上鲜花和诗作。他在留言本上写道:“紫阳伯伯三周年祭日,不堪回首?!中华大地依旧……,其实呢?我不明白。其实人民明白……。我想念伯伯,再赋七律一首:再顾旧屋见紫翁,笑迎来客仍从容……。”(3时40分)


北京市民韩大军(左),在每年紫阳的忌日,都要送上一盆蝴蝶兰和诗作,右为赵二军。

张海宁,30来岁,平民阶层,挤公交车来此,向紫阳像鞠躬并留言:“年复一年,严寒逼人,作为一个年轻人,我们国人应该团结、进取,为国家做出自己的贡献。缅怀赵老为国家的改革所做出的贡献。”他说,我每年忌日来此,三年来赵老的问题没有任何进展,对此很忧虑。(3时45分)


张海宁每年的紫阳忌日都来祭奠。

鲍作真姐妹俩,50来岁,留言:紫阳叔叔,我们永远怀念您!(4时)


鲍作真姐妹仰望紫阳像

郑为力,40来岁,端着花篮进来,塑封的美术卡写着:总理的事情人民扛,因为人民爱总理;人民的心思总理知,所以总理属人民。——敬悼现代中华民族英雄紫阳同志逝世三周年。(4时50分)


郑为力送来花篮并留言。


郑为力送来花篮并留言。

挂在紫阳书架前的条幅有:

日月入怀笑看万里江山依然故我
春风化雨魂寄千年热土荡气回肠
--缅怀赵伯伯,晓彤、刘敏敬挽

叱咤风云我倡先 吃粮吃米卅余年
江山指点金铺地 民意激扬绿染川
忍顾青春抛热血 仰承皓魄扫贪顽
腊寒不信冰千日 谁道春来不芳妍
--赵公逝世三周年,晓彤、刘敏敬挽


紫阳书房的书架上挂着人们的三周年祭辞

在休息室桌上的纸上诗:

大行三载春来迟,
满天雪飞作钱纸。
心系苍生何忍去,
不卧青山卧青史。
——吴稼祥

为将来留下历史资料

赵二军告诉我,紫阳的纪念文集已收录我悼念紫阳的几篇文章,现有北京某杂志社记者等人在会客室与来客交流。他把我引到会客室,一位张女士正在缅怀紫阳侃侃而谈。王雁南告诉我,她多次代表林豆豆来祭拜,在上世纪80年代,林豆豆多方设法回京无着,是紫阳批示才得以回京。

他们谈完走了,会客室只剩一位英俊的小伙子和我,他介绍自己是媒体制片专业的在校大学生,23岁,姓赵,由于对六四等当代事件一无所知而渴望探求,清早来此,用自己简陋的摄像机访谈来者,记录这里的一切人和事,收集原始资料,不作发表用。

我被其采访而说:当年我在紫阳领导下,搞立法。人们只知道紫阳对经济体制改革的巨大贡献,却不清楚他刚上台就抓法治建设且政绩卓著,后来他又为提出“在民主和法治的轨道上解决问题”而下台。他对我国法治建设的贡献更为巨大。由于他致力的政治体制改革因其下台而未能起步,造成今日贪污腐败,司法不公,法律虚无等社会矛盾愈演愈烈……。

摄影师老吴,连日从早到晚,拍摄着这里的一切。他是官方某媒体的资深摄影记者,紫阳书房的那张大象就是由他制作的。三年来,他拍下了许多资料,起先有一些活动王雁南因担心其受牵连而未通知他,使他懊丧不已。这里的志愿者都很沉默低调,敢作敢为。

为紫阳过最后生日的人

五时许,天黑了,中共广东省委原常委杜瑞芝(88岁,1938年加入中共,省顾问委员会副主任)和女儿、秘书等一行,从广州来此。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紫阳是广东省委书记,是他的老上级,交往数十年。

他说,我平生第一次穿西服时不会打领带,是紫阳为我打的;我去看紫阳,他家里没有酒,是到隔壁黎子流(后为省领导)的家里借了两杯,当时商品匮乏,但干部却很清廉。2003年听说紫阳在贵州,我专程去看他,却不让见;听说紫阳每周要去打高尔夫球,我要在球场外面远远观看,也不被允许。2004年10月17日,我来北京为紫阳过85岁生日,我比他小一岁,患有癌症,理应我先走,没想到三个月后他却先走了。他的女儿对笔者说,其父为紫阳的生日张罗了许多菜,那天来了许多人,都坐不下,其父只让她在外面帮忙干活,却未让她进去参加宴会。

