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天人合一之路(12-6)

儒学与西方哲学略考
黄鹤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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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哲学有了理性的逻辑思维,将人的思辨能力发展到了极致,促进了科学的发展。但正因为这个理性无穷的诱力,使人无法争脱理性的枷锁,终将受理性所蒙蔽,理性的欲望是要挑战这个无限的宇宙世界,探究出它的奥秘,问个水落石出。但这个无限的宇宙世界,怎么有此可能?因此就形成了二律背反,人获得绝对自由或打破沙锅问到底是不可能的。

就我们退一步来说,以康德的理性批判,从理性回归到知性、感性中去实栈道德律令,以达到“至善”为目的,得到人生的绝对自由。但这个“实践理性”虽然说是“静观”,还是有所“思”的,有所执的,他所执的道德律令虽是形而上的,不是一个具体的对象,但他这个观念也是他思的对象。他形成一个理性观念后,然后将他的知性、感性来对此作目的论的直观、认知,其意识还是有意向性的。

人生就是要“思”,笛卡儿说“我思故我在”,这个“思”伴随着你的一生,你无法摆脱它,你一思,肯定意有所指,这个“所指”就是对象。有了对象,你就与这个世界发生矛盾了。可以说,有意识就有矛盾,因为有所思就有所相。有矛盾的人怎么能获得绝对的自由?

儒学对天命作形而上的道德观,我以为还是走不出康德的实践理性范畴:我们看儒论天道,看似无执、无相的存有论,但其将天命下达到人性、万物之情而论,这个天就有所执,有所相了。

不过他是将不可知之知“天道”来上下作论的。当他说道德时,说人性善是从天道上来的,万物都是由乾坤生的。但说到天道时,又是无声、无臭、无象的。这明显是执天道存有而论,与基督教论上帝没有多大差别——将不可知之知来个阐述,即做目的论的静观。

由于理性的局限性,它不可能证明上帝的存在,因此西方哲学走到理性的尽头后,不是回归到自然主义(如斯宾诺莎)就是走向神秘主义(如谢林)或独断主义和怀疑论者(如休莫)。

可以说,自康德宣布理性的局限性和点出“物自体不可知”之后,西方理性哲学已走入死胡同。自康德后的哲学家,就开始兜圈子了:黑格尔是“圆圈”说,胡塞尔是“括号”说,他们都在理性内兜圈子,不敢越理性雷池一步。

在这里我要指出的是,新儒家牟宗三先生所提出的“内圣外王”问题,牟先生认为儒学的“内圣”可开出现代的民主论来。而学者林毓生先生则批评这一论说(林毓生:《思想危机的一个面相》刊《读书》杂志,1996年12月号),认为牟先生这一处方,是思想危机的一个面相,有点病危乱抓医的味道。

以我看来,牟先生是从人心性上来看问题,只要人心修正了,都按孔孟之道行事,民主就自然形成了;而林先生则是从更宽泛的西方民主面看问题,民主不单是人心的问题,还涉及到社会契约、权力制衡等方方面面。

牟、林两氏都是现代中国的大儒家,俩人各有各的道理。现代新儒家们对孔孟之道的哲学内涵虽然诠释出来了,但亦有人看不到它达摩剑的两面刃:儒学主要是靠自我的内修,来达到“内圣”的境界。即自我的反思,自我的约束,自我的修心养性。他顺德性而索,直通天命合而为一,就叫做“圣人”了。

(待续)

(转载自黄花岗杂志社《通往天人合一之路》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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