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訪黑窩歷險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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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3月26日訊】三年前,廣州市公安机關曾破獲一個黑社會團伙,該團伙以賣淫為誘餌搶錢殺人。為了摸清該團伙的底細,几名勇敢的政法記者前往采訪,為公安机關提供了十分有价值的破案線索……

  膽戰心惊進賊窩

  一天下午,我收到一位讀者的來信,信中說他冒著生命危險給我寫這封舉報信。我很吃惊,仔細讀下去:

  “在華南影都和省婦幼保健院一帶,有一個黑社會團伙,他們分工嚴格:有老板,有專門拉客的皮條客,有賣淫女,還有藏在賣淫女床下搶劫嫖客的打手,有四處望風、通知打手做好准備的‘偵察員’,有護送嫖客到房內的保鏢。客人進了賣淫女房間,大都被搶劫一空,錢少的穿條短褲出去;錢多的便會被他們殺人滅口。

  “這個黑社會團伙极其猖狂,他們晚上住在郊區,白天便三五成群地來到王圣堂一帶的出租屋‘上班’……”

  我把信件拿給領導和同事看,大家都很气憤,決定先去暗訪,摸清情況,再配合公安机關將他們一网打盡。

  路上大家商量,我和李記者扮成表兄弟去和賣淫女談价,司机慢慢開車跟著我們,魏記者躲在車內拍照。

  車在華南影都停了,李記者把裝有相机的采訪包放在車上,和我一塊儿下了車。那時華南影都正在上演《泰坦尼克號》,門前熙熙攘攘十分擁擠,一些打扮妖冶的年輕女人站在門前搔首弄姿。

  我們剛走兩步,就有一位年輕人往我們怀里塞廣告,內容是洗腳优惠之類,我漫不經心地把它拿在手里把玩,做夢也沒料到這張紙竟成了救命紙。

  還未到影院門口,几個妖冶的女人早圍了上來,拋著媚眼笑問:“帥哥,陪你們看電影好不好?只收50元。”我勉強笑著搖搖頭。這時,有一位穿紅色露臍裝的胖女人走過來,親親熱熱地拉住我的手說:“帥哥,帶你到里邊去玩,一個房間有一個漂亮小姐。”我點點頭,和小李隨著那紅裝女往王圣堂牌坊走去。

  紅裝女引著我們穿過菜市場,向右走過一條發廊街,之后又穿過一條小巷,七拐八拐眼前又是一條小巷。這小巷長而窄,兩邊的陽台几乎連在一起,雖是午后兩點多,但光線昏暗,陰風瑟瑟,地上潮濕不堪,石板上青苔點點,腳步聲在寂靜的巷子里響得讓人心惊。

  我裝做系鞋帶,蹲下身來回頭向巷口溜了一眼,見一個彪形大漢遙遙跟了進來,不禁背上起了一片冷汗。

  紅裝女在小巷深處27號門牌下停了下來,笑嘻嘻地說:“到了。”麻利地用鑰匙開了鏽跡斑斑的鐵門,閃身讓我們先進。樓內一片昏暗,一种不祥的預感陡襲心頭。進去還出得來嗎?可讓黑社會團伙存在一天,廣州就不得安宁一天,而端掉它必須先暗訪清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把心一橫,跨進門去。鐵門在身后“ ”的一聲鎖死了,我又是一陣心惊肉跳。

  他們把我當成便衣警察

  我們來到二樓。這是一套三室一廳的居室,紅裝女帶我們穿過空無一物的客廳,進了一間臥室,一邊笑道:“妹子,有客來!”一個長發女郎笑吟吟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滿臉堆笑地說:“帥哥,床上坐啊。”這女人看上去20多歲,身材苗條、唇紅齒白,但眉目之間隱隱有一股殺气。

  我笑著對她點點頭,一邊掃視著房間。西邊牆上有一道緊閉的小門,用挂鎖鎖著。床靠牆放著,紅花床單直垂到地上。想起那封信上說打手躲在床下,我心中又是一惊。

  我對紅裝女說:“這里只有一位小姐。你帶我表弟另找一個。”紅裝女手一伸:“先給帶路費,一人50元,共100元。”我遞了錢給她,一邊向“表弟”遞眼色說:“你跟她走,出去后再呼我。”心想,能逃一個是一個,總比一塊儿送死好。

  紅裝女把錢往怀里一塞,笑嘻嘻地說:“我陪你表弟玩也是一樣。”我嚇了一跳。“表弟”說:“我不玩了,我還是學生呢。”扭頭就向外走,紅裝女立即跟了上去。長發小姐見了,一跺腳嬌聲喊道:“不要走嘛!”

