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山部落遇见禹海

图/文  王金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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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5月10日讯】部落的原住民想念禹海时,会抬头望着天空寻找盘旋的老鹰,过不多久禹海就会走进他们的部落,这是部落族人联络禹海最简单也是唯一的方式。那天在茶山村,禹海用平淡而严肃的语气这样告诉我,因为他行踪飘忽不定,身上又不带手机,行囊里装的只有笔记本、照相机及录音机。

这次确认禹海要在茶山村展出他的摄影及文字作品,我们才赶到山上来的,可是第一天我们在老村长的凉亭里喝了一个下午的茶,也见不到他的踪影,原来他一早就跟着村人到另一座山去买木头去了。

找到禹海,一见如故

和禹海未曾谋面,可是第二天当我们把车子停在茶山国小旁的老屋前时,有人就叫了:“那应该是禹海。”打开车门,我们看到一个系着白头巾的人,独自在屋前的香榭樱桃树下工作。

禹海在老屋前说明族人用石头创作的图腾。

“是,我是禹海。”第一次碰面却一见如故,他开门见山的说:“事情是没办法预期的,就是你们来的那天,我原来预定要去里佳,可是路坏了,就帮部落人卖黑糖,后来有一位族人要盖房子,请我一起去山上买木头,那是到另一座山头,到了那里,族人把杉木砍下来,用流缆运输,有两个人站在大卡车上拉杉木,几位妇人在地上用柴刀劈杉木的皮,老板低着头拿着计算机计算杉木的数量,阳光从树林间照下来,天空是蓝色的,底下都是木头,在一般的摄影空间里拍不到这样的画面,那一天我拍了很多珍贵的照片。”

禹海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我也跟着走进了他描述的情境。三年前,他曾经在这里停留很长时间,对茶山村作了深入的调查,并留下文字及影像纪录。他发表在《大纪元时报》的茶山系列报导,有一段对茶山的记载:

“海拔由三八○米沿升而上一七六○米的茶山村,全村面积计二千五百公顷,居民百分之六十是邹族、百分之三十是汉族,另有百分之十是布农族;茶山村是整个阿里山乡中最南端最接近平地的一个村落,目前居住茶山的村民,多是在民国四、五十年代由各地迁徙而来,主要来处有同是阿里山乡的丰山村与里佳村,以及相邻的高雄县三民乡,迁徙的原因有天然灾害、谋求发展、亲友转介等因素,所以现今的茶山村也可说是一个由先后移民共组而成的村落,亦而缘于此因,村人皆能相互体恤、尊重而无分族群的彼此和睦相处。”

茶山村处在群山环绕之间,在冬天来到这里也觉得十分暖和。找到禹海时已接近黄昏,我们对他手上的工作非常好奇,他带着我们绕着这块老屋前面的场子走,详细为我们解说,原来部落先人把石头埋在土里,在地上创作出各种先民生活的图腾,我们看到露出地面的石头已历经岁月风霜,跟泥土混为一色,没有他的寻查,族人也不会去刻意保存,一般的游客只是匆匆走过。这个下午,他就在这里为石头作记录。

痴望木雕,解读密码

我们落座在树下的石凳上时,禹海想起了三年前在茶山村遇见的两个老人,他说:“我还记得那个画面,一个老人坐在台阶上剥玉米,我给他拍了照,他很高兴;另一个老人年轻时是马拉松选手,他听不懂国语,当兵时参加赛跑,人家已经跑了两圈,他被旁边的人推了一把才赤着脚追上去,结果也跑第一名。他很喜欢我,常到我住的地方跟我聊天,告诉我村落路旁的木雕的故事。”

这位老人的木雕故事,引发了禹海为茶山部落的一座座木雕作记录:“我在每一座雕像前都痴注了不少时间,犹诸有一种幽情隐隐相系,那个样子,亦如我在解读一种密码。”

“每一面雕像后面隐隐约约中都幽藏了一个故事,有些雕像可以望图生义,有些却是另有寓意,我请教村人也多未能解释,让我萌生了去找这些雕像作者的心念,经过一番辗转打听,雕刻家在好几座山外的台东山上,他时,我将越过这些山岭前去拜访。”

后来他把探访茶山木雕的过程写成〈白芷与阿拜〉发表在《大纪元时报》上,二零零七年十二月卅一日茶山国小校庆那天,这篇报导也被放大装框摆上画架,在学校走廊展出。一位制作黑糖的简太太看了文章后说:“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家门前那个庄稼汉木雕是穿唐服的。”

