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五類憶舊》(8-1):紙彈頭殺傷力實驗

――《黑五類憶舊》第八期,焦國標編

焦國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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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0年12月05日訊】
《黑五類憶舊》第八期總目錄:

目 錄
紙彈頭殺傷力實驗………………………………………陶渭熊(06)
上海一家十一口的自殺…………………………………朱長超(08)
高考歧視…………………………………………………袁劍平(15)
王立群的前世……………………………………………飛 天(18)
拉糞過年…………………………………………………佚 名(20)
我們村的婚姻故事………………………………………崔東匯(23)
他屋里根把好……………………………………………哥 巴(28)
李香芝之死………………………………………………魯 民(29)
家庭批鬥會………………………………………………樸女士(32)
丈夫被害之後……………………………………………陸雲芳(35)
祖母曾被共妻……………………………………………王文怡(38)
黃埔八期鄧祖稷…………………………………………趙子法(39)
父親尹煌沉冤……………………………………………尹建雲(41)
西藏的一打三反…………………………………………唯 色(43)
雲龍和雨龍………………………………………………王德邦(45)
刑場觀禮…………………………………………………百 姓(50)
興凱湖紀事………………………………………………陳奉孝(53)
開封的鎮反………………………………………………國 亞(57)
重慶Z縣的鎮反…………………………………………渝 生(59)
朱自清長子之死…………………………………………佚 名(65)
既然是地主………………………………………………嚴家偉(67)
被鎮反衝走三十年………………………………………白偉志(68)
鎮反與肅反………………………………………………信力建(72)
地主葉老五………………………………………………易文輝(75)
從血仇到姻親……………………………………………松 北(77)
父親的冤案………………………………………………薛效凝(81)
老伴兒進牛棚之後………………………………………張惠華(85)
父親的八次創業…………………………………………大 河(90)
一個右派的餘悸…………………………………………梅桑榆(94)
父親的骨氣………………………………………………燕 雲(96)
九歲的反革命翠兒………………………………………劉 路(97)
往期訂正…………………………………………………徐化揚(99)

補白:湖南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大庸縣女社員丁祖曉,給州委機關寫信,抨擊當局強迫農民供「寶書檯」,逼得農民賣豬換「紅寶書」,甚至把買油鹽醬醋的錢、孩子的書錢都拿去「請毛主席像」。她質問:「是不是毛主席要做的?還是哪一級幹部為了獻媚而做的?這恰如封建王朝的上朝,把毛主席當封建帝王,天天朝拜。」中共九大閉幕,全縣都忙著扎「忠」字牌摟,掛「忠」字旗,丁祖曉和姐姐丁祖霞連夜寫了好幾張傳單,由丁祖曉進城散發:「這『忠』字是地道的個人崇拜。」她們呼籲:「一切正直的革命人們,不要甘於做奴隸,起來造忠字的反,革忠字的命!」姐妹倆被捕後。她們的同學、青年女社員李啟順決定聲援她們。她刻鋼板油印了一批《告革命人民書》,由她的妹妹李啟才深夜進城散發。於是這一雙姐妹也落了網。1970年5月8日,丁祖曉被拉到該縣鷺鷥河邊槍斃,李啟順則被「借」給吉首縣,在吉首遊街示眾後遭槍殺。青海柴達木戈壁灘某鑽井隊的一位來自北京的青年人劉延德,因自辦油印《中國工人報》而被捕。他在《毛澤東選集》書頁空白處加批語、打問號,又偷聽敵台,被定為現行反革命分子。大約因其父是高幹,被輕判五年徒刑。另一位四川平民青年,僅評論過中央文革小組的幾位成員,又說過在甘肅見到光著屁股要飯的人,被判死刑,拉到戈壁灘槍決。無人敢為他收屍,遺體餵了野狼。

陶渭熊:紙彈頭殺傷力實驗

把步槍子彈的鉛彈頭搖松、取出,再塞上紙疙瘩做彈頭,能不能打死人?甲說能,乙說不能,這是1968年8月大巴山腳下的四川省南江縣沙河公社兩個重慶知青討論的話題。為了證明自己的假設,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想找一個人試一試。