  話音未落,牆上那扇緊閉的小門“砰”的一聲被踹開了,兩條大漢衝出來,黑洞洞的槍口抵在了我的頭頂,我惊呆了。敢情那鎖頭是擺樣子,挂住鎖的搭鏈是松開著的!

  “媽的,把身上的槍交出來!”用槍抵住我的胖大漢喝道。他們八成是把我當成便衣警察了。我松了一口气,說:“哪里有槍?”另一個黑臉大漢把槍從我腦門挪開,一只大手在我身上摸來摸去。長發小姐從我手里奪過包,拉開一看,說:“這里也沒槍。”

  胖大漢惡狠狠地用槍一頂我的頭,瞪著眼叫:“叫你那個表弟回來,否則他得躺著出去!”我忙喊道:“表弟,回來!”

  “表弟”一進屋,立刻從里邊的小屋又衝出一個黑鐵塔似的男人,“表弟”一呆,轉身想逃,早有一個穿花襯衫的男人悠閑地靠在門上,手里正把玩著一把尖刀,“表弟”瞪目凝視,惊懼万分,“黑鐵塔”縱身扑過去,一把抓住“表弟”頭發,將明晃晃的尖刀頂在他喉嚨口,“表弟”嚇得臉色煞白,閉上眼睛,大叫一聲:“救命啊!”眼淚扑簌簌地流了下來。

  我目瞪口呆。便在此時,花床單一掀,床下又滾出一個面目英俊、戴眼鏡的男人,一把兩尺來長的殺豬刀晃了晃,架在我脖子上。刀刃冰涼,一股涼意從背脊骨上直透下去,我不由得“啊”地叫了一聲。看來今日只有死路一條。我后悔不迭。

  “他們是記者”

  那個黑臉大漢搜完我全身一無所獲,睜圓眼睛惡狠狠地瞪著我問:“他媽的,你在華南影都轉來轉去,東張西望,不是便衣是什么?”我嘆口气說:“找小姐這种事,怕警察又怕熟人,自然要東張西望。”

  

  黑臉大漢一怔,大約覺得有道理,頓了頓又問:“那你是做什么的?”我昂首答道:“做生意的。”

  黑臉大漢大約相信我的确不是便衣,冷冰冰的臉上和緩了一些。他一擺手,我頭頂的槍和脖子上的刀立刻松了,胖大漢和“眼鏡”后退兩步站著,“黑鐵塔”也把匕首從“表弟”咽喉上移開了。

  此時,那個紅裝女已從“表弟”的褲袋里搜出了一疊名片和一個証件。她變了臉色道:“記者証!他們是記者!”“黑鐵塔”一晃,匕首又抵住“表弟”咽喉,“表弟”身子搖了搖,几乎摔倒。

  黑臉大漢咬牙切齒道:“記者証還有記者名片,不是記者是什么?嘿嘿,休怪老子要殺人滅口!”

  我的腦子飛快地轉著,高聲說:“記者証是假的,是花300元買來的。”

  “黑鐵塔”喝問“表弟”:“說,你是不是記者?”“表弟”蒼白著臉,嘴張了張,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黑臉大漢盯著我:“你們到底是做什么的?”“眼鏡”把殺豬長刀舉在我的鼻子下說:“你聞聞,這刀殺過人!不說實話,哼!”一股血腥味直衝我的鼻子。

  什么職業不是記者卻有記者証?說不好小命就丟了。我忽然心中一喜,一舉手中的廣告單:“是給報社拉廣告的。冒充記者,才能拉到廣告,否則企業才不睬我們呢。”

  “表弟”一听,也立即舉起手中的廣告:“對,今天還拉到一洗腳廣告。”

  胖大漢嘲諷道:“媽的,原來記者也有假的。”黑臉大漢和几個打手相顧笑了。

  正在這時,我的BP机在床上尖銳地響起來,不好,肯定是魏記者問我們暗訪情況如何。

  精彩說辭救性命

  黑臉大漢拿起我的BP机問:“誰呼你?”我看了看,是魏記者的手机,說:“一個同事。”

  黑臉大漢把記者証、BP机交給“眼鏡”說:“你下樓往報社打個電話,查查這兩個小子的底儿。”

