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躍:民間維權人物傳

劉飛躍(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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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0月17日訊】事實證明自由、人權、抗爭的理念正在被越來越多的人接受,相信這樣的人物會越來越多地出現。

中國人的民主之夢自孫中山先生開始已有一百多年的時間了,但時至今日仍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縱觀近百年中國社會的演變,我們不得不承認,五千年的歷史給我們這個民族留下了太深的封建烙印,僅僅靠知識精英、政治精英還不足以建立真正的民主政治。可喜的是近年來中國大陸維權運動風起雲湧,民間許多普通民眾站到了維權運動的前台,他們為自己為他人成了時代的弄潮兒。當這些普通老百姓挺身而出時,一方面證明了他們自己權利意識的覺醒,另一方面又能大大啟蒙、影響周圍更多的人。當越來越多的老百姓匯入到維權的大潮中來時,我想就是中國的民主化的大門開啟之時。

我近幾個月在當地接觸到一些民間維權抗爭的組織者,今天把他們的事跡介紹給大家,為他們立傳,實際上是在證明自由、人權、抗爭的理念正在被越來越多的人接受,相信這樣的人物會越來越多地出現。

一、 嫉惡如愁的胡師傅和正直冷靜的張老師

胡師傅是隨州市內一棉紡集團公司的退休工人。2003年下半年,我正在隨州街頭為爭取病人的健康權徵集簽名。一天上午,我看到棉紡廠對面的一小巷子內坐著許多人,便湊了上去。我首先把簽名信遞給了坐在前面的一位師傅,他大約六十多歲,人很瘦但很有精神。他拿起簽名呼籲信看了一會兒便顯得非常激動(我懷疑他都沒看完),立即大聲吆喝起來,「師傅們快過來看,都來簽個名」。經他這樣一喊,巷內的二十多號人便呼啦圍了過來。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起「看病貴」、「看病難」、「醫生亂開藥、收紅包」等話題,大家越說越義憤填膺,於是二十多人簽了名。那位老師傅簽名時,我記住了他姓胡。2004年初,《南方週末》等媒體報導了這次維權活動後,我把這個消息專門告訴了胡師傅。

2005年8月初, 我從隨州市信訪局前經過,見到門前有四個老人議論紛紛,猜是上訪人,便走了過去,走近後才看清其中一個就是胡師傅,只是當時他已不記得我了。

我對四人說,我是一位網絡撰稿人,也是一位維權人士,對一些侵權案例很感興趣,想瞭解發生了甚麼事。開始他們對我並不信任,詢問我是做甚麼的,還一度把給我看的材料收了回去。我告訴他們我目前在一學校上班,關注一些社會問題,如老百姓看不起病等。這時胡師傅一拍腦門「想起來了,你在我們那裏簽過名,我還在廣播裡聽到過你的名字」。於是我取得了信任,他們主動向我介紹了情況。

原來他們是棉紡廠1996年前退休的391名工人推選出來的代表。現在棉紡廠已破產,按相關文件規定,1996年前退休的工人在企業破產後,工資津貼仍照原來發放。可他們391 人自企業破產之日起,一直隨工資發放多年的每月127元的津貼被停發了。為了維護基本生存權,胡師傅等四人便成了這391名老工人的代表,積極向有關部門討要工資。我問胡師傅「這次上訪怎麼只來了四人?」。胡師傅答到:「新《信訪條例》不是只允許不超過五人的走訪嗎?我們不會給當局留下任何把柄,我們的行動都是在法律範圍內的」。

談話其間,胡師傅還反復向我說「我們這批人沒幾天活頭了,可政府為甚麼對我們這麼狠?」。最後胡師傅把他們所有的上訪材料給我複印了一份。兩天後,我把 這批老工人遭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消息發了出去。大紀元等媒體的記者進行了採訪,從網 上登載的文章來看,胡師傅在接受採訪時很激動,不僅談了他們這次津貼被停發的事, 還談到了棉紡廠(鐵樹集團)在企業改制、破產過程中出現的很多問題,表露了他對各 種腐敗現象的憤怒和痛恨。

張老師也是這四名工人代表中的一員,她同時還是棉紡廠廠辦學校的退休老師。在信訪局門口,當另外兩名工人代表對我不信任時,張老師還是細心和我談,瞭解情況。她先是問我的工作單位,並提了一個人問我認識不認識,我答覆後,她笑著對另外三人說:「我這人會看相,一看就知道是好人還是壞人」。臨走時,張老師主動把她撰寫的長達七頁的上訪材料給了我,這對我瞭解他們起了很大作用。消息發出後,張老師打電話給我說: 「對我們這些無助的工人來說,遇到你算是遇到了福音」。只是有點遺憾的是,當海外記者打電話採訪她時,她還是有顧慮,不願意多講,說要是能讓國內記者採訪就好了。

二、無畏、理性、謹慎細心的沉老師

我對391名工人上訪事件報導後的第三天的凌晨六點多,我還沒起床,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來電人稱「我是棉紡廠學校的沉老師,我有一些問題想向你反映一下,能見個面嗎?」。我大概猜出了這個人是誰,因為去年我曾在他的學校兼過一段職,我們當即約定9點鐘見面。