杜老说,1961年我担任佛山地委书记时,曾向前来视察的毛主席反映农村合作化存在的严重问题和群众的意见,还介绍试行包产的情况,谈了一个小时。毛主席回去后,要省委书记紫阳来批评我,说我的话有问题,不过,对我提出的问题还是有兴趣。紫阳要我整理了农村包产的汇报材料,毛主席阅后批示:印发会议参考。当时毛主席在广州主持《农村人民公社条例草案》(俗称农业60条)的讨论会,由南方各省的领导人参加。

他感慨道,当时在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三面红旗的群众运动中,饿死了不少人,三面红旗是人民的鲜血染红的啊!在所谓的三年自然灾害期间,佛山地区上报的死亡率是2.7%,当时中央规定,死人超过3%就撤县委书记。我和紫阳一同经历了那个极左的年代。

他说,当时毛主席严厉批评那些严重的官僚主义为“死官僚”,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官僚主义了,也就是现在的“不作为”。如今,“不作为”之官僚作风,依然严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杜瑞芝长期从事农村工作,说起紫阳在这方面开拓创新和政绩卓著,滔滔不绝,如数家珍。但他说自己未能撰文纪念紫阳,是由于扣给紫阳的“支持动乱、分裂党”的帽子太大,如果把这个帽子去掉了,就没有邓小平理论了,这是要党的命的事。他说:“这次来,看到紫阳的骨灰盒原封未动,这很好,他的骨灰应该和人民在一起。我家里一直挂着紫阳的像,现在的年轻人已不知道紫阳是谁了。”他边说边抽着烟,似很激动,其女儿劝他少抽烟,他的喉癌刚治愈。


中共广东省委原常委杜瑞芝。

要向前看

五时半,《炎黄春秋》杂志社长杜导正(86岁,国家新闻出版署原署长,1937年加入中共)等几位老同志匆匆来到。杜导正向王雁南送上长达三页的祭词,并介绍不久前他在香港发表关于紫阳的谈话,各方反映很好,引起北京方面的关注。他感到,紫阳问题将会逐步松动,鼓励大家要向前看。在紫阳书房签名时,他签上了其夫人续志先和几位子女的名字,还签上了《炎黄春秋》同仁们的名字。记得三年前的今日,紫阳灵堂前最醒目的花篮及挽联是:“中国人民最忠诚的伟大儿子赵紫阳同志永垂不朽。杜导正敬献”

杜导正送来了最新一期《炎黄春秋》杂志,其中发表了紫阳的老部下、国务院前副总理田纪云的文章,称胡耀邦、赵紫阳、万里都是改革开放之人。文章称,紫阳提出“坚定不移、慎重初战、务求必胜”十二个字的推进改革的行动方针。这次《炎黄春秋》发表田纪云的文章,并没有像2006年第12期发表田纪云文时还配发他与紫阳的照片。

1987年,杜导正受紫阳的委托,组建国家新闻出版署,并主持起草《新闻法》和《出版法》草案,前后搞了六稿,主要是卡在能否允许私人办报这一条上了。1989年7月,他被以在“六四”期间执行党的决议不得力为由而免去署长职务,之后创办《炎黄春秋》杂志,并赠阅紫阳,伴随紫阳度过最后的岁月。

杜导正和杜瑞芝到里院的起居室,看望重病的紫阳的夫人梁伯琪,他俩和梁伯琪很熟悉,交往几十年。紫阳的骨灰盒也安放在这个院子里。6时许,他们离去了。


杜导正在紫阳书房留言。


杜导正在紫阳像前默哀。


杜导正向紫阳像鞠躬。


杜导正(左1)、赵五军(左2)在紫阳的书房。


左起,杜瑞芝(原中共广东省常委)、王志华(紫阳的女婿)、杜导正、王雁南(紫阳之女),在休息室缅怀紫阳。

可敬的志愿者

在黑暗中,我悄然走出大门,却被刚送走两位杜老的赵二军留住。他执意要我等他一起去用餐,其口气之坚决而无法谢绝。稍后片刻,他与几位志愿者一起出来。我忽然想起还没有向紫阳鞠躬呢,在黑暗中悄悄转回身,默默地三鞠躬。想起三年之前的此日,也是这样的寒夜茫茫,如今一切如前,未有任何进展,不觉泪流满面。

