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丹:尤甚于“莫须有”

--读《苦难的历程》有感

魏紫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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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7月29日讯】从一滴水看海洋,从一粒沙看大千世界,从文彻赫恩个人的经历看知识份子、乃至整个国家、民族、人民的苦难。他自己就是这样写的: “类似我这样的冤假错案,何止千百万!还有那些在劳改队里饿死的、折磨死的、打死的……共产党将怎样向他们的家人和后代子孙交代!”(该书,页138)这就是说,本书记载的远非某个人的《苦难的历程》。

他出生于满族贵族之家,是旗人,而且是上三旗,镶黄旗,又是将门之后。家人全跟国民党去了台湾。“我有几次去台湾的机会都自动放弃了,坚决留在北京,等待解放,迎接共产党的到来。谁知,这竟成了我终身遗憾的大错。”(页29)

“从 1958年3月11日被捕入狱至1978年12月22日平反止,我共计坐牢20年9个月零11天!加上1955年5月反胡风运动开始至1958年3月11 日被捕止,共计被批斗隔离2年11个月,合计批斗加劳改共23年8个月。我今天能活着出来,离开人间地狱,算是命大。虽然我没有死,可精神上肉体上的伤痛将折磨我一生。我的鼻子被打断、左耳被打聋、牙齿因营养不良脱落12颗,打掉4颗,共16颗。腰部被打致残,成终生疾病,这都是无法弥补的。特别是精神心灵上折磨摧残,伤害至深,我将终其一生无法摆脱梦魇。”(页138)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全属“莫须有”。

一、奇冤不奇,比比皆是

反胡风反革命集团本身就是毛泽东一手遮天,搞的“莫须有”。这个我们存而不论,单说文彻赫恩,他与胡风无任何瓜葛,怎么能扯上他呢?他在戏剧学院表演系读三年级,突如其来,吃午饭时,他班广播员说:“请大家注意,今天有重要广播,请大家不要离开饭厅,听完广播再走。”广播正文是:“我院表三文彻赫恩是胡风反革命集团在我院的代表人,他是暗藏的潜伏的反革命分子。他们一伙在学校散布反动言论,煽风点火,攻击无产阶级专政、攻击社会主义,反党反人民。他们组织反革命集团,罪行累累……文彻赫恩是皇帝子孙,快快坦白!”(页37)他当然什么也交代不出来,已到期末,除了考试就是挨斗。“我没有组织反革命小集团怎么能承认呢?他们用疲劳轰炸的办法,把人分三班轮流上阵,八小时换一斑,不叫我休息也不能睡觉。有一次我实在是太困了,竟然把头撞在书桌角上,虽然流着血,但我仍然呼呼大睡。事隔几十年后,我头部左角还有一个疤。”逼供信、诱供,所有办法都用上了。一步步骗:先说小集团别人都坦白了,还检举了你;随后说,现在可以把“反革命”三个字去掉,只承认小集团,就马上停止开会,恢复你学习、拍戏的权利;再后说,检查、批判材料都不用写了,只写一张小纸条也可以,承认组织小集团就行;“你看怎么样?”“你这不是叫我欺骗组织欺骗领导嘛!一切后果由谁负责”?“一切后果由项目小组负责,决不叫你承担一点责任,这一点你放心。”“我仍然不能这样做,这是自欺欺人,良心上也过意不去呀!”……

几天后,由两位女同学个别谈话:“这样吧,你写一张小纸条说是自然形成小集团,一切就完了。”“不行,这是欺骗。”他要他们拿出证据,他们说:“你组织105乐团。”“我只知道上海有个上海交响乐团,没有听说过上海有一个105乐团。怎么来一个105呢?又是乐团?”“105就是你住的宿舍门牌号105室。乐团就是你经常拉大提琴、手风琴。”仍然宣布:“坦白从宽的大门为你开着。”(参看,页37—46)他们心里明明知道罪名是捏造的,却硬是要你承认。任何人,只要挨过斗,都可以领略到,整个过程都是这样凶恶、险恶、邪恶、丑恶、罪恶的!

