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中國(1) :芋仔蕃薯的獨白

陸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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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0年11月10日訊】 陸小玉,台灣土生土長的女真人,也就是滿族,長大後嫁給台灣男人,往來經商兩岸,以父親回鄉探親拉開兩岸往來序曲,述說著夫妻協奏曲到婚姻變奏曲之演繹,請細賞外省第二代的「女人看中國」。

我爸爸在台灣是人稱「老芋仔」的外省人,而老芋仔娶了台灣女人生的孩子是「芋仔蕃薯」,我家自小就是雙語教育,當然不是美語而是台語和國語,我們兄弟姐妹和鄰居小孩倒也沒分誰是芋仔,誰又是蕃薯,打水仗,滾泥巴都是台灣人。倒是我老爸在桌面用玻璃壓著一張中華民國地圖,他常指著北京那點說這是我們的家鄉,將來我們要回那兒,有時還拿著放大鏡找他村落方位,自己在上面寫著村落名字。

1987年中華民國政府開放大陸探親時,我家老爸急著回鄉探望,我媽媽這個台灣媳婦也喜孜孜的幫著採買禮物,電器三大件幾小件的先委託旅行社寄出,後來又是金戒指幾十隻的,出發時,兩老拖著大行李由台中到機場轉香港再轉到北京,又搭客運車在縣城住了一晚,再折騰了一天到了晚上才回到了鄉下老家。

據我媽事後說,我家大爺來縣城接我爸時,兩人見面老淚縱橫哭得鼻屎和假牙都掉出來了,我媽也插不了話,只顧著為他們換毛巾。第二天在老家又是姨來,又是姑的,金戒指送出了大半,而幾十年講不完的離情,當然遺忘了我老媽的存在喔。

後來,一位滿頭白髮的老太太來了,因我爸染了一頭黑髮顯得年輕,我媽想這老太太大概是我爸的姑婆之類的,可是我爸與她抱頭哭的淅瀝嘩啦的,後來一位中年男子跪地向我爸磕頭,這下我媽一頭霧水,他們鄉音渾厚的,我媽東拼西湊的勉強聽懂這中年男子跪地喊的是「爹」,我爸要我媽向老太太跪禮尊稱大姐,老媽想這大姐怎麼如此了不起啊,我爸告訴媽說,這是我老婆,當年因為我跟著部隊走,沒想到她沒再改嫁,還拉拔我兒子成人,所以你須向她奉茶請安。

我媽頓時像明華園的苦旦跌坐地上只差沒唱一段歌仔戲:聞言才知~我歹命,如今才知啊~大某變細姨(大房變二房)!為了表現台灣人的風度,我媽也不想吵甚麼,反正回台灣再說吧!

我媽拿出一枚最大的戒指送給這位大姐,也就是我大媽,她接下戒指後,轉頭告訴我爸說,妹妹真命好,戴了這麼美的金項鍊。當場我爸叫我媽拿下項鍊送給大老婆,我媽真是個親善大使,二話不說卸下那條50歲大壽我們送的禮物給大老婆,雖然我媽感覺到這位大陸大老婆是在宣示主權,但是台灣老婆突然出個國變成「細姨」又不能發火,只能堆笑臉唱「忍耐」!「忍耐」!

註:大爺,父親的哥哥在台灣叫阿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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