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影竹:莫冒险先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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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3月19日讯】莫冒险先生,号求安居士,居蜗牛书室。幼时,父命其习医,他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人命关天,投药有误,治死一个,就是不抵命,牌子也要砸!”其父又让他进师范,他说:“进师范不是好玩的,嘴巴上没有门神把门,讲错了,误人子弟,罪莫大焉!”其父又说:“你既爱看书,就立志当作家好了。”他说:“笔杆子可不是好耍的。写好了累个半死,要住医院;写不好触怒当政者,要住法院!”其父瞥见儿子桌上有一本侦探小说,便指著书说:“看来你是想学刑警了?”儿子脸色顿时煞白,脑袋摇得像拨郎鼓一样:“强盗不讲人道,子弹不长眼睛,你老人家怎会想起让孩子去送死!”

其父无奈。好在家境富裕,便任其日居蜗牛书室中,面对故纸堆,披襟吟咏,自得其乐。

及长,娶妻三年无嗣,盖不敢与妻同衾也。一日,其妻厚着脸皮,低声细语,问询夫君:“你不想有个儿子吗?”莫冒险先生沉思良久,答曰:“世风日下,坑蒙拐骗,比比皆是。生了儿子,混迹其中,不是强盗,也是走私犯,何须冒此大险?”其妻又问:“那就生个女儿吧!”莫先生急忙摆摆手说:“当今女子搔首弄姿,不讲操守,经不起富商勾引,高官诱骗,若有女儿,落此堕落之渊,悔之晚矣!”其妻无奈,宣布离婚而去。莫冒险先生反觉排除一大险情,心安矣。

一日,友人登门,邀求安居士共赴盛宴。甫迈出门槛,见一巨犬,游弋街心,拖尾如狼,吐舌如血,其状甚凶。莫先生大惊失色,向友人说:“我未打狂犬疫苗,若被咬,死期至矣!还是出后门,绕小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多走几步又何妨?”友人笑而从之。

席间,友人用筷子夹给他一块鲤鱼中段,此鲜中之鲜、美中之美也。不料,老莫急止之曰:“君不闻‘如鲠在喉’之成语耶!”友人又递过来一块红烧猪肉,他又拒之曰:“米心猪,不得了。我有密友,吃罢米心猪肉,小虫钻入眼球玻璃体寄居,终至失明。”友人说:“那就来块牛排吧!”莫先生连呼“莫、莫、莫”,并解释道:“当今世界,疯牛病蔓延无边界,人疯了多难堪?”友人心中思忖:我们吃了的,没有疯;你不吃,已经疯了。但碍于脸面,未说出口。

此时,只见莫冒险先生低头喝汤,口中还念念有词:“汤甚鲜兮汤无险,汤无险兮心自安。”但没喝几口,脸色大变,原来发现汤中有蛇肉在。莫先生把做蛇羹的厨师叫来说:“快把做这汤的蛇头拿来我看。”问其故,他说:“头圆为草蛇,饮汤无妨;头为三角形则为毒蛇,我命危矣!”厨师解释说:“蛇毒在腺不在肉,先生外行啦!”但莫先生执意要看蛇头。此厨师乃伊索型人物,聪明异常。他去厨房切下一个王八头来给莫先生检验。老莫一看,并非三角形,长出一口气,释然曰:“无险矣!无险矣!”

又一日,有人来报:“你父病危,弥留中连呼汝名,请速去探望!”莫先生放下手中书卷,正要披衣出门,忽见大雪飞扬,已是银色世界。他面有难色。来人说:“你父将死,还顾下雪吗?”莫先生说:“天下雪,路面滑,一脚跌下性命休。”来人说:“你不去,就不怕落个不孝的骂名?”莫冒险说:“性命,熊掌也;孝道,鱼也。熊掌与鱼,二者不可得兼,吾岂能冒性命之险而求孝子之虚名!”终未去。

其后,多事者告诉莫冒险先生:“你父亲死前,口中念叨着:莫冒险,你好糊涂,要是我和你娘不冒险,何至生出你这个窝囊废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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