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学徒:从张丹红事件看价值观

郭老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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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9月25日讯】我从德国回来,听说张丹红事件在国内掀起了轩然大波,许多爱国者纷纷对德国的反华行径和限制言论自由的丑恶行径表示愤慨,权威媒体甚至把这件事与纳粹挂上钩,表现出了极大的正义感和捍卫言论自由的决心。

还有匿名者两次在我这里留言,质问我为什么不说说张丹红,不说说西方所谓的新闻自由的丑闻,不说说虚假的普世价值。

生活在言论自由和新闻自由都受到很大限制的环境中的中国人对国外发生的疑似限制新闻自由的事件表现出了如此激烈的反响和愤慨,表明中国人觉醒了,进步了,对言论自由新闻自由实实在在地渴望了。如果这样,真是鼓舞人心的好信号。

我觉得有必要透过张丹红事件来看一看德国人关于人权和新闻自由的价值观。

我是从德国的报纸上知道张丹红事件的,也与当地人有过交流。

张丹红是《德国之声广播电台》中文部的副主任,负责广播部的节目主持。这次事件,准确地说,是她被调岗了,从广播部调到网络部做编辑。由此,张丹红不能(至少暂时不能)播音和主持节目了。

张丹红被调岗的原因是“在一次访谈节目中,她的一些表述同《德国之声》所遵循的主导理念不相符合。”被德国的一些媒体指责了。

《德国之声》的主导理念是什么呢?

让我们先来看看《德国之声》是一个什么样的机构。

《德国之声广播电台》是按照德国法律成立的公立的国际化媒体,是德国联邦政府财政,也就是纳税人,出钱办的。一共有来自60多个国家的1500名工作人员在这里工作。《德国之声》面向全世界传播信息。但是在中国,《德国之声》是被遮蔽的。(我不知道奥运会期间是不是解封了。)

由于是德国纳税人出钱办的媒体,《德国之声》所遵循的主导理念必须符合德国人民的价值观,这些价值观在德国的基本法中有明确的表述。

德国没有宪法,基本法就相当于宪法。德国人在1948年制定基本法时,充分总结了在纳粹极权专制统治下的惨痛教训,把民主、自由和人权的价值观深深地融入了基本法中。

基本法放在最首要位置的条款就是关于公民的基本权利的条款和国家尊重和保护人的尊严的职责。德国魏玛时期的民主制度被希特勒摧毁的悲剧是德国人再也不想看到的。因此,基本法所规定的自由的边界就是民主制度不能被毁掉,任何可能动摇摧毁民主制度的行为都会被制止。

因此,《德国之声》必须遵循基本法价值观,即民主、自由和人权的价值观。无论谁在这里工作,都必须遵循。

那张丹红是不是违背了这些价值观呢?

由于《德国之声》在中国是被遮蔽的,也就是说张丹红所做的工作成果在中国是收不到的,所以我们无从判断《德国之声》中文部的工作是怎样表现民主、自由、人权的价值观的。

但张丹红从1990年就在《德国之声》工作,快20年了,也升到了副主任一级,从这个经历判断,她应当不会一贯或经常违背这个价值观,否则不会工作得这么久,也不会提升。有媒体介绍说张丹红曾经多次采访报导过中国的异议人士,对国内的维权人士也有关注。

那么,究竟是什么事情导致张丹红被指责与《德国之声》的主导理念不相符合呢?

具体的事件发生在8月4日德意志广播电台的一档访谈节目中。在这个关于中国改革开放成就的访谈节目中,张丹红为中国的人权状况和对互联网的控制进行辩护。

关于人权,张丹红说,中国在过去几十年中成功地使4亿中国人脱贫,这说明“ 中国共产党比世界上任何一支政治力量在实践《人权宣言》第三条方面的贡献都要大。”

在谈到关于中国对互联网的封锁和检查时,张丹红为之辩护,说:“在德国也不能打开儿童色情和极右翼党派的网站。”

张丹红的话在我们中国人听来不知会是怎样的反应,在许多德国人听来就属于与民主、自由、人权的主导理念不相符合了。

先说人权问题。

首先,张丹红认为中共解决了一部分国民脱贫就是世界上实践人权宣言第三条最好的政治力量。这是德国人的价值观所不能认同的。希特勒上台时,德国有600万失业人口,希特勒上台短短几年时间,就解决了所有人的就业和贫困问题。但那时德国人并没有人权。正是由于希特勒剥夺了人民的权利,才给德国和世界人民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把人权问题等同于吃饭问题或脱贫问题是一种取消人权概念回避人权问题的拙劣的狡辩。马克思恩格斯早就指出,奴隶主也会解决奴隶吃饱饭的问题,因为奴隶是他的财产。就像主人要保证牲畜吃饱一样。

说吃饱饭就是有人权等于说奴隶也有人权。

张丹红做为德国的资深媒体人和中国问题的专家,她不会不清楚《人权宣言》所表达的核心内容,也不会不清楚中国人权的实际状况。所以在指责者看来,张丹红是故意歪曲人权的概念,为侵犯人权的行为辩护。德国人根深蒂固的认识是,一个不民主的政权本身就是建立在侵犯人权的基础上的,《德国之声》的节目主持人不应当为专制体制进行辩护。

