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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动台湾】文化行者 张大春的诗人之心

小说家张大春。(摄影/吴佳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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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8年04月27日讯】(大纪元记者吴雁门台湾报导)张大春是一个浑身带劲的小说家,40余本著作,让他在文化界享有盛名,更有许多人是从广播、讲座与社群平台认识而追随他。但你可能不知道,张大春浑身是诗!

诗学根柢雄厚  小说兼得词章之美 

当代重要的华文作家,是一般人对张大春的印象,而他的古典文学素养,却坐得华文小说家上座。诗是古典文学中晶亮的宝石,每个人几乎都能随兴背上几首唐诗,张大春则是爱诗成癖,一日不作诗,便搓手顿足,坐立难安! 

澎湃的诗思,应是他小说创作力的源头;文字一向典雅精炼,无疑的,同样是受古典诗语言的影响。阅读张大春的小说,可以延伸赏读他在社群网站张贴的诗;韩愈杂说一文称,“龙嘘气成云”,龙与云援引相得,看看诗如何让他的小说兼领有词章之美。

张大春诗才便捷,十分钟可以完成一首律诗,绝句更是信手拈来;有日,在书局架上没找着《大唐李白─凤凰台》一书,便发简讯请教,桌上茶水犹温,他即回了话:

剑气萍踪秋叶身,霜心薤露马蹄尘。般般俱是无情物,偏在诗囊酿好春。

小小抱怨书没找到,他借机开示:“那就别执著了,作诗去吧!”前三句直似入道语,而末句“偏在诗囊酿好春”,正透露出诗在他的生活价值中顶着重要位置。他确实是位不折不扣的诗人,但看起来并不喜欢“诗人”这称号。

因工作上需要,请他推荐一本可以作为范本的名家传记小说,比较之后,我仍偏爱文字醇厚、古典精神洋溢的《大唐李白》。李白开创正统文风、诗风,引领艺术文化正理;李白的诗与诗教,不废江河,代代传唱启迪着后世人。 

而张大春,似乎也从1,300年前他假想的那条街的街尾走了过来,藏身于网路论坛,而文风所向,又聚成了新的一条街。

喜分韵唱酬  张大春:山花都笑眼中痴 

张大春的社群平台有近8万名粉丝,街坊邻居相当于南投埔里镇的人口数;每张贴一首诗、说一段掌故、挂上一幅字所放送的文化信息,经转分享,比起当年客商驿马的传递,来得快速且影响深远多了。

张大春悬腕写字,特饶人文气韵。(张大春脸书)

台湾古典诗坛有两大流派,其一为传统诗社,以击钵诗见长,成员多为年长者;其二为网路诗坛,藉由社群平台分享创作。张大春的诗风,有如夏云作雨,读来酣畅淋漓;他喜欢邀人和韵,或分韵唱酬,社群平台就成了他的旗亭酒肆。

平台上镇民的生活事件,同是交流与关注的话题,管中闵通过台大校长遴选,过程中,“管”卡住了,街坊邻居议论纷纷。旗亭酒肆臧否人物、时事是一景,但他对神传文字、文化的诠释及演示,又是另个宝贵的街景了。

下方两首绝句,是他对一老友重拾诗笔的感动,随手快笔,性情纯真:“新读二首知重操此业,忽惊感激,思及时事,为之零涕,藉韵赋此。”

斑鬓吟稀老作家。(吴雁门提供)

诗家入世岂多余,免俗竿裈看不如。觉有归来瀛海客,沾襟为写几行书。

肯信人间剩怒哗,惟君佳句散余霞。只今拾笔重来晚,斑鬓吟稀老作家。

张大春七律词采富赡、诗骨牢硬,惟不拘一格,此作则清畅可亲。“醉乡”全诗不许用酉旁字、不许出现酒器,但句句须与酒有关。

不敌高吟劝客声,半潭秋意一倾迎。百钱挂杖行犹健,三斗浇肠辨更清。篱下忘言陶令节,垆边觉梦阮公情。来乡有路凭颠簸,咳唾纷纷认落英。

雅言出版社社长颜择雅,评论张大春诗,初始认为其诗学宋,当读毕《大唐李白》,转感其诗情韵饱满,蕴藉近唐诗;个人以大春诗为“宋选胜境”。台湾当代诗人以博学,雅擅绝句、律诗与古体等各种体裁者,尚不多见。

