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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美玥:IC、TFT-LCD應繼續限制對中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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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0月19日訊】(自由時報記者鄒景雯/專訪)國民黨十八全大會將兩岸簽署ECFA定位為「大勢所趨」,前經建會主委、經濟部長何美玥受訪時特別指出,政府至今並未對投資限制的部分是否繼續限制有明確表態,這點非常危險,假設IC、TFT—LCD兩大產業未來不維持對投資中國的限制,後果將比傳統產業的外移更加嚴重,屆時「台灣的孩子真的就沒有就業的地方了」。

*ECFA談判 政府應明確表*

記者問:最近馬政府把ECFA的談判重新排上議程,並保證目前禁止進口的農工項目將不會開放,這樣夠不夠?你的看法如何?

何美玥:以台灣的情勢,我個人並不是反對ECFA,當中國與東協已完成自由貿易區協議,中韓日也在尋求洽簽,因此如果有各種可能性讓台灣能與他國結盟,都是好的。只是ECFA到底要怎麼簽?一直都很不清楚,僅僅看到主管機關說管制進口的項目會繼續管制,這讓我有一點擔心。因為,我們與中國洽簽ECFA,若雙方關稅取消,我們的東西可以賣到中國去,但中國想的是要把東西賣到台灣來嗎?以台灣的市場規模,對中國出口量這麼大的國家,這會是它的重點嗎?我覺得不是,我們要的是市場,它要的是台商,也就是要我們的廠商移到中國去生產,台商如果走了,我們要到市場也等於白要了。

對於一般的產業,經過長年的開放,廠商移動已經平衡了,ECFA的簽署,只對以內銷為主且關稅高的產業有影響,但是對於重要的產業,例如IC、TFT—LCD,目前對中國投資是有管制的,這兩個產業一年投資大概有四千多億元,等於民間投資的三分之一都是由這兩個產業來帶動,因為政府從來沒有說投資限制的部分繼續限制,我認為這點是非常危險的,政府應該要講。

政府一定要維持現行的作法,讓台灣必須要領先中國至少兩個世代,舉半導體為例,我們投資並量產四十奈米後,九十奈米對我們而言算是成熟技術了,要外移再外移。不能都沒有限制,若沒有限制,中國會要求我們的廠商過去,因為下游廠商都在對岸,他們是那種要求廠商買誰的產品就買誰的國家,他們會威脅你不過來我就叫廠商不買你的。現在因為政府有限制,因此廠商不能過去,如果不想過去也有個理由,將來如果沒有限制,連這個藉口都沒有時,廠商勢必一定要過去。

*兩大產業若遷 三科學園區全空*

由於我們的產業結構非常緊密,不要看一個LCD廠,其實旁邊是一大串,因此只要母體一移動,旁邊是一大群連根一起拔,如果把TFT—LCD廠、IC廠拔掉的話,我們的竹科、中科、南科就全空了。這個情況比起傳統產業是個別出走嚴重太多了。大家如果記得筆電廠,我們核准同意去中國後,不到一年,大概全都搬光了。中心廠一搬,旁邊的廠就不得不跟著要去,一去,整個窩都拔過去了,所以這點是政府一定要講清楚的,也需要大家好好思考的。

我看到政府對這塊完全不談,而只是在談較不具競爭力的產業會怎麼樣的問題,較不具競爭力的產業主要是進口的問題,當然也是問題,但經過一段辛苦期後並不會完全消失,例如阿瘦皮鞋,店內的鞋子全是台灣做的,屬於少量多樣的產品,鞋廠會做我們這個市場比較喜歡的產品而存活下來,在很多國家都有這樣的例證。但是像電子這種東西,它的品質是可以規格化的,而且都是台灣的廠商去做,沒有人管它在哪裡做,全世界都可以接受,例如筆電沒有一台不是在中國做的,大家看到的不是中國製,大家看到的是ACER、ASUS,因此在台灣生產與在中國生產沒有差異性。尤其我們電子業下游大部分走了,只剩上游在這裡,而上游產品是裝在裡面,更沒有差異性,因此我覺得這個部分是更值得大家擔心。如果這些廠也都移過去,台灣的孩子真的就沒有就業的地方了。

因此即使最近來台演講的瑞士洛桑國際管理學院(IMD )院長John R. Wells,他也提到台灣不能沒有製造業,我們很明顯地看到歐洲的國家形成共同市場後,法國與德國的失業率大約上升到十%左右,為什麼?因為他們的製造業跑到東歐去了,例如德國的賓士跑到斯洛伐克去做,保時捷也是如此,為什麼這樣?因為消費者不會管你在哪裡做,他只看到品牌,因此這些產業自然會移動到工資比較低的地方去生產。我們知道香港原本製造業已經夠少了,與中國簽了CEPA後,全都移過去了,看到這些結果,台灣對於重要製造業投資的移動如果沒有限制的話,問題將會非常大。

上週貴報討論到半導體與LCD如果開放,會產生什麼問題,很多人很擔心,這個在談的並不是全部的開放,大家就已經很緊張了,那麼在ECFA的條件下,一般是沒有限制的,那豈不是更緊張?政府對此完全不談,只講農業與傳統產業,通常沒提到的部分最可怕,這是我比較擔心的問題。

各國對這些會以各種不同方式加以限制,以前TFT—LCD剛開始生產時,日本要求廠商留在日本,廠商也會自我約束,台灣的廠商如果無法自我約束,政府就必須管理。如果不管理,廠商是不會有問題,愈自由愈好,但工人的問題就大了。

問:以過來人身分,對政府談判團隊有何專業上的忠告?

