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青年冤狱11年 两人惨死在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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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0月18日讯】1990年11月,因为一起杀人焚尸案,邢台市内丘县南赛乡神头村5名青年被警方逮捕。直到2001年6月,差不多11年之后,饱受磨难的他们才被放出来。这时,5个人只剩下3个,另外两人已经分别于1991年、1995年在羁押期间死去。现在,15年过去了,这一事件仍没有结论,被超期羁押的5个人(及其家属)没有收到警方任何形式的道歉或补偿,更不用说是”国家赔偿”。

据《燕赵都市报》10月17日报导,11年的冤狱起始于15年前的一起杀人案。1990年9月16日深夜,信用站的侯长生及其次子在家中被人杀死并放火焚尸:侯的尸体被火烧炭化,面目全非,次子浑身是血,头部有明显刀痕。经过近两个月的侦查,公安部门于当年11月6日、7日先后从该村拘走犯罪嫌疑人5名郭丰群、宁五申、侯山林、刘振江和
郭全林,都是20多岁的青年。

随后的一段漫长的日子,专案组的人不时地来到他们几个人的家里,变换着不同的地方搜查”证据”,其中宁五申还曾好几次带着手铐带警方回村来取证。

宁五申的哥哥宁根山回忆道:”一次,可能是五申说他把作案时的衣服和凶器扔到村头的一口井里了,公安部门为了取证,专门把井水抽干了,让民警下去找捞,但什么也没发现;还有一次,可能是五申说把作案时的有血迹的衣服埋到山上的一块里了,公安部门把那块地翻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东西;而且,我的屋子地下也曾被挖了个大坑,估计也是为了找证据。”他猜想弟弟在里面一定被打得不轻,不然不会乱说”赃物”藏在哪里的。他说,在抓人之前,警察已经在村里调查了近两个月,如果宁五申他们真的杀了人,他们还会在家里等着被捕?

很快,这五个人的家长在给他们送衣物送食品时发现,他们脸上有明显的伤痕。”孩子没犯错,可不能老在里面挨打啊,咱们得抓紧想想办法,向司法部门反映情况,早点救他们出来。”家属们开始四处奔走,申诉、上访。

11年后的2001年6月11日,”犯罪嫌疑人”终于被从看守所放出来”取保候审”。这时,5个人只剩下3个,另外两个已经分别于1991年、1995年在羁押期间死去。

郭丰群现在仍有一只耳朵听不到声音,两只胳膊干不了重活。同样的情况在侯山林身上也有体现。他话语迟钝,精神低迷。”我觉得我哥回来之后,精神一直有问题,脑子明显不够使了,说话也结结巴巴的。以前的他可不是这 样。”侯山林的弟弟侯青林说。

还有比他俩更”冤”的。他们的苦痛和怨恨,至少还可以表达;而另外两人,所有的感受已永远不可能诉说??刘振江、郭全林,分别于1991年、1995年在羁押期间死去。

“在看守所,我们受尽了各式各样的毒打。我觉得振江是被打死的,他死在看守所的监室内。”郭丰群说,刘振江是1991年8月15日从看守所提走的,提审了5天5夜后,刘振江浑身是伤的被放回看守所,不久便死在看守所内。刘振江的哥哥刘小五介绍,他得到刘振江死去的通知,不得不赶紧去把尸体拉回来,因为背着”杀人犯”的罪名,”没有进村,当天直接拉到地里埋了。””公安部门告诉我,刘振江是病死的,那怎么可能呢?一年前抓进去的时候,他还体壮如牛呢。” 刘小五说。

郭全林的死,更加突然。郭全林的三哥郭玉林告诉记者,那是1995年3月14日中午时分,他接到了公安局的通知:”郭全林病死了,现在县医院,赶紧来拉走。”同样是因为背着”杀人犯”的罪名,村里没人去抬,郭玉林和两个哥哥只好借了邻居一辆拖拉机,把尸体从县医院直接拉到地里,埋了。”我看到我弟弟全林的胸部两侧,有明显的血迹,背上也有大块淤血。”郭玉林说。

然而,对于这两个人的死因,他们一直没有明确的证据。两个人的家属现在都很懊悔,”我们当时不懂法,不知道保留证据,根本没想到作法医鉴定。”