人间微证一心冰——吴佳璇医师。(吴雁门/大纪元)

青辈诗人吴佳璇医师,也受益于社群平台,她深受大春先生启发,试选一律:“二过松荫艺术观书法展,用张大春词长韵。”韵被限制了,方家原玉在前,尚能伸展自如,圆融如意,是大不容易的。

透老霜华趁字凝,人间微证一心冰。四时酒湿梦无迹,万古怀深墨有凭。清晓春锄破尘听,静街深荫挂仙藤。诗余客过归迟了,暂借痴魂下月棱。

有许多读者提问,是否准备出版诗集?张大春诗思奔放,不作兴苦吟,倒厨余与晒衣服,俱可入诗,诗作逾两千首,只是他视诗为余事,写作之外,又醉心于读帖、写字,集结出版诗集,听来是了无兴味的。

“不免俗情酬一唱,山花都笑眼中痴。”这是张大春与人酬唱的句子,正好移来验证,他不仅仅浑身是诗,对于诗,更由它一痴到底了!

诗人之心  关注文化传承与社会议题 

张大春关注时局与社会议题,前后三任总统及部会行政部门,他都发文批判、监督过,社会关怀有多个面向,写小说、书法和诗的笔,转个主题一样能带动舆论方向,或有助于澄清吏治。

近些年出版《认得几个字》、《送给孩子的字》、《文章自在》、《见字如来》等短篇文字汇整的书,相较于其他著作,在教育与文化层面上尤具意义。我们尊敬与看重正体文字背后的意涵,及文章本身要承载良善信息,许多概念是不谋而合的。

读帖、写字是他的日常,在演讲与某些聚会场合悬腕写字时,神采专注,观者屏息;张大春博闻强记,能文能诗,现场氛围与他的字,散发着特有的人文气韵。

《诗路》论坛成员新年雅集,张大春〈左三〉。(摄影/吴佳璇)

《大唐李白》之前,较少机会拜读他的小说,张大春对我而言是陌生的,直至2005年,我们于网路上读到了彼此的诗。当时,我在云林海乡地层下陷区的口湖国中服务。

张大春看到学校的“新地平线计划”,此计划目标,在垫高学生自尊与学习基石,并让孩子能自信地回眺辽阔的世界。说帖内容触动了他,遂开始关注偏乡孩子的学习状况,及试着向企业家募款帮助学校盖活动中心,后来虽因公部门拨款兴建而停止劝募,但诗人慈善之心,仍令人感念不已,更从此开启了文字交流的因缘。

他对我青年期的诗,是如此溢美的:“三读出塞集,爱赏不能释,知少作之清坚纯质,天生格调,不能望。”还特别写了一首歌行为赠,略赏后面数句:

“会心人在江村里,两句商量三五笺。展君作,应汗颜。老熟如我难追攀。发新酿,为君唱。出边塞,不当归。李耳已趁青牛远,逐波太白心稀微。”知是鼓励语,但读来却也陶醉。

而我对大春先生诗的评论,总结是:山立潮头太莽苍!意谓,诗如潮头山立,莽莽苍苍,看不太清楚全貌,就权当个赏客吧!

强派诗家宋与唐,豹斑龙首悔评章。新来且作谈玄客,山立潮头太莽苍。

神游驰物外,乘物岂能游。我作十方客,诗从一念求。 (张大春脸书)

前年,有位高人云游至云林,我们约在西螺客家小馆晚餐,他一谈到张大春,便转过头来,拉着我的手说:“宋朝元丰3年,你们早就认识了!”我不知道他信不信这个,但至少我是信了!

责任编辑:黄郁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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