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村艺术家之旅】在酒馆里

文 、摄影 ◎ 池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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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相约到埃本坡堡旁的酒馆共进晚餐,时有一、二个当地的艺术家或爱慕艺术的居民加入,话题天南地北。谈的是什么她已记不清了,如今回想起来好像是一种色彩一种气味,像画册里的油画,一种中古世纪的色调。

艺术家的企业

不久她就发现镇上住了一对石雕家夫妇,貌似神仙伴侣,他们是赫赫有名的KUBACH夫妻档石雕家。KUBACH的家与工作室筑建在附近的山头上,满山大大小小的石头沿山而置,有好几个助理,俨然是个艺术企业家庭。他们的作品散布世界各地,那时她尚未耳闻过“公共艺术”这名词,如今想来就是这么回事吧!他们的专利作品就是用不同材质颜色的石材雕成书型,有翻开来的石书、有阁起来的、还有半翻开的,有大书、有小书、有小小书,这真是个永续经营的艺术工业,试想全世界多少图书馆多少大楼,摆放几本石书,大概也错不到哪去。


骑脚踏车看莱茵河畔的古堡是最好的速度。

埃本坡堡就在他们左侧略高的一个山顶上。她总是在黄昏时骑着镇上为她准备的“公务车”满山遍野的骑蹓,没多久她就喜欢上这项活动不再有无奈感了。石雕家的工作室其实隐蔽得很,主人似乎通风水,一幢米斯(Mies Van Der Rohe)式的现代建筑,蜿蜒升高的石雕场就在山型入口的平整处,即可览看全镇又隐藏山谷中,她是被一堆堆的石头引着路找到他们的。


KUBACH夫妻档石雕家作品“巫婆纪念碑”。

像个入侵者,她扶推着车远远的看到有两个人正在端详一组石雕作品,她还来不及说话,两人同时回头看她的不请而入,竟然没有惊讶,男的先开口:“我们正想请你来作客。”原来这对夫妇也是艺术家火车站的评审委员之一。哈!她暗笑难怪他们会把这位子给她,那时她不也就老爱画石头吗。作品的内容大概也离不开山水,不过都是一些黑山恶水,沉重的山水,不过就是藉山水石头来抒发心情吗,尤其是石头,零零落落的置放在大大的画布上,说不出的萧条、孤寂。是旅人心象的一种反射吧。


石书是KUBACH夫妻的典型作品。

当年,她对这对艺术家夫妇怀着自命清高的想法与姿态,对于他们把艺术企业化了颇不以为然。


埃本坡堡旁的酒馆。

在酒馆里

镇上还有一位陶艺家叫弗德(Fred),满脸落腮胡,一眼看去就不像本地人。弗德是汉堡人,虽然他搬来此地已逾二十年了,可是乡音未改形貌未变,还是一副北德人像。他的陶艺作品颇有东风,他也挺自豪的说曾到过日本二次观摩陶艺制作的过程。

她到艺术家车站的第三天,弗德来造访,比起傅兹当天似乎显得慢条斯礼多了。可能是汉堡人跟人的关系不可能太近。起初的第一、二周她无法定下心做画,她被弗德邀请至他的陶艺工作室,结果出乎意料的她做出了一堆杯杯盘盘,但很快的,她又厌倦了这种形式的创作。倒是她发现去观察聆听这位陶艺家的生活历史是件很有趣的事,他们常会在黄昏时相约到埃本坡堡旁的酒馆共进晚餐,并且时有一、二个当地的艺术家或爱慕艺术的居民加入这个黄昏聚餐,加上一杯纳河旁自产自酿的萄葡酒,话题天南地北。

谈的是什么她已记不清了,如今回想起来好像是一种色彩一种气味,像画册里的油画,一种中古世纪的色调,淡淡的古黄色罩着整个酒馆,连酒馆外的山头也染着渗着淡粉的黄色。多年过后每当她想起这个地方时,脑海中浮现的是带着色香的记忆。她在柏林住了近九年还是与气味联想不起,柏林是一个没有气味的城市,至于色彩,那深沉不动的黑灰与灰蓝色总是占据了记忆。但是,是一种庄严沉重的记忆。


艾蜜莉的酒馆。

艾蜜莉与她的酒馆

令她最深刻的是埃本坡堡山脚下的小酒店,做的是细致的法国餐也是全镇最体面的一家,他们赞助艺术家火车站的方式,是只要是被邀请来的艺街家每天都可以免费在酒店里用餐。酒店一家人都是弗德的好友,酒馆里的所有食具都是弗德亲手烧制出来的,连带茶壶水壶都是,因此用起来特别有滋味。酒馆里一对双胞胎,下了课就在厨房帮忙,才初中生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双胞胎的母亲老板娘艾蜜莉是个很有品味的女人,把里外都布置得如一流的小酒店,每盆花木的摆设都是亲自打理。很少看到艾蜜莉的先生,只知道他曾经是奥运双杠选手,如今耕种纳河畔上的萄葡园与酿酒生意。

她曾经问过弗德,这一家人很富有,但是每天工作时间既长又辛劳,连唯一的双胞胎也得加入工作行列,为什么?Fred说艾蜜莉的酒店己开了八、九年了,在这一带很有名气,她有一种责任感要把这酒店经营好、亲自下厨采购布置。艾蜜莉认为小酒店的格调很难假手他人来做,不仅是生意,还有一种荣誉感。双胞胎其中之一爱琳已决定高中毕业后就接手酒店的经营,另一个安琪拉决定继续进大学,她似乎很能念书。

虽然可以来此吃免费餐,她却很少单独来吃过,因为附近的果树已够她吃了,再而她实在不愿加重她们的工作。

一周周的过去了,她感到自己已陷入这个地方人的风土人情,艾蜜莉是一个勤劳又有荣誉感的女人,因为这种荣誉感与勤奋,当她说到在德国境内的土耳其人时却毫不留情,责备他们只生产人口、领救济金,对这个国家没有贡献。她被艾蜜莉不隐讳的种族歧视言语惊奇。柏林人虽然严峻,但这样的话题是不会公开说的,她这应该是属于德国人的严厉,与小镇无关。

艾蜜莉倒是对她很好,应该说很礼遇的,只要她来一定亲自做菜配菜,比付费的客人点的菜还周到。她对艺术家的尊敬,可能跟她当年没读成建筑系有关。曾经听她女儿说过艾蜜莉念了一年的建筑预科。旅馆的生意如此忙,她还老催促两个女儿不要忘了抽时间去拜访艺术家。

艾蜜莉让她想到她母亲,小时候她和母亲、祖母、弟弟住在乡下,爸爸在大城里上班一个月才回家一次,偌大的三合院永远是整洁有条理,有时还会插盆山上采来的野花给她写生。她还记得自己伏案写生的光景,她对艺术的启蒙应该是从母亲开始吧!每个人都夸母亲的整洁与条理分明,村邻皆知。在柏林很少去想家这档事,在这小镇才住了三周,却不断的提醒了她的乡愁。(待续)◇

本文转载自《新纪元周刊》第80期【驻村艺术家之旅】栏目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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