11年的冤狱深刻地改变了这5个家庭的命运。5个曾经”日子还都过得去”的家庭如今个个都一贫如洗。他们5个家庭都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悲剧。

郭丰群,1990年案发时24岁,刚结婚1年零8个月。因为这件事,妻子在等了近九年之后,由于生活贫苦,绝望之下,1999年跟他离了婚;

刘振江,1991年死在看守所,案发时28岁。哥哥为了给他”讨回公道”,四处奔走,日渐贫困,”事情没弄成,还把自己影响了。”直到去年,快五十的人了,才倒插门到外村的女方家里;

郭全林,1995年死在看守所,案发时24岁。他哥五个,在家里排行老四。1990年他”出事”之前,他的大哥结婚了,之后全家为了跑他的事,穷尽家里积蓄,还背着”里有杀人犯”的恶名。15年来,只有二哥倒插门结了婚,今年已经41岁的三哥和31岁的五弟至今仍旧单身;

侯山林,1990年案发时23岁。饱受冤枉之苦、四处求告无门的老父亲,1998年农历三月、扁鹊庙庙会期间,在自家上吊死了。绝望的母亲,因为无法承担家庭的沉重,1999年改嫁隆尧。侯山林的两个弟弟,因为家里穷且”名声不好”,今年分别30岁、25岁,全都没能成婚;

宁五申,1990年案发时他23岁。11年里,妹妹被气疯了,至今神志不清;为了能让他”早点出来”,哥哥宁根山也付出了巨大代价,儿子和女儿上到小学就辍学了,”家里拿不出学费啦,钱都花在上访上了”。

五个昔日青年的家庭大都是同样的处境:几间昏暗窄小的平房,一张炕,一张满是污垢的木桌上杂乱堆放着锅碗等生活必需品,除此别无他物。所有的孩子中,最高学历就是小学毕业,大多早早辍学,出门打工挣零钱以补贴家用。

郭丰群的”羁押日记”

作为11年超期羁押的当事人,郭丰群有自己的证据,一个封面磨损共有40页的日记本。

“这是我在看守所的一些经历,包括每次提审我的情况,都很清楚。这是我在看守所的时候写的。”他说,他觉得迟早有一天他会出来的,他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因为时间太久,很多事情会忘记。所以,他想把这些经历写下来,留个证据,他自己不识字,只能让”室友”代写。 部分内容如下:

  一九九零年农历九月二十日晚上,我被他们带走之后,什么也没问就把我铐起来,推上警车,带到县法院门岗办公室进行了一天一夜的刑讯逼供。在这一天一夜里,我尝尽了各种各样的刑罚。

  这个过程中,干警对我的问题一字不提,只问我当晚见谁了……没做任何笔录。

……在审问的当晚,有一位公安的领导、干警们称他叫队长的人对我说:”是你就是你,不是你也是你,抓的就是你!”同时,在说话的时候,他对我打了两个耳光,踢了两脚。

  当时,对我逼供的刑具有:木棒一根,火枪一根,小木棍两根,六根电棒,酒瓶两个,一个三角铁,炉灰渣,一条三角带,两副手铐,火砖三块……共有12人对我进行逼供,直到我满身伤痕……

  进入看守所之后,公安干警又让武警把我铐在树上,对我严刑拷打。之后,我被带到预审科里。当时的预审人员有……在那里,他们对我再一次进行逼供、诱供,还叫我跟他们一块说,他们说什么我就跟着说什么,因此把口供录下。在按手印的时候,具体的口供(内容)也不让我看,连按手印都是他们强行把我的手指按到印台里,然后再强行把手指按到了口供笔录上。

  一九九一年八月份,连续提审刘振江五天五夜,刘振江回来之后全身上下是伤,卧床不起,不能活动,同年八月份死于内丘县看守所。当时同号的张××、王× ×可以证明。公安局和看守所都说他是死于医院……当时看守所的那么多人可以证明,他是死于看守所监室内,因为在送往医院的时候,刘振江早已经死了。

  ……一九九五年农历二月份,郭全林死于内丘县看守所。当时死的那一天,有同号的陈××对我说,郭全林死了,已经没气了。当时我不信,他说是真的,马叫上级,上级过来,就立即送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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