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言真語】邵家臻:為被囚抗爭者建「石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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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21年01月03日訊】(大紀元記者林源、梁珍香港報導)因為中共病毒(武漢肺炎)的緣故,香港的「反送中」抗議運動平靜了大半年,但是香港人沒有因此忘記那些為了香港的前途而奮鬥的年輕人,許多人以不同的方式關心那些目前被拘捕和正在服刑的年輕手足們。前社福界立法會議員邵家臻就是其中一位,他成立了公司「石牆花」(Wall-fare),希望以企業的營運方式爭取改善囚權,支援因民主抗爭運動而被當局囚禁的抗爭者。

邵家臻在平安夜(24日)接受大紀元記者梁珍的採訪時表示:「石牆花,我們希望令石牆裡面能開花。也就是在暗室裡點燈,在絕處種花,點燃希望,這正是現在這個時代最需要的。」

成立「石牆花」的初衷

在邵家臻看來,許多港人都說不可以讓那些遭到囚禁的手足孤身對抗牢獄之苦,他聽到這些,就認定這件事就必須去做,而不能只是說說而已。他算了一筆賬,有一萬多手足被抓,至少2千人受到指控,其中有六百多人被控「暴動罪」,暴動罪的刑期至少是七年。目前大概有一百四十多位手足被囚禁在不同的監牢,涉及一百四十多個家庭,按照每個家庭有3到4名成員來算,那就是六百多人。這六百人要在5至7年的時間一直支援那些被監禁的家人。這個規模就變得很大了。

邵家臻想起他曾經聽到的一句話:一人坐牢,全家倒霉。想到這麼多家庭也要同時飽受煎熬,他就動了善念,要去關心和幫助他們。他明白這不是他一個人的善心就能解決的,他希望有一個平台可以令更多的人參與進來,而且是有組織地持續性地堅持下去,「齊上齊落」,讓大家在不同的位置,從不同角度去思考如何做好這件事。就像在參加「反送中」抗議運動時那樣,誰能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到什麼就做什麼。這就是他成立「石牆花」這個平台的初衷。

第二個原因,邵家臻有被囚禁的經驗,他對監牢和獄政有一定的認識和研究,這些都是有利的條件,所以就選擇了建立一個關心囚犯人權的平台:「石牆花」。

有風險也要做好「石牆花」

邵家臻對記者表示,他知道現在做任何事情都很艱難,任何事情都有很多風險,但是不能因為這樣就什麼都不做,特別是許多年輕手足已經為香港奉獻了那麼多,我們不能夠因為怕自己有風險,就什麼都不做。

今年7月,邵家臻在香港浸會大學社會工作系的講師工作突然被解除,而他的立法會議員任職也在9月底到期,即使這樣他依然繼續關注在囚手足的囚權問題。他說,以前當議員的時候就用議會的資源去做,現在就用自己的資源,以及香港人的資源,利用大家可以拿出來的有限資源,支持和用心經營這個關心在囚人的人權的組織「石牆花」。

他說籌辦的過程中遇到很多困難。「石牆花」是一個有限公司,成立的時候要諮詢很多法律意見。成立了以後呢,開銀行帳號就被調查了很久,耗費了七八個月才開到一個銀行帳號。

有了銀行帳號,因為北區教會遭到打壓以後,大家就變得不敢捐錢,不敢收錢,一會兒怕被人告詐騙,一會兒怕被人說洗黑錢,又怕被人起底(調查)啊,不敢籌款了。

當然也有些好心人私底下捐錢,幫忙交付了首期和押金,或者一個月的租金,或者第一個月的工資啊,等等,但還要面臨後面的租金和工資,壓力真的很大。

「石牆花」現在有兩位社工和兩位兼職,大家會對每一個個案都會持續跟進,延續原先就有的筆友計劃,還會舉辦一些講習班,教人怎樣寫信,怎麼去探監,教人怎麼樣預備去坐牢,教家屬們怎麼樣去支援正在服刑的家人等等。

最難熬的地方是少年監房

很多人說,坐牢就是等吃飯,等探監,等釋放而已,邵家臻說其實不是這樣的。

被拘捕的「反送中」示威者很多人都非常年輕,在香港只要是21歲以下的都會被關押在「少年監房」,比如以前關押黃之鋒的牢房就是「少年監房」。

邵家臻特別強調,監獄裡面最難熬的其實就是「少年監房」。因為「少年監房」管得最嚴,也有體罰,也會有酷刑,以及精神虐待。

他說,體罰酷刑也有兩種,第一種就是肢體上的,他們以前最早關心的囚權問題之一,就是因為有很多虐打的問題,而且不同的虐打方法都有不同的命名。

比如所謂的「雞翼」,就是監管人員用手肘撞後背;「芥蘭」就是用腳去踢大腿兩側的筋(中醫叫做膽筋的位置);「排骨」就是戳肋骨;還有什麼爪板啦,打腳板(用器械抽打腳底)等,這些都是最普遍的,最常見的體罰,人人都會遇過的。他還聽說過很多不正常的、變態的體罰行為,甚至跟性虐待有關的也聽說過。

