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椅天使:愛,永遠離心最近

真愛啊,無論在多遠的地方,永遠離心最近;至於爛桃花,無論有多貼近,都遠得有如遙遠的外太空,永遠進不了內心。

余秀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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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簡訊裡,這個簡訊最讓瑩子感動,這是睽違了一年後,再度出現在手機中的名字。

那個男人倒也不是失蹤了,只是明明知道他在地球另一端的城市中生活,常常回到國內辦公的大樓──也是瑩子上班的地方,但可惜的是,總是無緣見面,不知道為什麼,老天總是這樣捉弄人,而偏偏那個討厭的爛桃花,卻在這偌大的城市中,常常不小心碰見。

「要不要吃魷魚嘴啊?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很棒的小吃喲!」瑩子翻了個白眼,看著這朵爛桃花狠狠地撂下「沒空」兩字後轉身離開。在這三十歲生日的前夕,瑩子心中有個很想許的願望、很想見的人,但絕不是眼前這朵爛桃花。

「明天妳生日耶,有什麼活動嗎?可以跟妳共進晚餐嗎?我隨傳隨到喲!」爛桃花跟上前,喋喋不休地在一旁為瑩子計畫著生日派對,瑩子的思緒早已不知道飛哪兒去了。

明天的生日派對,有好友,有家人,還是覺得缺了個人,但絕不是身旁這……爛桃花,瑩子摀住耳朵,「不知道,明天很忙。」瑩子敷衍了幾句,急忙伸手招了輛計程車,成功擺脫這個並不想討論的話題,還有爛桃花。

計程車帶著瑩子逃離了爛桃花,窗外的風景閃過,卻也讓瑩子的思緒閃過那個人的臉,這是一年前的事情啦,說長不長的時間,卻讓瑩子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

瑩子與少強本是公司中兩個陌生的人,不同部門的兩個人,即使在同棟大樓中共事了兩年多,也沒有任何交集,直到有一回……

瑩子一直對空氣有大量的需求,只要一感覺室內空氣稀薄,瑩子就會感到快要窒息,對瑩子這必需搭捷運上下班的人來說,最害怕的莫過於節慶時湧進捷運的大量人潮,每到過年過節,瑩子幾乎都在要捷運裡上演昏厥的戲碼。

與少強認識的那年,正是在冬季歡愉的聖誕節,路上點綴著明亮的彩燈,卻絲毫與瑩子無關,快步趕上捷運的瑩子,正拿著客戶重要的案子,準備回公司加班。捷運門一關,瑩子就有一股不祥的預感,滿車的人潮還有吵雜的談話聲,空氣漸漸稀薄,只剩下前頭那女孩身上濃烈的香水味道,瑩子開始感到暈眩,從眼裡看出去的捷運車廂,似乎是一缸擠滿著金魚的小魚缸,每隻金魚努力地張嘴呼吸,把瑩子僅剩的一點空氣都搶盡,終於在一陣天旋地轉後,瑩子放棄搶奪空氣,讓自己往深海裡沉去。

「啊!有人昏倒了!」

緣分總是說來就來的,絕對不會有讓你喊「等一下」的機會,也讓你常悶著頭苦思:這未免也太巧!如果你常對著偶像劇裡的劇情大喊「太扯了」,那或許也表示,你還不夠瞭解緣分這東西。

是的,少強接住了瑩子,在她即將往下沉去,撞到地板的前一刻。

「我怎麼會在這?」瑩子醒來的第一句話,跟偶像劇裡的劇情吻合度百分百。

「因為妳昏倒了,我剛好接住妳了,我看妳帶著公司的識別證,沒想到我們同公司。」少強也挺偶像劇地回答。

就這樣,兩條平行線,在兩年後交集在一起,進入若有似無的曖昧酸甜階段,然後……再度成為兩條平行線。

緣分就是這麼一回事吧,可以巧合得讓你懷疑這中間的真實性,也可以無情地令你質疑,緣分究竟是代表著甜蜜還是悲傷。

少強被外調外國工廠,瑩子感傷這段尚未真正開始、就停止在曖昧處的愛情,度過了一年。

就在瑩子都認為,這段曖昧的戀情即將化為最後一抹白煙消失前,少強的生日簡訊,又再度接續起這段即將斷去的緣分。

「這是國外簡訊,生日快樂歌,在妳的MAIL信箱裡,紐西蘭的空氣很新鮮,跟妳搶空氣的人也不多,如果願意,我想邀請妳來分享空氣。」瑩子看完簡訊,不由得笑了開來。

看著瑩子緊盯著手機,我不禁搖頭傻笑。愛啊,無論在多遠的地方,永遠離心最近;至於爛桃花,無論有多貼近,都遠得有如遙遠的外太空,永遠進不了內心。

「瑩子,真巧,又碰面了,生日到底要怎麼過啊?」不知何時,這躲爛桃花又出現眼前。@

《輪椅天使-45度角的風景,原來是那麼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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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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