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哀鸿 亚齐奏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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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月7日报导】(中央社记者康世人印尼大亚齐特稿)海风徐徐吹来,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咸咸的海水味,而是阵阵的鱼腥味拌杂着尸臭;阵阵的细雨,似乎是要洗净遭海啸吞没过的断壁残垣上的血腥,但却洗不掉亚齐人失去亲人的悲痛。

这场突然来袭的世纪大浩劫,重创了纯朴的亚齐社会,原本有四十万人口的亚齐省,在海啸过后,死亡人数不断攀升,估计死亡人数已经超过十万人,等于是四分之一的亚齐人在这次灾变中,遭无情地大自然夺走生命。

东方初白,为了深入灾区提供医疗救援的台湾国家级灾难医疗救护队,在苏北省留台同学会和亚齐华人吴锦顺的协助下,搭上印尼军方的C-130运输机,进入亚齐灾区。

抵达亚齐机场,看到的满是救灾物资和忙乱不堪的各国救灾、医疗人员,以及印尼、新加坡等国家的军人,机场四周满布帐篷,和临时的医疗救护站。

最早进入亚齐的台湾团体慈济功德会印尼支会,已经在机场的临时医疗站开始诊治病人,只见一位男性伤患,身上处处是大型撕裂伤,医生则急着用碘酒帮忙消毒,在没有充足的医疗资源下,为了病人将来伤口的愈合,医生仍然必须缝合伤口,这位男性病人只能张口大叫。

在台湾医疗队伍昵称为“阿顺仔”的吴锦顺协助下,医疗队搭乘着吴家砂石场拥有的砂石车,就这样一路颠颇地深入亚齐灾区。

随着砂石车渐渐深入灾区,放眼望去,被海啸冲垮的断垣残壁面积愈来愈大,空气中的尸臭不断随着海风飘来,台湾医疗队成员纷纷戴上忍不住戴上N95口罩,但仍不敌无孔不入的尸臭。

一部怪手,就在不远去挖开黄色的泥土,只见一包包裹着重物的塑胶袋,被戴口罩的工人抛入坑中。阿顺仔淡淡地说,那就是在这次海啸中丧生的人们,政府在搜拢后,装进尸袋,集体掩埋。

一位协助搬运尸体的亚齐人阿里说,“从灾变过后,已经记不清楚双手搬运过多少具尸体了,只知道每天不断地搬,但是每天仍然有新来的尸体需要搬运掩埋。”

阿里神情中露出一丝的凄苦,表示自己的亲人也在他搬运的尸体当中。但是,面对每一具都在诉说着自己悲伤故事的尸体,阿里的泪已经流干了,情感也掏空了,为了生存,他必须学着让自己麻木。

沿路上,被草草用布掩盖的灾民遗体,仍随处可见,而从覆盖物中露出来的残肢,有的已经被海水泡得发白,似乎在控诉着大自然的残忍。

深入瓦砾中,更可以见到有残肢在瓦砾中冒出,似乎希望能让亲人发现。

阿顺仔说,其实政府已经清掉很多尸体了,如果是早几天进来,可以看到更多的尸体堆在路旁。

愈往亚齐内陆走,扑鼻的尸臭就愈浓,阿顺仔指着陆地的缺口说,海水就是从那里冲进来的。

随着阿顺仔所指之处放眼四望,海水的利刃摧枯拉朽。海啸所到之处,原本生意盎然的土地、植物和房屋及生命,全部消失,只留下坑坑的黑泥浆和盐化没有生命的土壤,还有独自耸立在断瓦中残破的清真寺。

远处有人燃着火,烧着木片、残破家具和杂物,似乎想烧尽对海啸带来苦痛的怨恨。据说,这是为了防止疫情爆发所采取的措施。

来到海边,一位印尼军人指着一堆瓦砾中飘着印尼国旗的地方说,这里原本是住有七千名印尼军人的军营,海啸一来,七千名袍泽的生命也随之消逝。

带领台湾医疗队进入灾区的台大医师马惠明说,“这是我看过最令人震惊且悲惨的景象”。让人不禁想起史书上所说的“尸横遍野”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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