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人大特寫:葛优這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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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月8日訊】
圖中左一儿子葛优,右一儿媳賀聰,右二女儿葛佳

  葛优一家:施文心,媽媽。葛存壯,爸爸。葛优。葛佳,妹妹;還有姥姥和姥爺。

   媽媽施文心

  我一直都是北京電影制片厂的家屬。我自己的第一個家,安在小關北影老厂一幢宿舍樓的五層;施文心和葛存壯住三層,葛优還小,妹妹葛佳剛出生。姥姥照料他們,那時姥爺不在,他在一個身不由己的地方;“文革”后才見到姥爺,已是七八十的老人;這時,姥姥又沒有了,据說“文革”時被“轟”回四川老家,沒了。

  一個門洞進出,施文心也就三十几歲,孱弱多病,蒼白消瘦,風吹能倒似的。我們互相探討安眠藥,哪种管用,副作用小。

  施文心在北影做了一輩子的劇本編輯,兢兢業業,至少30年。她在上海上過大學,解放后又專門學過電影編劇,不知那時是否稱電影學院,她和葛存壯大約就那時認識的。退休時,已經給知識分子評定職稱,她卻什么職稱都沒有。不止一次遇見她,她都會輕聲細語地抱怨:“干了一輩子,多不公平啊。” “不給我們評職稱,不講道理嘛。”

  我讀過她的作品,文筆流暢,文靜,朴素,她的文學功底,駕馭文字的能力,要比不少炒出來的作家強得多多。她發表在《電影創作》上的劇本,相當不錯,都准備拍了,又沒拍,大約嫌調子不亮麗;但只要見過施文心的人,都知道她壓根儿不會大喊大叫;我從沒見過她大發脾气;漲紅了臉,說不出話,那就是气极了。

  1983年,一位導演約寫散文詩劇本,施文心是責任編輯。她和我一同去江南采訪。清明時節,煙雨?K花,星夜听吳歌。我們去虎丘尋訪种茉莉、梔子、白蘭花的老花農,去吳歌的淵源地蘆墟,現在聞名天下的蘇州同里直,還沒有一個旅游者,我們沿著太湖一直來到湖州。一路上,施文心就喊累,一回旅館就赶緊躺下,吃各种各樣的藥。那時她骨瘦如柴,身体的确不好。當年五七干校里的体力勞動,對她無疑是苦役。

  我見過她年輕時的照片,清瘦卻很娟秀,不是漂亮,是秀麗。儿子葛优不如她,女儿佳佳也遜于她。施文心出身大戶人家,算是書香門第,她身上大家閨秀的气質和風韻,是學也學不出,裝也裝不來的,T形台上再怎么走貓步也走不出的。我認識她時,她已30多歲,因失眠和關節疼,顯得很憔悴了。

  最后,我總會勸她:“想開點,想開點。”更多時我會說:“你有小嘎,你有佳佳,知足吧。”

  施文心就開心地笑了:“小嘎給我買了架鋼琴,讓我彈著玩。”

  儿子葛优,天下誰人不識君?

  女儿葛佳,天下識君有几人?

   妹妹葛佳

  葛佳,大家都叫她佳佳。高挑個儿,白白淨淨的臉盤,眼睛不大,雙眼皮很雙,她不是那种打眼的女孩,她不瘋不潮不酷,私底下也顯得恬靜穩重,這樣的女孩瞧著都踏實耐看,看著看著,就會喜歡她。我的記憶里,她很乖。

  佳佳將近40歲了,有了兩個小孩子。但印在我腦海深處的,還是那個戴著手織絨線帽的小女孩,剛會走路,剛會說話,上樓來串門,問她“佳佳你吃什么?”她竟然學著大人的腔調回答說“來個梨吧!”小學生時,把她放在自行車架上,一起去大興北影干校旁的 潭水庫游泳戲水,“文革”年代,大人,小孩,皆大樂也。

  佳佳是全家的寶貝,都寵她愛她疼她,因此有點嬌。葛优大她好几歲,是大哥哥,得讓著她,幫她。“文革”快終結時,他倆都長成大孩子了,住在北影大院一幢三層灰樓里,那天他們包餛飩吃,施文心老嘎都留我,吃飯的屋子點不點大,記不清為什么事,佳佳擠兌哥哥小嘎時,笑著,話就說得多又快;葛优沒轍儿,嘟嘟囔囔,說出的話就听不大清,但他疼妹妹,卻一目了然。

  至少有10年沒看見佳佳了。她是我的校友,北大畢業,后來在《北影畫報》編輯部工作,很快就去德國留學,在生兩個孩子的同時,讀完碩士學位,現在又在美國攻讀博士,可謂后生可畏。佳佳這么好強求進,是我原先不知道的。她讓她媽帶給我一盒精致漂亮的巧克力,當濃香溶于口融于心時,她又万里遠行了。

   爸爸葛存壯

  北影至少有兩輩人全叫他老嘎,生了儿子葛优全叫他小嘎,來歷因由,說不清了。老嘎小嘎,張口就來,正儿八經的稱名道姓,反倒不大順口似的。

  六十年代初,認識老嘎時,他就是蠻有影響的電影演員,演個混賬小鬼子兵頭頭,兩只眼睛那個惡,今天來看,對年輕人依然是個形象的警示,一定要建設強大的中國啊。他演得最好的是《紅旗譜》的馮蘭池,老地主老惡霸,哆哆嗦嗦,卻是窮人脖子上架的割頭刀。老嘎正壯年,演這老坏蛋,維妙維肖,演技一流。老嘎最為人知曉的角色大約是《決裂》里的“馬尾巴的功能”了。10億人看8個樣板戲,很多年沒有拍電影,年輕一代的觀眾就此認識也認可了葛存壯。

