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智化談可愛的女兒 出道20年紀念演唱會

人氣 108
標籤:

  今年是鄭智化出道第20個年頭,6月19日,他將再次站在北展劇場舞台舉行個唱。

  在很多人的成長印記裡,他是一個特殊符號。那是一個搖滾樂還沒有成群結隊的年代,誰也不能代表月亮懲罰誰。明晃晃的太陽下,小清新、小文藝缺少合適的土壤結果開花。那個時候,慾望在身體裡瘋狂生長。正如王朔小說裡所描述的那樣,這幫沒有經歷過真正傷痛的人,卻有著一種奇怪的慘烈情緒等著發洩。

  鄭智化出現得正是時候。

  那些歌詞現在聽起來似乎有些無病呻吟,但卻讓當時的年輕人無比舒暢視為心聲。只要他的歌聲響起,不需要走出城市,似乎就可以馬上開始一段流浪。比三毛更有煽動力,比凱魯亞克走得更長。

  現在,那些年輕人都步入中年,他們不再需要任何帶有危險意味的旅程,只渴望接近中產生活。鄭智化就坐在我面前,他談自己的上市公司,談未盡的夢想,談可愛的女兒,唯獨談到樂壇,他很是不屑,「我從骨子裡看不起這個行業!」

  演唱會殺手鑭 「絕對沒人想到我會唱西班牙文」

  一個已經淡出公眾視線的人再度開嗓,這被很多人不理解。質疑的聲音每隔幾年便會出來一次,鄭智化句句擲地有聲:「隨便他們怎麼講!我是唱給我的歌迷聽,這是很多朋友的期待,要不是他們,我完全沒必要再來開演唱會!」

  不忿之餘,他主動提及這次將演唱自己最鍾愛的西班牙歌曲《Besame mucho》(《多吻我一點》),沒想到與記者喜歡的不謀而合,就此打破僵局。剛才還有些不高興的他來了興緻,眼中放光,「哦,真的嗎!來來來,你得唱給我聽一下!來嘛!」拗不過他,他打起拍子起了頭,「Besame besame mucho……」記者只好跟著和起來,「你怎麼就唱了兩句,多唱幾句嘛!」他一高興,自己索性從頭到尾唱起來,那樣子,活脫脫一個較真的孩子。

  鄭智化:你知不知道這首歌的由來?(反問)

  記者:不知道,只知道被全世界很多歌手演繹過,有幾百個版本。

  鄭智化:這首歌是1940年寫成的,那時候剛好是二次世界大戰,這是一個墨西哥女作曲家寫的。很多男人要上戰場,第二天就回不來了,所以在離別的那個晚上,這首歌是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情歌。我為什麼喜歡唱這首歌呢?我覺得我的情歌跟它一樣,與別人的歌很不一樣。能在世界上找到這樣的情歌很難,這是流傳了六七十年的歌曲,只有這首能夠值得我去唱,剛好我又會西班牙文。

  記者:你說是為了朋友的盛情難卻才出來開個唱,這是一種壓力嗎?

  鄭智化:不會。他們覺得我應該出來唱給他們聽,我不喜歡世俗的「過不過氣」這種觀念,不喜歡這一種思路。如果今天沒有一群支持我的歌迷,他們很想聽我唱歌,我根本就不想唱!別人沒有資格讓我開口,我又沒有唱給你聽,你最好不要來,我唱給我那群死忠的歌迷,不然我生活無憂無慮,幹嗎去作賤自己!

  那天演唱會的發佈會把我感動壞了,差點要哭。有7個年輕的歌手唱我的歌,他們唱得很好,我好像突然第一次認識「鄭智化」,因為以前我對「這個人」沒有感覺,就是我自己,這次好像一個活生生的鄭智化拷貝版唱歌給我聽,我突然覺得終於瞭解他們為什麼喜歡鄭智化。客觀來看,我發現我的音樂殺傷力還真是很大,那種現場震撼的感覺太棒了。

  記者:還會再唱《別哭我最愛的人》嗎?這是很多人的最愛。

  鄭智化:哦……你說到了我的痛處。我不願意去唱,也不太敢唱。上次演唱會唱過一次,這次肯定不會再唱,受不了。(手掩面,點起了一根煙,半晌,繼續)我不太想提它,可以告訴你,這首歌就像我的遺書,所以我們不要談這個。

  膝蓋纖維化嚴重 「無論如何,我必須站著唱完」

  鄭智化幼年因為患病導致腿部殘疾。這麼多年來,大家記憶中的鄭智化,卻始終是站著唱歌,撐著枴杖站在舞台上,枴杖,絕不是示弱的工具,倒是他的武器,伴隨他鏗鏘有力地唱自己對時代犀利的批判。

  可這次,大概真的會有所不同。和他聊天時,他總會不自覺地按摩自己的腿。「哦,又發作了……你等等……」他皺起眉,彎下身子去按摩,時間長了,有些費勁。採訪就是在這樣時斷時續的過程中進行。這次個唱,也是一場他和自己的戰役。

  鄭智化:這一次處境特別困難。因為膝蓋纖維化很嚴重,去年開始惡化。現在站上十分鐘腿就很疼。我一輩子唱歌到現在從來沒有坐在過舞台上,我一定要克服這個困難,不曉得能站著唱多久。這次肯定要比以前付出十倍甚至二十倍的努力。

  記者:有沒有做康復治療?

