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银波原创摇滚词作(1999年~2006年·28首)

杨银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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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9月2日讯】七年了,整整七年了!荣耀与耻辱,欢笑与泪水,毅然与彷徨,喜悦与痛苦……,点点滴滴,纷纷扰扰,尽在笔下。七年的奋笔疾书,已使得这条道路铺设出了非同寻常的坎坷、磨难与曲折。在那些夜深人静的忐忑时刻,在那些漫漫长路的孤苦时分,在那些如梗在喉不吐不快,却又毫无其它任何办法藉以宣泄和倾注的时候,”摇滚词”把这一切统统融入带血含泪的文字之中。我以这七年的心血,赠送并授权给我心目中的三位音乐偶像,他们已经——或者可能——在不短的时间内为中国的音乐注入人文关怀和批判力度的色彩,并让更多人熟知曾有那么一个”不一样的群体”在这个国家如此生存过、挣扎过、思考过、行走过。在这群人当中,曾有个总是带着忧郁和沧桑神色的敏锐、悲悯且勇毅的人,这个人便是我——杨银波。

◆救世词

大道泥泞,泥沙俱下。暴雨狂飙,横扫中华。
哀道路之艰危,痛国事之陵轹。数三千年之枉屈,记亿万人之悲恸。
孤戚戚星空凋零,浩浩然一身正气。黑洞洞暗中放箭,巍巍然独世屹立。

黑发未老,江山尤存。少年壮志,悉数乾坤。
观苍狼之冷眼,察犬马之奴役。闻朝野哭焉笑焉,惜江湖雄哉傲哉。
冷清清夜幕降临,壮烈烈一身虎胆。闪亮亮利刃相逼,悠悠然嘻笑怒骂。

风吹草动,尽在彀中。汝与尔等,皆印心底。
拜忧国之能士,交正义之血性。留千古之笑忘书,着乱世之真文章。
花菲菲霓虹醉人,清淡淡宁静致远。哀嚎嚎天下大疾,鸣啾啾人间飞鸟。

◆挣扎中的自我

挣扎中的自我,激起胸中压抑的火。不管是否继续沉默,都已觉醒了几多。
挣扎中的自我,仍要放纵地高歌。就算世事坎坷多磨,也要真实地活着!

沧桑的脸依旧,岁月无情地流走。梦里回望旧山河,滔滔江水黄昏后。
人生一场几回合,禁不住热血淙淙流。万水千山在心中,尽入涩涩一口酒。

挣扎中的自我,飞入带刺的花丛。无论芳香有多少迷惑,都已舍弃昨日的我。
挣扎中的自我,扶平家国的伤痛。即使找不到爱的影踪,也要呼喊灵魂复活!

◆伤逝

寒秋锁骨,山风凛冽,阴霾密布,乌云盖天。
想当年春暖花又开,鸟鸣唤炊烟,怎料绿树化尘土,流芳将洗炼?
想当年相伴如胶漆,偏爱昙花现,怎料世事终无常,幌然空空如也?
想当年青鱼吻嫩叶,桃花浮水面,怎料举目望大雁,黄沙已漫天?
哎,人间人间──果真似水流年!

不觉绵绵长夜,悄然回旋,我独坐窗前,把酒痛饮,相邀寒宫冷月。
支烛光,听落叶,声声唏嘘滴滴血。
不为横刀将死,却是肝胆崩裂。不为痛失山河,却是泪流满面。

◆美人

苍茫茫的原野阴沉沉的天,碧蓝蓝的淡湖灰濛濛的月。
想起了我那美丽的姑娘啊──她偎在青石之间。
长发轻腰,美人飘飘如落叶。明眸皓齿,红唇烈烈似烛焰。

忍不住遥想当年,放任多情仿佛丛中蝶。
怎料岁月已消逝,往事如云烟。怎料泪眼已消融,烟花不堪剪。

◆歌手

这嘴五百年来都被铜弹铁丸所侵占,
这嘴有着漂亮的喉舌与出奇的大胆。
最谢我深爱的人呀,是你给我这血一般炽热的神奇芳香。
最谢我深爱的人呀,是你给我逃出恶毒牢狱的旷世力量。

