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富杂志﹕美元走弱的短期利益和长期损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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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2月27日讯】(大纪元时报记者李杰生编译报导)上个月美国总统大选时﹐美国的海外投资人虽然可能很想要投一票﹐但他们没有发言权。但那并不表示他们的观点不重要。选举之后的这几个星期﹐ 国际间对布什总统和美国财政政策的不满促使美元对欧元贬值了超过3%﹐ 达到历史新低的1欧元兑1.32元美金。而美金兑换日元也是自2000年以来的最低价位。

财富杂志尼尔逊.D.史瓦兹(Nelson D. Schwartz)2004年11月29日星期一报导﹐它是一个强有力的提醒﹐ 即使在美国单干独行的国际政策与单极的军事行动的时代﹐ 当碰到经济问题时﹐ 世界其他部分还是有影响的。的确﹐ 当政府无视于欧洲的反对﹐ 推翻萨达姆-侯赛因时﹐ 现在美元的贬值引起了华府(Washington’)的全神关注﹐ 更不用提华尔街了。在11月后期﹐ 最权威的联邦储备局(Fed)主席艾伦. 葛林斯潘(Greenspan)提出警告﹐ 日渐昇高的贸易与预算赤字已可能对未来美国的经济成长造成威胁。值得注意的是﹐ 葛林斯潘并不是在纽约或华府﹐ 他是在欧元的家乡,法兰克福对一群银行家听众演讲时说的。同一周,访问欧洲的财政部长约翰.史诺(John Snow)-被德国媒体昵称为“美元杀手先生”-表示他倾向让市场自己决定汇率,而不拥护如前任财政部长詹姆士.贝克(James Baker)在1980年代倾向的干预政策。

虽然美元贬值目前还算缓和,但大家越来越害怕贬值的走势会更迅速,造成利率冲高,妨害了未来几年的经济成长,特别是如果华府的财政政策没有处理好的话。在11月底,美元贬值已经取代油价成为华尔街主要的担忧,而且从1970年代以来的有关美元贬值和通货膨胀的世界末日的说法也甚嚣尘上。“当市场看到布什总统的胜利是如何的明显,而且强大的共和党在国会两院占有的优势,人们会认为‘赤字不可能迅速的减缓’,”汤玛士.梅耶(Thomas Mayer)-伦敦德意志银行(Deutsche Bank in London)的主任欧洲经济学者说道。欧洲的观点,共和党计划把社会安全政策部分私营化,同时通过某些布什总统一开始提到的永久性减税可能戏剧性的使赤字恶化,在2004财政年度赤字已达到美金4130亿元。

美元对欧元的贬值幅度特别大,因为以出口为导向的亚洲国家较不愿意让他们的货币升值。中国币值不能自由浮动,而是官方决定的钉住美元。同时日本中央银行有很长的历史来努力运作使日圆不致升值太快。所以当美元对日圆在去年贬值6%时,它对英镑(British pound)贬了10%;而对欧元则贬了11%。“我们希望亚洲人能加入,分担弱势美元的负担,”梅耶说道,“然而我们只能认命的看着欧元升值,承担经济萧条的苦果。”

不幸的,这是欧洲现在最不需要的情况。欧洲大陆过去几年经济几乎没有成长,来自美国的需求减弱将会使巴黎、柏林和其他的欧洲国家政府﹐更加难于增加国内就业与盈余的成长。虽然欧洲人烦恼他们承担了大部分美元贬值的负担,但各国的中央银行主管却似乎没有兴趣介入外汇市场。如果美元整个夏季持续软弱-而且可能性极大-航空业和连锁旅馆业也可能因为到欧洲旅行的美国人减少而受到伤害。因为美元贬值之故,巴黎丽兹大酒店(Ritz in Paris)一个房间一晚的价格从一年前的$684美元涨到现在的$802美元。

史诺(Snow)部长和布什总统都曾公开背书强势美元的政策,但事实上他们两人却未曾因为美元滑落而不悦,至少在目前是如此。这是因为美国选民可能较喜欢弱势美元,它使美国商品在海外较便宜,并且帮助之前陷入困境的美国制造业回复竞争力。全国制造业协会(National Association of Manufacturers)在11月中期宣称“美元并非弱势,它仍旧太强势,”主张美元只是从2001年和2002年早期的大幅升值回到平衡而已。在那同时,强势的欧元和日圆使得进口货较不具吸引力,应该能够减缓葛林斯潘所担忧的6650亿美元的贸易逆差和投资净流入。

这是个短期好消息﹐而远景则是坏兆头。当美国每个工作日需要约26亿美元来填补经常账的缺口﹐“某些时点上对于增加美元平衡的兴趣已经降低。”葛林斯潘在一次评论时﹐用以他身为Fed主席的迂回表达方式﹐相当率直的说:“此一情况意指国际投资者终将重新评估他们累积的美元资产...昇高了弥平美国经常账赤字的代价,使它愈来愈难维持。”

换句话说,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联邦储备银行已经醒过来面对美国经常账的问题,”史蒂芬.罗契(Stephen Roach)说道,他是摩根.史坦利银行的首席经济学家,曾指出对美国经济的威胁:如低下的存款利率,日益膨胀的预算赤字,以及难以改变的每个月进口商品与服务超过全美出口值$500亿美元的坏习惯。“长久以来我们已经花费超过我们的资产。”罗契说。

