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八通关越道贯通特别报导》古道探勘之旅/历史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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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4月9日讯】〔自由时报记者洪毓勋、林俊宏/八通关越岭古道报导〕“你知道吗,这个驻在所是我爷爷盖的,我奶奶还在这里帮日本人煮饭。”台湾布农族向导全蒋清用略微兴奋的口吻说着,但他的双眉皱得很紧。群山默默。

自由时报与玉管处于八通关越岭古道贯通前合办全线探勘,出发前在入口合影。自由时报记者洪毓勋摄

杀伐之声 仿佛响起

八通关越岭古道之行的第一夜,我们在观高山屋住宿,外头是观高驻在所地基遗址。梦寐之间,仿佛听到多年前日警与布农族人交战的厮杀之声,兵器锵锵,一阵阵传过来。

全蒋清的情绪是复杂的,我不会意外。因为,之所以有八通关和散布上头的54个驻在所,是日人为了征服布农族而关建的,偏偏日本人还拉着布农族人施作。向导们忍不住夸日人工法发达,但想到被杀戮的先祖和被赶出传统领域的族人,重新回到八通关的布农族人不再开口。

海拔3200公尺的大水窟驻在所,现仅存人字形叠砌的围墙以及高山圆柏。(自由时报记者洪毓勋摄)


日人在大正8年(1919年)采取东西双向贯通八通关横断道路,并在大分部落棱线上建立“华巴诺炮台”就近监控。族人面对炮火镇压,转为游击突袭策略。步道东部几乎每2、3公里就设一处的驻在所,以及数量更多的战死纪念碑,说明对峙情势的激烈。

80多年后踏勘越岭古道,所见的驻在所都只剩石墙或石砌驳坎。建筑学者林一宏调查,全线驻在所在1944年二战末期,因日本财政困窘全部裁撤;国民政府来台,担心匪徒或政治异议份子躲藏,又焚毁大半,残存的驻在所在岁月的摧逼及部分原住民打猎引火,也被拆除破坏。目前只有远离越岭古道主线的马西桑支线的太鲁那斯驻在所,及华巴诺支线的华巴诺驻在所被保留下来。

西段最具规模的驻在所位在海拔2850公尺的八通关草原上,背倚八通关山前峰,面朝南方的荖浓溪源头,可以监视整个八通关草原,清古道与日横断道路就在附近交会,驻在所下方约100公尺处为清朝营盘遗址,已被箭竹掩没,只约略看出凸起的形状。

过了大水窟,进入越岭古道东段,眼前出现这个画着骷髅头的“禁止通行”标志,显见前方路况之艰险。(自由时报记者洪毓勋摄)

日警遗址 仅剩石墙

上行经过杜鹃营地及南营地两个驻在所遗址,来到海拔3200公尺的大水窟池,这里是中央山脉棱线高点,越岭古道东、西段在此分界,也是日治时代的州厅界。大水窟驻在所就位在南大水窟山棱线南端,俯瞰监控东段。

帝国大梦 异乡断魂

日人怀抱着大东亚帝国的春秋大梦,来到异地辽远山区,不仅要面对猛烈回击的布农族人,还必须忍受恶劣的天候。像大水窟驻在所因位处高海拔,气压、气温都低,连饭都煮不熟,每年11月到隔年4月的雪季,驻在所根本无法运作,据文献记载,1921及1924年所有人员两度下撤到东段的米亚桑和托马斯驻在所避寒。

越接近布农族人的大本营,驻在所的规模越大,如地势险要的托马斯驻在所,扼制拉库拉库溪谷,配备山炮、重机枪,驻在所的平台有3层,每一层都有近5公尺高。据文献记载,当年的驻警还从母国带来苹果树种苗在此栽种。只是,橘逾淮为枳,长出的苹果又小又酸。

大分以降的多美丽驻在所,近3公尺高的驳坎就像城墙紧邻越岭道,要上到驻在所平台需走30多个石阶,平台的芒草长得比人高。附近躺着许多日治时代的啤酒、清酒空酒瓶,以及玻璃药罐。

看着这些酒瓶,遥想发育不良的涩苹果,猜测再怎么蛮横的日军,月夜里也必须藉外物浇灌思乡愁绪。

喀西帕南事件殉职者之碑立于1931年,纪念1905年发生的喀西帕南驻在所被袭事件,当时有10名警备员死亡。

东段越岭古道最具规模的驻在所是以研究黑熊闻名的大分。林一宏调查,大分地区共发现11个布农建筑群,当年驻地的日警和眷属有上百人,除了辟驻在所,1923年还开设“大分寻常高等小学校”,并设“蕃童教育所”、公医诊所、养蚕指导所、警察练武的武德殿、贩卖酒类饮料的酒保、弹药库等。

不过,不管是教育所或养蚕指导所,日本人从未能使布农族人顺服,长达30多年的“教化”,布农人在东部拉库拉库溪流域,仍取走了近60颗日本人的项上人头。

布农族人 被迫迁移

全蒋清说,他的祖父母告诉他,日警同时采取高压及怀柔政策来统治布农族人,还广设教育所逼迫原住民学习日本语言及文化,当时不少族人为免被同化,甚至多将家中小孩藏在米仓或床底,以免被日警强拉入学。

顽强的布农族人直到1933年才向日警屈服,是台湾最后一支投降的原住民族,日人在同年推出“玉里奥蕾”集团移住。世居高山的布农族人被强迁到山脚下,并被辅导种植水稻及就近管理,部分出现不适应农耕生活或罹患疟疾等情形,布农族的石板屋部落逐渐荒废。

重返故地 泪祭祖灵

近年原住民民族意识抬头,布农族人回到阿桑来戛、阿布兰旧部落寻根。布农族人早期埋葬先人就葬在室内,旧部落就是祖先埋骨之所。对着石板铺成的旧址,以指沾酒弹向天空祭告祖灵,族人总是泪流满脸。

制表/自由时报记者洪毓勋

不曾拥有决定自己方向权力的布农族人,如今有较多的机会回到八通关,其中一种方式是担任向导。由于习惯在山林中奔驰,布农族人循着祖先步履,领着外地人重返传统领域。他们个头通常不高,腿部结实有力,因长期背负重物而略驼的身形,正如同族人200多年来不愿屈挠的缩影。

站在驻在所遗迹上,遍地朽木芒草,蚊蝇嗡嗡萦耳。日本人愤愤离去,布农族人匆匆往返,只剩凭供思乡的樱花树,犹自兀立,或独饮或共欢留下的空酒瓶,认分妆点花台。

身上的臭汗这一刻明明被吹干了,四周空气却显得无比沉重。无论是布农族人的苦、日本人的愁,但愿永远都不必体会。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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