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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6日訊】 6月3日的新聞報道了河北省滄州市的旱情,稱從1997年至今,滄州所轄某些縣市已連續5年沒有收成(絕收的婉轉說法),黃驊市、海興縣小麥的平均畝産也就是四五十斤(麥種每畝大約在20斤左右)。滄州市近年來降水量爲500多毫米,而蒸發量超過1000毫米(荒漠化征像),全市年水資源人均192立方米(國際水資源警戒線:人均1 000立方米),比以水資源短缺而著稱的以色列和沙烏地阿拉伯等國家還少將近一倍。記者去採訪的海興縣二官村,地下300米深才有淡水。(有資料證實,滄州地區的地下水埋深早已超過了200米,這一帶機井的井深早已從20~30米發展到300~400米,二官村並非特例。)
大量超采地下水,竟成爲中國解決水荒的飲鴆止渴之方。地下水普遍超采的那一刻,即是水資源危機進入極端惡化階段之標誌。
地下水是水資源的一種自然儲備形式,也是一種應急儲備形式。在大旱之年和戰爭時期,地下水是救命水源。由於地下水還具有取用方便和水質潔淨的優點,再加之深井設備的使用,地下水已經成爲重要的水源。在采補平衡的條件下,大量抽取地下水並無不妥,但一旦超量開採,動用了難以恢復的地下水靜儲量,災難就開始發生。首先是水位大幅度下降,形象地說,就是以深井群爲圓心,在地層下形成一個半球形的抽幹了的區域,其狀如一巨型漏斗。10米的深井抽不出水了,就打15米。15米再抽幹了,就20米30米地追著打。北京鬧水荒,一打是4萬眼井,地表水豐富的上海及江浙一帶也打了1萬多眼深井。晝夜不停抽取深層水,寅吃卯糧,過一天算一天。長期的地下水超采,已使大陸東部地區形成了由56個大型“漏斗”組成的兩大“漏斗群”:黃河以北的北方漏斗群以北京天津爲中心,長江以南的南方漏斗群以上海爲中心。目前的趨勢是,此兩大漏斗群正在不可阻擋地相互靠攏,神速地跨長江、過黃河,通過滄州、衡水、德州、棗莊等城市連接起來,在中國經濟最發達的瀕海平原上形成一個“恐怖的奇觀”。
接踵而至的災難是,地下水超采形成的疏幹區,必然引發地面塌陷、沈降,造成建築物開裂,道路、管道斷裂錯位,雨水、污水排放困難,堤壩、防波堤等防洪水平降低等等災難。中外專家共同指出,由於全球海平面上升(溫室作用)和地面沈降(地下水超采)的交相作用,中國長江三角洲沿海海平面上升速度,比全球平均速度要快1~2倍。如果這兩種趨勢都得不到緩解,在下一個世紀中期,中國經濟最發達、人口最密集的東部沿海地區,將有大面積國土沈入海中。
遺憾的是,大面積“桑田變滄海”還不是災難之終結。
地下水超采所造成的最嚴重後果是海水和污水入侵。回到上文二官村的報告:“地下300米深才有淡水。”——此話說得相當準確:300米以上不是沒水,而是沒有潔淨的“淡水”——
深層地下水的補充需要漫長時間。被抽空的地層不會長期保持疏幹,沒有潔淨的地表水補充,污水與海水(沿海地區)就會趁虛而入。目前,污水海水入侵已相當普遍,這不僅從根本上毀掉地下水資源,而且一旦發生,萬難逆轉。缺水——超采——入侵——越缺水——越超采——越入侵,形成一個互爲因果的惡性循環的怪圈,好進難出。此其一。其二是難於補救:人工回灌需要向深井裏注入大量淡水,連喝的水都缺乏,又談何回灌?而且,液體滲透方向,一般總是從高濃度向低濃度。污水海水向淡水入侵頗易,淡水排擠污水海水極難。換言之,發生了海水和污水入侵的城市,即便有充足淡水資源,即便立即實施大規模人工回灌,恢復水質也可能是百年之後的事情了。當超采的深井群抽上來的盡爲咸水污水並改善無望之時,這個城市還有何發展與前途可言?
面對走向毀滅的國土,我唯有飲泣。在水土流失和荒漠化的進逼下,我們已經淪喪了大幅國土。我們被迫放棄民族發祥之地,一路敗走,試圖偏安于東南一隅、沿海一線。遂把舊城翻新,把一個個無名小城和漁村建成大廈如林的都市。現在,日益加劇的生態破壞不僅使我們繼續喪失著國土及其精華——耕地,又殃及了精華中的精華——都市。污水海水入侵的不可逆進程已然展開,都市的敗落已命中注定。
上蒼賜予我們的遼闊的960萬平方公里國土,減去38.2%的嚴重水土流失面積,再減去33%的不毛之地,只剩下28.8%。——我們的家園已縮小到一小半了。在剩下的這一小半裏,我們又被迫減去大量國土之精華——耕地,現在,我們還要再減去精華之精華——城市嗎?
一個曾創造出輝煌文明的民族,落到這步田地,其悲涼難以言敘。
2001年6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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