57年春天,那位大阴谋家讲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号召帮助党整风,空气暂时宽松,院党委副书记在大会上宣布:“根据中共中央文件决定,在哪里斗错的,在哪里平反,恢复名誉。我现在代表院党委宣布,为文彻赫恩同学平反并向他道歉,欢迎文彻赫恩同学回到人民队伍里来。”

随后反右,他自己硬是没有上当,始终一言不发,庆幸这回反右反不到头上了。“没想到还是把我点出来了:‘别看有的人大鸣大放时一言不发,一张大字报也不写。那也不行,他内心是仇恨共产党的。在肃反的时候,我们已经把他揪出来了……’我只有一个感觉,恐怖的日子又来啦。”(页55)历经残酷斗争,最后逮捕入狱;竟把中共院党委曾经当众宣布平反的材料,又一股脑儿地都算成他的罪状。“不但是极右派,而且是反革命小集团的头头。”(页56)

二、妻子遭干部强奸,他反被倒打一耙

刑满,留场就业,娶妻成家。管教干事李立悟为了强奸文彻赫恩的妻子,调他到百里之外的地方去劳动三个月。他回来、听妻子哭诉之后说:“简直不是人啊!月经来了都不放过,连牲畜禽兽都不如。”(页117)第二天,他到队部去找李立悟,原来为消除事情暴露后、他造成的坏影响,把他调走了。队长警告文彻赫恩:“你少在大家面前嚷嚷,我劝你闭嘴,否则对你不利。”他说:“什么?共产党员、管教干部强奸我老婆还不叫人说话,还有天理没有?“队长对围观者说:“大家都回去,别听他胡说扇动!”(页118)

劳改队又立了一个假案,诬说是他们夫妻合伙预谋拉干部下水。对他隔离审查、加重劳动、还要他交待问题。冬天劳动多半是平整土地,用筐抬土。每筐重50斤,要他一次抬四筐。下班后,每晚八点开批斗会,叫他交代怎样和妻子合谋把干部拖下水,怎样陷害干部进行阶级报复。每次开会就作喷气式,被揍一顿,打得鼻青眼肿,宣称,什么时候你承认、批斗会就什么时候停止。就这样,斗了他八个月,240天,一天没拉。“我争那口气,死也得顶住,决不屈服!我已经两次从死神那里夺回了生命,连死都不怕还害怕什么呢!我被打成反革命右派,罪名是共产党无中生有捏造强加的。如今我是受害者,又被诬陷为拉干部下水。难道天下竟有这样的男人,让自己的老婆叫别人任意践踏蹂躏吗?” (页120)所谓死两次,一次是把他当成已死的人,拉在车上去埋,由于三辆堆满尸体的车子震荡,把他甩下来,掉在河里的冰上,把他冻醒了。“我要不醒,那活埋就是我的命运。”(页91)另一次是得了病毒性大叶性肺炎,两个肺全感染了。医学书上记载,死亡率高达85%。

有一次,在斗争会上,把他妻子也叫来,旁听。“你老婆已经承认了拖干部下水,你还不回头是岸,争取宽大处理!”(页120) 他已被打成血人,还要不停地打,流血过多,昏厥过去了。

每天挨斗,写检查,要他认罪,并深挖犯罪根源。“后来队里又出现了新的问题,在伙房做过活儿的河南人赵青山,拿旧报纸卷烟抽。有人检举,说报纸上有毛主席像和语录。他顶替了我,也是天天挨斗、挨揍,脸经常被打得变形。不到一个月被捕了,判刑10年,不久,死在大牢,年仅40。

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次事件后,我等于扒了一层皮,生命受到重大的打击,虽然活了下来,但并不比死强多少。”(页122)

一天,正在田间劳动,队长对他说:“你又犯案了,收工后你不能回家。从现在起隔离审查,交待问题!”

