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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勇武派」用青春與生命守護自由

圖為2019年9月15日香港警察在香港政府總部外向抗議者發射催淚彈及水炮。 (ISAAC LAWRENCE/AFP via 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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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20年05月30日訊】(大紀元記者楊裔飛澳洲布里斯本報導)2019年至今,香港民衆爭取自由的抗爭風起雲湧,兩次超過百萬人的遊行場面震撼世界。今年5月24日,港人再次走上街頭,反對港版國安惡法。

在持續數月的抗爭現場,總可以看到這樣的年輕人,他們用簡易設備熄滅催淚彈,救助受傷的遊行者,有時擺放路障阻擋港警對人群的衝擊,又或掩護遊行者撤退,他們就是人們口中的「勇武派」。

一位現居澳洲的「勇武派」香港青年,講述了他在最前線的所見所思,讓我們隨著他的心路歷程,一起去了解那份勇氣與決心背後的故事。

勇武是抗爭的勇氣與精神

21歲的Jack看上去就是位帥氣的鄰家大男孩,開朗陽光,笑起來又很靦腆。

談及人們用「勇武派」與「和理非」兩個詞來界定抗議民衆時,他認為,為自由抗爭的香港人都是「勇武派」。

他說:「只要你有做嘢(出來抗爭),你就是勇武。要對抗(中共)這個極權,你需要有很大的勇氣才能走出來。你有這個勇氣走出來,我認為你就是勇武。」

抗爭是爲守護香港的自由

Jack說香港人以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掙錢買車買樓。「現在的香港人,我不去上班了,我要出去遊行。點解(爲什麽)?」

在他看來,每個制度都會有缺陷。但是有些缺陷——比如自由的缺失,那就是(社會的)定時炸彈,「會令我們的將來受到破壞。」

他14、15嵗還在上中學時就開始追隨活躍於香港本土民主前綫的黃台仰、梁天琦,並參加了民主運動,例如,2014年的雨傘運動。

Jack說,有相當多的香港年輕人是在這場雨傘運動中成長起來的,而且知道了民主自由的寶貴。當年大家的抗爭目標並不是很清楚,只是抗議中共強制推行普通話教育,對中共的邪惡本質不了解。

他看到中共在香港滲透很厲害。在中共眼中,錢比人命重要。中共只是把香港當作它們財富的中轉站,恨不得把香港全部吞併,獨吞所有利益。香港人現在知道著急了,看到「(香港)政府在一步一步、慢慢地改變香港。溫水煮青蛙,現在水開始滾了,人們開始著急了」。

Jack認為,港人現在知道也不算遲。他説:「(反送中運動)一個很大的進步就是,香港人改變了態度,知道真的不行了、一定要改變香港這個環境了,所以他們就很踴躍地走出來了,這就是進步的地方和改變的地方。」

沒有暴徒只有暴政

圖為2019年6月16日,在香港反送中遊行的現場,人們為一輛救護車讓出通行的道路。 (HECTOR RETAMAL/AFP via Getty Images)

Jack回憶起香港去年百萬人、兩百萬人大遊行的場景。他說,那麽多的人,井井有序,也沒有出現騷亂。這讓全世界的人看到了香港抗議者的高素質及自律性。

他舉例說,有救護車需要從遊行的街道通過。這百萬人潮如同海水瞬間開合,給救護車讓出通道,有媒體將此景象描述為「摩西分紅海」,這就是香港人展現給全世界和平抗爭的奇跡。

曾幾何時,曾被譽為亞洲最專業、最精良的紀律部隊——香港警察,在Jack看來,已變成了暴徒。「你們警察本來應該幫助我們、保護我們,但你們做了些什麼,全世界都有眼看得到啦。」Jack說,「警察荷槍實彈全副武裝,向和平的抗爭者推進。」

香港警方對和平的示威者發射了大量催淚彈、橡膠子彈,一度甚至發射了實彈,還用水炮車噴射藍色化學液體對付無辜市民。還有香港理大一役,讓全球看到了港府與港警的暴力。

據警方公布的數字,至去年年底港警已抓捕6千多位抗議者。按照香港保安局公布的數字,警方在6月至9月間接獲的自殺案件達256宗,但警方發現的屍體有2537宗。Jack説:「你們(港警)宣誓時說,『不對他人懷惡意』,你們已經完全兌現不了這個誓言。」

帶著遺書走上前綫

Jack說,前綫的抗爭者不怕死,前線的手足都帶著遺書。有時因為沒有取下面罩,他們其實並不知道彼此是誰。

但有時他們在警察休息時也會休息、聊天。「我接觸過的三十多個(前線手足)中有二十多個有寫遺書。有很多示威者簽不自殺聲明,防止警察(說他們是自殺的)。從梁義士(梁凌傑)死後,示威者就開始簽(不自殺聲明)了。」

Jack說自己也寫了遺書,是留給父母的。「我寫的是如果我死了,你們不要擔心,不要難受。因為我的死,會(使香港)變得民主和自由。我死不要緊。」

Jack覺得自己很幸運,他的父母都很支持他參與抗爭活動。

親身經歷警暴

一次遊行撤退後,Jack擔心會有遊行者落下,所以回去找了一遍,結果自己就被推進上來的警察堵了個正著。Jack說,勇武派就是要保護遊行的人安全撤退,一個不落。「情願自己被抓,也不願別人被抓。」

