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中国文学之悲哀

怒发冲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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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6月22日讯】公元前213年,秦丞相李斯建议:史书除秦记外皆烧;非博士官所管,天下所私藏的《诗》、《书》、百家语皆烧;敢谈论《诗》《书》者处死;以古非今,妖言诽谤者灭族;吏见知不举者同罪……

秦始皇批了个“可”字,便结束了中国开明专制的历史,进入了独裁专制的时代,在此以前的学术自由、思想自由、言论自由和创作自由立刻被剥夺得干干净净。公元前 140年,汉武帝采纳了董仲舒的一道对策,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结束了中国宗教神学一统意识形态的历史,使儒家思想成为官方的正统思想。随着封建制度从名义上结束,三民主义随国民党败退台湾,取而代之的是毛泽东思想。

文学虽是一门语言的艺术,但很少有人玩弄不涉社会,不表达作家思想观点的纯艺术。在开明专制时代,由于学术、思想和言论都很自由,文学创作也跟着一起自由,一些统治者还将文学作品作为他们了解民情的途径。据文献记载,还有专门从民间采集诗歌的人,将搜集到的诗歌逐级往上报,供统治者施政时参考。自从进入独裁专制时代后,文学创作就失去了它往日的自由,其宽严取决于统治者的个人德性。清朝灭亡后,文学有过一段辉煌期,但好景随着中共的掌权而结束。

中共当政后,对文学创作的控制与封建君主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至今为止,像毛泽东那样严酷禁锢学术、思想、言论自由,还不厌其烦地天天讲、月月讲、年年讲的,在中国历史上实在找不出第二个人来。在中共制造的红色恐怖中,文学成为众多受害者中的一个。

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后,就成为中共权力范围内文艺界的创作指南。归纳这篇讲话的旨意就是:文艺应为统治者服务,按统治者的意志行事,是统治者的一种统治工具。我还没有发现古代的帝王们针对文学创作作了这样的明文规定,这是十足的恶霸行为。

一些靠文字换取功名利禄的御用文艺理论家,奉承毛泽东的文学“为我所用”的旨意,还搞了一套无产阶级文艺“理论”,用以“指导”文学创作,叫国人树立起为无产阶级服务、说穿了就是为毛泽东思想服务的文学观。在中国,因为只允许一种文学观存在,所以,硬要以阶级分析的方法去否定一般意义上的人性的存在也好,批判一般意义上的人道主义也好,总之,青红皂白只能由他们摇唇鼓舌去,反正旁人也没反驳的地方。

每一个稍知中国现代文学的人都知道,从五十年代初到改革开放前这段时间里,中国的文学无时不刻围绕着毛泽东、共产党、社会主义和阶级斗争转圈子,只许唱颂歌,只许粉饰太平,只许描写阶级斗争,就连政治色彩较淡的作品也不能写。这种过分要求文学为一种思想服务的作法,是一种置文学自身特性于不顾的自私行为,不仅严重摧残了文学,也扼杀了作者的创作灵性,使这段时期的文学一无是处。

现行的文艺政策,不仅限制了作家的创作自由,也压抑著作家的创作灵性。被中共豢养着的那帮以文学为工具去邀功谋禄的马屁作家,他们在创作时首先考虑的不是个人的创作意愿,而是思想内容是否通得过审查。这种创作心态,想屈原、杜甫、莎士比亚、惠特曼、曹雪芹诸辈是不曾有的。在这种文艺政策的钳制下,要想出经得起历史检验的传世之作,是完全不可能的。

中国的作家久经政治风浪,因而政治嗅觉灵敏得过敏。几年前某省一份最有影响的文学期刊的一位编辑问我:“你常看报刊上有关文学的文章吗?”我如实相告难得看那些东西。他用略带揶揄的口吻说:“你应该多看。我就常看,不然就吃不准写什么可以发表,写什么不可以发表。”“六‧四事件”过后不久,他向我要稿,我给了他几首诗,他见其中有一首诗是攻击“官倒”的,说:“现在风向变了,这不宜发表了。”那首诗不久在另一家诗刊发表,并未见有谁来找我和诗刊的麻烦。真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草绳!

文学不是为了哪个政治团体、哪种思想、哪种主义、哪个人而诞生的,而是因为人类生活需要它而诞生的,可中共却将它据为己有,这是作家的不幸,文学的不幸,国家的不幸,人民的不幸。邓小平上台后,把加在文学身上的政治枷锁放松了些许,但离开将文学从政治的囚笼里释放出来,完全恢复它昔日的自由,还遥遥无期,只能等到中共倒台的那一天……

大约写于1994年(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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