我像真正的壮士那样,迎击着可能的灭顶之灾。
我像传说的祖先那样,跪于月亮底下顶礼膜拜。
这忠诚,惊涛骇浪,由天可鉴。这壮志,破釜沉舟,尽得开颜。
想想吧,这呼啸奔腾的欢呼雀跃。
想想吧,这改天换地的壮观场面。

千里风雨我独行,白了少年头,只为收拾旧山河。
时时铭记当年的岳阳楼,时时温炖那深沉的温柔。
而我那深爱的人啊,你乃精气所凝,化作我恋歌千万首。

即便宇宙的天网,也封不住我对你爱的疯狂。
却不料这个世纪冷若冰霜,却不料我将最爱深埋狱下。
愧欠我那心驰神往的爱人呀,我竟用涂了毒药的箭镞将你逼到远方。

我把我的一切,都交给骨子里生长的渴望。
这渴望终将致我于死地,死地;这渴望势必逼我自绝于天下,天下。

就这样吧,且让我舞榭歌台,恰似那花果山的水帘滴答。
就这样吧,且让我浪迹天涯,但与那斜阳草树共享荣华。
就这样吧,且让我百年孤独,自有雨打风吹去传为神话。
就这样吧,且让那所谓的伊人,幽梦一帘在水一方。

就这样分离吧,分离,且让我将永恒的骄阳当作你的身体。
就这样分离吧,分离,且让我将孤独的野花当作你的美丽。
就这样分离吧,分离,且让我将夏日的玫瑰当作你的化影。
就这样分离吧,分离,且让我将窗外的夜莺当作你的恋曲。

◆燃烧

那黑色的人性,一幕一幕,撕开你包扎伤口的纱布。
那血色的痛苦,一滴一滴,滴成你血迹斑斑的道路。
这酒,好似一团爆裂野火,燃烧,燃烧吧!忘掉孤独。
你仰望苍天,苍天在上啊,忘掉吧!忘掉记忆的痛苦。
青年啊,选择精神的饥荒,还是为青春和理想去送葬?
擦干这藏了多少年的眼泪,离开可怜可惜可悲的地方。
去吧,去吧!怒放的青年,带一根坚硬而笔直的脊梁。
奔赴,奔赴远方收割荒凉,生命之草木尚未蔓延滋长。

◆天黑

没有人熬过地狱就是天堂,睁眼看看你家无米的米缸。
在黑压压的人群里,有闷死人的内斗和窒息你的凄惨。
在医院车站和工厂,有皱掉皮的狂笑和阴森森的商量。
天空没有灵鸟,只有人群;地上没有野马,只有车辆。
天都黑了,黑啊,黑尽了!除了城市耀眼的霓虹灯光。
生命它已饥渴得像匹野狼,死死盯着人间沉默的羔羊。

◆生命

今夜我将在血中睡去,
伴着浑浑噩噩的搅拌机的声音,伴着不服镇压的百年战志,
在今夜的血中睡去。

今夜我将回到阔别已久的死城,
站在漆黑的街垒大声呼喊,站在森严的战壕猛发冲锋,
在今夜的血中战死沙场。

我赌下我全部的生命,在血液里就拿着武器。
我驾上我凶猛的战车,早已看过生命的祭品。

我要让疯狂的野火,烧焦冰冻成海的心脏,砸碎僵固已久的身体。
我要让奔腾的血液,冲垮残骸逾亿的木棺,震惊五百年后的人民。

附:Life

I will go to sleep in the blood tonight
Accompanying the sound of the ignorant mixer
Accompanying agreeing with and fighting the will in a century when suppress
Go to sleep in the blood of tonight

I will get back to the long-separated necropolis tonight
Stand in the pitch-dark street barricade shouting loudly
Stand in the stern violent hair charge of trench
Fight died in the battle field in the blood of tonight

I gamble all of my lives,Hold the weapon in the blood
I drive my violent combat tank
Have already seen the sacrificial offerings of the life