  鄭智化:這沒辦法救,我在台灣看了兩三個名醫,手術沒有希望,只能繼續再找一些名醫來看,目前來講結果很悲慘。我的腿很怪,走動沒有問題,可以靠枴杖,最怕就是不動。一直站著,腿就非常痛,痛苦就在這兒。關節支撐不了力量,動起來反而特別疏散。站上去後,腿像被刀割了一樣,還怎麼唱歌?我不會因為這個樣子取消演唱會,因為我想唱,很多朋友在等我,我一定要唱給他們聽,至少這一次要唱完,以後再也不能唱了,我只能說抱歉了。真不行的時候,我得強迫自己一定要坐著唱歌,這對我來講是一個非常非常大的打擊。很多人都說「沒關係,就坐著唱,大家喜歡聽你唱歌」,問題是坐著唱歌像話嗎?

  記者:支撐你要把腿治好的原因是想站著唱?

  鄭智化:對,不然對我沒什麼影響,我生活裡不用常站著,可我就很想站著唱歌,那樣特別有勁。搞不好哪天站不住就不唱了,搞不好就是明天的事,這很簡單(他說著傷感起來,又點了一根煙)。

  「我當然一直持續寫歌,但不可能都出專輯,出專輯就變盜版,這就浪費了我的才華!」

  中國孩子勇敢向前 「這歌我寫了20年」

  從入選華語百佳唱片的《老么的故事》開始,鄭智化就以一種獨特的人文關懷,清醒的批判視角出現在90年代的華語歌壇。無論是《單身逃亡》的絕望或《年輕時代》的張狂、《墮落天使》的另類或《遊戲人間》的戲謔,都被鄭智化用歌聲牢牢鎖定在一個特定的思維記憶中。

  因此,大家對鄭智化作品的期許始終很高,他卻很少再唱新歌。《中國的孩子》是個例外,他說自己用了20年時間來認識中國,才有了這首新作。

  記者:為什麼會寫《中國的孩子》?這讓人想到《龍的傳人》。

  鄭智化:這是20年的心願,這首歌我寫了20年。很久以前,我就想寫一首類似比《龍的傳人》更琅琅上口的歌,《龍的傳人》已經寫得很好,但那寫的是一個比較過去的中國,現在的中國需要一個更符合現代精神的東西,身為炎黃子孫,應該寫一個代表現代中國人力量的歌。

  記者:寫了20年,這話怎麼講?

  鄭智化:我寫了20年了,不知道寫過多少版本,一直到去年年底才完成這個版本。2008年發生汶川地震時我寫了一個版本,但由於歌詞寫得過於「煽情」,寫一半就放棄了。接著奧運前又寫了一個版本,但旋律過於「熱情」,我覺得一點都不像中國。之後陸陸續續又寫了好幾個版本,但是腦海裡永遠跳脫不出長城、長江、黃河、青花瓷……就這樣我敗給了「矯情」。後來,我刻意讓思緒放空好長一段時間,就不寫,直到有一天靈感來找我為止。

  內地音樂環境惡劣 「開演唱會像馬戲表演」

  提到《水手》,鄭智化有點又愛又恨。「沒辦法,演唱會上《水手》必須得唱。」靠《水手》走紅並非他的本意。最紅的那幾年,鄭智化形容自己坐飛機比坐公交車還要多,每天都在飛。他覺得那個感覺很不好,好像在揹債,完全沒了自由,他用世俗的眼光看自己,於是有了《落淚的戲子》。

  退出之心從來就有,「我一輩子沒有想過自己要當一個歌手。應該講,我從骨子裡看不起這個行業。」

  記者:為什麼不一直持續寫新歌?

  鄭智化:我當然一直持續寫,但是不可能都出專輯,一出專輯馬上就變盜版,這就浪費了我的才華!現在這個環境不可能這樣做,像中國這種市場情況,實在很特殊,音樂應該得到更多的尊重,這個市場把音樂行業搞亂了,內地流行音樂環境非常惡劣,非常不入流。

  記者:所謂的不入流是什麼意思?

