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一龍:歪批邵詩

黃一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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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8月23日訊】山西黑窯敗露,惹得神人共怒。詩人邵燕祥寫詩抒憤,詩曰:
誰雲多難便興邦?邑有流亡歎小康。
遍野盡哀高玉寶,豈因一個世仁黃。
紅包續得紅旗譜,白骨堆高白玉堂。
五十八年誇解放,黑窯奴在黑窯場(平聲)!

此詩題名《感事(山西黑窯場)》,有序雲:“山西黑窯場事,觸目驚心,引人深思,夜不能寐,成此。”他睡不著,害得讀者我也睡不著,跟著深思起來。問題是有了邵氏題詩在前頭,我的深思無法不跟著他的詩句走。於是形成詩句下面的批註,不是解讀,只是聯想,歪曲詩人之處,想來在所難免。好在詩無達詁,還有接受美學,古人和洋人的理論都不禁止我把我的感想強加于詩強加于邵,那我就不客氣,動手了:

誰雲多難便興邦?

首句形式上是疑問句,即質疑“多難興邦”的老調。但是用不著回答,答案已經預設好了:“未必!”因為歷史上多難亂邦多難喪邦的事在在多有,這個答案已經寓於問句之中。是這樣嗎?

其實這是假定問句的重讀在“興”字,問的是興或者亡的問題;要是重讀在“邦”,問的是多難到底會興什麼呢?那麼就該另尋答案了。我的答案是:“從來多難必興黨”。多難未必興邦,多難一定興黨!
興什麼黨?興賣國求榮的魚肉人民的狐群狗黨。大凡國家危難人民倒懸之日,總是他們觥籌交錯彈冠相慶之時。前有明代的閹黨,近有民國的汪黨,現有從陳希同成克傑陳良宇到山西黑窯老闆黑後臺的腐敗黨,都是靠國難民難興起來的,而且正是這些危難的原因。

自然還有一種黨也從國家多難中興起,那就是從陳勝吳廣到共產黨的革命黨,揭竿而起反抗強暴替天行道拯救危亡。不過現在提倡和諧社會,不提這一種也罷。

邑有流亡歎小康。

一個“歎”字,表現了詩人對於“邑有流亡”的無奈而痛楚的心情,和千多年前寫出“邑有流亡愧俸錢”的韋應物先生一樣。他們二位元的缺點,都是自說自話,而不屑於對造成“邑有流亡”的狐群狗黨那邊瞟上兩眼,看看並且描述那些東西在人民的苦難面前究系何種表情。現在我替他看了,覺得把那個“歎”字換為“贊”字,正是那種表情的準確的素描。

遍野盡哀高玉寶,豈因一個世仁黃。

論者或謂作為一首七律,此聯有失對仗。從文字看果然:遍野/豈因、盡哀/一個,均“對不起”。我把這點拿去請教另一詩人流沙河,他說作者半夜苦吟,於冥冥中忽然拾得如此妙句,哪裡捨得為什麼格律把它放棄了!詩人真是知詩人!而且我看作者要說的,正是一種“對不起”:高玉寶和黃世仁,本來代表“舊社會”對立的兩極,可是其中壓迫者一極的代表“世仁黃”,五十八年以還不知殺關管了多少個,早被消滅乾淨,而可憐的“高玉寶”們,雖有統計說現在他們百分之九十幾都在課堂裏接受“免費義務教育”,卻像變戲法似的突然現身于漫山遍野的黑窯裏了,所以才說“豈因”云云:現在的事情和幾十年前的一個或一堆“世仁黃”牛頭不對馬嘴,無法把後者拉扯過來當原因了。

紅包續得紅旗譜,白骨堆高白玉堂。

此聯對仗工整,意義無窮,說的就是“多難”也“流亡”也“高玉寶“也的現代原因,看官心裏明白,不用我多嘴了。只是請注意那個“續”字,真是高不可言妙不可言。想當年批判“蘇修”,最厲害的誅語就是“衛星上天,紅旗落地”,砍了社會主義的草長了資本主義的苗。果然一語成讖,那裏的紅旗降下,三色旗升起,害得一幫當年起勁批判社會帝國主義的老先生為那個不知何時從良了的“好端端的社會主義”之垮臺而捶胸頓足搶地呼天。於是差不多八十年前林彪同志(此人又在軍事博物館露臉了)在井岡山提出的那個有名問題“紅旗到底打得多久”,又被老先生們誠惶誠恐地提了出來。邵氏一個“續”字,捅破了“紅旗”另一出路的秘密:落是不必落地了,改以紅包繼承之。在我們這個紅旗招展的社會主義國家裏,腐敗分子以紅彤彤的權力尋租,這樣的事情天天可見,都是打紅旗遮紅包以紅旗換紅包把紅旗當紅包唱紅旗數紅包的把戲,紅旗被他們繼續高舉,比起在鄰居那裏的“落地”,究竟何者更為可怕,可供深思呢。

五十八年誇解放,黑窯奴在黑窯場!

這是結語,總結全詩。或謂此詩大有“針砭時弊”“干預生活”的嫌疑,我說否,它的目的是在控訴舊社會!請注意那個“誇”字。誇什麼?自然不是誇“黑窯奴在黑窯場”,而是誇解放五十八年以來我們已經大大地消除了“黑窯奴在黑窯場”的醜惡現象。大大消除以後居然大模大樣地出現於國人的眼皮底下,說明五十八年以前一定百倍千倍於現在,這是該從逆向考察裏得到證明的。惜乎我們的歷史學家在這方面做得太不夠,雖然近代史民國史連篇累牘批判剝削階級批判三座大山批判“萬惡的舊社會”,但是居然連山西黑窯這樣的罪行都未見發掘出來,更無論百倍千倍地揭露“億惡的”該社會了。還有我們的文學家,怎麼只寫出一篇《包身工》,找出一位白毛女?那個時代應是遍地包身工,遍山白毛女啊!所以我說,這首詩使人們當然地回過頭去認真審視舊社會大力批判舊社會,以便從新舊社會對比中放心“誇解放”,弘揚主旋律。所以此詩甚宜編入教科書,教育世代娃娃們。

歪批完畢,回首一看,好端端的一首詩,被我瞎掰亂批,搞得不成樣子。罪過罪過,邵公諒我!

轉自《新世紀》(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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