I want to let the crazy prairie fire burn and become the heart of the sea icily
Smash the stiff firm health for a long time
I want to let the blood surging forward burst over hundred million wooden coffins of remains
Shock the people after 500 years

◆意识与奋斗

不再是佛、基督、伊斯兰的天下,到处是商品、科技、官统的信徒。
而我宁可割下这颗优秀的头颅,也不愿永留其中。

一切既得的终将交出不应得的,一切未得的终将拥有应当得的。
“公平”两个字会慢慢清晰,将从扭曲中搬正,将从虚无中据有。

所有终将消散的必将消散,
它们那罄竹难书的残暴镇压,必定随着我们的回归重新考量。
所有终将到来的必将到来,
这五千年里所有未死的精灵,必定为着神圣的使命不再衰败。

我仿佛感知不久的将来,真性终将扫荡一切谎言,自由终将扫荡一切罪恶。
我试图把最后的希望,寄予百年奋斗,去证明。

面对瞬息万变的寰宇内外,我把心扩张到天地之大——

日月游弋,碧海飘荡;树木高升,百鸟齐翔;
山川恒古,长恨依然;星虫腾空,生命万丈。

附:Consciousness and struggling

No longer Buddha, Christ, Islamic world,
the believers of goods,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nd power everywhere.
And I would rather cut off this outstanding head, than stay among them forever.

All persons that has already got, will inevitablely hand over the thing that should not be got finally.
All persons that not got yet, will inevitablely have things that should be got finally.
“fair” will be clear slowly, Be moving from twisting, Will have from nihility.

All things that will dissipate at last, will dissipate.
Those cruel and ferocious suppresion not finishing saying of theirs, certainly as our return is considered again.
All things that will come at last, will come.
All spirits not dying in these 5,000 years, certainly no longer decline for the sacred mission.

It seems that I perceive the near future:
The truth will mop up all lies at last, freedom will mop up all crime at last.
I attempt to place the last hope, the one-hundred-year struggle is proved.
Inside and outside the fast changing the earth, I expand the heart to world bigly–

The sun and the moon are moving about, keep drifting in the dark blue ocean;
The trees are growing tall constantly, a lot of birds hover together; The mountains and rivers will never change,
the love and hate are still the same as before; The stars and insect are flying to the sky,
it is vast and far-reaching that the life is such forever.

◆生命之血

雄赳赳的巨兽,气昂昂的争斗。惨烈烈的厮杀,脏兮兮的肥肉。
颤巍巍的双手,冰冷冷的怒吼。黑漆漆的夜幕,红腥腥的伤口。

生命之血在静静流淌,时代曾将几代人摧残。
不要忘却红色的记忆,不要忘却国人的悲伤。
体会这残酷的哀愁啊,恰似我们走过的泥潭。
洗,也洗不掉的冤债;救,也救不好的旧伤。

酒精曾经麻痹大脑,恐惧曾经窒息心脏。
你看到的还未死亡,没看到的还在滋长。

燃烧的青春,在野火中翻滚。
呼啸的心声,在大地上升腾。
飓风啊,掠去了自由的呼吸,
但绝不能毁灭——我们悲怆的灵魂。

睁开被蒙蔽的眼睛,扛起被威吓的重任。
虽然前方有太多风雪,即使一生有太多伤痕。
快挣脱身上的缰绳,就算只剩暮色的黄昏。
没有谁能主宰你的自由,只有你才是自己的主人!

◆我的奋斗

无数挫折后的微渺,无数悲剧后的祈祷。
第一个打冲锋的人,不断为别人而乞讨。

得到了却不狂兴,失去了却不哀嚎。
拥抱现实与理想,荡起激情的波涛。
耗尽最后一滴血,碰上最利一把刀。
踏实地走着,比幻想更重要!

为了别人的权利,没有停留或回头;
为了别人的自由,没有疲倦或放手。
无尽的路啊,铺设于无悔的奋斗。
悲戚的你啊,重生于我倒下之后。

愿万物归真,愿生灵归魂。这飘摇的历程,这澎湃的心声!
愿慈悲永存,愿信爱如灯。这诚实的呼喊,这勇敢的人生!

