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月10日訊】2002年夏，全國數十家報紙和中新網等境內外網站曾以《少年之死驚動共和國總理》為題，報導了發生在湖南省湘鄉市人民醫院的一起醫療糾紛案。今年，又一名20歲少女慘死在湘鄉市人民醫院，圍繞花季少女之死，市委書記下令，公安機關抓人，黑惡勢力滲透。少女的父親下跪，母親和奶奶也將不久於人世……
花季少女之死
2004年10月22日，住湖南省湘鄉市栗山鎮白竹村1組的20歲少女楊燕飛因發熱、頭痛、噁心，在鄉村醫生處診治。10月23日體溫下降至38.3℃。10月24日早上，由於其體溫又升至40℃，中午在其父楊英石、男友周明清等陪同下坐車到湘鄉市人民醫院就診。湘鄉市人民醫院病歷資料記載：“就診時間10月24日12點20分，主訴發熱5天，神志不清1天，查體溫40℃……，13:00急診入院輸液輸氧，13:10醫囑給以復方氨基比林2ml立即肌肉注射。”至下午3時（即注射復方氨基比林之前），患者病情好轉，喝了糖水，又要其男友周明清去買香蕉（香蕉攤就在院門口），周出去後，護士見液已輸完，於是拔去輸液管，在輸液針頭上接上注射器靜脈注入小針藥水（即2ml復方氨基比林），只注入一半時，陪護的嬸娘陳青蘭見患者呼吸突然停止，立即告之護士，該護士繼續注完剩餘藥水後離開病房。約30分鐘後，該護士喊來另一護士給以按壓胸部，此時患者沒有反應早已死亡。於是，護士麻利地收拾好針頭等醫療器械，迅速離開了病房。死亡過程不到兩分鐘，周成清買回香蕉趕到病房，女友已成針下之鬼。
屍體解剖鑑定結論
楊燕飛死亡後20天，湘鄉市司法局委託武漢同濟法醫司法鑑定中心教授張益鵠、陳新山，研究生朱方成會同湘潭市公安局法檢所對死者屍體進行瞭解剖病理檢驗，前者的鑑定結論為：「死者楊燕飛繫在患支氣管肺炎治療過程中，被靜脈誤注復方氨基比林引起過敏性休剋死亡。」
然而令人費解的是，共同參與屍體解剖，有著同樣屍檢標本的湘潭市公安局法檢所竟然拿不出檢驗鑑定結論，死者親屬向他們索要結論時，答覆是：要湘潭市衛生局研究後才有結論。
湘鄉市人民醫院補辦的死亡診斷書結論是：」中毒性肺炎，中毒性心肌炎、敗血症。」針對院方的死亡結論，湖北同濟醫學司法鑑定中心的法醫病理學檢驗鑑定書及有關證人證言以無可辯駁的事實否定了院方的說法。1、根據屍檢肉眼觀察、切片鏡檢、胸水化驗結果，結合死前的症狀表現，診斷死者死前患有雙肺明顯的支氣管肺炎病變，這是其患病後就診的原因。2、屍檢時在屍體旁發現的體溫計上顯示體溫為39.4℃，而剛就診時為40℃，這與楊死之前要喝糖水、吃香蕉相印證，證明患者精神好轉。病情突然惡化，呼吸心跳停止與神志喪失和迅即死亡，發生在護士剛給其在靜脈輸液針頭上直接接上注射器注入小針藥水一半時。顯然不能用中毒性肺炎，中毒性心肌炎、敗血症等來解釋死因。不僅這些疾病死亡過程不會這樣突然和急促。而且屍體檢驗雖然有支氣管肺炎。但是，並未能檢出心肌炎、敗血症以及其它常見能導致急促死亡的疾病病變。臨床檢查也沒有中毒性肺炎，中毒性心肌炎、敗血症。的客觀證據。死者親屬和見證人只能證實護士在靜脈輸液針頭上直接接上注射器注入小針藥水，並不知道注射的為何種藥水以及其有無危害。雖然事後醫院提交的病歷上寫的是肌肉注射，但是並不知利害關係的見證人和一個與醫患雙方都沒有利害關係的鄰村村民均證實護士所作的是靜脈注射，況且，屍檢時除了在死者前臂見到有注射針眼外，在肌肉注射的習慣部位臀部並未能檢見注射針眼。4、任何藥典上都沒有復方氨基比林靜脈注射的用法，作為解熱藥的復方氨基比林，由於其可能引起過敏性休剋死亡的嚴重後果，禁止靜脈注射給藥，只能皮下和肌肉注射給藥。
市委書記下令……
