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日記(五):夜市、豪宅和棚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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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月5日訊】(BBC記者 王榮加爾各達報導) BBC推出「印度週」大型報導,對南亞次大陸這個正在崛起的人口大國從經濟、政治和社會等各方面從多角度分析報道。中文部記者王榮將通過「印度日記」,陸續跟讀者分享在印度的見聞。

在加爾各達的最後一晚,到離酒店不遠的一個集市上一家專賣雞肉捲的小館子吃飯。

所謂雞肉捲,就是把切成小塊的雞肉和洋蔥在大鐵板爐子上烤熟,捲在薄麵餅裡。吃的時候可以蘸泡了辣椒的醋、西紅柿醬或者印度辣醬。很香。兩捲下肚就飽。

夜市

出了小館子是熱鬧的夜市。小攤上有棉布襯衫、圓領衫、牛仔褲、男襯衫、木雕、小手工,水果、小吃,琳琅滿目。正式一點的商店,大都是「精品店」的樣子。像Levi,Adidas這樣的名牌店,則開在大街上,店面比較大。高層的購物中心裡,也是各種檔次的商品都有,到晚上十點關門。

西孟加拉不產棉花,但因為離孟加拉近,而且有海港,加上棉紡工業底子相對較厚,所以這裡的棉布服裝,尤其是不管什麼顏色都很美麗的紗麗,據當地人說,是印度最便宜的。

星期天,路上車少,很清靜。少了白天的喧囂,見不到塵土和破舊,行人很悠閑,攤販又不吆喝,似乎一切都變得非常平和、從容。路燈照進街對面的公園,照出了一片寧靜。

忽然覺得這個城市很親切。它讓我想起多年前,在故鄉那個同樣無處不見「發展中」特色和標記的南方城市。集市、大街、小路,甚至行人和車輛的行為特徵,都很相像,包括白天的塵土和汽車喇叭聲,包括出租車跟自行車、行人和公交車搶道的情形,包括過馬路不必看交通燈,也不必非走人行道。記得那裡的夜市比這裡嘈雜得多,小販比較不隨和。

加爾各達街頭理髮師在工作(BBC)


那個公園城市的街邊,也曾是一排排小吃攤。大人也曾叮囑不要亂吃,小攤不衛生 – 他們的鍋碗都在路邊用以盆水洗。離開繁華地段,小巷裡也有凹凸的路面和住戶潑灑在路上的髒水。高樓外的圍牆下也不時有沙土瓦礫堆。衣著入時、整潔的人們,漂亮的高跟鞋們從路上的斑駁污穢中穿過,逕直咯□□進入漂亮整潔的高檔居民樓。裡面是另一個世界。

那個城市白天喧鬧,晚上嫵媚,治安良好。加爾各達也一樣。這些天在加爾各達,只遇到過一次,一個八、九歲的女孩跟在身後要錢,跟著走了幾百米。雖然街上隨處都可以看見貧窮的各種面目,但沒有在其他大都市會有的那種不安全感。

不過,大都市的多面性在加爾各達及其突出。貧與富在這裡很自然地共處﹔美和丑,現代和落後,都在同一片天空下按各自的方式演繹和展示各自的生活。

豪宅與棚區

這裡有乾淨,安靜,漂亮的居民住宅小區,郊區衛星城一排排公寓樓和花草點綴的歐式小樓,市區鐵柵欄和圍牆後色彩鮮艷、潔淨的居民區,公園大街和莎士比亞大街兩旁的現代辦公樓和商廈,噪音不知達到多少分貝的高架橋邊有造型現代的科學博物館,氣派的印度博物館,綠蔭環繞的維多利亞博物館﹔主路邊有巨大的廣告牌,推銷美輪美奐的豪華住宅、國際名牌消費品,還有某購物中心的’冬季大減價,買一送一’的巨幅廣告。

這裡許多中產階級家庭有一、二個傭人,為中產階級家庭的孩子開辦的各種私立技校、英語學校、企管學校到處都是。學校路口有窮人搭著棚子居住,也不少見﹔在「大佬夢寐以求的健身房」的大廣告牌下,衣衫襤褸的三輪車伕三五成群閑著。摩登大樓跟年久失修的維多利亞式建築並排,八個車道的大路拐出去不遠就能見到老城區雜亂無章的狹窄街道和小巷。

加爾各達城區新舊建築交相輝映(BBC)


跟中國許多城市一樣,安靜、乾淨、漂亮的居民小區外面,總有灰頭土臉、嘈雜無序的大環境,明白無誤地大聲宣告,這個社會正在「發展中」。

傳統與現代

有些情景可能是別處少見的。一天,在市中心一條熱鬧的大街上看到有人在人行道上洗澡。幾個漢子圍在路邊磚頭砌成的方型蓄水池搞個人衛生。早上九點多。路邊的小攤小鋪正在準備開張。理髮師開始給人刮鬍子。點心攤也開始營業。狹窄的人行道兼備了衛生間、廚房和餐廳的功能。顯然這裡也有臥室的功能,因為儘管街上汽車喇叭此起彼伏,依然有人在地上酣睡。

對我的驚訝,當地同事說,當街洗漱是加爾各達一種非常老傳統,老的生活方式。這些人應該算下層社會市民。他們許多人並非沒有地方住,而是居住條件差,可能幾戶人家共用一個洗漱間,太擠。也有人是出於習慣,喜歡湊熱鬧。街邊的水池,幾乎可以算是一種社交場所。水池是政府出錢砌的。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衣著鮮艷、整潔的城裡人從那裡路過,或者光顧街邊的小攤,對週圍的洗漱活動基本是視而不見、見怪不怪的態度。

當然,在富裕的衛星城看不到這種傳統習俗,正在離加爾各達不遠處建設的「新加爾各達」,相信這種屬於舊時代的街景也將不復存在。(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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