◆我的一生

以最大的容忍平息怨叹,以最小的喉咙道尽沧桑。
别在意受屈的自己,将生命葬送给更多磨难。

当烈日烤晒干枯的大地,当暴雨冲打逃难的人群,
我踏过密布的荆棘,去抚慰那苦水中的忧情。

历史曾这样写道:千年不变的爱乃是永恒!
没有什么能比爱更伟大,除非没有人找得到自己的灵魂。
愿世间受苦的只有我一人,愿苍天只洞息自己的劣根。
不管多么大的噩运,也请求只降临于我深省。

憧憬光明曾是那么愉悦,度过暗日也曾如此惨烈。
只有自己才知苦辣酸甜,不必向全世界寻求理解。
用尽自己的一生,洗尽所有的罪孽。
挖出故有的糜烂,凉晒于天空抑或明月。

权当这是珍惜人生的一个人吧!他没有任何权势、财富与地位。
爬过高山淌过大海无怨无悔,只感有限今生正值风云际会。

◆疯狂之诗

漆黑的夜,像把镰刀,割掉胆怯,放纵怒嚎。
鬼一样的阴险,人一样的跳跃。
刺激里生存,报复里奔跑。千面的人性,痛快的哀悼。

◆我要抚摸你的手

雨飘下,到了你的楼。还在回忆,你的温柔。
光芒依旧,是清流,洗涤我忙碌的手。
它洁净如昨,正为你解忧。

你去了,不回头。像是一陈风,吹过霜的头。
你不要这样走,我要抚摸你的手。
你不要这样走,有人在冬季里消瘦。

◆使命

寻找颠峰悲壮的一败,留下故土媚笑的阳台。
撕碎内心紧裹的幕布,冲垮血液奔流的障碍。

让我们的灵魂不再死亡,让我们的防备迅速强壮;
让我们的爪牙无力提防,让我们的自由洒满阳光。

◆先辈

怀古的声音在响,轻淡与凝重在交际,回归那份激情。
然而这个时代,没有历史的奏鸣,多少奇才被埋进坟里。

我立于呼啸的风中,落寞飘零。要去把握你们的笔,飞驰如神。
千秋万代高手如云,铁骨铮铮。
骨灰已经褪变,我要去复活你们的灵魂;
神采已被抹平,我要让你们在这大地上空飞腾。

这酒一共百斤,要去敬上你们。
我们跪下,流血流泪,泣歌声声。

◆江山

想当年,开元盛世,鼓锤砸开古人铁窗。看不透的风花雪月,扑朔迷离。
现如今,星空无限繁华,灯红酒绿遍天下。灵魂变乌鸦,飞离茫茫人烟。
梦想凝成冰,敲打寒夜屋檐。盛宴灰飞烟灭,胜似焚尽广厦千万间。
旧梦远在天边,哪怕三千霓虹也令我不得笑开颜。

就是铁了心,闯入这乱世阴霾,
炼一身威武不能屈,寻回旷代热血。
人生不过八十年,哪能鼠目寸光顺水推舟?
吞吐天地,包藏宇宙,江山昔旧全改就。

来日无多,野草蔓延燎原火焰。
俯身大地,祭拜祖先,紧闭抬望眼;
春去秋来,草木枯谢,花儿红似血。

◆动物凶猛

昨晚我梦到一群野兽,它们朝我狂啸着。
冷冷的风像冰刀刺向我,挣脱的冲动没能顽抗只好承受。
我看见它们都疯了,凶猛的目光,还有野蛮的抢斗。

早晨我醒来一阵虚空,周围的平坦还有那棵老榕树。
一片树林没有鸟儿啼哭,一眼田野的灰土已经凝固。
我又想起我的那些野兽,狰狞的凶猛还在眼前发怒。
残酷的思考,残酷的怀念,居然好想自己成为食物。

