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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麻醉後 身體發生的神奇變化

文/凱特‧科爾-亞當斯

全身麻醉會對病人產生怎樣的影響?(Shutterstock)
全身麻醉會對病人產生怎樣的影響?(Shutterst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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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作家科爾-亞當斯由於從小罹患先天性脊椎側彎,始終面對「是否該進行全身麻醉脊椎手術?」的艱難抉擇,對麻醉的焦慮也促使她鑽研與麻醉相關的各項研究。她在《麻醉之後》一書中紀錄,她訪問澳洲醫學界大老、精神科教授波若斯,聽波若斯講述全身麻醉後,會讓病人出現的奇異變化。

我在傍晚走在墨爾本奧斯汀醫院(Austin Hospital)單調的走廊上,經過一個標誌,上面寫著「牧師請撥九」(Chaplains Dial 9),即可打到波若斯的辨公室。那時的波若斯應該六十多歲,他把時間分配給教學與執業。我發現他是個值得敬畏的大老:醫學主任、精神科教授、諸多委員會的催生者、倡議者、作家、工作狂、澳洲勳章得主、澳洲催眠學會會長。還不止如此。

他的辦公室在醫院的高樓層,風勢滿強的,室內擺設了三張灰色的皮椅、兩架電視,牆上則有老虎、海豹、山貓與貓頭鷹的圖片。波若斯讓我想起河狸——小小的、機警、忙碌。他不會叫,但說話很快,根本不等我回答。他的模樣看起來就是習於大家都會聽他說話,熱心助人,又有點唐突。

波若斯說,他對麻醉有興趣,部分是因為妻子是麻醉醫師(他曾在會議中開玩笑:他妻子是設法讓人睡著的,而他自己則得讓病人保持清醒),部分原因在於,身為精神科醫師,他很清楚「我們記住了生命中許多發生的事情,卻未必意識到自己記得。」比方說,有時在他的臨床工作中,警方會把他的案主送來,因為案主可能目睹犯罪。「我們在臨床案例上會用催眠,因為這些人在催眠狀態下能夠描述汽車、車牌,但在有意識的狀態下,他們並未察覺自己知道。」

他說,有時候你也可以這樣對待手術病人。「你可以催眠某些病人,他們會回憶起曾經在手術室發生的事,但他們不知道自己知道。」他說,最可能的回憶是進出麻醉狀態,半睡半醒時的記憶,雖然有時候病人或許認為,他們自始至終醒著。他說,重點是,分辨病人無意識的深度並不容易。「多數現代麻醉醫師都知道要小心,因為病人可能聽得到。因此,不可以說黃色笑話,或說出冒犯病患的言語。我相信時時都有例外存在,病患是會重新講述這些事的。」

全身麻醉對病人的影響

除此之外,他沒聊太多這主題。不過,他提到不少全身麻醉對大腦的影響。

他說,要知道麻醉藥是很強的藥物。麻醉就像催眠一樣,會改變意識。因此也和催眠一樣,很難預測那些改變對不同人有何影響。「手術麻醉藥對病人的心理影響,可能非常正面,也可能是負面的。」麻醉畢竟是化學過程,會改變腦內的神經化學組成。不同的藥物對不同人的大腦會產生稍微不同的作用。「我不會說影響非常強大,但那種影響可能很持久、很顯著。」比方說,你的外在與感覺或許很正常,卻算不出幾小時前能輕易算出的數學問題。或許你開車不再安全。這影響可能延續二十四小時以上。

他說,有少部分的病人會出現相當奇怪的反應。有人變得相當焦慮,有人會恐慌發作,有人變得猶豫不決,有人會發生精神科醫師所稱的「自我感喪失」(depersonalisation)。「他們覺得身體出現某種變化,手太大或太小、舌頭太大或太小,或腹部不一樣了等。」有些麻醉劑會造成他所稱的嚴重自我感喪失。「我記得有病人認為自己是玻璃纖維滑板。她受到的影響實在很奇怪。」

其他人可能會有現實感喪失(derealisation)的感覺,也就是身邊的世界扭曲了,「桌子變大或變小,或門變遠了,或者腳踩不到油門踏板等。」

很像路易斯.卡洛爾(Lewis Carroll,一八三二∼一八九八,《愛麗絲漫遊奇境》作者)筆下的故事吧!

✣✣

大清早,花園傳來尖叫聲。女兒蜷著身子蹲在兔籠附近,腳緊縮起來。她把一根生鏽的釘子釘到自己腳上,連著一塊木頭。我試著一拉,她又放聲尖叫。我們以前所未見的最快速度前往急診室。雖然沒有流血,但是十歲女孩釘在籬笆柱子上的景象,似乎驚動所有醫護人員。在掛號處後方布簾圍起的空間,醫師檢查了我女兒巨大的鞋子。我感覺,若任由他自己決定,他可能乾脆迅速把板子猛然一拉。但不能這樣。他說,我們會給她一些氯胺酮。氯胺酮就是波若斯提到的解離性麻醉藥物之一。

幾分鐘後,女兒癱在床上,看起來迷迷茫茫,之後醫師猛力一拉,長嘯一聲才安靜。她睡眼惺忪往上看著我們,之後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欸,你有三個眼睛,」我朝她靠近時她說,「超級怪的,哇。」她看著父親。「噢,爸爸,你有四隻眼睛。哇!所有東西都在動。」之後,她對我們兩個,或許也對醫師與護理師說:「我愛你們!我愛你們!你們的臉好大喔,看起來好奇怪。」

我想起幾年前看過一件T恤,正面印有三個字上下排列,最上面的是以清楚的黑色字體印刷,第二個模糊一點,第三個幾乎看不見:Drink. Drank. Drunk. 。

我當時覺得很有趣。

她鬥雞眼對我們笑。我想,她不會記得這些事,但她記得,她記得她醒來前所做的夢,夢見我們變成有許多眼睛的柴郡貓。「許多彩帶從天花板垂落,」她之後告訴我們,「是用舊的電影膠卷做成的,就掛在那邊垂下,爸爸、你、弟弟、波音哥(那隻兔子)在房間的不同角落,我知道我得救你們,卻不知道該先救誰。」

女兒是個決心很強的人,而我們在她心靈的深處時,她想做什麼?她想救我們。

看來她的記憶並不是那麼空白。

✣✣

波若斯又說,依據麻醉劑的不同,「所謂的正常人」也會發生怪異的麻醉反應,還有人在全身麻醉之後出現精神病的症狀。有時,這些藥物可能促成潛藏的疾病,或和之前的疾病交互作用。之後還有一群人——或許比許多人預料得還多——在麻醉後出現憂鬱,「多數是短暫的暫時性情況,但他們就是淚眼汪汪,亦即我們所稱的『情緒紓減』(情緒宣洩),很常見。」

過去的精神科醫師有時甚至會用麻醉劑刻意在病人身上啟動這些反應,但現在己經很少見。

最後他暗示,醫師在施予安眠藥時,未必總能確認影響為何,甚至經常無法確認。「簡言之,從精神科學或心理學的觀點來看,接受催眠麻醉的病患可能得到很好的成效,因為他們的心理疙瘩或疼痛被帶離了。但也可能造成負面影響,原因可能是他們有個人的脆弱之處,也因為在那樣的時刻,麻醉這化學過程對那樣的人腦部發揮了作用。」好的麻醉醫師知道,要在手術之後徹底評估病人,他們知道要照顧病人的情緒。對多數人來說,麻醉並非都是創傷的。

摘自《麻醉之後》 臉譜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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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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