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光: 中國新詩已經到了世紀之交的“大十字” 路口

楊春光
font print 人氣: 2
【字號】    
   標籤: tags:

【大紀元5月28日訊】中國新詩浩浩蕩蕩,歷盡滄桑,順之者昌,逆之者亡。自1919年爆發“五四”新文化運動暨中國新詩揭開現代序幕以來,直至20世紀90年代末即1999年止,中國新詩走過了整整一個20世紀的近百年歷史,再至千禧年剛過的今天,已經到了世紀之交的“大十字”路口。回首往事,縱向昨天的自己,如煙如夢;展望未來,橫向暫新的世界,重任在肩。在這樣一個縱橫捭闔、千年交匯、日月交叉、陰陽互位、承上啟下、左顧右盼的大遷徙、大轉折、大更新、大切換的“大十字”路口,我們緬怀詩歌歷史、開拓詩歌未來,不能不慷慨万千、激情滿怀,同時也不能不懮思忡忡、耽心重重:中國新世紀詩歌道路怎樣走、華夏創世紀詩歌走向勢如何?

回首中國新詩的歷史,即是中國人民艱苦卓絕的現代歷史,是人民苦難命運的悲壯之歌、是祖國山河的回腸蕩气之曲、是歷史演進的恢宏編呂大鐘、是与時共進的各個時代旋律。這是以“五四”新文化即白話詩運動為啟蒙作為啟動標志的。她的歷程可以這樣簡而言之:20年代是中國新詩新生的時代;30年代是中國新詩探索的時代;40年代是中國新詩政治的時代;50年代是中國新詩虛幻的時代;60年代是中國新詩紅荒的時代;70年代是中國新詩解凍的時代;80年代是中國新詩開放的時代;90年代是中國新詩民間的時代……大略形式為:20年代以胡适、魯迅為代表的白話詩時代;30年代以李金發、郭沫若為代表的現代詩時代;40年代以艾青、郭小川為代表的政治詩時代;50年代以大躍進詩人為代表的民歌詩時代;60年代以紅衛兵詩人為代表的口號詩時代;70年代以北島、舒婷為代表的朦朧詩時代;80年代以周倫佑、于堅為代表的第三代詩時代;90年代以民間詩人為代表的邊緣詩時代……20世紀中國新詩的發展歷程,是從西方引取現代詩歌而間斷性地發展自己的歷程;那么,21世紀中國新詩的繼續革命歷程,則將仍是從西方引進后現代詩歌而又是不間斷性地發展壯大自己的歷程。我們無法像算命先生一樣,能夠把新世紀的百年詩歌發展歷程都清晰地設計出來,但我們起碼能夠把我們已處的21世紀初葉的最近十年的詩歌大致走向基本輪廓標定出來。這就是:繼續推進20世紀90年代末的以廣大民間詩人為代表的民間邊緣化詩歌走向,同時進一步肅清偽知識分子寫作和偽民間寫作的消極“個人化”与“日常化”寫作的萎縮低糜傾向,全面引進西方后現代并使之本土化,特別是使之中國后先鋒詩歌真正指向并切實落實到解构政治中心權力話語上,同時消解并批判一切以一元結构的霸權主義文化;于此還要在詩歌內部開展一場詩學建設批評運動,徹底批判并清算朦朧詩人和第三代詩人都未能把詩歌解构和批判語境止于現實政治平面上的這一詩歌革命不徹底性,尤其有必要發動一場針對第三代詩歌在詩學建設失誤方面的諸如未能干預現實、二次還原和詩到語言止的未能突破文學禁區的單面化反文化寫作傾向并鐘鼎為一代詩歌圣典的稗史神話之糾正,進而在全面清理新老傳統的詩學歷史留下的所有敗跡,使之新世紀的第三代后詩人從第三代詩人等的巨大遮蔽的陰影中走出來,并從而建立沖向新世紀的以60年代后和70年代后詩人為主力新生力軍的能獨立登上詩歌歷史舞台的中國第四代詩人群體,以使在文化戰線有力推動并迎接一個中國文化現代化的全面實現民主与自由的多元文化新紀元和真正開放而輝煌的与世界主流文化全面接軌的新時代!