在被敌视的世界里,我会因为寂寞变得非常孤独;
在不宽容的时代里,我的那点个性无法潇洒自如。
我怀念我的那些凶猛的动物,被猎取的心理变得强烈甚至痛苦。

我感觉空气没有味道,阳光也很徒劳。
英雄都不见了,人们还在奔跑。
我也在妄图找到,那些不能丢失的理想和传说中的逍遥。

我已失去了欢笑,劳累的身躯变成削尖了的头脑。
我想钻进那个天空瞧瞧,看看世界上空会有什么风暴。
人们所说的不能实现的那些谎言,毕竟无法主宰这场舞蹈。
当怒放的心灵钻入人群变得渺小,生命树已经快要凋零,人们开始潦倒。

不,我所要的是透入骨髓的坚强,
我不需要统一的命运被历史洗掉。
当年轻的绿色变得麻木萧条,
那只求吃饱肚皮的心理会连同灵魂一起吃掉。
所幸,我还在路上向前疯狂奔跑,我忘记了汗水的浸泡甚至煎熬。

虽然好想叹气聊表无奈与尴尬,虽然好想放下担子轻松地微笑,
可人们说那边是很美很美的,我就跑啊跑啊跑。
力气在急促里已经越来越少,我扑倒在尘土上看见浑浊满天飞扬。
老天啊,为何前方的风景我看得见却总也摸不到?

但这儿还有我的那点信念,尽管看起来我在浪费时间。
不是我的,我还要等待还想要它,
不顾每个夜晚的青春,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死亡。
我幻想浮出海面的那天,水里的压强已经并不使我紧张或是彷徨。
空气中一定会传来久违的声音,那是真实的世界在我耳旁狂欢难抑的呼喊。

◆斗志

这颓废的灵魂,这年轻的鲜血,这膨胀的幻想,这抛弃的检点。
不论时间地点,不论人物事件,只要有我的空间──就是极乐境界。
今夜,其实我还想在这路上留恋,可世界它太快了,从不等待,非常疯颠。
我一抬头,就看到天空里映着的那张尴尬的脸。
于是我走在街上,瞪着双眼,歪着老脸,跨步跨步,飞速向前。

明天,明天一定新鲜。只凭那夜夜突如其来的灵感,在狂乱沉淀。
不愿太含蓄地表达意愿,不愿斗志失去传说中的热烈。
别让它融化成了缥缈的幻觉,别让它露出来自身份的胆怯。
记住,这是个渲染着火红色的年纪,这是个人人大张着嘴的世界。
那么,哪是我的蛋糕呢?何时我才会厌倦?怎样去做个英雄?哪天能吃下蓝天?

好,来吧,这和平时代的所有革命者们,别再犹豫彷徨,别再无聊缠绵,
姑且撕开胆怯,拉开战线,打下一片大好江山。
张开你的嘴,立下发烫的誓言,趁着这雪一般的年轻岁月。
奋力去撞吧,不管世事如何艰险,人们怎地阴险。
至少有这桀傲不驯的性格容颜,至少不丧失斗志的人就该怀念,
至少曾有那些悲壮倒下的祖先,至少你的时代少了我们──也会觉得可怜。

去塑造光辉岁月的传说吧,放任不羁揽下足迹坚实的峥嵘岁月。
任凭后世如何评点,任凭苍天是否有眼。
任着性子打发这张苍白的脸,任着斗志去完善全人类的精神世界。

◆九天外

夜里我看到我的身体,脱离了身体,那身体被血红的空气,染成一跎红肉。
这红肉招来树枝上,死掉家族的乌鸦。我看到它们露出青白的镣牙。
我缩紧我的骨头,试图将血液倒流。
它们发出谙哑的笑声,它们撕破我的童身,
它们传唱喜悦的歌声,它们在死掉的太阳下诅咒黄昏。

我看到我露出骨头,我看到我迅速消瘦。
当我肩上还剩下那最后一片肉,我钻进它们嘴里,看到七八个童女的头。
我们被化成了残渣,我们被撞成了碎片,我们被吞噬了骨髓,我们被熔成了污血。
我们啊,已在这个地狱流动了──两千两百多年。