而第二種就是精神虐待。邵家臻舉例說,比如吃飯,在「少年監房」吃飯,第一件事是全部坐在食堂,要一起很整齊地高聲叫:「阿Sir(警察)吃飯」,同時一定要整齊地用腳跺地,要跺得很整齊,不齊的話,跺到整齊為止,罵到整齊為止。

接下來,吃飯時間的長短,由警察任意定,警察還要定進食的順序,比如,吃菜、吃飯、吃肉等,都要按照經警察定的次序來吃,每次都不一樣,少年人們不能自己想吃什麼就先吃什麼。有的人不知道這個規矩,吃飯的速度慢了,時間到了沒吃完,有剩飯、剩菜,怎麼辦呢?警察就要少年人要把碗倒扣在頭頂,把那個盤bottom up(底朝天),照頭頂淋下來。但是那些飯菜是熱的,特別週一至週五下午都是喝粥,哇!可憐啊!那些粥多熱呀!從頭頂淋下來,而且不准立刻抹掉的,要一直坐在那裡,從頭到臉,到脖子到肩膀,都被燙的通紅。一直要等到警察說可以了,大家才可以抹掉,或者去廁所洗。每一次吃飯,其實都是一個磨練,都可以說是一個酷刑。你永遠都不知道警察每次會搞什麼動作整人?不知道會遇到什麼麻煩?不知道進食時間的長短?有時是5分鐘,或者15分鐘,反正都任由警察定。他要是心情好,定的時間就長一點,心情不好就短一點。而且還會打人。雖然懲教處多次宣稱「懲、教並重」,但是坐牢的人,其實要面臨精神上、肉體上、心理上的種種折磨。

牢房令人變傻變壞

當一個少年人在監牢裡每天經歷種種肉體上和精神上的虐待後,對人的性情的影響是非常負面的。

邵家臻以他親眼看到的情況,總結說,坐過牢的人,會變成兩種人,一種是坐牢越久就變得越尖滑,越來越狡猾,因為他們在監牢知道了更多不同的犯法門路。

而另一種是越來越笨。因為經過那麼多的折磨以後,他已經是全無尊嚴,全無自我,全無主見,完全喪失了判別的能力,完全失去了思考和決策的能力。

邵家臻舉例說,最近有一個手足從監牢出來了,但是一個星期以後,他說,他想回去再坐牢,因為牢裡不用動腦子,不用想吃,不用想住,不用想生活,什麼都不用想。他在牢裡待了三年零八個月,放出來後變成完全沒有主見,大小事情什麼都要問別人,自己變得什麼都不懂,好像對自己的人生完全放任不管了。因為習慣了在監獄裡什麼都必須聽從警察的指揮,聽從安排,由不得自己做主,什麼都由教養所拍板決定,習以為常了,慢慢就不會思考問題了。

而我們在外邊的生活,每天都會遇到很多問題,要處理很多事情,需要不停地思考和做判斷,蹲監牢就完全沒有了自主。

為了幫助那位手足,邵家臻一直在幫他找工作,希望他有一份工作以後,可以早日重新融入社會裡,最近看來好像有好消息了。

黃之鋒被關入單獨囚禁室

邵家臻在上一期與大紀元記者梁珍提到,在香港的監獄系統中,「少年監房」是令人最難熬的地方。

梁珍問起了黃之鋒在11月23日被判入監的當晚,突然被單獨囚禁。黃之鋒後來在手寫信件中表示,即使之前已經有三次坐牢的經驗,但被送到「監獄中的監獄」(單獨囚禁室)之後,因為過於意外令心情起伏,花了不少時間與精神才能平伏下來整理思緒,黃之鋒說這個過程「實在不是容易」。

梁珍問邵家臻如何看到黃之鋒突然被關進單獨囚室這件事。

邵家臻表示,香港當局對於一些政治感的人物或者公眾人物,入監之前大多數都會被安排先去醫院,在醫院裡面本身就是處於隔離狀態,不是因為病菌或防疫的問題,而是先把人隔離一下。當局以此提醒這些人物進到監獄後,不要到處跟犯人宣講他們的政治信念。當局也都不想那些犯人搞他們,因為犯人在政治上都有很多不同的顏色,擔心犯人因為顏色立場不同去搞那些公眾人物就更加不好。因為那些公眾人物被犯人搞一搞呢,懲教處就會很麻煩的,是不是?

