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陵:赤县不除奸佞孽 何安九死一生人

当今最大的一桩文字狱《红羊悲歌》案

王中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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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5月18日讯】1966年,岁值丙午。5月14日,江青被任命为文革小组第一副组长。5月16日,蓝月腾空,死神狞笑,“5.16”通知织就了一张硕大无朋密不透风的罗网,史无前例的凶神恶煞张开了血盆大口。相隔两日,时年54岁的历史学家、新闻家、杂文家、书法家、诗人、《燕山夜话》的作者邓拓自杀身亡,作了为十年浩劫祭旗的第一个书生。回首那场灭绝人性吞噬了无数冤魂的浩劫,蓝月使者、黑白无常与其主人的幽灵可曾远去?

前中国国家新闻出版总署署长龙新民、副署长邬书林新年伊始,查禁了《伶人往事》等八本书(其实逾千种),却至今百般抵赖敢作不敢当。岂料远在边陲新疆石河子的《红羊悲歌》一案于近日曝光,对这厮真不啻一记响亮的耳光。2007年4月10日,唐世政主编致《红羊悲歌》全体作者函云:

蒙赐佳作,史诗集《红羊悲歌》得以艰难出版,诗坛反响强烈,好评如潮。但给全体作者及友人赠书后,即遭封杀,主编也受到迫害。《红羊悲歌》是全体作者共同智慧的结晶,我有义务将事件始末告知作者。

2007年1月9日上午,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新闻出版局“扫黄打非办”副主任陈洁一行四人来石河子找我,说他们受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委派,前来查办《红羊悲歌》一案。说我出版政治性非法出版物。此书违反了四项基本原则,与中央没有保持一致(此书内容写到1976年文革结束为止)。对反右、大跃进和“文革”,中央已作了结论,是自己犯了错误自己已纠正,不准再提,是非功过留给子孙后代评说。否则,就破坏了安定团结的局面。

他们的言论于法无据,我严辞批驳,并表明态度:不怕开除党籍,不怕坐牢,编辑此书是历史责任感和诗人的良知使然。他们不容分辩,强行将所剩1,140册《红羊悲歌》全部拉走。并说我态度恶劣,要严加处理。当天下午,他们又召集石河子市各大报刊负责人开会并宣布:今后不得刊登唐世政的诗词稿件。

3月6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新闻出版局“扫黄打非办”向兵团党委宣传部等各单位发文称:此人世界观、人生观有较大问题,对出版《红羊悲歌》拒不认错。报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同意对唐世政一案的处理意见,要求尽快落实:

1、《红羊悲歌》序言和内容有较严重的问题,在社会上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对已收缴的1,140册统一销毁,尽量收回赠书,把不良影响消除到最小范围。

2、为消除唐世政在诗词界的影响,责成中华诗词学会、兵团诗联家协会和石河子诗词学会,通过正常选举程式,免去其中华诗词学会常务理事、兵团诗联家副主席、石河子诗词学会会长等职务。

3、……

此类阴物行事诡秘蛮横,肆无忌惮形同抢劫。人证物证俱在,这番如何抵赖?

“红羊”,泛指国家的劫难。据载,秦庄襄王以后至晋天福12年间,发生于丙午、丁未的灾难竟多达21次。宋室南迁的“靖康之耻”也值丙午、丁未。“文革”祸起丙午,次年丁未便“万里山河一片红”矣。“丙丁”为火,色“红”;“未”属“羊”,故称“红羊”。概括近百年间的外患内乱,唐世政先生为其所编撰之史诗集取名《红羊悲歌》,殷忧似海,功在当代,鉴映千秋。

从函中所言推断,查办《红羊悲歌》与查禁《伶人往事》等八本书当是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同时布置下来的。禁、查、施罚,新闻出版总署之外,另有使坏的违宪者。这早已是人所共知的秘密。

人头畜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焚书(1,140册)坑儒(560名作者),名副其实。最让人感到荒唐不可理解的是,只有上头又要发动文革,才能说《红羊悲歌》与上头没有保持一致,中央既已将文革定性为“浩劫”,批浩劫怎么反而是“与中央没有保持一致”?既然“反右、大跃进和‘文革’,中央已作了结论”,诗人们与中央的结论保持高度一致怎么反而成了“问题”?而且,“否则,就破坏了安定团结的局面”,岂不是等于明明白白地告诉世人,当前“安定团结的局面”其实比肥皂泡还要脆弱?这等歪理邪说,打着“中央”的旗号,玩的却是移祸江东的老戏法。

廖沫沙挽邓拓诗云:“岂有文章倾社稷,从来奸佞覆乾坤”。要说今天违宪的奸佞,其腔调行径堪与当日康生、江青一较高下者,唯歪“理”长春莫属。无视宪法,践踏公民的言论自由权,封刊、封报、封网、封出版社,查书、禁书、焚书、禁锢思想,到处干脏活,没有它不伸手不插足的地方。给新闻出版文化事业所造成的祸害,较之当年的文革小组,不遑多让。要论新闻文化界人士对歪“理”长春、艾滋病、禽流感诸祸害的厌憎,“理”长春稳拔头筹。赤县不除违宪孽,何安九死一生人!“狗猛酒酸”(《韩非子.外储说右上》),违宪的奸佞不下课,客远酒酸,天下难安。