我们互相挤兑,我们摇摇欲坠,我们渴望重生,我们反复藉慰。
我们看不到山川河水,我们看不到狂风暴雨,我们看不到废墟瓦砾。
这庞然大物便是我们的生存之地,这绝世仇敌便是我们的最后生命。
它们从大地飞腾而起,它们穿过无边的漫漫荒野,它们钻进密邃的云深雾底。

不知道──今日何年何月,不知道──哪里才是明天。
只知道──这天外有天天外还有天,只知道──过了这片天还有一片天。

◆迷惘

这是个现实的空间,埋葬损失自己的是那惊恐的双眼。
这是个虚幻的视野,有屈辱的荣耀和放浪形骸的体验。

跪倒在地的是瘦骨嶙峋的老人,
乞求着小杨手中颤抖的半碗面。
那些腥红的舌头,雪白的牙齿,
却在咀嚼精神分裂的狂欢盛宴。

发廊外坐着谈论粮食、电视和新闻的人,小杨捧着报纸深沉得忘掉了报纸的可恨。
他凝望人民非议的眼神,在这繁华而动荡的世界,放声哭泣却换不来平衡。
就像一只电压过高的灯,猛地一亮后就只剩阴冷暗淡的房门。

迷惘的神色穿过每个穿过公路的人,面无表情的脸皮在燥热里变得冰冷。
没人告诉他:走下去还有可能反省。
没人告诉他:麻木穿透了皮肤──还会不会浸入骨髓,伤害他的神经。

◆挣扎

先是尝试得千奇百怪,再一步步地忘我炫耀。
开始带给你的是年轻,最后扔给你的是衰老。
行尸走肉式的活死人,什么都倦了,麻木了。
就那样撑着,凑合着,忍受着,折磨着。
直到生命都快烧光了,直到激情都被自杀了,
看到送来的烟酒大肉,痛苦死掉,没有哀悼。

小火虽小却旺旺地烧,你撞东撞西飞快地跑。
想自己快快折腾一下,逃吧!兴许还能逃掉。
可你刚刚噗哧了一下,翅膀烧焦已没了羽毛。
摸摸心脏竟然还在跳,瘫在那儿全身都糊了。
围着的目光尽是冰刀,痛,就像毒流般燃烧。
你用力挣扎站立起来,冷若冰霜,忘记了笑。

◆真爱永恒

我的爱人,你将永远不懂我有多么爱你。
我把你当作我无限的天地,在那里面我不停地跳跃和生息。
尽管今天我们将彼此永久别离,但为着你神奇的纯净,我将义无反顾地孑然一生。
我忘不了你赐予我的万丈光芒,在那光的深处,有你深邃的魅力,有我虔诚的伶惜。
感激你在乱世凡尘给予我的洗礼,感激你让我再次相信永恒和唯一。
当我再次回首那些崎岖的漫漫旅程,我仿佛沧海横流中悄然滑过的小小一滴。

曾问:苍天蓝蓝,地狱暗暗,人海茫茫,我在何方?
曾忧:云彩飞扬,迷鹿奔忙,离离原上,人迹荒凉。
曾唱:故国蘼烂,忆昔惨淡,那等远方,我心神往。
曾哀:芳草漫山,知音凄凉,西出阳关,百年沦丧。

如此迷惘,然而——我亲爱的人啊,你知道吗,是你让我复活了。
如此彷徨,然而──我深爱的人啊,在我心里,你是多么的伟大。

因为你,从此我将踏遍千山万水,或许我们终将如尘埃般转瞬即逝,悠悠荡去。
因为你,从此我将阅尽世间万象,或许我们终将如精卫般填满沧海,生命殆尽。

且让我们彼此珍惜,一壶浊酒洒大地,尽余欢。
约定来生在晚风拂柳之际,驻足夕阳山外山的千年长亭。
且让我们彼此约定,孤帆远影碧空尽,不泪流。
坚信哪怕踏破草鞋,也将踏过太子晋踏鹤升仙的缑氏地。
且让我们彼此坚信,精诚所致金石开,爱上你。
相信因这真爱的无限诚挚,寰宇众生定会放声哭泣,感天动地。