晚上开大会,宣布他是现行反革命分子。挨批、挨斗、挨揍,他说:“你们打我也没用,我实在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啊!这半年我规规矩矩干活,没有讲过什么话呀。”“你在家讲过什么没有?”“没讲什么,每天劳动挺累的,吃完饭就睡了。”

每天继续批斗,叫他做喷气式,他说:“医生检查过,不能再低头弯腰了。”“那你就跪着向毛主席请罪!”原来是,谎称孩子唱错歌,把“打倒刘少奇”唱成“打倒毛主席”,狠斗爸爸“恶毒攻击”。“天天挨斗挨揍,我也习以为常了。我确实不知道孩子是怎么唱的,再斗我也不能承认。”(页124)

社会上搞清理阶级队伍,劳改队也不例外。祸又降临在他的头上,要他交待在美国的哥哥的问题。“队长说:‘鞍山钢铁公司来人调查了,叫揭发你哥哥的特务问题。’本来只有教小孩唱歌一件事,现在又加上哥哥的问题,真是祸不单行。”(页124)

清理阶级队伍进入高潮,每个小组,每个房间都在逼供信,都有打人的声音,受害者的呻吟、鬼哭狼嚎,形成一片凄惨的恐怖世界。小小林业队,不过100多人,短短三个月就有七个人自杀!一个名叫崔喜德的人,大家看着他跳进水池活活淹死,队长不准救,说反革命死一个少一个。

每年秋收动员大会,都要枪毙几个人。镇压目的很明确,让你拚命干活,接受改造,累死也不敢发牢骚。枪毙三个人后,法院的人点他的名:“林业队的文彻赫恩来了没有?”他站出来了。“你今天回去后,老老实实给我交代自己的罪行,否则你的下场就和他们一样!”(页125)

晚上,对他的斗争就可想而知了。真是惨不忍睹,惨不忍闻,惨不忍再说下去!读完此书,感触良深,感慨万千,暂且先说这一点吧!

说共产党肆意惩处(特别是杀人)全属“莫须有”,这是任何一个受过迫害的人都可以现身为历史作见证的。我们还可以从任一随机事件中加以说明和证明。犯人参加大炼钢铁,到一个新地方住进账篷。“大家还未穿好衣服就听大队长喊叫:‘大家起床后先集合,一个不能少。’全体犯人站好队听训话:‘昨晚二中队金XX企图逃跑越过警戒线,被警卫当场击毙,大家排好队参观现场。’当我走到现场仔细一看,心里已经明白了。其时金XX正在解小便,离警戒线还有一公尺多远,这是杀一儆百,杀鸡给猴看,该着这小子倒霉。共产党惯用这种手法,这叫现场教育会,目的是叫大家别想逃跑,这就是企图逃跑的下场。他们一贯草菅人命,拿人命当儿戏。”(页77)由此可见,杀你,并非你有可杀之罪,而是他需要杀你,一切的一切,都是依他血盆大口的需要为转移;杀你的理由是“莫须有”的。这就是他自己叫做“无产阶级专政”,别人叫做“极权”的涵义。这个恐怖的本质不仅仅是对外的,例如反右,从章罗联盟到文彻赫恩,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是子虚乌有。其实,内外一然,远如铲除李文和、杀AB团,近如反右倾打倒彭黄张周,发动文革从批《海瑞罢官》、揪出“三家村”邓托、吴□、廖沫沙、打倒“四家店”彭罗陆杨、直到炮打刘邓司令部;随后文革中打倒最大的保皇派陶铸、击退“二月逆流”、打倒关王戚、打倒杨余傅、批陈、批林批孔、批周公、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直到罪魁祸首死而后已;有一件事不是“莫须有”的吗?当然,被反对的人,也不一定是好东西,例如邓小平,从关闭79民主墙,到89血洗天安门,中经反自由化,批白桦、开除刘宾雁、方励之、王若望党籍,罢黜总书记胡耀邦、赵紫阳,也全然是“莫须有”。在“莫须有”方面,共产党、毛泽东比秦桧做得更绝、更蛮横有理、更理屈词不穷、理亏气犹壮。文彻赫恩说:“这是辩证法,横说竖说都有理!这叫‘常有理’!“(页105)@(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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