摄影报导,看见族人

展出的报导中,有一篇是刻划茶山村养猪人与猪之间的故事——〈养猪人家〉,文中有这一段有趣而感人的记载:

“廖先生有一天发现一头山猪不见了,难过得几乎数日吃不下饭,没想到数周之后,这头遗失的母山猪,却奇迹似的带着一群小山猪从山里回来了。

也是因为这样,后来廖先生就以放牧的方式饲养山猪。一早山猪们自己会结队成群的上山头,到了下午也都会自己集结回来。如此的方式,非但省了很多管理人力与时间,另且由于山猪的活动量够,所以体格都很健康。

除了如此的利因,另而由于山猪发情时,会很自然的诱引其他野生山猪,于是有时猪园不时也会多上一两头不请自来的山猪呢!”

养猪人廖先生在茶山国小校庆那天也来了,他站在这篇报导前看了很久,腼腆的说:“看到禹海兄写我自己当然很高兴,感觉很好。”

有一位回母校参加校庆的国二学生,指着展出的照片中的自己说:“这就是我。”黝黑的脸庞露出的表情,好像又回到当时跟禹海叔叔在一起的情景。

我们在村上凉亭里,也无意间碰到了两个茶山国小一年级的学生,一个叫罗森,一个叫方浩均,说要找禹海:“禹海叔叔很好玩,很会照相。”

部落名字:火种mo’o

我们问禹海为什么这么关心原住民,他说:“我在台湾各地走了一年多,有一次台风时,我接到泰雅族一个女族人打来电话,说有一个老人生病,因为台风阻隔,路完全不通,我赶忙打电话找行政院救难小组,请求派直升机救援,我说部落人会插一根高高的旗子,很容易找到,他问我要不要空投粮食,我说那最好不过。”

就这样,他踏上了走访各原住民部落的旅程。

禹海还带我们拜访前任老村长,其实这位老村长是位年轻的女性,她说:“我们都很喜欢mo’o。”mo’o是邹族长老给禹海取的名字,是火种的意思,火对邹族来讲代表生命的延续。老村长想起那年发送衣服的事情说:“那时外面运来了一卡车的衣服要送给族人,但是运费要一万多元,我们不会算术,就请mo’o当会计,哪件衣服要分给哪一家人,一件要收多少钱当运费,就请他帮忙计算,结果还盈余了两千多元。”

禹海笑着说:“村民发现有一件衣服口袋特别多,说那件衣服适合我拍照时放软片,他们就把那件衣服留给了我。”

行脚台湾,天地垂怜

这时夜幕已经低垂,禹海坐在老村长的凉亭里望着夜空缓缓的说:“三年前让我拍照的那个老人现在意识已经不清楚了,听说他躲山猪,自己却跑进草丛里去,昨天他儿子告诉我,他父亲不认识我了。今年十月的凉亭节我到茶山来,他正卧病,我没去看他。这次我看到他了,他太太牵着他去教堂,我看到了他的背影。”

六年来,禹海用两只脚走过苗栗向天湖、台东知本、宜兰县礁溪二龙村、梅山乡瑞峰村,也到过兰屿当义工照顾老人,探访了南投县潭南村的布农族部落,还有地震灾后的中寮乡,凡走过的地方,他用笔及相机为台湾留下纪录;二零零四年曾获得行政院九二一重建会“映象九二一再现新活力”摄影首奖,这张得奖的照片使用的是一个有了裂痕的镜头,他却郑重的说:“重要的是人,不是镜头。”

听说他曾经独自从高雄走到茶山,我们不禁问他:禹海,你累吗?他还是一贯的淡淡的语气:“我从日出走到深夜,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走,一个人在夜行时可以体会很多事情,这是天地对我的厚爱;疲惫时天地会知道,会在旅途中,给我一个温馨的画面,也许是一个农夫拿着锄头,在锄他的田地,也许是一个妈妈牵着她的孩子,这样的画面就足以让我恢复疲劳了,因此,为了要记录台湾,我要走遍台湾每一个角落。”

问禹海何时可以完成台湾的记录,“这要问土地。”他说:“只要那一天到来,我会走向国际,第一站我准备先到亚洲地区,做亚洲原住民跟台湾原住民渊源关连性的调查,然后再扩展至全世界。”

原来一个人默默行脚的禹海,心里装着全天下土地上的住民啊。我想,那时他应该不会是只身行走天涯了,那样大的志愿,需要一群人共同实现。

他望着蓝色的夜空,额上的头巾显得更洁白了:“我要把这些纪录留给台湾,留给亚洲,留给世界,相信只要有正念,心思是纯净的话,天地会感受得到,他会在旁边协助我的。”◇(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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