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经国:危急存亡之秋(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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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

十月十一日

华北、西北、西南各重要地区相继失陷;海南与舟山两地,已成孤立无援地带。今后对此两地之运输补给困难尚在其次,而“以寡敌众”的形势,恐终将为共军所蚕食也。

今日接获报告称:“舟山之六横、虾峙各岛业已放弃,金塘亦因之失陷。”父亲不得不亲自前往该地视察。下午一时四十五分飞往定海,我亦随行。

此为我本年内来定海的第四次。此间情形是一次比一次差,今则共军已占金塘岛,定海大门敞开,形势益见危急矣。

十二日

政府宣布本日自广州迁重庆办公。
上午六时半,我乘B-25机至金塘、大榭、梅山诸岛,穿山半岛,镇海与宁波上空观察。

父亲于上午十时召见桂永清、石觉、周萼等海陆空军将领会谈,研究防卫定海,收复金塘、六横岛之计划。

十三日

大嶝岛为共军所占,金门方面大受威胁。李宗仁于本日离穗飞桂,广州即于此时失守。
父亲对广州之保卫战,真空费一番心血了!

十四日

上午,父亲乘机由定海起飞,十二时二十分安抵台北。父亲此次定海之行,对于情报工作人员多能奋斗不懈,空军亦能尽职作战,甚觉欣慰。李宗仁本日由桂林飞抵重庆。

十六日

中共与苏俄双方订立“哈尔滨协定”与“莫斯科协定”,规定共党之军事、经济均受俄帝控制,毛泽东之“一面倒”的卖国政策已经进一步地实行。

晨间接获报告,谓共军已多方面袭击厦门,且已有部分登陆。晚间复接厦门情势混乱之报告,但又称“共军已有撤退之迹象”。或亦战况激烈,屡进屡退,乃有此纷歧之战报欤?

结果国军终于主动撤离厦门,退守金门。
上午九时,革命实践研究院举行第一期开学典礼,父亲亲往主持,并作一小时之训话。

十八日

上午十一时,父亲与张晓峰先生谈及出处问题,旋即召集中央设计委员会议,研讨“复行视事”问题之利弊。父亲认为:“个人的出处事小,国家的存亡事大,此时应研究,应该不应该再起,不能问再起后之利害得失,只要对人民军队与国家有再起之必要,即不必研究外交或其他关系问题,一切只有自立、自强,始能获得外援,倘自己内部无可救药,即有外援,亦无能为力。”

大多数皆主张父亲“复行视事”。晚间,父亲又约党国元老丁惟汾、于右任、吴礼卿诸先生商讨此项问题,佥认必须李宗仁出于至诚,自动退职,再行“复位”。

二十二日

金门岛离大陆共军阵地,不过一衣带水,国军退守此地之后,父亲以其对军事和政治均具极大意义,必须防守。因于午间急电驻守该阵地作战之汤恩伯将军,告以“金门不能再失,必须就地督战,负责尽职,不能请辞易将”。此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也”。

卢汉今日再请辞职,父亲即覆电勉以道义。但此人反复无常,朝秦暮楚,态度变幻莫测,恐收效甚微,亦姑尽人事而已。

二十六日

今晨,接汤恩伯总司令电话报告称:“金门登陆之共军已大部肃清,并俘获共方高级军官多人。”我于本日奉命自台北飞往金门慰劳将士,十一时半到达金门上空,俯瞰全岛,触目凄凉。降落后,乘吉普车迳赴汤恩伯总司令部,沿途都是伤兵、俘虏和搬运东西的士兵。

复至最前线,在炮火中慰问官兵,遍地尸体,血肉模糊。看他们在极艰苦的环境中英勇作
战,极受感动。离开前线时,我军正肃清最后一股残匪。下午四时,飞离金门,但脑中已留下极深刻的战场印象。到达台北,已万家灯火矣。

金门登陆共军之歼灭,为年来之第一次大胜利,此真转败为胜,反攻复国之“转折点”也。甚愿上帝佑我中华,使我政府从此重振旗鼓,得以转危为安,转祸为福,幸甚幸甚。

二十七日

父亲上午召见桂永清总司令,说明海军之急务与海南岛榆林港根据地之重要性。并着将刘安棋部队由粤之阳江运驻定海之进山及海南岛方面。旋得不幸的消息,刘安棋部已在阳江失败,致调动计划完全落空。

三十一日

本日为父亲六十三岁华诞,晨起拜寿。九时随父由草山乘车出发,经新店坪林而达宜兰县境,在礁溪午餐。下午四时由礁溪乘火车返抵台北。夜间,父亲在日记中曾作自省云:

“本日为余六十三岁初度生日,过去之一年,实为平生所未有最黑暗、最悲惨之一年。惟自问一片虔诚,对上帝、对国家、对人民之热情赤诚,始终如一,有加无已,自信必能护卫上帝教令,以完成其所赋予之使命耳。”又作“六三自箴”曰:
“虚度六三,受耻招败,毋恼毋怒,莫矜莫慢。
“不愧不怍,自足自反,小子何幸,独蒙神爱。
“惟危惟艰,自警自觉,复兴中华,再造民国。”

父亲救国救民,念兹在兹。其操心之危,虑患之深,虑境之苦,谋国之忠,岂一般人所能了解于万一乎!

不顾成败 护党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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