  鄭智化:完全在包裝跟噱頭方面搞東搞西,完全沒有音樂的本質,現在的音樂都是假的,包裝的。去年我帶女兒跟老婆去百老匯聽瑪麗亞.凱瑞演唱會,她唱了兩小時,從頭到尾沒換衣服,但唱得讓每個人感動。這種演唱會中國還有嗎?沒有!一個鐳射打出來然後放火,把人吊到半空中,你該去看馬戲團,還來聽音樂幹嗎?沒人注重音樂的本質,聽的人也聽不懂,大家跟著瞎起鬨,爽就好,亂吼亂叫一通,只為高興。

  記者:現在回頭再想《水手》這首歌,它在你生命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鄭智化:就是把我定位錯誤了,什麼「勵志歌手」!這是一個誤會!說世俗點,《水手》讓我紅遍半邊天,可你如果真的問我內心,我從不在意別人怎麼看我紅不紅,我在意的是自己高不高興,如果不好玩,再紅我也會把它放棄掉。我不會因為多了錢就很高興,把自己的尊嚴、快樂統統都埋葬了。

  記者:大家誤認為你是勵志歌手,事實上你的情歌也很動人。

  鄭智化:可是寫情歌太無聊,太容易,別人做的事我又不太想做,情歌最好寫、最簡單,但別的東西不好寫,像《中國的孩子》這種表現中國民族的大貌的歌沒有人可以寫成功。

  搞環保做美國公司 「我在印股票」

  一個你不瞭解的鄭智化,其實有多重身份。除了唱歌,他還是商人。畫畫更是他堅持多年的愛好,他有點得意,掰著手指頭數給我看,全北京看過他畫作的人,不超過5個。

  記者:你這些年都在忙什麼?

  鄭智化:也沒忙些什麼,前幾年在美國做公司比較忙,去年開始有自己的時間。美國公司做遺傳工程,很有意義,可以發明很多用科技來改善環境促進環保的東西,把地球被破壞掉的東西彌補回來,很有意思。

  記者:原來你對做環保很有想法?

  鄭智化:也不能這麼說,我就是一個股東,也不能全面代表公司,只能說我有幸在很早成為一個發起人。很多人羨慕這個公司可以做很大,其實對我來講,錢當然可以賺,但是它有它的使命。現在人家問我公司怎麼上市我最清楚了,因為我看著一個種子公司變成一個上市公司,我太瞭解了,人家說,「你買不買股票?」我說:「你有沒有搞錯?我在印股票。」

  記者:享受做商人的感覺嗎?

  鄭智化:享受過但也唾棄過,現在不想做,做過了就不想做了。

  記者:現在最想扮演好什麼樣的角色?

  鄭智化:我一生最大的一個角色還沒有征服,就是畫畫,我最大的才華跟最喜歡做的就是繪畫。

  記者:征服,要達到一個怎樣的水準?

  鄭智化:如果我沒有成為世界拍賣市場最頂尖的畫家,那我就失敗了。這個東西不是你下多少苦心就會成功,而是你通不通,這條路是不是對的,不能違背自己又不能違背市場,這個比較難,可又很好玩。

  每月老婆發零花錢 「女兒罵我是個宅男」

  十年前,因為結婚生子,鄭智化退出歌壇,他想做一個更快樂的平常人。他過著外人難以想像的平凡生活,有四五個會計幫自己打理財務,老婆管賬,每個月向老婆拿零用錢花。雖然他不承認,但言語間可以感覺得到,女兒是他這輩子最得意的作品。

  記者:家庭生活對你的人生有什麼樣的影響?

  鄭智化:變得比較內斂,比較不怕小孩吵,這是最大的修煉。原來小孩一哭一鬧我就崩潰了,現在不會,現在覺得孩子好可愛。

  記者:她多大了?

  鄭智化:10歲了,從3歲以後就非常非常懂事。

  記者:你會給她唱歌嗎?

  鄭智化:她從小我就唱歌給她聽,兒歌都是我寫的,3歲左右才知道爸爸是個歌手。她是我的超級歌迷,如果不是她,我想我應該永遠都不會再出來唱歌。她希望看我還在台上,除了歌迷,我要先滿足她。我女兒不聽流行音樂。

  記者:那她聽什麼?

  鄭智化:歌劇,不是我強迫的。3歲第一次去看歌劇,三歲半第一次到現場看《貓》、聽《蝴蝶夫人》,她聽到會哭,我就覺得很驚訝,像《胡桃夾子》,我看到一半就受不了,女兒看得津津有味,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記者:孩子是你生活中一大樂趣?

  鄭智化:是啊,她常常罵我是個宅男,不出門。現在的小孩子不是你想像的那樣。10歲,不小了!她很少用電腦,只有找資料的時候才用,她喜歡大自然,最喜歡出去,看到蟲子、植物,所以我壓力很大,只要她強迫我去,要叫我去很遠的地方曬太陽我就受不了。

  記者:那你宅在家裏做什麼?

  鄭智化:畫畫,看我的DVD,寫歌,什麼都可以做,睡覺,喜歡洗澡,就是不要出門。女兒不是,她非常喜歡大自然,每次就拎著我出去,然後就問我「這是什麼花,什麼草」。

  記者:其實你的生活過得特別簡單。

  鄭智化:物慾很低,偶爾也有,比如我的Iphone要升級,要買個漂亮的殼,其實也花不了太多的錢。

來源:新浪娛樂 作者:韓瑩 選稿:王霖

相關新聞
鄭智化湖南遇險 遭演出方恐嚇并被強行架上舞台
鄭智化被強行架上舞台? 經紀人改口稱是場誤會
鄭智化“水手”歸來 為了未完成的音樂理想
戴佩妮心聲等6年 終遇偶像鄭智化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