說實話,這件事我當時並不想接。我是準備和上一件事間隔一段時間再說,另外我騎自行車到那所學校去要很長的時間。沉老師並不認識我,見面他首先向我要「記者證」,我告訴他我只是一名網絡撰稿人,做一些維權工作,沒有「記者證」。另外,我報導的消息可能只會引起境外媒體的注意。聯想到上次張老師不願接受大紀元記者的採訪,而眼前的沉老師又那麼謹慎,我以為上面這些話會難住他的。誰知他早有準備,直接回答到:「沒關係,能引起英美國家記者的關注作用會更大一些」。後來我們又聊了一些事,初步取得了沉老師的信任,當時我們約定晚上七點鐘再見面,看相關材料。

晚上見面時,除了沉老師外,還有五、六個人,通過他們的介紹和看材料,我才知道這些人是隨州市六大破產企業廠辦學校的退休教師。原來這些破產企業的廠辦學校現在都交給了當地政府,學校在職教師隨學校一起轉成了公辦教師,工資大幅上漲,但這些總人數約80名的退休教師仍被留在企業,工資遠低於政府同類學校人員的標準,只是其三分之一,甚至更少。這六大破產企業廠辦學校的退休教師便委託沉老師為代表,向各部門反映和呼籲。當晚由於其他老師還是有一些顧慮,沉老師也一直問我「打算怎麼來報導」並強調消息寫好後「給我看一看再發」。我就決定消息由他們自己來寫,我來發。離開時我也拿相關資料。

過了將近20天,沉老師給我打來電話,讓我去一趟。我找到他,當時正下雨,我全身都淋濕了。沉老師首先把他寫的稿子一字一句給我念了一遍,和上次我看到的相比,沉老師在每個用詞上都進行了斟酌,稍微敏感的詞都被換掉了,內容寫得非常平和、理性。這個稿子交給我時,沉老師強調公佈時要用原件。隨後沉老師把所有的相關資料交給了我,但要求我打收條。在這次談話中,沉老師還大膽向我透露了他們的一個想法,他們準備在一個與老師有關的節日組織全部80餘名教師到政府進行一次上訪請願活動,但不打標語、不喊口號,他說「要是這樣的話就成了示威遊行了,我們就被動了」。由於我最近遇到一些干擾,也不知他們這件事做了沒有。

在這次沉老師交給我的材料中,有一篇「上訪大事記」,原來在沉老師的帶領下,這80餘名退休老師已進行了一年多的維權上訪活動,沉老師以「大事記」的形式非常細心地記錄了每次活動的時間、地點、人員和上訪的部門及上訪的經過。從這篇「上訪大事記」來看,老師們無數次找到隨州市政府、曾都區政府、隨州市信訪辦、曾都區信訪辦,同時沉老師個人也多次打電話到湖北省委、省政府、省教育廳詢問相關情況。第一次讀完這篇「上訪大事記」,一方面感覺到沉老師真是一位有心人,真是一位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另一方面又感到政府的辦事效率實在不敢恭維,「群眾利益無小事」也不知從何談起。

8月下旬,消息報導後,幾家海外媒體採訪了沉老師,他就事論事,談得很客觀。隨後他沒忘向我把相關性資料要回,並把上次我寫的收條還給了我。

三、年青幹練的的士維權司機

2005年7月18日,我從隨州市政府門前經過,看到幾百輛出租車非常有序地呈人字形停在政府門前,場面很壯觀。我走近一打聽,是的士司機們在上訪請願。他們反映油價已經漲得很高了,現在養路費又要漲一倍多,政府又逼著換轎的,他們感到生存難以為繼。

眾多人群中,我注意到一位頭髮微禿的中年司機很活躍。他一會兒和其它司機交換意見,一會兒又和來平息事件的客運公司的人員理論。並在大廳接待處寫好意見後和另外幾名司機多次進出有關政府部門進行交涉。

我抽了一個空和他進行了簡單的交流。他說話非常幹練,也很有條理。除了請願書上列舉的一些問題外,他主要談了以下幾個問題。

1、 「現在有出租車公司和沒出租車公司一個樣,各職能部門違法違章辦案,誰想扣車就扣車」。

2、 「為甚麼我們買車非要到公司去買?不在公司買車為甚麼就上不到牌照?為甚麼公司的車比外面貴的多?這裡面有權錢交易嗎?」。

3、 「為甚麼我們的車非要到指定的保險公司去投保? 」。

4、 「政策規定不應再收運管費。可288元的運管費為甚麼到現在還不退給我們?」

5、 「為甚麼我們的車報銷期還未滿,就強制我們報銷? 」

我從事民運工作已有十幾年了,只是在最近深入到這些民間維權活動中時,才感到自己是踏踏實實做了幾件事,才感到是找到了著力點。我呼籲更多的朋友走近這些民間維權人物,相信我們一定會從他們身上學到很多東西。@

——轉載自《人與人權》 www.renyurenquan.org(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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