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和母亲(101)

张霜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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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三 特殊病房看守所 多少无辜大牢中

母亲的病状是严重的,按中共的现行法律是根本不能送进看守所的,但独裁者自家的事总是可以通融的,所以魏家庄派出所与看守所经过一番辛苦交涉后,看守所警察终于进一步明白了“专政”的意义,同意把母亲收押在看守所病区,魏家庄派出所的警察完成任务如释重负地回去了。

步履唯艰的母亲开始在看守所苦度着失去自由的日子。那监室不大,有十几平米的样子,有6张床,小窗外有一个铁笼似的晒台,那就是放风的地方了。但通向那晒台的门总是锁着的,很少有机会打开。6个人大多坐在床上,床前有一个很窄的过道,早晨,被久久关在里面的人就在那过道路伸伸胳膊,跑几步路。有一天,一个警察拿着一串钥匙给了难友张立君,她竟然高兴得语无伦次,一个劲地说着过分亲热的话表示感谢!看来,想打开那个放风间的门是怎样地求之而不可得。

当大家知道母亲是因为炼法轮功被关进来了,而且身体不便时,监室里的人们对她照顾得真是无以复加。母亲一到监室,就有人忙着给她收拾拖鞋,那鞋是从所里买的,但母亲穿着有点大,难友们就帮她切下去一圈,整好带子;有的就帮她用可乐瓶子做喝水的杯子;有人帮她找警察要棉被;还有人帮她要上厕所的坐便器。因为那时母亲的左半身还很不好用,是无法上蹲厕的。母亲在派出所里经历一番“专政的铁拳”之后,总算接触到了同类的人气,虽是在看守所,她的心头也渐渐愉悦了起来。

她高兴地给大家讲法轮功是正法正道的道理,想不到监室的人心领神会,原来他们早已对法轮功有了一定的理解,令人吃惊的是,他们还会背好多【洪吟】的诗呢。原来在母亲之前,有一个叫张炎的功友被迫害得很严重,邪恶为了掩人耳目,就把她关在这里。虽然这里一样是条件恶劣的牢狱,却美其名曰是看守所病区。

张炎在这个监室住着的时候,就给大家背【洪吟】、教难友们炼功、讲些法轮功的道理等,所以这个屋里的难友都对大法有了一定的了解,说起张炎来,她们都是一副佩服的口气。“那个张炎可坚强了,她每次出去都是戴着手铐的,可是她一点也不在乎,还是高喊大法好呢。”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孔姓小媳妇说。张立君也告诉母亲说:“她还教我们背一些诗呢,‘生无所求,死不惜留,荡尽妄念,佛不难修。’”张立君说着就背起来。母亲看到这些慈眉善目的人出现在看守所,觉得很奇怪。“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怎么也成了罪犯了呢?!看面相也不像啊!”听到这个,几个难友围过来坐在母亲身边,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你知道窦娥吧?我们每个人都是。”张立君坐在母亲对面的床上,认真的说。她已经关了一年多了,但看起来还是那么漂亮,自来卷的头发在头上飞飞扬扬的闹着,弯弯的细眉,含情的凤眼。“济政这个案子你知道吧,在济南谁不知道啊,就是那个集资后老板携款逃跑的公司,我就在那工作过,一月给我两千元工资。后来不知怎的老板卷着钱跑了,我就被抓到这儿来了。我根本一点都不知道老板做得事情啊,可我没地方说理去,也不判,也不理你,就这么关着,你说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还有个七岁的儿子呢,你说谁管呢?”张立君说完站起来,回到她的床上,背靠着墙流泪去了。

其他人慢慢述说着,原来都是心酸的故事,怎么这里关着的都是无辜的人呢。气氛太伤感了,母亲不由得想给大家带来一点轻松心情。有缘相聚,还是多留下一点快乐的记忆吧。“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母亲说。大家心情沉重的回应着,算是鼓励母亲讲下去。“说有一个老爷爷,他的房子被一场大火给烧掉了,同时被烧的还有许多人家。当那些人都在自己的损失中痛不欲生的时候,老人却在自己房子的废墟上弹起了六弦琴。他歌的最后一句是,‘没有什么,没有什么,有的人损失得比我还要多。’在那有些苍凉的歌声中,月光温柔的拥抱着他,那风给他轻轻鼓掌。我觉得这老人的态度是对的,虽然难免有些苍凉,但总是沈浸在过去的悲痛中还是于事无补。就像你买了一个瓦罐,不小心在路上打烂了,有的人会拥着那些残片痛心疾首,而有的人却会头也不回的走掉。所以我劝大家不要对着那些生活的残片痛心不已了,往前看吧!”

