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敏:穷县名车狂飙的高利贷失速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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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1年09月16日讯】江苏最贫困的泗洪县,因县内的石集被戏称“宝马乡”而声名大噪。在这连四线城市都称不上的乡间小路,却不时有百万高档名车成群呼啸而过。这是继浙江、江苏、安徽、福建、山西等众多省份之后,又一个由高利贷泛滥出的畸形怪象。这股透过社会关系网路呼朋引伴的全民狂潮,让收益率达180%的“爪王”一天换一辆车,但更多是停止付息、血本无归、倒债潜逃、追债血案等乱象频传。在金融危机引发的广东破产潮尚未褪尽之际,又漫出一波高利贷泡沫的集体绝境。

央行的抑通胀紧货币,连续12次上调存准率至21.5%的历史新高,未料催生此消彼长的地下金融。央行渐抽银根,导致银行对几乎弹尽粮绝的中小企业“雨天收伞”。而此时,供需成市场,手续简单拿钱快的民间借贷,迅速应运而生,填补此一融资需求的巨大缺口。而“劣币驱良币”的贷款规模逼近半壁江山,高峰期有89%的家庭个人和86.67%的企业参与民间借贷大潮。

俗语“赔钱生意无人问,杀头生意抢着做”,就在于暴利无上限。挡不住的金钱诱惑,尝到甜头的上至企业老板,下至贩夫走卒,莫不以身家性命疯狂入局;当老板不如当债主,领薪水不如赚利息,种田养鸡不如放高利贷。

民间盛行的高利贷业者,有邻里亲友间的相户拆借,披着合法外衣的担保公司、投资公司、典当行,以及非法经营的地下钱庄。而上千亿资金来源于民间游资汇集,如传销般一传十传百的聚沙成塔,位于中间的放贷人将集资向上一层放贷,而层层辗转的“放爪子”,让每一层的利差可达月息10%,而在金字塔顶端最上层的“爪王”,与最底层的利差甚至可达月息50%以上。

而吃人不吐骨的高利贷,狩猎对像不乏物欲难填而寅吃卯粮的走头无路者,赌博诈骗的铤而走险者,但多数是信用瑕疵无法向银行申贷的企业或个人。特别是需钱孔急的中小企业,为了一线生机,考虑的往往不是利率高低,而是能不能马上借到钱。这也是为什么明知高利贷如吸血鬼,但在“临时”周转的动念下,一脚踏进流沙不可自拔。以现今不到10%的营销利润,却要支付年率高达100%并采预扣利息的高利贷,正是甘冒一死赌最后一把的中小企业,以如此血淋淋的方式自我“输困”。

更有官兵兼强盗的银行业者,隐身高利贷产业链中。在民间借贷的暗流涌动下,有很多资金甚至来自本应与高利贷业者势不两立的金融机构。

银行或主动或被动的将银行资金以基本放款利率贷给高利贷业者,承办人员甚至将被银行拒贷的案件,转介给高利贷业者。而在某些存贷比率高达80%的银行,为缓解资金紧俏及美化跨月的账面数字,破例给高利贷业者高于水准的日息,以换取其月底期间的资金回存。而高利贷业者一方面取得低成本资金高息转贷,另一方面每逢月底配合银行将闲置资金存个几天套利。而全体存户的权益,就在银行罔顾之下让高利贷业者大小通吃。更不要说有不肖员工挪用存款与高利贷业者合作的弊案。

民间借贷从活跃兴盛到疯狂失速,存在着监管纵容与基层金融的不建全,而这是可以一夜之间崩溃的系统性风险。大批银行资金透过高利贷业者进入民间借贷,银行终将自食坏帐恶果,而银监会对体制外的高利贷业者则完全束手无策。

上下交征利,社会普遍信仰金钱至上,穷人要福利,富人要利息,人人念兹在兹都是钱,人人也都要钱周转,但有多少人心怀感激,有多少人施恩不求回报。

高利贷是恶性回圈的零和游戏,少有赢家,而绝大多数的底层套牢者,让全民借贷变异为将人活埋的全民讨债。对于普罗大众毕生积蓄化为乌有,我们哀其不幸却也怒其贪婪。高利贷图的是什么?一本万利体现的是不劳而获的侥幸,但却是完全建立在他人急难上牟利的不义之恶。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重点不在财,在不错爱与执迷。没有高利贷,也会有六合彩,没有六合彩,也会有瘦肉精,以及更多的炒房炒地与炒股。金钱究竟取代本性中的什么成分?为什么人们如此执著金钱是人生不可或缺之物?

但人心不足,缺的不是“钱”,而社会乱象丛生,也不在多少法律未出台。拨乱反正靠的是人心向善,唯有“道德”才享“应有尽有”,一切水到渠成,无须强求。而这种真财富不会抹煞我们的知足常乐,更不会吞噬我们的安贫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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