「被抓上警車後就被警察打,他們用警棍打、扯我頭髮、用電筒照(我眼睛)、拳打腳踢,(一直)打到車開回警署。」他說。

到了警署後,本該是在口供房錄口供的,那裡有燈和監控設備。但是警察逼他去一間沒有燈和監控設備的房間。他不肯進去,警察就拿警棍一直將他打進那個房間。

「進去後警察接著打,」因爲房內沒有監控設備,所以警察肆無忌憚地折磨,「他們(警察)不讓我睡覺,每個小時都把我弄醒。還把我淋濕,然後把空調(溫度)開到很低很低。」他說。

Jack的家人和律師到警署去找他,警察騙家人說他不在那裡。但他的家人和律師不放棄,堅持去警署要人,他才被救了出來。

他說手足中有些人被抓後就沒有這麽幸運了,「其中有13人,沒有任何消息,失蹤了。聽說他們在被關押期間就被殺了,『被自殺』」。

知道現在他晚上還會時常做惡夢,「夢到自己在差館(警署)的經歷」,但慶幸自己比被抓到新屋嶺和被消失的手足好很多,「我沒有被消失、沒有被打到斷筋骨。」

圖為2019年10月1日在香港灣仔地區警察逮捕了一名抗議者。(MARK RALSTON/AFP via Getty Images)

中過橡膠子彈、催淚彈 遭水炮車擊中

Jack說:「我中過催淚彈。皮膚全紅了,看上去像皮膚癬一樣,很痛,像燒傷一樣火辣辣的。要用冷水不停地沖洗,其實比燒傷更難受。」

他被橡膠子彈打中的傷口幾個月後都沒有癒合。

Jack有次中了警方水炮車射出來的藍色水。這種水不僅灼傷人,還會粘在人身上洗不掉。警察如果用熒光燈照就能看到藍光,就會知道你去過抗爭現場。

「我撿到過2016年的催淚彈(彈殼),以及2013年的過期催淚彈(彈殼)!」Jack告訴記者說,港府拒絕告訴民衆催淚彈的成分,過期催淚彈是否對人身體危害更大。但這些終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據他所知,港警發射的催淚彈有兩種:手投式和槍發式。「用槍的那種,射出來後就變成5枚催淚彈。」他説,因為(港警)他們天天都發射催淚彈,自己已經習慣催淚彈的味了,香港人也一樣。」

勇武的俠膽柔情

Jack有一次把自己的頭盔、面罩都送給了一個沒有帶裝備的記者。

「記者比我們衝得還靠前啊!沒有記者的如實報導,我們也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我把頭盔和眼罩給了他,還給了他4、5支水,還幫他在頭盔上寫了Press(媒體)字樣。」Jack說。

「我覺得這是人性吧。這麼危險,他去幫我們把事實報導出來,我覺得他是拿自己的命去寫事實報導真相,我覺得他的生命比我們的更重要。」

Jack非常感謝忠實報導香港抗爭運動的記者。「有媒體拍到警察踩我們的頭、在地上拖我們的手足。」

Jack說,「(遊行)場面再大、再有力,(沒有記者的話)也沒有人知道。否則我們被打死,差人(警察)怎樣對我們,都不會有人知道真相。」

中共黑手伸至海外

據Jack瞭解,2019年下半年,有一些參與抗爭的年輕人爲了躲避迫害,陸續離開了香港,去了不同的國家。但是他們中的很多人在國外遭遇騷擾、恐嚇,甚至有人差點被中共間諜綁架。

「我沒有被打,但是被盯上了,那是4個大陸模樣的人,看身材像中年人,戴著口罩,在我住所附近等我,」Jack說,「不知道他們怎麼知道(我的住處)的,他們就像在等著我一樣。」

他說這些人拿著樹枝,「他們用樹枝想打我,但我是體育健將嘛,所以我就跑掉了。」

繼續為香港自由抗爭

Jack說:「當屋企被破壞時,其實已經冇野可以再懼怕(在家被破壞時,其實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再懼怕)。」

他不懼怕疫情,「 雖然兩者(抗爭或瘟疫)都有可能死掉,但我寧願保護家園而犧牲。」

Jack表示,「係呢度(通過大紀元這個平臺),我好希望(告訴)香港政府回頭是岸, 懸崖勒馬,立即回應香港市民嘅意願」。

唔好放棄我哋(不要放棄我們)

Jack認爲,這場抗爭需要堅守。他說:「我們從開頭就知道,這場仗不會在短時間內爭取到結果或結束。我們一路慢慢行,一定要讓中共政府知道、一定要讓世界看到,我們一定要改變香港。」

他最後想呼籲大家,「唔好放棄我哋。在我們前行的路上,需要你哋的支持。」

(註:為保護受訪人,本文所有圖片均與受訪人無關。)

責任編輯:劉頌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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