何:政府部門做了什麼樣的準備?與業者做了什麼溝通?大家目前沒有看到。WTO入會時我是主談者之一,我的經驗是媒體上的反應是可以影響談判的,如果我們的人民對這塊強烈要求不能放,對談判者是助力,人民如果沒有要求,談判者會擋不住。我在談判汽車時,被業者罵得半死,到了談判桌,我就告訴對方我在國內的壓力就是這麼大,現在的政府,上面的人一定要有這種胸襟,要知道你被人家罵,對台灣是好的。就是怕他不讓人家罵。

*領先兩個世代 才不會被趕過去*

又例如聯電一定要求可以開放十二吋,我沒有說不可以,但是聯電你必須往前走兩個世代,一個世代需要十八個月,兩個世代就是三十六個月。一個廠不是研究計畫就可以,必須量產,一個廠投資下去都是幾千億元,淘汰難免會有,但你總是必須往前走,這樣根才會在台灣。

這不是不合理的要求,因為中國根本沒有學習曲線,我們是帶著整個做好的、訓練好的所有周邊像「搬栽」一樣挖了就栽過去,而且是帶著設備、技術、工程師、錢過去,他們完全沒有learning curve,而我們在這裡是要花很久時間才搞出來,領先兩個世代很合理,才不會一下子被趕過去。

台灣如果沒有製造業,你說要靠觀光來存活,我非常懷疑,這不是我們的戰場,我們要學會這個恐怕要很久。我們是製造業的base,不能說另一邊沒建好就把這個全丟了,就像不能要一個孩子跑得快,不做體能訓練,而是要他把鞋脫了,說這樣跑腳怕痛就會比較快。

問:你對中國的研判又是什麼?

何:政治上對方可能要求一個不對等的關係,一個談判絕不可能是只給台灣好處,對方要嘛在實質上得到好處,要嘛在政治上得到好處,例如中國為什麼要東協加一、要給早期收穫?它先讓黑子給你,你們進入中國市場後讓你先吃點甜頭,然後把你的外衣脫掉,將來中國的產品還是要賣進東協,它要去當東協的頭,領導整個東協,成為亞洲主要的發言人,如果是這樣,我們作為亞洲的一員也樂於見到中國當老大,台灣只是希望雙方能夠在一個對等的地位來談,這是它最不願意的。

在經濟上,我們要透過談判得到好處,必須是實質的好處,若只是要對方的市場,就像國父說的你買了彩券放在扁擔裡,卻把扁擔丟了,彩券也就沒有了。我們現在製造業出口到中國不是成品,都是上游原材料、零組件,如果我們的廠商搬過去,你要到的市場跟沒有是一樣的,又失去就業機會。

對方要我們付出什麼代價,現在還沒開口,無法設想,但是作為一個談判人,你至少要知道你要到的是否實質?得到的是否比失去的多?有沒有比現在還要好?如果我們只是看到關稅降低就以為可以得到什麼好處,若降低的部分都是我們不賣的,那也沒有用,降關稅是gain,但我們會lose什麼?這要一起看。因此我才會說最可怕的是廠商的移動。

廠商的移動有兩種情況,一個是整個公司都被對方買掉,一個是我們對投資沒有限制以致被逼迫過去,重點在這裡。對於台灣究竟會lose什麼?人民必須發出聲音,讓政府很難退讓,但是又不會失去機會。去談判的人要有腹背受敵的壓力,他才不會輕易退讓。

*中與日韓談判 不能拒絕台加入*

台灣與中國當然要談判,但談判要有條件,應要求一起參與中國目前與日韓的談判,不能拒絕我們加入。至於中國與東協已經完成簽署,應該要求台灣與東協簽署自由貿易協定與兩岸ECFA同時生效,這樣對台灣就有保障;台灣怕什麼?怕的是我們不能與其他國家有互惠關係,就只能與中國互動,如果如此台灣只會更依賴中國,一旦台灣比較沒有利基,廠商就會更跑到中國去,這是我們比較擔心的。因此假如兩岸可以同時有這樣一個商量,我們就會比較不擔心。

這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問題,大家現在害怕,也起因於還沒看到內容,政府就已設定何時要簽署。

問:我若是中國,我會問台灣憑什麼跟我談條件,台灣的籌碼是什麼?

何:中國希望妥善處理與台灣的關係,這代表中國在亞洲地位的一個宣示,或許這是有限的籌碼,但既然中國自稱對改善兩岸關係這麼有誠意,台灣這麼提也不是不合理,因為要不是中國這些年來刻意阻擋,台灣早就與其他國家平起平坐在談了。為什麼一個我們佔他們這麼大市場的經濟體不該一起談?韓國出口到中國的東西佔中國總進口大約十二%,我們佔大約十一%,日本佔十六%,這三個加起來快要四十%,若算單一國家的貿易比重,我們出口到中國(含香港 )佔出口總量的四十%,韓國的出口量比我們大,但比重沒我們高,那大家就更應該一起談。尤其日韓的產品與我國產品在市場上是直接競爭的,若中日韓達成自由貿易協定而台灣不在裡面,那台商就不得不直接到中國去生產了。

問:這個問題就很嚴重了,為什麼我們的政府完全沒有把這點列在談判項目內,卻只會說ECFA勢在必行?

何:政府為什麼不提,我不知道,但是人民可以提出要求,要求政府必須對中國提出請它放手讓台灣共同參與整個區域整合的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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