我们来到胡同口外的一家小饭馆,面对热气腾腾的火锅,豪爽的二军大哥为大家斟酒,他的长相和言谈举止,及长者风范,颇像紫阳,使我感到格外亲切。在座的一位有公安背景的志愿者,连日来默默地守候在赵家,如发现有被警方为难甚至被抓走的,他就要去设法解救。据说旁边20米处对着胡同口的那家老字号餐馆的楼上,警方每年此时在此设有指挥部,配备多辆警车,胡同另一个出口处的一个餐馆里也设有指挥部。回想三年前,我在紫阳家的大门口摄影时被便衣人员阻拦而发生冲突,被志愿者拉开,并紧紧地拉着我的手,坚持把我护送出胡同口。他悄悄说,如果他不送,我会出不去的。

席间,我向临时住处的亲友发信息,报平安,以免我久久未回而被误为出事了。我还把信息发给当年在国务院和全国人大与紫阳有过接触的秘书同事和右派老人达好几位,立即收到他们的回信,要我向紫阳家人转达敬意,其中一条:“紫阳永远是我们的光辉榜样!他永远活在亿万人民的心中……”

饭后,二军大哥要去结账,却已被一位志愿者提前结了。二军大哥说是冰天雪地,路不好走,执意派车送大学生小赵、摄影师老吴和我回家。司机是河南小伙子,其老板热爱紫阳,派他来帮忙。每年到紫阳家送花篮和来帮忙的,数河南老乡最多,有的还从老家专程来。我好奇地问,紫阳在位时,从未以其职权帮助过贫困的河南老家的建设呀?他说,正因为如此,家乡人民才热爱他呀!他才是我们河南人的骄傲啊!

路上,他兴奋地说,1989年5月19日凌晨四时许,紫阳到天安门广场看望学生,离他很近,当时才14岁的他跳起来高呼:“老乡紫阳!”可惜欢呼的人太多了,紫阳没有听见。我说,紫阳一定看见你们这群人了呀。

我有幸在紫阳的领导下工作多年,他们大都未见过紫阳,每年忌日却比我更为辛苦。这些可敬的志愿者们!

每当紫阳的生日和忌日,赵家儿女们都聚在这里,原本是自家亲人的追思日,却总是被前来追思的造访者们打破这里的沉寂。这两天,他们接待的来者近三百人,还要设法保障其平安离去,真是难能可贵。

9时多,我回到临时住地,一位大学生好奇地问,紫阳去世已经三年了,人们为什么还要去祭拜?我从“要吃粮,找紫阳”说起,……

不少人被警察堵在家中

1月27日,我给当年参与“六四”学生运动的江棋生和刘晓波,捎去由王雁南和赵五军托带的《三周年祭》纪念卡。得知在1月17和18日,江棋生、刘晓波被警察连续两天堵在家中。江棋生愤然道,几个警察没有任何理由和司法手续,像堵枪眼那样,把我死死地堵在家中,这是严重的违法行为。

我在紫阳书房的留言本上看到,由六四死难者的父母丁子霖、蒋培坤,为被阻止在家中的其它几位难属张先玲、徐玨、高婕、马雪琴等签了名。据说有几十人被警察无端堵在家中。


丁子霖代被阻而未来者签名

我由于在2007年的国庆节、十七大等等敏感日,多次被警察没有任何理由和司法手续地日夜看管在家中,甚至在午夜被警察拖拽和扭打摔在地上而受伤,12月初,我离家出走而流亡外地,紫阳忌日才回京得以顺利前往。之后,我仍未回家,以防警察找来而无法撰写本文。回想2007年2月,我从香港带回由紫阳的老战友宗凤鸣(1938年加入中共)撰写的《赵紫阳软禁中的谈话》和刊载我悼紫阳文的《开放》、《争鸣》杂志,在北京西客站被海关缉私警察统统没收。我以其《禁书单》严重违反《海关法》,且尚未把刚出版才一、二天的《赵紫阳软禁中的谈话》一书列为禁书为由而拒绝没收,结果被扣押审讯三个多小时,还扬言要拘禁我,真是猛于虎啊!缉私警察不依法查处走私物品,却专门随意没收旅客的书刊,严重违反《海关法》和《人民警察法》,有恃无恐,令人发指。

人们缅怀紫阳,不仅是追忆,更是对紫阳精神的向往,对民主与法治的期盼。

(本文初稿3000字,原载《开放》杂志2008年2月号;修改补充为7500字,于2月5日)

*以上图片均由俞梅荪提供*

转自《新世纪》(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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