其次,张丹红说中共在实践《人权宣言》第三条方面所作的贡献比全世界任何一支政治力量都大,这在指责者看来也是完全违背了事实的。《人权宣言》第三条是 “人人有权享有生命、自由和人身安全。”指责者不认同中国执政党在保障人民的生命、自由和人身安全方面在全世界贡献最大。且不说20世纪60年代饿死几千万人的惨剧和文革对人的生命、自由与人身安全的肆意践踏。就是现在,在人权方面与世界大多数国家比还有很大的差距。不说《人权宣言》三十条内容中国有许多条没有做到,仅就第三条而言,也有很大差距。

在德国,早就废除死刑了,中国却是世界上执行死刑最多的国家,不仅绝对数第一,占全世界执行死刑总数的比例也高达80%(西方人的统计数据,我无法核实)。

关于自由,无论言论自由、新闻自由还是出版自由,中国都比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限制得严,户籍制度限制了迁徙自由,未经审判和辩护就关押人的劳教制度也侵犯了人身自由,还有对信仰自由的限制等等。

指责者认为中国在人权方面的差距和问题是明摆着的,可张丹红却说中国执政党在全世界是对人权贡献最大的。这就不仅是价值观的问题了,而是不说真话实话的问题了。

第三,也不排除指责张丹红的人怀有反共情结。因为在许多德国人的意识里,共产党是与德国人深恶痛绝的一党专制体制联系在一起的,是与东德几十年的独裁统治联系在一起的,是与柏林墙联系在一起的,是与违背民主自由侵犯人权联系在一起的。是与控制舆论撒谎联系在一起的。《柏林日报》发表的指责张丹红的文章的题目就是《对共产党的赞扬》。

再说互联网控制。

张丹红以德国禁止儿童色情网站和极右翼网站举例来论证中国对网络的遮蔽和检查具有正当性和合理性,这是一种德国人根本无法接受的强词夺理。因为按照张丹红的逻辑,任何网站和言论都可以封锁了,只要把它们等同于儿童色情网站或纳粹网站就行了。德国人不会忘记,当年希特勒和戈培尔就是把所有反对纳粹或与之有距离的言论统统归类于犹太人的阴谋而加以取缔的。

张丹红的言论引起了德国舆论界和政界的关注,一些报刊和政党人士发表文章和讲话,他们认为,《德国之声》是德国在海外的名片,是要传播民主、自由价值观的,是要支持人权的,但张丹红的言论却违背了这些价值观,也不符合事实。于是,《德国之声》决定对此问题展开调查,在调查期间,依照惯例,对当事人暂做工作调整,不能继续播音和主持节目。所以,有媒体用了“暂时”调岗的字眼。

对张丹红的调岗是不是违背了言论自由的原则,是不是纳粹幽灵再现。对此,有人回应:德国是个言论自由的国家,你张丹红有你自己的看法和思想,可以到接受你的价值观的媒体去工作,也可以自己办媒体去传播,没有人限制你。但你要在德国纳税人花钱办的《德国之声》中工作,就必须传播民主、自由、人权的价值观,就必须尊重事实。

有的中国人把此事看作是反华事件,德国人是很难理解的。

德国人不认为张丹红亲华。就像张丹红多次报导过异议人士和维权人士不是反华一样,她为中国执政党做辩护时也不是亲华。执政党和政府不能等同于“华”,等同于中国人民。就像批评和赞美德国目前执政的基民盟或以前执政的社会党不等于反德与亲德一样,批评或赞美中国的执政党也绝不意味着反华或亲华。在德国人看来,落实《人权宣言》的最大的受益者是中国人民,是华,华的定义应当是中国人民而不是中国的执政党。

问题的实质是,中国的人权状况到底好不好?是不是对全世界人权事业贡献最大?中国政府对互联网的控制到底对不对?这是德国人判断事情性质的关键。

那些把张丹红事件说成是新闻自由的丑闻、纳粹幽灵再现的中国人,不知道是否设想过,张丹红事件如果发生在中国会是什么样。

一个外国人在中国的国家媒体中工作,他利用他的国家媒体部门主任和主持人的身份,在电台向听众传播与中国政府不一致的观点。他为外国舆论就人权问题指责中国政府而叫好;他说西方的民主、自由和人权是对人类贡献最大的价值观和制度;他还认为外国人把中国食品视为有害食品而禁止销售是天经地义的,就犹如儿童色情网站应当被禁一样天经地义。如果他在中国的媒体上这样说了,他所在的单位会怎样对待他?会继续让他占据主持的位置吗?会继续雇用他吗?即使他说的都是事实。问题是,张丹红说的并不是事实。

其实,在现今的中国,张丹红事件根本没有可能发生。因为,我们的媒体是被严密控制着的。主持人在涉及到政治的话题中讲什么,怎样讲,都是有严格的规定和限制的。如果哪一天中国也出现了类似张丹红事件的事情,那就表明我们的言论自由真的进步了,我们真的开始远离纳粹的幽灵了。

说《德国之声》是纳粹的幽灵,那我们的媒体是什么呢?

建议张丹红女士离开迫害讲真话的人的纳粹媒体和纳粹德国,回到世界上人权状况最好的祖国,在这里尽享自由和人权,不再受那份不自由和没人权的窝囊气。

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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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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