◆我的爱人

爱人的影像已渐渐模糊——她还靠在那棵绿树之下吗?
我仿佛记起温暖而快乐的阳光,柔柔地,柔柔地洒下来,一颗一颗亮晶晶地洒下来。
她柔软而舒展的身体,翩翩起舞。
那刚毅而深沉的狮子,在她的移动中,看到前所未有的自然。

我的爱人,她的身影在我的记忆里,渐渐漂散。
我曾记得她穿着雪白的裙,她的长发如一弯瀑布,斜披至弧形的轻腰之间。
她站在那块长着浓密苔藓的紫蓝石之上,缓缓地,缓缓地褪下衣裙。
那雪一般白的衣裙,竟雪一般轻地悄然褪下。
远方的天空因这雪亮的裙,而万里碧蓝。 紫蓝石上露珠未干的草尖儿,闪闪发亮。

我的爱人,我曾记得她──
走出了森林,走出了岛屿,走出了沙滩,走出了大海,走出了山脉,走出了永恒。
我的爱人,我曾记得她──
超越了浮云,超越了沙尘,超越了村庄,超越了孤城,超越了时间,超越了矛盾。

◆再见,我的爱人

你的骨头竟能硬到怒火烧不焦,你的血液流淌如此凶猛的汐潮。
我见你这样神奇地平静与孤冷,我感知你双眼饱藏叹息的愤恨。
你乃自然之生灵,万物之凝精;你乃天地之佛婴,人间之非人。
你的光辉将穿刺更多无知的灵魂,以至全民顶礼膜拜,以至阁下倾国倾城。

你是如此变异地热与冷,殊不知幼小的孩子反成了——疯狂而迷离的孤魂;
你是如此恐怖地热与冷,殊不知顽固的异类竟成了——你手掌上随意玩转的铁绣针。
尽管实虚难辩愈发浑沌,但我那亲爱的人呀,你可知我曾是那么在乎你的真身?
尽管相思病魔死命缠身,但我那亲爱的人呀,你可知天长地久的神话乃是不为生存?

敢问自然运行的人类还有多少?敢问壮阔无边的情理还有多高?
我将永远不懂你的奥妙,或许你正是将神秘生成这灭绝我的断肠草。
我将发奋消解你的高超,或许这可怕的魔力正是你统治天下的绝招。
你就是那海洋上一只飘泊的神灯,而我却一直站在岸边,贪恋起伏的波涛下你的余温。
你就是那天空中一缕隐显的云层,而我却一直立于地面,渴望肆虐的狂风后你的纯真。

这远方远得令我不敢前行,这杂草却在山间倔强丛生,
而我亲爱的人呀,我或许还不如它的坚韧。
这宗教令我伏在地表虔诚,这信仰却在空中狂舞嚣腾,
而我亲爱的人呀,我或许将被它带出凡尘。

今夜,我已踏进这国家的黄土高地;今夜,我已忘记这艰辛的不可思议。
别再提我曾说的孤狼呼啸,震天动地;别再问我今夜将卧于何方,是否安息。
今夜,我将就这样在那山间野地放肆哭泣;今夜,就请你把我这可伶的人彻底地忘记。
我的苦就让我自己来吃尽;我的话就让我自己来倾听;
我的伤就让我自己来舔净;我的路就让我自己来苦寻。

◆另一个世界的人

为什么我的心,此刻陡然冷了起来?
周围是欢乐而茫然的人群,带着虚伪的执著,固有的冷漠,奉献满是泡沫的血。
在这个繁星密布的夜,我望着久违的月亮背靠古树冥想。
烟圈一圈一圈绕着漆黑的枝头盘旋。

远方是万家灯火,我迈着吱吱的步伐寻找湿润的旷野,
在青白的石板路上,回忆填满了心田。
高处的山顶没有半点人烟,草木旺盛夹着墨绿的威胁。
腐朽的古墙断壁生长顽强的嫩叶,它们展翅挺拔,俯瞰没落的历史,和被弄错了的人间。
山下是灰濛濛的一片,孤独、疼痛, 欲望、浑浊,深嵌一张张自我安慰的脸。