如果说《伶人往事》等书仅仅涉及到有限的几位作者,《红羊悲歌》一案则株连了560位诗人,当今活跃在传统诗歌吟坛上的诗人有相当大的比例被打入了“有较严重的问题”之列。无论是人数之众或罪名之“莫须有”,此案都堪称近年来最大的一桩文字狱。

《红羊悲歌》总序是陕西师范大学霍松林教授写的。我认为,这篇被定性为有较严重问题的序,恰恰是霍先生晚年最具亮色不可多得的文字,容我稍摘一、二:

日寇侵华,这是外患。外患可以全民抗击,一旦战死,便是为国献身的烈士。内难则形殊势异,遍布网罗。即如违反自然规律的大跃进,首倡者登高一呼,争功者四方回应。在“一天等于20年”的理论指导下竞吹牛皮。这里以亩产万斤“放卫星”,别处不断加码,以亩产20,000斤、30,000斤、40,000斤、50,000斤、60,000斤争“放大卫星”,直至湖北麻城编造的“天下第一田”,亩产竟高达25万斤,真可谓“敢想敢说”!谁敢反映真实情况,立刻遭批挨斗。由此导致的三年全国大饥荒,饿殍遍野,甚至出现了人相食的惨相,而反右倾斗争仍在进行。活活饿死了,还戴着“右倾”帽子!

十年浩劫,人妖颠倒,举国动乱,草菅人命。对人才、文化、教育、伦理、道德、工农业生产以及物质的与非物质的文化遗产摧残之巨、破坏之惨,真可谓“史无前例”。而在当时,这一切都是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旗帜下进行的,都是堂而皇之的“革命行动”。对逼供致死者斥为“畏罪自杀,自绝于人民”,贴大字报、开大会严厉声讨,“鞭尸示众”。

区区400字,字字千钧。中国公民的权益意识、道德勇气、人文精神跃然纸上。对霍先生诗词上的成就,我所知甚少。但这数百字,却极具份量,颇见担当。

睹此数百字如坐针毡寝食难安者,若非当年的红恐幽灵,必是今朝的鹿鼎诸公。

今日之天下,乃公民之天下。今日之“国家”,早已不再是一家一姓之私产,而是纳税人花银子招聘来听使唤的公仆。侵犯公民合法权益的违宪行为理应受到法律追究。新闻出版总署新署长柳斌杰履新时称,他将“多用智慧,少用权力”。如何为前署长擦屁股,善了《红羊悲歌》案,对新署长的智慧是一个考验。

新闻出版总署查禁逾千种书,敢于挺身而出诉之法律的,人们迄今只知道章诒和女士与声明“不怕坐牢”的唐世政先生。殷鉴未远,不得善终的前国家主席刘少奇大祸临头才想到宪法,自不免悔之晚矣。见贤思齐,所有权益受到侵害的作者都应该向章、唐二位学习,毫不迟疑地拿起宪法维护自己的言论自由权。

拙编《榴花照眼在长安》的编后记说到今日诗人的责任:

诗人是民主的播种机,诗人是民主的扩大器,诗人是民主的酵母和催化剂。诗人是专戳皇帝新衣放言无忌的童子,诗人是鼓励怯懦者前行的太白西凤。憎恨专制,诗人以为民辩冤白谤为第一天理。振臂一呼,诗人为所有的文字狱怒发冲冠。诗人有一尊高傲的头颅,诗人有一个掷地有声的灵魂!

5月18日是邓拓先生忌日,当年读《燕山夜话》受益良多。死者长已矣,“别来几向梦中看,梦觉尚心寒”!深夜展读《红羊悲歌》,忽觉窗外灯下枕边耳畔,冥冥之中似有千千万万死不瞑目的野鬼孤魂在抽泣、哀号。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1991年5月14日,白骨精以自制的绞索为自己“作结”。选择这一天,是不是为了“系得牢”历史上那个使她获得了生杀予夺权的好日子?对此,我们也不要忘记才好。

谨以此文悼念邓先生与那些被文革恶魔吞噬的无数冤魂。

(为“5.16”41周年作)

(2007-05-16)

《红羊悲歌》案与鹿鼎公(三首)

不准人提昔日谐,这般纠错好乖乖。
忽然想到偷鸡贼,已改天天半月哉!

至孝堪怜主义真,令尊近日可忧银?
东西畅搜红羊至,如此威风如此春。

反顾葵花总绕秦,吃亏减智两头新。
时愁犬族东西旺,忘却当年改造人。

〔注〕《红羊悲歌》办案人言:“反右、大跃进和‘文革’,中央已作了结论,是自已犯了错误自己已纠正,不准再提,是非功过留给子孙后代评说。否则,就破坏了安定团结的局面。”持此腔调者与胡温虽异,与鹿鼎公则一。

(2007-05-04)

和天山世广兄《红羊悲歌》元玉

榴花照眼接苍茫,望断狂沙欲断肠。
雾罩方谈三鼎足,云山岂许万言堂。
积薪渐热临燃点,警犬横行奈惜香?
入夜荧屏夸记忆,精生白骨忌红羊。

(2007-05-05)

感《红羊悲歌》被查毁事和环球吟坛周荣先生元玉兼寄唐世政兄

诸子争鸣去不回,鸟巢鸟事总孵灾。
话儿板眼龙犹在,孽种根苗祸必来。
壮美风光因宪法,老坑亢奋赖棺材。
榴花照眼人称艳,谁悯书生半世哀。

(2007-05-05)

转自《民主论坛》(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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