筆者雖不是楊燕飛死亡的見證人，卻目睹了比死亡更恐怖的任人宰割場面。24日下午3點，楊燕飛死亡後，一直沒有人理睬死者家屬。楊燕飛父親楊英石向院方索要給女兒打針的針頭、藥水，院方說針頭等會傳染，已銷毀。病歷也不給。次日上午九點，保衛科長成小平帶著一群身份不明的人慾強行抬走屍體，楊英石抱著女兒屍體發出了撕心裂肺般的悲泣聲，儘管悲聲震天，泣聲揪心，但他的掙扎肯定是絕望的。
保衛科長吼道：「老子喊幾十個溜子打死你！」（溜子即湘鄉人對黑社會人員的統稱）。於是這幫人鉗住楊的雙腳倒拖100多米，同時將女兒的屍體迅速抬入太平間鎖住。
25日晚，我在死者親屬的一再邀請下，從長沙趕到湘鄉市人民醫院與他們一起參加醫患雙方的協調會。會場裡有該院副院長陳湘平、湘鄉市公安局崑崙橋派出所副所長肖克文等（派出所與醫院僅隔一條公路），陳在對死者家屬表示「同情」後振振有詞：“楊燕飛的病歷資料及針頭等都有，院方經領導班子碰頭，可出400元救濟一下，尚欠的醫藥費（幾百元）也不要了。楊英石提出請院方提供冰棺保存屍體再作解剖。陳又爽快地說：「好，院領導經碰頭願出解剖費的一半（即2000元），至於冰棺，院方沒有條件提供。」我立即反駁陳：即使要解剖，也是由院方出全部費用,因為醫療事故爭議的舉證是倒置的」。陳答應:「好」，這時室外來了十幾個穿花衣，身上有刺青的青年大叫：「搞死這些雜種」，這些人的頭與保衛科長交談後拿起手機：「再來幾十個弟兄」。
幾分鐘後，死者家屬告訴我，醫院裡進來了幾十個手持刀棍的人。我於是與死者的一位親屬楊啟岳不得不離開會場逃入對面的派出所求助，楊在所內用手機撥通了市公安局張湘沛局長的電話，告之了險情，並請求保證人身安全和明天協調會場的秩序。由於到處是黑社會的馬仔，我和楊是往回家的相反方向走的，可以說，湘鄉市人民醫院及其周圍完全控制在黑社會手中，徹底淪陷了。
應楊啟岳之請，回家後我以《花季女兒被醫死醫德何在人民醫院僱黑幫生道何存》為題，將我的所見所聞以楊英石的名義寫成書面材料向湘鄉市委等幾大家報告。然而就是這份報告，一場更大的災難在中共湘鄉市委書記譚文生的命令下發生了。我被非法拘禁，時間長達10小時之久，死者家屬已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26日上午，死者家屬及部份鄰居約十來人，準備抬回死者屍體我是死者家屬推選的協商代表之一，並和楊啟岳在醫院對面的茶館內等待協調會的開始。由於院方根本就不准備認真對待楊燕飛之死，更主要的是譚書記對有關領導作了如下指示:不解剖屍體，立即火化，不賠償死者家屬，民政救濟也不行。
中午12點，楊英石叫親屬到醫院食堂用餐，並申明飯費在賠償款中扣除。幾位親屬還未走進食堂，早已準備好的黑社會人員用滅火器、鏟子、鐵棍將死者家屬等十多人打得遍體鱗傷，死者的嬸娘陳清蘭被打後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被抬入院緊急搶救。鄰村村民王升耀和被打的楊廣良、楊正良等八人被崑崙橋派出所抓走，王升耀等四人均被行政拘留15天。我和楊啟岳休息的茶館被外號叫玉哥的人率領的馬仔統統包圍，然後他們挾持我們到了崑崙橋派出所，我至晚上10點才由治安大隊釋放。
少女身首異處
可憐的花季少女於10月24日含冤含憤枉死，至28日還被鎖在冰冷的太平間，她慘得享用不了一柱香、一張紙錢，男友不能瞅一眼，老鼠卻大肆橫行在她殭直的身軀上。她家貧如洗，家離縣城（已改為市）不過20公里，20年第一次到縣城，不想她心目中「外面的世間」竟成了她的陰曹地府；長到20歲，居然沒有照過一張相。24日她入院時，父親身上只有可憐的300元，醫生催他去借400元，再作進一步的檢查和治療，如果不借這400元，也許2ml復方氨基比林不會注入她的靜脈。26日村民準備抬她回家，父親連10元冥紙錢都拿不出，還是跟楊啟岳要的。
