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納電影節賈樟柯的《任逍遙》雖敗猶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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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epochtimes.com)
【大紀元6月6日訊】這几年一有中國影片參加國際電影節,國內媒體總是抱著一种強烈的功利心寄予厚望,結果無非是這樣:落敗、失望。記得在去年采訪張揚時,他就表示過導演能去參賽已是一种榮譽。今年賈樟柯的《任逍遙》去戛納前似乎就他自己是冷靜的:”能來戛納就已經很幸運了。”而對他充滿幻想的是我們這些對中國電影怀著類似于”沖進十六強”這樣熱切期待的人。故事重复著同樣的結局,印證著期望越高失望越大的道理。南方都市報6月5日報導﹐6月3日剛從法國歸來的賈樟柯在面對記者時仍十分平靜,設身處地為他想一想,就像他所說的,當你看到人到老年的馬丁.西科塞斯那樣充滿活力,62歲的阿巴斯在街上健步如飛,賈樟柯真的才剛剛開始,還有很多机會等著他。

  記者:這次戛納沒獲獎對你來說是否是一件好事?讓你不必過早地背上名譽的包袱。
  賈:得不得獎都應是同樣心態,都承受得了。我想榮譽永遠不會成為我的包袱,因為我知道自己要面對的不是作品以外的東西。

  記者:對這次國內媒體對你的高度期望和失望怎么看?
  賈:特別感謝媒體對我的關心,因為我知道這對你們來說是很麻煩的一件事。我當時在巴黎接受中文媒體采訪,他們問我這次沒得獎會不會因為有其它原因,我說不是,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作品不夠好,沒有任何一個理由可推卸這种責任。

  記者:你如此看重一個獎項對你的肯定嗎?
  賈:獎是有一個認定的。如果加入了游戲就會這樣,要不就像伍迪.艾倫一樣永遠不參賽,否則你就不要反感這套規則。

  記者:當宣布獲獎名單時你心里是什么感受?
  賈:宣布前我已离開戛納,因為之前我已感覺到不會獲獎。

  記者:我看你在一篇文章里談到你更喜歡《俄羅斯方舟》,說它在電影本體上的貢獻大過波蘭斯基,當結果不符時你怎么想?會覺得評審團不公嗎?
  賈:不應該這么說,只是藝術取向不同,今年評審團在商業与藝術間謀求一個平衡。拍片是一個持續的過程,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沒拿獎也沒什么。反倒是林澤權,他拍過100部電影,而韓國電影這些年發展得那么好,今年也才是第二次拿獎,如果說不公我認為對韓國電影倒是有點不公。

  記者:我看到國內网站上有篇文章說你的新片在法國飽受惡評,當時看到那些評論你個人心里怎么想?是否覺得老外沒看懂你的片?
  賈:根本沒有啊,整個評論都很好,法國的《世界報》、《解放報》、《電影筆記》都對影片有些過譽,我看到有文章說首映禮沒几個人,但首映那天我看到的情況是爆滿,所以誰說的你都別信。我了解的情況是媒體出乎意料的好,最后影片沒得獎,《解放報》有個記者還忿忿不平地寫了篇文章說賈樟柯為何沒得獎?有一本年輕人雜志對22部參賽片逐一評价,他們把”金棕櫚”頒給了《任逍遙》。其實我帶著自己的片能与那么多曾經崇拜的導演在一起交流,我已不在乎得不得獎了。記得1989年我去柏林電影節青年論壇,頒獎時論壇主席對我說,作為電影沒有可能拿來評獎,它是一种文化,不是體育競技,但電影節作為狂歡娛樂還需要拿它來作為一個噱頭,他當時對我說出這么中肯的話,對我今后都有很大幫助。另一次經驗是《小武》在南特電影節拿獎,侯孝賢頒獎給我時說:”這個就是一個游戲,你要學會面對你自己,別人幫不了你。”所以有了這兩次經驗,我這次在戛納心情特別愉快。

  記者:拋開外人的看法,你自己對新片的評价是怎樣的?
  賈:在新片里我找到了很多新的東西,DV拍攝与傳統不同,与演員相處、發揮想象等方面,以及創作壓力也不同,這是即興創作,我非常享受這种樂趣,而且覺得它是一种高速運轉,有點像寫作,很難被中斷,所有的激情靈感都集中迸發出來。

  記者:但怎么看到有文章說它拍得蒼白沉悶,觀看該片的經驗”就像是在看一部盤面帶有划傷的光盤,觀眾會以為自始至終是在對著同一段反反复复地播放”?
  賈:我猜這個人一定沒看電影,這次我們用DV拍,還做了磁轉膠,在法國做后期,成為他們的技術推廣范本,怎么會有那樣的評价呢。一直以來存在著一种對我的電影技術的挑剔,但都不會像這次說的那樣,其實我用的攝影師一直是一流的,這种評价對他來說不公平。我想可能是大家看到我的影片都是通過盜版吧,那不能代表我的影像水准,你們如果在影院看我的片一定會為攝影師的技術吃惊,他用那樣的手提攝影机拍成這樣非常不錯了。《任逍遙》的畫面這次出奇的好,我們還特別注意了色彩,當然我不是否定它有粗糙美學方向。

  記者:之前趙濤獲獎呼聲很高,結果是否失落?与獲獎女演員比兩人是否各有特色?
  賈:趙濤比我還放松,因為大家都覺得得獎這事沒必要強求。我覺得她与卡蒂.歐提恩是同一類型,屬于能打開內心世界來表現的,不保護自我。現在有些演員喜歡將角色与自我之間建立一個分离地帶,給觀眾一种暗示。但她倆不是,如果我是評委也會頒獎給卡蒂。

  記者:本屆戛納電影節中亞洲電影的表現怎樣?
  賈:從80年代到現在,亞洲電影都十分活躍,現在這种活力還在。80年代是中國和日本電影發展時期,后來轉到伊朗、哈薩克斯坦等一些國家,現在是泰國和韓國電影最興旺,今年”一种注目”單元設立了一個獎就頒給了泰國電影。我覺得今年亞洲電影的表現總體上都挺不錯的。

  記者:你的影片在法國放映挺受歡迎,如果在中國放會有很多觀眾嗎?
  賈:不會。法國觀眾比較了解我,因為他們接触我的片多,當我入場時大家都起立鼓掌,我就像個受寵的孩子,放完他們又鼓掌,我看到的是他們真心支持我的電影。其實在法國也是一部分觀眾喜愛我的電影,所有電影都只可能是一部分人群喜歡,像戈達爾、伯格曼,要像《泰坦尼克號》那樣簡直是幻想。這沒什么,藝術電影就是這樣,既然選擇了這种電影就要接受這种現實。

  記者:听說你也准備拍主流電影,從以前的狀態轉換過來很難嗎?
  賈:拍主流電影是我的一個計划,也是希望多一些探索方向,但創作不會變,還會是藝術電影,但改成主流電影除了投資要更大,還會找一些明星,制片模式也會有大的改變,美術量以前依賴實景,但現在可能就要增加置景工作,也不容易拍。(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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