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文革40年國際研討會」精彩集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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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17日訊】【編者按】 40年前的今天,也就是1966年5月1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發出了《五一六通知》,從而一場奪去了773萬條生命的十年浩劫拉開了序幕。40年後的今天,在中國大陸,不僅在報刊上見不到任何回憶或反思文章,互聯網搜索引擎上也查不到任何關於文革的資料,中共官方甚至從上至下連發紅頭文件要求低調處理,其抹掉這段歷史的意圖是顯然的。那麼,這段故事真的會被世界淡忘嗎?百姓這次對中共還會順從嗎?人類歷史,真的會就讓這一頁悄無聲息的翻過去嗎?

由二十一世紀中國基金會和紐約市立大學聯合主辦的為期三天的「文革」四十週年國際研討會,5月12日-14日在紐約市立大學史坦登學院、法拉盛喜來登酒店及皇后區法拉盛圖書館分別舉行。來自中國大陸、港、澳、美、加、澳和歐洲的五十餘位中外學者與專家齊聚一堂,在披露許多不為人知的文革史實的同時,從多角度多層面分析文革對中國和世界的影響,從而對文革歷史以及中國未來走向進行全面反思。

讓我們一起回到上個週末在紐約召開的「文化大革命四十週年國際研討會—歷史真相和集體記憶」現場,和專家學者們一起分享40年來關於文革的審視和反思。

宋永毅(二十一世紀中國基金會代執行主任,加州州立大學洛杉磯分校教授)


「吸取歷史教訓」

宋永毅(二十一世紀中國基金會代執行主任,加州州立大學洛杉磯分校教授): 在國內,中共要冷卻文革,忘卻文革,發了好幾個文件,說不能有文革紀念活動。我們這次會議邀請的學者不僅僅被教育部門,還被安全部門阻攔不能來。一共有16、7個人申請出來,最終出來的只有9個。被攔的主要是北大清華的教授。這個和中共要建設和諧社會相矛盾的。

承認錯誤才能提高,在不足中提高,要否認自己犯的錯誤就沒法提高了。中共官方的否定態度是令人悲哀的。這其中兩個部門起了很不好的作用——宣傳部、安全部 ——其態度對民族歷史是極不負責的。我們這些雖已入美籍的海外華人學者,仍然是民族的一員,我們就是本著這樣的精神開這個會議。全球研究文革的稿子, 70%都是國內學者寫的。儘管不能在國內發,但可以在海外發。

為甚麼叫「歷史真相和集體記憶」?因為真相與集體記憶是需要區別的:因為大多數的所謂「集體記憶」,是被扭曲的,是被有計劃的造假了的。那麼這種記憶是正確的嗎?所以要講真象,就是把當時發生情況的真實情況講清楚。

關於懺悔的問題:我們這一代人是需要懺悔的。中共為了不被追究責任,上找了兩個替罪羊——林彪和四人幫;下找了造反派。中國政治翻烙餅,不管是哪一面,都能把它妖魔化。作為當年造反派的一員,雖然時年僅16歲,也是要懺悔的,因為自己做了許多荒唐的事。但是盧梭講過,如果30歲以前沒有相信過一次共產主義,恐怕你是缺乏熱情的人;30歲以後還相信,你是白癡。我們曾經相信過它,因為我們都是吃狼奶長大的。狼,就是共產黨的教育,洗腦教育。所以我們也是受害人。 所以懺悔,不能老要受害人懺悔,要追究製造迫害的人。

儘管反思文革令執政黨不高興,但是罵共產黨的人太多了—當菜場裏每個人都罵的時候,你能把每個人都抓進去?
研討會的主要的目的,就是吸取歷史教訓。不吸取歷史教訓的民族是毫無希望的。災難就會重復發生——以不同的形式。所以對文革的研究是具有當代性的:例如今天批法輪功的手法,就和當年的批林批孔的做法一樣——利用報紙宣傳,從上到下層層表態等等。甚至有人說,今天中共打壓民眾的所有手法,都可以在文革中找到,等等。

人們總是希望出一個戈巴契夫。實際上,你就可以做戈巴契夫——每個人衝破了,整體就衝破了。

遇羅文(大紀元記者朱江攝影)


幸好有這樣的紀念活動,還能讓全世界的人民知道中國人不是都那麼麻木不仁,都對野蠻行徑無動於衷。

遇羅文(發明家,遇羅克、遇羅錦胞弟): 讓受害者忘掉「文革」是不可能的。我們不能不想,忘掉文革對誰有利?毫無疑問,施害者最希望受害者得健忘症。傻子都能明白,希特勒和他的黨衛軍們,就希望猶太人不記得大屠殺這回事;東條英機和軍國主義分子,也希望沒人提南京大屠殺。如果他們還掌著權,如果迫於輿論壓力不得不給受害人平反的話,恐怕受害者也就和李玉海先生得到的差不多。禁止受害人對受害經歷的紀念,就正如王友琴女士所說的,那是「不正義的延續」。

幸好有今天這樣的紀念活動,還能讓全世界的人民知道中國人不是都那麼麻木不仁,都對野蠻行徑無動於衷,換句話說不是都那麼沒出息,從而能讓其他民族對中國人瞧得起。既然咱們都認為中華民族是個偉大文明的民族,起碼應懂得對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不正義不保持沉默。如果我們都對「文革」這麼重大的歷史事件沒有任何紀念活動,其他民族能尊重我們嗎?