虽然近几年来外国投资者,特别是亚洲国家的中央银行,已经掌握还在持续增加中的美国债务,但有迹象显示他们也日渐谨慎。拥有$1100亿美元外汇存底的俄罗斯中央银行,已经暗示它可能会把一部分现金部位从美元转成欧元。拥有$5230亿美元存底,其中大部分是美元计价资产的中国,还未失去对美元的信心,然而北京政府能够很容易做决定购买其他币别的资产,以减少如果美元持续走弱,它将面临的风险。私人的海外投资者已经中止购买美国政府公债。财政部最近的资料显示到9月底止,私人投资者占12个月期的公债余额和债券的海外购买者的65%,而在2003年时,他们占了85%相比,已大幅下降。

罗契(Roach)表示,美元计价投资的价格滑落,无可避免的将会使这些国外买主-如果他们还愿意继续借给美国所需要的金钱-要求更高的利息。“我从不怀疑美国将能够弥平赤字,”罗契说道:“只是利率将会升高,股价将会降低,而对我们较不利。”

其他的预测更为悲观。位于华盛顿D.C国际经济学会(the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Economics)的C.佛瑞德.伯格斯坦(C. Fred Bergsten)引用完美暴风雨(perfect-storm)剧本的譬喻说,崩溃的美元﹑高涨的能源价格﹑高升的利率将会重演福特总统时代的停滞性通货膨胀。为了确定这一点,那些自称是凶事预言家的人已经谈论这样的危险好几年了,在2002年6月,罗契写了一篇题为“美元崩溃导致的灾难”(What If the Dollar Crashes?)。然而当现在美元果真贬值了,S&P 500指数今年仍旧上涨了7.8%,10月份市场也创造了36万7千个工作机会。尤有甚者,一些退休的观察家还记得在80年代悲观主义者如何警告雷根总统时代的赤字将会伤害美国未来的成长,90年代的结果却完全不同于预测,由于加税、缩减开支与经济成长的综合影响,使得政府从1991年的赤字$2690亿美元到了2000年变成盈余$2360亿美元。那些悲观主义者之中的一位,彼特.彼德森(Pete Peterson)在一本新书“在空虚上奔跑”(Running on Empty.)中,重现他“赤字猎人”(deficit-hawk)的角色。

所以,贬值的美元会只是一个短暂的焦虑,另一个给长期熊市的稍纵即逝的惊奇吗?答案是否定的,即使最悲观的预测不至于发生。那是因为﹐渐进﹑有序的美元贬值可能短期实质上对经济有利,造成它贬值的因素才真正令人担心。“现在情况比80年代时更糟糕,”罗契说,他指出美国经常账的赤字已等于国民生产毛额(GDP)的5.7%,而且明年将会达到6.5~7%。“这是80年代时的2倍糟,”他说道,而美元从2002年初至今对世界其他货币只贬值了15%,比80年代中期它贬值的幅度的一半还少。

假设罗契是对的,美元还会继续贬值,关键的问题是这样的贬值会是经济学家和贸易商所谓的“循序渐进”的吗?一个月1%的下降趋势将会是循序渐进的移动,让出口商有时间调整,避免严重的经济损害。在1985年到1995年间美元对德国马克贬值了50%,驱使德国汽车制造商将生产线移到美国,提高了生产力。“只要改变是渐进的,公司企业将会适应。”德意志银行的梅耶表示说。

美元最近3%贬值的节律已经逼近失序,增加了股票和债券市场受伤害的风险,利率必须升高以保护货币,避免通货膨胀。那是一个恶性循环,就像1997年发生在泰国,2001年发生在阿根廷的一般,一旦它开始启动,就很难停止下来。“硬着陆并非无法避免,但也并非不可能。”伯格斯坦( Bergsten)说道,并补充说美国要避免此后果最好的方法是﹐国会和布什总统共同拟出可信赖的计划来删减预算赤字。“还有时间来避免这些危险,”他说道:“它应该要适当且可行,而且要比90年代时完成的更多。”

虽然布什和史诺(Snow)都谈到在接下来4年内要把赤字减少一半,但国会不太可能愿意接受伯格斯坦主张的加税和删减开支的方案。最后,即使伯格斯坦的末日剧本(doomsday scenario)没有真正发生,美元还是在困境里。那也意味近年来支持美国消费者和经济维持成长的低利率政策的终结。罗契(Roach)预测,明年10年期政府公债的标准殖利率将会从4.2%最高升到5.5%,短期利率会跳到3%。这不仅意味抵押借款与信用卡需付较高利息,对股市也不是好兆头,因为高利率会伤害企业盈余,使股票获利较不具吸引力。罗契认为,总和的结果将使明年国民生产毛额(GDP)的成长至少减少0.5个百分点。

目前大多数美国人似乎很高兴享受较便宜而有竞争力的美元带来的好处﹐尤其在这个国家过去几年来深受强势美元所害的区域。在纽约州水牛城(Buffalo﹐ N.Y)伊斯曼机械公司(Eastman Machine)的执行长罗伯特、史蒂文生(Robert Stevenson)说他的纤维切割机的海外销售量直线上升:“订单从我们很久都没做生意的地方来,以前他们认为我们的产品太贵了。”他说他近几周来卖了10万组机器给南韩的顾客,这笔生意即使在6个月前都不可能发生。“由于弱势的美元,他们省下了超过1万5千美元,这样的降价对我们太好了。”

然而对美国现在美好的,对世界其他地区却可能令人不快-而且到最后美国也会遭到同样状况-如果华盛顿不加以注意的话,假使美元的贬值不能保持循序渐进,假如外国投资者失去了信心。万一如此,他们的选票就算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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