我們是創世紀的一代前衛詩人,我們是創造新紀元的一代先鋒詩歌寫作者,我們任重道遠,百廢待興;我們承上啟下,迎接挑戰;我們天降大任,得天獨厚;我們与時共進,時不我待;我們毋庸彷徨,舍我其誰;我們不無吶喊,救詩救民;我們迎刃而上,鋒芒畢現;我們不斷探索,實驗現實;我們繼續革命,前赴后繼;我們堅不可摧,戰無不胜!世界的潮流,就是我們中國新詩的潮流;人類的時代,就是我們中國詩人的時代。大勢已趨,大局已定;大气候不容逆轉,小气候何容阻止!我斷定:順之者昌,逆之者亡;迎之者上,躲之者下;推之者胜,阻之者敗;戰之者榮,降之者恥;進之者立,退之者垮;斗之者雄,懦之者賊;勇之者強,怯之者弱;容之者得,避之者失;助之者幸,逃之者夭;友之者尊,敵之者卑;進擊者必威夷天下,犬儒者必遭世人唾棄;前衛者必聲震八方,保守者必日薄西山;先鋒者必領銜于世,中庸者必挾大潮而裹進主流……惊濤駭浪,險現環生;后浪推前浪,一浪胜一浪;奇偉淵藪不定,大趨勢已不容緩沖;百川歸海,大浪淘沙;泥沙俱下,滾滾而來;虎口跳峽,只有奮勇向前,沒有回頭之岸;彼岸在即,山花浪漫,勇者激進; 不僅柳暗花明,而是朝日已出,指日可待;物競天擇,适者生逢,不适者形將入木而去吧,我們別無選擇!

我們明确我們已經來到了這樣的“大十字”路口:橫看成岭,縱成峰。縱向看中國:我們攀上去,無异于走向險峻崎崛,但絕頂才有日出,才可能一攬眾山小;若停滯不前,無异于墜入万丈深淵,而且順流直下,到處環生著暗礁死灘。橫看全世界:我們繼續直前,民主与自由即在眼前,咫尺皆是瑰麗的彼岸,是神往的精神圣土;而保守退步,專制与極權時刻纏足裹腳,羈絆著我們的血肉身軀,黑岭如刀封死了我們鮮活的生命……具體地說,中國的詩歌向著保守的過去每退回一步,就等于自形向著墳墓邁近一步,而向著前鋒的現在与將來每邁進一步,都無异于要准備付出一個腳印一窩血跡的代价。這是具體縱向比照,而具體橫向比照呢?實際上自中國近代史以來,特別是現代史揭幕以來的中國新詩史,縱向的向上,就等于橫向的与世界主流詩歌接軌。這与中國的政治、經濟和文化的現代化歷史是一樣的進程坐標系。當然,嚴格說來,中國的經濟現代化的歷史軌跡,總是提前并大大先進于中國的政治和文化現代化的歷史軌跡的,而作為文化中的文學的文學的詩歌,不僅落后于泛文化的開放程度,而且落后于以小說為代表的大眾文學的自由程度。雖然每一次中國文化史暨文學史的開放与革命,都是以詩歌為前鋒并作為號角開始運動的,但每一次的文化保守和政治封殺,又都是首拿先鋒詩歌為開刀的,所謂“槍打出頭鳥”即是。所以,中國的先鋒詩歌革命,往往正處于初始實驗探索階段就被短命地扼殺掉了,隨后的先鋒詩歌的回潮(倒退),就等于是假先鋒和真投降主義的貨色了。比如朦朧詩革命后期的以楊煉為代表的文化尋根詩的回潮并背叛了朦朧詩的反專制主義的主體傾向即是;又比如第三代詩歌革命之后的第三代后确立詩人的所謂“知識分子寫作”和第三代后詩人的所謂“民間寫作”的“個人化”与“日常化”寫作的回潮并放棄了他們后現代寫作應該根本指向的解构權力話語的本體傾向也即是。這一切,只能說是“中國社會主義詩歌”的“具有中國特色”,說別的都概莫如此精确!這就是說,橫向比照起來,不無与之縱向比照起來更加艱難,但實質上都是一回事,還是直截說了更痛快。這即是說,中國的詩歌每向著先進的世界詩歌接軌努力一次,就等于与中國專制霸權主義文化及其賴以生存的上層建筑意識形態化權力話語嚴峻挑戰和生死搏斗或較量一次,并且每一次如上所說,都以付出慘重的自我犧牲為代价,而且痛心疾首的是,每一次都要出現异己叛逆者的從反文化詩到再次文化詩的回潮,或堅持先鋒者的策略性地做出相應的向權力話語的讓步,這才不至于“全軍覆沒”的結局。我們中國自文明(封建統治)史以來的這种文化革命的“國情”“特色”論性質就一直都在周而复始,但業已循序漸進了。雖然沒有出現像西方文藝复興運動那樣的一次革命完成性,但這正在于中國封建極權文化的悠久而強大,而新興自由文化的被排在外并所引進的相對弱小可欺。如果不出意外,我們中國新詩迎來的這個新世紀,正是中國文化和詩歌的創世紀。也就是說,在21世紀,中國文化和中國詩歌徹底結束一元霸權主義文化、徹底結束封建專制主義權力話語統治的時代到了,而且在這個世紀以十几年之內爭取徹底實現民主与自由文化的新紀元之夢想不是不可能了。如果將其再往后推遲到又一個百年,這不僅中國的政治經濟不會允許,而且世界地球村的全球文化秩序也不會答應。因為,現在全球性的以多媒體信息傳輸网絡為代表的世界政治文化多元化和以WTO為標志的并中國已提前政治文化先入為主的世界主流的全球經濟一體化,其已成了不以中國權力意志為逆轉的全人類必然潮流。所以,順之者生存并發展,逆之者將毫無疑問地被開除球籍。中國無論是政治、經濟和文化以及地緣,都是世界上占人口四分之一的各方面的世界大國,因此世界根本离不開中國,中國也絕對需要世界,況且中國一經開放,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中國無論是被世界規范也好,還是自然加入這种規范也罷,總之在這個新世紀是中國徹底走向世界而定然做出傲人于世的巨創的新紀元,中國文化和中國詩歌將無疑隨著或推著這個義無反顧的大主潮而巨瀾演進。由此我預料,如果順之者昌、推之共進的話,很可能在先鋒詩歌革命完成的漸進程度上,會是螺旋上升式的,而不會再是起伏跌宕式的;會是回潮程度較小的,而不會再是回潮損失慘重的;會是內部叛逆越來越少的,而不會再是叛逆者大面積投降的;會是鋒芒越來越直指權力話語的,而不會再是犬儒者粉末登場進行無聊表演的;會是在十几年之內從根本上完成多元文化革命或由多元文化自然代替一元文化的和平演變,而不會再是永遠讓專制極權的霸權主義文化繼續主宰并迫害民主与自由文化的時代了……今天,我們正處在這個“大十字”的交叉路口上,是向上升,還是往下降;是向前進,還是往后退?以上描繪的大趨勢、大走向,其基本已定,其抑或有所逆轉或出現悲劇,也都是暫時性的,而且逆轉和向前都得付出同樣陣痛的代价,猶如婦女的分娩与難產,都得必經痛苦爾后輕松。即:無論是向上,還是向下;無論是向左,還是向右;無論是縱向保守,還是橫向先進;無論是經度繼續革命,還是緯度招安投降,它們都將不會那么輕松地讓你做出選擇。而肯定一點的是,后退者和彷徨者雖然會得到權力話語者的恩賞的既得利益,但這很可能就即成為意識形態的犧牲品,可先鋒者和堅定者雖然會在相當長的時間內失卻權力話語者所封賞的個人名利,然而絕不會有一天成為他們的犧牲品而抱憾終生,并還會獲得真正的自由。在此,我們別無選擇,而在堅定之后,才是需要我們研究制訂的寫作原則、(包括保護我們自己在內的)斗爭策略和(一定符合文學游戲規則的)藝術方法。