我們不能說她生活在一個不幸的時代，但她絕對進錯了這間給她帶來不幸的寫有「人民」二字的醫院。如果她地下有知，我敢肯定她還在不屈地掙扎，她要我們不要忽略了她的痛苦，如果我們忽略了，那麼我們的痛苦也就不遠了。
10月28日是一個陰霾不散的日子，為了楊燕飛的屍體不被搶去火化，這天上午村民們答應院方：放棄索賠，屍體立即入土。屍體抬出太平間時，死者的叔叔楊廣良、楊志良、楊正良、嬸娘陳青蘭淚如泉湧，死者之父楊英石哭得呼天喊地，昏死在地一個多小時，後被村民抬上車運回家。醫院旁無數圍觀百姓哭聲一片，目送著屈死的冤魂遠去。
屍體回家後，村民們又秘密租來冰棺，把她放在四面環山的空曠田野之中，一旦有人搶屍，就鳴鑼為號。從10月28日到11月15日武漢解剖專家到來的19天裡，村民義務守靈，日夜防備，但卑鄙無恥的院方人員威脅冰棺出租人收回冰棺。11月15日，著名解剖鑑定專家張益鵠一行三人來到姑娘屍體旁，為了得到真實而權威的結論，他們將姑娘的頭、肝、肺、腎等割下，然後一分為二，一半帶回武漢，一半交給湘潭法檢所，頸部用碎布填塞。當日，無頭空殼女屍終於入土為泥。但其母已哭得奄奄一息，86歲的祖母哭得快瞎了，村民們說，她們都熬不過中國新年。為了籌集冰棺所用電費和解剖費用，楊英石沿家沿戶下跪求援。
黑社會已滲透多個部門
如果你認為湘鄉市人民醫院僱黑是偶然現象，那是湘鄉人民的造化。官府出錢，老黑出拳，已成常態。僅舉一例，2004年7月，22歲婦女王蘭芳一月未來月經，到湘鄉市中醫院檢查，醫師檢查後說她有婦科病且開了中藥，但越吃越壞，她又到另一家醫院複查，結論是「已懷孕」，但胎兒已不能正常發育。她和丈夫及公婆拿著證據去中醫院討說法,結果被二十多個馬仔全部打得遍體鱗傷，圍觀群眾呼聲震天,自發反黑。三個多小時後市政府才來人“制止”。發生醫療事故黑社會擺平的後果使醫院成為了職業殺手，進醫院治病一不小心就會成為冤魂野鬼或者斷子絕孫。
2002年10月21日下午，孕婦魏海英到市婦保院作剖腹產，孩子順利降生後1小時因院方過錯死亡；2003年9月14日，東郊鄉22歲孕婦李素芬在婦幼保健院分娩時因院方過錯被切除子宮，子宮被院方毀掉。今年9月，東山辦事處一21歲孕婦在婦保院分娩時被切除子宮，院方賠8000元「了結」。
其他部門僱黑也是爭先恐後。2004年11月4日,湘鄉市房產局僱黑60餘人強制拆遷,打傷多人,製造了震驚湘鄉的「114「慘案。
湘鄉的多條道路運輸權已控制在黑社會手中,2004年8月25日爆發了三百的士堵路反黑大行動。其他小的自發反黑行動不計其數。
鎮壓群眾是湘鄉穩定的拌腳石
前任湘鄉市領導在對待群眾上訪和社會糾紛時是調查瞭解，逐個解決問題。如今的湘鄉是黑惡登台，上訪成災，個別領導對待群眾的上訪和各種社會矛盾不是調查研究，妥善解決，而是採取高壓手段。據說有關部門告之市委書記譚文生，只要穩定本屆（即三年），就能登上副師級寶座。魏徵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鎮壓即先失民心，繼失天下。一名市委領導，雖僅為處級，卻是數十萬百姓的主心骨，請多愛你的人民。若民心不穩，你的位子也將被人民撤掉。
二00五年元月一日於長沙
作者王志堅，生於1964年，現任某美資企業董事，某全國連鎖集團部門主管，曾兩次就湘鄉33個問題上書朱熔基總理，並得到總理的再兩次批示，使數十名違法的公務員和警察被處分直至判刑。1999年中國新年前後，曾因扳倒違法犯罪的公安民警被當地公安局長追捕，在外流浪三個月，其父為參加過解放戰爭、抗美援朝、湘西剿匪的離休幹部。本文前《少年之死驚動共和國總理》中少年之死的材料就是由作者輾轉送到總理案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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