母亲说完上面的话后,有人轻轻地赞好,那是一个叫张成华的退休老太太。只见她把手中用花生串的念珠放在床上,深有体会的说:“‘死生有命,富贵在天’,我同意这位新来的难友的话,不用自己算计,万事都有神安排,你自己不做亏心事就行了。”张成华是一个工厂老总的夫人,佛教居士。她被人劝说,心血来潮的把全家八十万的心血存入济政,还拉了几个姐妹入股。济政出事了,张成华不但钱没了,还算犯罪。现在家里的老伴不但怨她,还由恨产生了花心,和一个旧同事好上了,不再关心她的任何事了。”我也不稀罕回家了,我想就这么坐着念佛吧,你说我回家能到哪去呢?我有没有自由都无所谓。”因为她年龄大,打扫卫生的时候,她就负责用牙刷捡头发,大家就叫她“拾毛老太”。

张成华很喜欢打扮,也确实很时尚。她说:“那次开庭的时候,我是手铐脚镣的,觉得好伤心,自己一辈子都没有这样狼狈过,年轻的时候锦衣华食,没想到老来受此煎熬。我只不过伸了一下脚想舒展一下,就听一个警察对我严厉地斥责说,‘把脚拿回去!’”她擦了擦眼泪接着说:“我挺自尊,那句话多少天都在我耳边回响着,我心里真是难过啊,你说我人都给关在这儿了,还老是为这样一点小事心里过不去。”母亲微笑着安慰她:“你说我是有罪的吗?可是,现在不也一样被关在牢里吗?什么也别想了,你现在有时间,来了解了解法轮功吧,你天天捻佛珠,救世主来了也不知道,可别白忙活了。”她看了母亲一眼就又去念佛了。

母亲看着这些将要和自己朝夕相处的难友们,心中不免升起悲悯的心,自己的苦难反而先放在了一边。无辜的人在受苦啊,如果他们也都明白了人生一世的意义,也真不枉来做这一回冤狱!母亲感到了自己的责任。

背景

父亲张兴武

67岁,山东济南教育学院物理教授

母亲刘品杰

67岁,济南半导体研究所退休员工,两人于1995年开始修炼法轮功后,身心受益,严格按照“真善忍”要求自己。1999年7月以后,两人被降职降薪,数次拘留及抄家。2000年离家出走,四处流浪。2001年1月1日以“宣传法轮功”为罪名双双被判处3年劳教,在劳教所中被迫劳动每天至少17个小时。期间,因为不肯写“决裂法轮功”的保证书,张兴武被连续2个6天6夜不许睡觉连番洗脑,刘品杰被两次加刑。2003年底出狱后仍然受到严重的监视盯梢,不准外游,不准办护照。

2008年7月16日晚上10点,济南市公安局及其下属单位魏家庄派出所20多名员警在专业开锁人员的协助下,没有任何理由破门而入,抄家抢掠,抄走大量私人物品,电脑,印表机各种机器及大量现金,银行卡,工资卡,同时绑架了张兴武、刘品杰。张兴武第二天送往济南看守所,济南市中区公安分局通知已经内定判刑XX年,此外任何消息无法得知。

办案主要负责人:
济南市检察院联络人张晓晖0531-85037729
济南市公安局市中区反X教大队长韩延青:0531-82746554
实施绑架派出所:济南市市中区魏家庄派出所派出所:0531-8615759:所长钟伟电话:13361012598
张兴武被关押看守所:济南看守所:531-85081900
531-82780056531,531-82795754531,531-85088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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