1968年夏天,正是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如火如荼的日子,今天這裡搶槍,明天那裏武鬥。一些人去外地串聯,一些人到北京上訪。兩個重慶知青搶到真槍實彈後,背著它耀武揚威,好不快活,打飛鳥,射游魚,擊樹幹,穿土牆。他們領教了那花生米似的鉛彈頭的確非同小可,但那紙疙瘩做的彈頭呢?還需要實踐來檢驗。他們想找雞鴨豬狗來試一試,可它們都是有主之物,萬一打死了,主人定會不依不饒惹出麻煩,不如找個地主來試驗。地主大家都可以整,如果打不死,該他走運;打死了,該他龜兒倒霉!誰叫他是地主?打死地主還犯法?全國到處都在打地主,打死了就打死了,有誰犯法?

「對!就找個地主。」在這些被毛澤東思想武裝起來的造反派眼裡,地主一條命還不如一隻雞鴨豬狗。就這樣,他們把沙河街上的地主分子謝澤雲找來,拉到場口,喝道:「跪下!」

那地主天天挨批,日日挨鬥,被捆綁吊打已是家常便飯,早被無產階級專政馴化得比牛馬還要聽話,聽到口令,習慣地、順從地應聲跪下,不知死期已到。其中一個知青模擬法官口氣宣佈:「謝澤雲聽著:地主分子謝澤雲,男,現年47歲,解放前一貫剝削人民壓迫人民,罪大惡極。我代表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宣佈,判處地主謝澤雲死刑,立即執行。」另一知青隨即在背後扣動扳機。

只聽砰的一聲,那可憐的地主只感覺背後一股強大的力量把他掀倒,向前一撲,但馬上又端正過來,還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情,左看看,右瞧瞧,忽然低頭看見自己胸前鼓起碗大一個腫包,一口鮮血噴射而出,轟的一聲倒下去,當即死亡。

「你裝死!你耍賴!起來!」

「地主不老實,地主花樣多!」

他們用腳踢翻他的身體,看見他滿嘴鮮血往外湧,兩眼園睜,已經死了。兩個知青毫無犯罪感,愧疚感,背著槍大搖大擺地走了,說:「打死個地主,球不疼(沒甚麼了不起)!毛主席不是說過好人打壞人,活該嗎?」

果然球不疼!兩個兇手至今逍遙法外,沒有人過問,更無人追查,甚至連姓名都不知道。有說是本地知青,有說是流竄造反的外地知青。謝澤雲的家人有甚麼辦法?上告?你是地主,誰受理?示威?那是翻天,你敢!真是叫天天不應,呼地地不靈!文革中,像謝澤雲這樣不明不白被整死的地主不知有多少!

2005年夏,我重訪沙河小鎮,謝澤雲被殺一事,早已消失在煙波浩渺的歷史長河中了。年青人不知,老年人也絕少談起,一場絕滅人性的浩劫在有意無意的迴避中慢慢褪色、淡化、遺忘。忘記了昨天,昨天的事有誰保證不再重演?

補白:四川高縣小寨壩有個邱國軍,家中有幾十畝田,土改一來,被劃為地主。邱國軍還在當地經營一家小旅館,在窮鄉僻壤的痞子們看來,他算是當地的首富了。他們逼他交出浮財,他甚麼錢都拿出來了,還是過不了關,說他還有財寶藏在哪裏。實在拿不出,他們也不善罷甘休,將他綁在樹樁上,將其雙手十指全包上棉花,澆上桐油,然後將棉花點燃。邱的十個指頭變成了點燃的「香」,這叫「十指燃香」。邱國軍淒厲慘叫,痛死在樹樁上,還被宣佈「與人民頑抗到底」,拉出去又槍斃一回。 嚴家偉

――本文轉自《黑五類憶舊》第八期,焦國標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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