我已决定远离这样的世界,就连我的生命,也忘了是否还能继续炼就钢铁。
我已决定用坚强的幻觉,去行走剩余的时间,就连衰老的面容,也告诉我死亡或许正是超越。
此刻我思念着我那灿烂而壮丽的太阳,灰暗的我伴着清冷的目光,望着我的前程无限遐想。
我听见真实的自己在为光芒而召唤:
我的太阳啊,此刻你正藏在何方?为什么在世界的这端,我总看不到你的阳光?
你那博大的手,还能把我这个信徒带给被埋葬的先烈吗?
就在你离开我的这一夜,我的毛发早已覆盖我的笑颜。
就在我悄然落泪的这一夜,敢问辉煌的你,在心冷的时候,可曾把我深深怀念?

这里的土地此刻正是冬天,树木萧寒吐着白色的烟。
我该回到这里来了,我预知未来身体的热血,终将化为熔岩。
啊,神气的熔岩啊,你那蔓延于底层的广阔,令我谦虚而真诚,平凡而深远。
你那令人神往的颜色,叫我怎不快乐得欢呼雀跃,一命归天?
此刻我怎能不为你不息的奔腾,而号啕大哭?为什么我竟要愚蠢到自我哀伶?

是的,我正要走了,请不必用刀锋穿透我这优秀的心脏。
它那如此表面的锋利,怎能灭掉我的斗志昂扬?
是的,马上,我就要走了,灵魂五马分尸,肝肠寸断。
我将重新走在这熟悉的陆地上,用轻飘的另一具身体,与你们再次相见。

那时,我将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如若不是,那么为什么你们还不懂,我这寒如骨髓的心,有多么地深切?
那时,我将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如若不是,那么为什么你们的信仰,在我看来,早已四分五裂?

◆苏醒

快从炼狱中爬起来吧,我那从野兽转世而来的人们,善有善报,恶有恶果。
快抛开那些骄艳的灯火吧,深处将是一片混乱的虚无疾苦。

快用那天赐的水洗净心灵的尘土,眼中的天地充满绿色的幸福。
快别在意人生的短暂与残酷,时间会带你观览万物的复苏。
快仰起你那张冷酷的脸,别让它失去温暖的感觉。
快擦亮你那双麻痹的眼,别让它看不到久违的壮烈。
快砸碎你那身僵固的血,别让它忘了是爱创造了世界。
快回到沧海一粟的那一瞬间,别让人类敬畏的心消失不见。
快别丢了昨天,你可知那里深藏富饶的经验?
快别忘了明天,你可知前方等待震撼的卓越?

快起来吧!那曾饥饿也快乐的灰色童年。
快起来吧!那曾污血铸钢铁的光辉岁月。
快起来吧!那曾腐朽化神奇的红云苍天。
快起来吧!那曾原始而巨大的广阔人间。

当你从那睡梦中醒来,东方的太阳早已冲垮嗜血的黑夜。
你伸展双臂流露美丽的喜悦,我那亲爱的人啊──你在怀念坦克还是蝴蝶?

◆戒毒所少年

盼望归家的那刻,你们的泪流入我鲜红的心脏。
它冰寒的味道,令我常常看到火热背后的荒凉。
就是你们这一张张干净的脸,它们时时走入我的梦里。
你们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呀?
为什么你们就如同我的四肢毛发──植入躯体?

多么希望可怜的你们抛弃所有仇恨与冤屈,
不再虚度于纸迷金醉的深渊谷底,不再让分裂的一切竟成为精神。
在这人潮高涨的新长征路上,这一双双准确的眼为什么不能沉静?
越发彷徨的你们,越发迷惘的你们,怎么去寻求更为幸福的意义?

让我们相互微笑,相互拥抱吧,就是这么冷的天,那么黑,那么暗。
让我们彼此珍惜,彼此交好吧,哪怕让所有的罪都由我来化为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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