  有人議論老嘎出名是因為小嘎,我不這樣認為。時勢造英雄,要論什么名气不名气的,只是因為時代不同了。

  細數老嘎扮演的角色,反面居多,但生活里的老嘎卻是個好人。一個門洞進出几年,他彬彬有禮,和善,友好,有一天,剛出樓門就遇見老嘎拿著個照相机轉悠,他非常熱情地要給我們拍一張照片,那是我們新婚后的第一張照片,他放大了兩張,笑眯眯地交給我,還一個勁儿地說,照得不好。其實照得很好。

  老嘎今年70多多了,身体不錯,腿有毛病,他抱著偌大一個花籃,到醫院看我們。他和施文心并不知道這天恰恰是病人的生日。白的百合,粉的玫瑰,他們卻說是佳佳在電話里叮囑的。只能說,人跟人,緣分。

   姥姥和姥爺

  葛优有個姥姥,四川人應該是叫外婆。她來到北京,卻鄉音未改,川腔川韻。每當變天起風,就會听到老太太喊小嘎。

  “小嘎,刮風車。”聲音也細也文靜。

  姥姥手里會提著一件衣裳,那是要外孫添加的。

  葛优哪里听得見,他可院子滿地跑,姥姥哪里追得上他。

  于是姥姥還是叫:“小嘎,刮風車。”

  小嘎不理,他手上舉根樹枝或小棍或小旗,即使空著雙手,他都一個勁地跑來逃去。風聲里不斷響著姥姥的叫喊:“小嘎,刮風車。”

  老太太,小個,白淨,白發,眼睛明亮,年輕時一定好看。她幫女儿操持家務,領大了小嘎和佳佳。

  我再記起問起姥姥時,她已不在人世。

  姥姥沒有了,他們家來了個姥爺。一個瘦高瘦高的老人,默默地,來客人他常常避開,沒有一句話。施文心介紹說:“這是我父親。”她就說了這么一句。我依稀風聞姥爺很多年都住在一個進去了出不來的地方。同住一個門洞時,不知道還有個姥爺。

  姥爺今年94歲,前几年還跟鄰居下圍棋,現在老要施文心給他去取藥,說他腿發軟,站起來費勁,他不同意說這是因為老了,女儿只好無奈地笑。

   小嘎葛优

  過去和現在,唱壓軸的都是角儿,腕儿。葛优是大腕儿。

  編輯說,多寫葛优,多說他現在的事。然而,實難從命。我至少10年以上沒和他交往了。說來慚愧,《頑主》是在電視里看的,《活著》是借錄像帶看的,《編輯部的故事》是在一片叫好聲中看的,頭兩集還沒瞧著。其實,葛优其人其事,各种傳媒不早已炒得滿盆滿缽的了,而我整個是一“?”,如今的小嘎我很陌生,倒是熒屏上天天見他,念叨什么酒,什么保暖衣的。

  最后一次看到小嘎,在我家樓下的物資禮堂。他在台上,我在台下。全總文工團演話劇,劇名里有“愛情”兩字,導演比較前衛,弄了好几個演員,一身黑亮緊身服,他們在台上是蹦的,跳霹靂,還是做体操,或擺形体藝術,都說不清,我大約是憑大光腦袋認出小嘎的,戲票是佳佳給的,說戲里有小嘎。同去的朋友第一幕沒看完就抽身离座,說還是回家聊天吧。至今也不清楚小嘎演的是什么角色。

  對小嘎刮目相看是《編輯部的故事》,這小子,真絕。施文心待了一輩子的編輯部里可沒有葛优這么一號嘎人吧。

  但小嘎演得真棒的一個角色是在另一部電影里。胡胡一響,秦腔一喊,就被他震了,好演員,沒得說,一气看完,服了。

  服了,他早已不是那個蔫不出溜蔫淘蔫淘的蔫屁小孩。七歲八歲狗都嫌的時候,他衝我鄰居的自行車滋尿玩,車是已故電影演員安震江的,他愛人愛干淨到有洁癖,正好讓她撞見,气得進門就嚷嚷,說要找老嘎去。小嘎大一些,瘦綹瘦綹的,見長輩很規矩,笑起來還 碘,說實話,我沒想過,這孩子如今這么成气候。

  最近電視播南宁頒獎會,小嘎西服革履,手里挽著的靚女明星換了一個又一個,全是頂尖的;而他也風度翩翩,揮洒自如。我想,不知哪位導演慧眼識英雄,讓小嘎扮一回瀟洒英俊的角色,他也能胜任吧。他眉眼更像他媽,不丑,一點都不丑。

  電影厂閑話多,有說小嘎開什么什么車的;有說小嘎拿多少多少片酬的;有說小嘎一個廣告拿多少多少錢的。

  但有一條,在北影院里,只要迎面遇上長一輩的,他依然規規矩矩叫叔叔阿姨。還是有點嘟囔,蔫不溜丟的。

  葛氏一家,是祥和的一家,是幸福的一家,是厚道的一家。愿上蒼和造化一如既往地眷顧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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