尤其黃之鋒是受國際關注的,如果他萬一被人打腫了眼睛,這件事的壓力就不只是一家懲教院所的問題,是整個懲教處都拆天啦,或者整個政府都有了麻煩。所以很多時候都會將他隔開一段時間。

至於說在黃之鋒的肚子照到長什麼東西了,或者是懷疑他吞了竊聽器等等這類說法,邵家臻覺得都不需要這樣去猜想。他認為懲教處只是找一個理由,將他長期鎖在醫院,醫院可以將那些病房清空了,將他們擺在一些人少、少囚友、少病友的病房裡面,使他不能和人接觸。

黎智英被當成甲級重犯

黎智英是一個媒體人,是一個知識分子,他這次突然被警方加控罪名,遭到關押後,大家看到他出庭的時候被鐵鏈五花大綁,令外界非常吃驚。作為關注囚權的邵家臻又是怎麼看待這件事情呢?

邵家臻表示,從黎智英乘坐的囚車和押送人員的職位,就可以看出當局把黎先生當作甲級重犯來對待。黎智英乘坐的那輛囚車叫作「鐵甲威龍」,是專門用來押送甲級犯的,裡面的裝備厲害很多,跟平時押送普通犯人的囚車是不一樣的。還有押送黎智英的兩名職員,不是一級懲教助理,或者二級懲教助理,而是懲教主任,也叫做幫辦。如果要幫辦這個級別的人來押送他,擺明黎智英被升級了,被當作重犯了。第三點,普通犯人出庭的話,從囚車走入法庭,結束後從法庭出來,走回囚車,這個距離很短,通常是不用戴鐵鏈的。但是黎智英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都戴上鐵鏈子,你就知道他是被當作甲級重犯的對待了,也就是像對待殺人犯啊、大毒梟這個級別才會使用的方法來對待黎先生了。

很明顯一點,當局以「國安法」的罪名指控黎先生以後,就把他升級到甲級重犯。但是並不是所有被指控「國安法」罪名的人都被當作甲級重犯,例如唐英傑,唐英傑現在赤柱,他是乙級,不是甲級。還有一位鍾同學和美國隊長,也都被指控「國安法」的罪名,但他們都不是甲級。所以黎智英是受到當局特別對待了。

雖然懲教署的胡英明署長總是講一視同仁一視同仁,但其實早在實施「港版國安法」之前,懲教處對待政治犯已經就有所不同了。在監獄裡,警察把政治犯叫作「暴動仔」,會特別關注這些政治犯。比如把他們分散的遠一點,分在不同的監倉;或者在看電視的時候,如果出現抗議、暴動的畫面時,警察就會特別留意政治犯,關注他們的情緒反應,留意他們會不會煽動其他犯人啊等等。還有在7月1號,或者10月1號,或者說香港哪個地方有大遊行啊,大的集會活動啊,這些日子裡,保安組就會特別留意盯著政治犯,看看他們有什麼反應和動作。不管是在食堂還是工場裡面,政治犯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特別關注。

另一個就是書籍,也就是禁書,這件事情一直都有。以前的禁書指的色情、暴力、賭博之類的。但是不會禁政治內容方面的書籍,社會運動或者非暴力抗爭這類書籍過去都不屬於禁書。但是現在這些都被禁看了。

這些完全是為政治犯而設的,香港當局不斷增加了一些標準,是去限制政治犯的活動。

與大陸交流就是學壞東西

邵家臻提到胡英明署長最近接受媒體訪問時說,他做了30年懲教,這一兩年 是最精采,因為有「占中」,有「雨傘」,然後也有「反送中」,有很多思想偏激的囚犯被關進去了。胡署長還講,有一些人以關注囚權之名,抹黑懲教,想要挫折員工的士氣,但是他們懲教是不怕的,只會遇強越強,不怕那幫黃絲……

邵家臻指出,這件事情胡署長的定位是完全錯誤的,他的整個認知也是錯誤的。第一,關注囚權不是想讓懲教處怕什麼。關注囚權是希望胡署長和懲教處的職員尊重人。尊重人而已,尊重囚犯。囚犯本身是一個人,那個「囚」字,那個框是重要,但是框裡面的人更加重要。關注囚權是希望尊重框裡面的那個人而已,難道尊重人都成為了胡署長的挑戰嗎?難道尊重人都變成了懲教處的一個Defense(防禦)的地方嗎?