縱觀古今中外詩歌歷史發展的經驗,并著重總攬自朦朧詩以來的改革開放新時期的中國先鋒詩歌運動的得与失,我們現在已經站在了以往文化大師和詩歌巨人的肩上來看待新世紀中國新詩的發展走向,同時也必須站在一切眾山之巔來展望一個偉大創世紀的中國先鋒詩歌的未來曙光,于是我們不難得出的前瞻性結論即是:以中國先鋒詩歌為代表的中國新詩的新世紀走向是,進一步全面引進西方后現代及其一切先進文化思想和先鋒詩歌流派并使之落實或創新本土化,繼續推進以現代主義發軔和后現代主義進一步确認的反文化詩的中國式(反專制霸權主義文化)的寫作,并以后現代解构主義寫作形式為主,以一切審丑批判性寫作形式為輔,主要解构并批判政治中心權力話語及其一切現實霸權主義文化和腐朽傳統文化,同時把寫作語境主要指向語言的現實平面即以當代現存政治權力話語為代表的一切現實生活文化,其不但要介入日常生活現實,而且要干涉以至批判作為最大生活現實的極權政治現實話語場,當然也不放棄對語言深層結构的歷史文化的諸如民族劣根性的挖解与審判,用我們的詩歌藝術形式寫作,針砭時弊、批判權力腐敗、鏟除專制話語、暴露社會陰暗、揭發人性丑惡、抒發人性善美、抵抗人性异化、拯救人文靈魂、喚醒社會良知、解剖個性自我、張揚人類民主自由、推動文化多元、反對意識形態霸權、審判東方惡性文化劣根,以此破坏一切舊文化,建設一切新文化,并以民間邊緣化寫作抗擊官方主流化寫作,最終摧毀一元文化中心而建立民主自由的多元文化新秩序,進而創造一個全新的不但适應先進生產力發展要求的、也适應上層建筑意識形態民主化需要的、代表人類先進文化發展方向的中國新詩發展新紀元。為此,我以個人的名義提出:我們的寫作原則是:破坏就是建設;我們的寫作(斗爭)策略是:詩從語言始,到政治止;我們的寫作(藝術)方法是:不講道理的詩歌寫作,講道理的詩歌批評。這些提法的具體論述,皆請見于我的有關空房子主義詩歌寫作与批評的綱領理論中,并僅此提供有志于新世紀先鋒詩歌寫作与批評的研究者之參考。