  “眼鏡”拿了名片和BP机下樓去了。我在心里盤算,最近的公用電話在發廊那條街,來去大約需15分鐘左右,一定要利用這短暫的時間爭取說服他們放人,否則等“眼鏡”打電話回來,一切都完了。

  我打量著黑臉大漢,此人40多歲,濃眉大眼,不怒自威,多半是團伙的老大,遂笑著問他:“大哥,你是湖北人吧?我也是湖北人,我外婆是湖南人。”因為一時弄不清他是湘西還是湖北荊州口音,干脆先給外婆搬搬家。

  黑臉大漢翻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我接著說:“我們几個同事一塊吃的午飯,他們知道我們去找小姐,如果我們失蹤,他們一定會報案。”

  

  黑臉大漢瞪了我一眼,冷冷地道:“誰怕報案?出租屋里殺個人像殺只雞一樣容易。”

  我點點頭:“要錢全給你們。說實話,我存折上還有1万多元,回頭也可以送來。”“表弟”急忙接口說:“我腳上的是新皮鞋,280元買的,也給你們!”說到這里,已是語音哽咽。我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可怜巴巴地說:“得了錢何必還搭上命案?何況我們跟你們無冤無仇。”

  “黑鐵塔”叫道:“殺了他們,免得留下禍根。”胖大漢皺眉說:“殺了公安會上門。”“花襯衫”一點頭:“殺了也麻煩。”

  黑臉大漢一言不發,提著槍在屋里走來走去。屋內光線昏暗,他的臉色顯得陰森可怖。室內一片死寂,我听見自己的心“咚咚”亂跳。

  

  黑臉大漢忽然停下來,對“黑鐵塔”使個眼色,“黑鐵塔”把匕首交給長發女,跟著黑臉大漢走向小屋,大約要商量是否殺我們。

  我不知道他們在屋里究竟商量了多久,只覺得那是有生以來最難熬的一段時間。胖大漢的槍仍指著我頭頂,而長發女拿著匕首,在“表弟”細皮嫩肉的臉上比比划划,“表弟”面如土色。

  黑臉大漢終于從屋里出來了,我看著他的臉,心提到了嗓子眼。

  深巷內奪命狂奔

  黑臉大漢說:“好,我放你們一條生路,但你們得答應我三個條件。第一,限你們五分鐘內离開。”我巴不得一分鐘內就离開呢。他又說:“第二,出了門只許往前走,不許回頭看。第三,不許報案。否則,我要讓你們一個月之內在廣州消失!”我一口答應,想了想說:“我身上沒有一分錢,給點錢坐車!”長發女“扑哧”一笑,遞給我20元。我接了錢遞給“表弟”,一邊向他使個眼色,示意他先走,“表弟”奔下樓去。

  “表弟”下樓去了,我伸手与黑臉大漢握手,謝他不殺之恩,然后從容下樓去。“黑鐵塔”和“花襯衫”提著刀子一邊一個“送”我。步出鏽跡斑斑的鐵門,听著鐵門“ ”的一響,我一顆懸著的心才落了地,此時才覺后怕,禁不住兩腿顫抖,背上出了一片冷汗。

  剛走到小巷中段,“眼鏡”打完電話回來,見了我大吃一惊:“你怎么出來了?”我說:“老大讓我出來的,現在回去再拿錢。”身子一晃早溜了過去。

  “眼鏡”怔在那里,好一會儿才頓足說:“這兩個家伙真是記者!”“黑鐵塔”和“花襯衫”一齊叫:“追!”我一路狂奔。

  衝到馬路口,小李正滿臉通紅地蹲在那里喘气,我一把拖起他,拉著他奪路狂奔。馬路上一時沒有的士,忽見189路公共汽車開來了,我們揮手大叫“停車”,司机一個急剎車,車門一開,我和小李飛身上車。

  小李投了票錢,一把抱住我,我也緊緊抱住他,兩人相擁,淚流滿面。司机惊訝地看著我們說:“投幣1人1元,可你們投了兩張10元。”我對他一笑,拉了小李走到車廂后邊,見那三個大漢正在气急敗坏地攔出租車。

  隨后,我和李記者立即到省公安廳把暗訪情況做了匯報。很快,廣州市公安局白云分局刑偵大隊成立專案組偵破此案。

  我和小李帶著刑警去認路。4月13日,黑臉大漢在華南影都門口被擒。

  稍后,在華南影都一帶活動的其他黑社會團伙也相繼被端掉。在報紙上讀著這些消息,我心里大快:那次歷險雖然差點丟命,但是值!

(《家庭》2001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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