邵家臻還談到,他需要澄清一件事。懲教處總是說議員的公務探訪很頻繁,特別是去年,有三百多個區議員是民主派的,因此多了很多公務探訪,令懲教處的工作量大增。

邵家臻認為,香港懲教處近二三年來接待了很多來自大陸不同省份的參觀團隊,很多都是大排場,懲教處要派很多人去做接待工作,所以令他們吃不消,那些中層和前線的人員更是吃不消。實際上並不是議員的公務探訪令他們吃不消。

因為探訪室的數量是固定的,比如在赤柱只有5、6個探訪室,在荔枝角有28個,並沒有因為議員的公務探訪就增加探訪室,而且探訪犯人的時間是固定的,每個人的會面只有15分鐘,因此不會增加多少工作量。

相反,大陸來香港的所謂「交流」,次數非常多,有時來的是什麼高幹,有時是縣長、教授之類的,這些人一來,整個懲教院所都要招呼他們。而且,官場上的規矩是有來有往,有人來香港交流之後,香港也會派人到大陸的回訪,就像敬酒一樣,輪流敬的嘛,這是中共的國情,大陸來十次,香港這邊接待十次,然後派人到大陸回訪十次,所以工作量就增加了很多。最關鍵的是,說好聽的就是互相揣摩,互相切磋,說不好聽的,就是互相學壞的東西,是不是?

現在邵家臻已經不是議員了,但他還是會到監獄探訪一些手足,就是一般的探訪。每次都要先等候一到兩個小時,才能見到要見的人,每次只能會見15分鐘。然後又要等一兩個小時,才能見到第二個人,一整個上午,去了4個小時,只能與2個人會面。

關懷手足要有持續性

談到關懷那些被拘捕和服刑的手足,邵家臻說很多人都非常關心,也很熱心,大家都願意為手足做點什麼,也都很用心,這是肯定的。因為大家都不希望讓手足們孤身對抗暴政,讓他們覺得白白為香港犧牲,大家對手足們的關懷也是跟他們「齊上齊下」。

他首先呼籲大家的就是,對手足的支持和關懷不是Seasonal(季節性)的,不是季節性的,而是要有持續性。不能夠想起來就做,不想起來就不做了。比如聖誕節來了寄聖誕卡;情人節來了寄情人卡。這只是一種應節的做法而已。大家應該經常寫信,一直保持給手足們寫信,甚至還可以跟他們做筆友。

也可以在物質上關心被關押的手足。比如可以捐一些探監物資,比如口罩、洗髮水、衛生巾等等,這些物資都會消耗掉的,所以希望能夠一直有人捐贈下去。「石牆花」給大家提供了這麼一個平台,讓大家定期把捐贈的物資帶到這裡來,家屬去探監的時候,可以來荔枝角的「石牆花」取走需要的物資去探監,都是免費的。

或者家屬探監以後也可以來「石牆花」坐一下,大家互相支持一下,在情緒上互相鼓勵一下。「石牆花」還會經常舉辦一些學習班,比如有關心理創傷方面的,或者是急救班等等。

「石牆花」還可以輔導家屬如何申請綜援,申請低收入津貼,申請公屋,或者是申請領取一萬塊港幣的疫情補貼等等,表格都準備好了,還可以幫忙填寫,或者有些手足需要特別的教育等等,「石牆花」幫忙辦理了很多類似的事情。「石牆花」所做的工作就像支援中心一樣。

如果遇到政策有變動的時候,比如獄政改革,比如最近監獄突然不讓家屬探訪,一會兒又改成一個月探訪一次,等等很多新的信息,「石牆花」都會跟家屬做詳細的介紹,讓家屬心裡有底,做好安排。

邵家臻最近還開了一個「邵家臻囚權之路」(www.patreon.com),大家可以去訂購。邵家臻說他本人不會從「石牆花」領取一分一毫,但是他也需要解決個人的生活需要,大家訂購「邵家臻囚權之路」可以對他有所幫助。

另外,「石牆花」跟咖啡公義合作,買來咖啡公義的咖啡,然後用八十九元再賣出去。那麼希望大家可以在買咖啡喝的時候也可以捐一點錢,大家只要自由定價,比八十九多就可以了。那些錢會捐給「石牆花」用來維持營運,比如交房租,給社工開工資等等。希望大家可以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完整訪問請觀看《珍言真語》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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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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