中國新詩已經到了新世紀之交的“大十字”路口,即舊世紀詩歌与新世紀詩歌如何交接、更替、創新和啟動的“大十字”路口了。于此作為我們承接創世紀艱巨而光榮使命的跨世紀一代詩人和詩評家,我們將如何研究和標定新世紀中國新詩的走向,這不僅關系到中國詩歌的發展前景与上升下降的詩學性問題,這也關系到中華民族的文化前途与政治命運的人文性的生死悠關、興衰榮辱的根本問題。祝愿所有詩學學人和一切文學有識之士加強這方面的研究与定位,為之以當代先鋒詩歌為代表的當代中國新詩的發展与創造而盡早舉行一個盛大詩歌繁榮時代的奠基禮。

2001年12月25日于盤錦終極地。
(http://www.dajiyuan.com)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related article
  • 清明之際,舍妹夫婦遠攜父母靈骨而歸葬於故鄉,余在海外,阻於國難不能奔赴,乃弔之以文,曰: 嗚呼!先父仙逝,十三春秋;先母駕鶴,亦近三月。憶思雙親,善良一生。育我兄妹,兼濟親族。力有大小,唯盡本分。載入家譜,亦有光矣。
  • 神韻交響樂團演出的西方交響樂曲,經常有有十分貼心的安排,樂曲的選奏也極富巧思,不論觀眾是否熟悉西方古典交響樂,在精采的樂音引領下,總會體驗到層層的驚喜與無盡的感動。
  • 只記得那個衣衫襤褸的長頭髮的女人,拖著一跛一跛的腿,挨個翻著垃圾桶找吃的,他一邊找一邊咧著嘴笑。那女人就是我要說的,我們村老人給我講過的苦命女人。其實提起來,鄉下的人,哪個不覺得自己命苦:幹不完的活,操不完的心,擔不完的驚,受不完的怕。
  • 鳳飛飛的歌聲無疑是台灣近代流行音樂史上非常重要的一頁,她演唱的台灣歌謠作品,為數雖然不多,寥寥數十首,創作年代卻從晚清到近代,風格迥異多元;更重要的是,身為台灣的女兒,面對每一首作品,無論是原唱或是重新演繹,都展現出歌者對傳承尊崇母文化的使命與信念。
  • 我要寫篇短文紀念我剛過世的朋友,林建興。林大哥生前寫道:「人一走,茶就涼,屬自然規律;人還在,茶就涼,為世態炎涼。」我喜歡喝茶,雖不擅焚香煮茶,但我知道,好茶哪怕茶涼了,餘韻裊裊,還是會讓人回味無窮。
  • 什麼是四聯體格式(tetractys)呢?「四聯體格式」是現代英國詩人雷‧斯特賓(Ray Stebbing)發明的一種詩歌形式,由至少 5 行 1、2、3、4、10個音節組成。
  • 這是我父親日記裡的文字 這是他的生命 留下 留下來的散文詩 多年以後 我看著淚流不止 我的父親已經老得 像一個影子
  • 剛開始,經常是在半路上,新一就趴在我的肩頭睡著了,口水都會流出來。慢慢等他大一點,他會拉著我的手,自己走幾步。再大起來,他就喊著廣告詞,變換著起步、正步、踏步,有力地甩著胳膊,走在我的前面。 我們欣賞龍山路華燈初上的夜景,路人也欣賞著我們這一對母子。
  • 朔風吹。1968年底,一輛「躍進」卡車把我們一批知青載到了南匯東海農場老九隊的海邊。 中港一帶的護塘東堤腳泥灘上,已經紮起了兩排蘆席為牆,稻草復頂的草棚,一排十間, 每間五張上下舖的雙人鐵床,住八個人,另一空床,上鋪堆放箱子行李,下舖放些面盆之類。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