直到今天,我依然十分敬佩我的哥哥遇羅克,在血統論橫行中國的時候,不幸的是只有他一個人寫出了一篇文章,整個知識份子階層,除了為虎作悵的全處於失語狀態。羅克為整個民族爭了光。

值得欣慰的是,現在國內越來越多的知識份子開始了腳踏實地的維權運動,儘管他們沒有被槍斃的危險,但是我還是十分敬佩他們,因為他們也要頂風冒險,需要大智大勇,同時我也知道他們的工作是艱難的,有人為此受到了酷刑。由於有了他們,這個民族才有希望,才不辱沒文明古國的稱號。他們中的許多人對「文革」的研究有很深的造詣,遺憾的是不能來參加這次會議,這又是一次中國人民的不幸。

潘國平(中排右三)在《歷史真相和集體記憶:「文化大革命四十周年國際研討會」主會場上(大紀元記者羅曉洁攝影)


「潘司令」承擔責任

造反派是文革特有的產物。有些造反派青雲直上,身居高位。但是在文革以後,大部份人結局不好。

上海文革中最大的工人造反派組織的負責人,當年赫赫有名的潘國平,「潘司令」曾經與「四人幫」之一的王洪文併肩造反。他文革後在監獄裡度過了14個春秋。如今人在美國的潘國平認為自己當年沒有害過任何人,但是仍然認為自己也應該對文革中的迫害行為承擔責任。

「10年文革,造成了這麼多不該受到傷害的人受到傷害,作為我這樣一個這個層級的造反派頭頭,不管是自己自覺還是不自覺,都應該說,對受到傷害的人有責任的。至少光靠林彪、江青這麼20多個人不可能把全國搞成那麼個動亂局面。至少我們這些人起了承上啟下的作用。」

在紐約的這次研討會邀請了近20位中國研究文革的學者來參加會議。但是有八個人受到中國公安機關和所在工作單位的警告和阻攔,未能成行。

李振盛先生(左)和林培瑞教授(右)合影。(大紀元記者羅曉洁攝影)


文革的後果,是中國人的靈魂的傷害,是價值觀的問題

林培瑞(二十一世紀中國基金會理事會主席和普林斯頓大學中國研究教授): 我們都知道,在中國國內不允許有公開的回顧文革歷史的活動,不允許公開建博物館,文學作品也只能說到某種程度為止,這個很可惜,甚至很危險。20世紀在其他國家也有遭遇過大災難的,這些國家都過系統的反思、回顧和研究,如俄羅斯對史達林的回顧,德國對納粹的回顧,美國對轟炸廣島的回顧。通常這種回顧在災難發生後的20年就會有。

唯獨中國是個半瘸子走路,唯有到了海外才能說真話。這是我們辦這次活動的主要意義。

為甚麼共產黨不允許有博物館,文學作品,不允許有這樣的研討會,不敢徹底面對歷史?因為它自己怕,怕一旦真的面對那段歷史,就會影響到它現在的政治穩固。

為甚麼把毛澤東像還掛在天安門,為甚麼毛澤東屍體還留在天安門廣場裡?因為否定毛澤東,就會否定共產黨,否定共產黨的政治權力。

從土改、反右、到文革,共產黨一直是用國家武器在打壓老百姓。文革的後果——在我的理解裏,是中國人的靈魂的傷害,是價值觀的問題,是人們還能相信甚麼的問題。這個問題到現在還沒有解決。

對於當今中國的年輕人,我想說,多問問你們的父母,多研究上一代的經驗,因為你們的上一代是瞭解真相的,在私底下還是敢說真話的;同時多看互聯網路,參觀文革博物館,查閱國外的資料——這麼大的事實,它不能掩蓋。想掩蓋也掩蓋不了。

文革的真相,你們從課本上學不到,從媒體中更看不到,因為那裏寫出來的不是真話。共產黨不會給你真象,但你可以自己去找——只要你去追求真理,就一定能找到真相,可以挖到真相。

現場幻燈片之一:文革詩詞選——紐約詩詞社社長梅振才展示的鄧拓詩詞和照片。(大紀元記者朱江攝影)


三天活動分別針對西方主流社會、學術界及華人社區,就如下話題作了熱烈探討:「文革研究的現狀與發展」;「多維視野下的文革」;「文革與世界」;「文革中的少數民族、宗教問題」;「文革研究中引起爭議的一些問題」;「複雜的歷史真相」:「我們對文革到底知道多少?」;「文革和它的影響」;以及「被扭曲了的集體記憶——我們對文革到底記住了甚麼?」

本期大紀元節選刊登的是這次研討會與會者的部份精彩發言及答記者問,更多精彩內容請上大紀元網www.dajiyuan.com瀏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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