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样,我都等你回来”

——我的狱中日记之四

李元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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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5月2日讯】2005年9月20日上午11时许 星期二 不知阴晴圆缺

我的敏,我曾经说过,自己不仅要做一个好好爱你的夫君,还要像父亲一样的保护好你,像大哥哥一样的宠爱你,像好朋友一样的尊敬你。可是,当初,我做得太糟糕了,我远远地没有珍惜好我们来之不易的爱情生活。而现在,更糟,无论怎样,是我将你推向了灾难的深渊,让柔弱的你承受着这常人难以承受的灾难、艰辛。我太混蛋,太对不起你。我想,冥冥之中的命运之神,他就是用这种“体面”的坐牢方式,告戒、惩罚我,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因此而忏悔的。

和你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我们分开从未超过十天过。即使是那两个“五一”长假,我们分开的时间,也不过才个把星期。那样的分开,是重逢在即的,更何况,还有小别胜新婚的补偿。而这一次的分别,不仅时间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最让人难忍难耐的是,这样的分别,充满的全是巨大的辛酸、苦涩和无奈。

如果有可能获准见家人,我不知道,是让你来,还是不让你来见我。让你来,许许多多的事可以对你作个交代;但是,让你来了,看到我这个样子,这种处境,只怕你我都只会更加伤心,难过。还有我最不愿意的,那就是,你为了我,虽然万般不愿,但我知道,你会强打笑脸,求乞关押我的人让你见我,求乞他们善待我。那是何等委屈你的,让我万箭穿心的一种“刺激”场面,我想像一下,就够受了。

杨秀敏,我的好妻子,千万想开些,尽可能地保重自己。你垮了,我也没有希望了,李鹓的前途也更加暗淡无光,爸爸和你的父母也会更加痛苦。

曾经以为,以自己的能力和为人处事方式,什么失业,监狱,距离自己远得无影无踪,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走到那一步。如今看来,自从第一篇文章开始,灾难的乌云,就笼罩在我的头顶,笼罩在我们一家的头顶了。

这让我不能不万分沮丧:自己就是茫茫宇宙里的一粒沙子,一根小草,我的生死有无,根本就不值得任何一位命运之神特别关注,特别保佑什么的。

我,好歹犯了人家的忌人家的法,可我的敏呢,她犯了谁的法?苍天,你为何要将她也一起打进网里?

2005年9月20日下午4时?

不行,我得求求警察,让他们把截留下来的我失去自由那天你写给我的短信给我。目前情况下,在那熟悉而又亲切的字里行间,我会获得无可替代的,巨大的宽慰……写到这里,一位警察提了开水壶来给我加开水,我对他说,请他把那封短信给我。没想到,他爽快地答应了我。

我知道,我能够从那张纸条里获得的,还有坚持下去,好好活下去的理由、信心和毅力等等。正因为如此,我不应当天天翻看它,否则,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弄坏它的。我将把上面的内容“复印”下来,然后把那张信笺纸包好,保护好,作为我今生今世再多的财富也换不走的宝物来珍藏。

……

2005年9月20日下午6时? 晴

天,早都阴转晴了。但是,我望眼欲穿的敏的那封短信,怎么还不给我送来?这是何等容易的事啊,怎么这样长的时间了,还没个结果?

实在不行,老天爷,你就让我疯了吧,疯了,就没有人关我,我就能够很快见到敏等亲人了。只要能够见到我心心念念的亲人们,疯了,也疯有所值……。

不,不,不,我不能疯,我的你希望我好好地活着,活得好好的。我不能违背你的意愿,否则,我对你的罪过,就更大,更无法弥补了。

为了这一点,你也该给我把那早凉了的饭菜咽下去,我求你了!你说,不仅要吃,还得尽量多吃——混蛋,你不吃,人家会同情你吗?人家会放了你吗?

2005年9月20日晚8时?

杨秀敏啊,我可亲可爱的小媳妇,在分别整整十一天之后,你9月9日写给我的那几句话,终于重新回到我的手里了。仅仅因为如此,我也有了劫后重逢的悲喜交集。我流泪了,这样多天以来,这是第一次。不是因为其他的,是因为你。

反复品味那几句话后,我把那写满你的情和义的信笺包好,装进了你为我买的衬衣口袋里——这里离我的心脏最近。

我的心情因此好多了,这回,“你”天天都和我在一起了,我随时都可以和你近距离说话了。心情一好,我的脑瓜想像的事物,也跟着阳光起来。

天使这样说过:有些事,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样!你我的爱情,经历过浪漫,经历过危机,也经历过多次无巧不成书的奇迹。是啊,或者,正如天使所说的那样,我们正在经历着的灾难,也许完全不是我们的肉眼凡胎所能见识到的表面现象那样,命运之神,他正在为自己的爱情力作书写更深刻,更有韵味的篇章呢。命运之神的作品倒是因此更加有读头了,只是,也太苦了我们,尤其是太苦了你了。

看看,又扯到苦字上去了。

我不是说过,从今天起,只要情况允许,我就天天都要默写你的这句话吗。现在,我就开始第一次的默写吧——元龙,家中的事情你放心,相信我!你一定要保重身体,相信老天爷会保佑好人的。我无论怎样,都等你回来!

首发《人权圣火》(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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