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阿嬷:戴着观音耳机的吴廖偷(3)

我先学会生火做饭

作者:吴念融/着;吴廖偷/口述 绘者:翁君菱

《清水阿嬷》插图。(远景出版社 提供)

font print 人气: 165
【字号】    
   标签: tags: , , , ,

以前的人说:“从会吃饭开始,就会做事了,那是做人的本领。”我想:武鹿庄的廖家,我的生父廖九,生母陈缎,如果不是生养一大堆孩子,也不会将我抱出去给人领养吧!……

从五个月被抱来喝养母苏杨氏妲的奶水开始,注定长大要和她的儿子送作堆,替吴家生儿育女总共九人,一辈子死心塌地效忠吴家……一切一切,就是从饮那一口生命之泉开始。

续前文

当阿娘觑着眼睛,连火柴都拿不准的时候,我勇敢地接过去,当时,我才十岁。

之前,我五岁,已经稍解人事了。那时,生父廖九死了,我从现在的自来水厂那里坐“轻便车 ”,回到沙鹿送终,当时的车资才一角六。

排排站的哥哥,老大是炉,老二叫财,老三廖本,老四阿泉。我还有一个姊姊和一个妹妹霞啊!还有生母陈缎。后来,我们开了饼店锦香珍,生活改善了,我常买好吃的东西孝敬她。

后来她住虎尾,和三哥廖本一家生活,因为跌倒,拖一个星期不能断气。他们又来叫我,当我看到她,只有吐气舌头伸得很长,但一会儿就瞑目了。毕竟,我是她这一辈子流落在外的女儿。

我和生父生母的缘分就这样尽了。也就从那时候起,生父生母都算不在了,我就不再持初一、十五庇荫父母的全日斋了。

十岁的我生火煮饭时,会把干树叶凑在一起,弄得松些透透气,起个火苗埋进去,点燃烟升上来,再将柴枝一一架好,等火舌往上窜,再落一些粗柴枝。

后来结婚生子,第一次开锦香珍饼店,半夜三点起火,接替煤球,也是用这一套。毕竟,从十岁起,就摸熟不怕火了。

想想,我的人生,生男育女九人,小时候体恤瞎眼的阿娘,担起全家五口,包括海水哥、黑猫素姐的吃食;就是生完坐月子,也要马上起来,因为阿娘连起火都不会,而且气喘。

若我不这么耐苦,家人怎么会有一顿温热的吃食来垫空空的肚子哪?(待续)

注:

轻便车是一种轻型轨的简式手推车,在台湾早期的产业结构中占有一席之地。日治时期,为运送物资,日本人大量的开辟轻便车的产业道路,以将资源送至交通方便的地方集中输出。@

──节录自《清水阿嬷:戴着观音耳机的吴廖偷》/远景出版社

(点阅清水阿嬷系列文章。)

责任编辑:李梅

如果您有新闻线索或资料给大纪元,请进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related article
  • 因着绣花鞋,想起母亲,想起高粱,想起大哥,想起家乡点点滴滴,记忆长河深邃、无声,似醇厚高粱流过喉咙,一溜烟全都陈年往事了。
  • “亲爱的,耐心等待观看人生的泥壤中将会开出什么样的花朵来。”她的文字好像舞步,褐色和绿色是阿珠的最爱,她说这是最自然的色彩,属于大地的颜色。
  • 台东适合慢活、漫游,天大地广海壮阔、景观多变、汉原客族群加上外国人齐聚,让它的文化凝聚成自己特殊的面相,非常迷人。
  • 在人潮中,他只是心满意足地回头看一眼台中火车站,直觉着它一定会一直屹立在那里,直到他孙子一辈之人,也会像他这样凝望着它。
  • 乖乖铺上贝壳沙,大大的鱼缸,小小的鱼儿。傻气的名字,我傻傻地养,你傻傻地长。傻傻地祷告,拜托上帝让你陪我更久一点,更久一点点。
  • 生长的地方不同,木纹也完全不同,别人可能觉得不起眼的旧木料,在李家父子眼中都是非常珍贵的。
  • 老人已经安息在上帝的怀里,一切荣与枯,欢乐与寂寞,如烟如灰消散。在他人生的尾声里,我们曾经在云端上短暂相遇,他露骨而大胆的对我这样的一个陌生人表白情感,现在想起来,也算是一种天真。
  • 被消费的人物,被消费的人生,被消费的故事,人来到世界上消费大地,自然也要被消费。有人进入历史,有人走出历史,有人继续被消费,然而这也是被怀念的方式。
  • 自然界生物间互相追逐食用,好像是一出设计完好的剧本,虽然残忍,却因此保持某种平衡与和谐。
  • 就如人生里的每一个阶段各有其特色一般,蓝铃花的花开亦是如此。当小小花苞崭露头角时,是修长绿叶最为繁盛之际,随着枝梗上的小花一朵一朵打开时,野地里的野草也以一种比赛的速度,径自发高。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