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新:蘇軾悲歌

佟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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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2年02月01日訊】蘇軾,北宋著名散文家、詞人、詩人、書畫家,與父親蘇洵、弟弟蘇轍合稱為唐宋八大家中的三蘇。尤其是其文汪洋恣肆,其詩清新豪健,其詞開豪放一派,《念奴嬌•赤壁懷古》膾炙人口,描寫西湖風光的詩句:「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飲湖上初晴後雨》)傳誦甚廣、無人超越。

蘇軾,號「東坡居士」,世稱「蘇東坡」。蘇軾與兄弟蘇轍自小聰慧,他19歲時,父親蘇洵帶著他們兄弟兩人出川進京趕考,一入場就拿了兩個進士。蘇軾的《刑賞忠厚之至論》開合自如、旁徵博引,用的是戰國縱橫家的口吻,一舉深得主考官歐陽修的賞識。這位既能婉約又能豪放的詩人型的官僚將蘇軾兄弟的文章獻給了皇帝,同樣獲得了好評。

據《宋史•蘇軾傳》記載:宋仁宗在批閱蘇氏兄弟的策論,讀到「堯、舜、禹、湯、文、武、成、康之際,何其愛民之深,憂民之切,而待天下以君子長者之道也!有一善,從而賞之,又從而詠歌嗟歎之,所以樂其始而勉其終。有一不善,從而罰之,又從而哀矜懲創之,所以棄其舊而開其新。故其籲俞之聲,歡休慘戚,見於虞夏商周之書。成、康既沒,穆王立而周道始衰,然猶命其臣呂侯,而告之以祥刑。其言憂而不傷,威而不怒,慈愛而能斷,惻然有哀憐無辜之心,故孔子猶有取焉。」不禁擊節叫好。仁宗皇帝是相信施行仁政的,蘇軾此論與他的政治理念深相契合,遂讚賞有加,預言這兩兄弟將來都是堪當大任的相才。

仁宗皇帝金口玉言,不僅滿朝文武都對蘇軾兄弟刮目相看,連蘇軾自己也被這可能本不經意的誇獎搞得有點暈頭轉向,也許從那時起,他深信自己命裏註定要當大宋朝的宰相,便一路磕磕絆絆的朝著這個目標前進。

可是,命運似乎總是與蘇軾開玩笑。先是英宗皇帝想要重用他時遇上了好事的韓琦,說蘇軾太嫩,缺少磨練,暫時還不能委以大任。雖然蘇軾暗暗叫屈,但也沒有失去雅人高致。當朋友們提起此事,為他抱不平時,只好自嘲地將韓琦的阻攔說成是前輩「愛人以德」,還說自己願意等待。然而等了幾年,眼見條件俱備,但父親蘇洵仙逝。按照定例,蘇軾與弟蘇轍扶柩南歸,丁憂守制,任用之事也就不了了之。蘇軾在仕途上失去了一次極好的機會。

而更大的不幸還在後頭。朝廷欲用蘇軾的傳聞勾起了朝中一些人的嫉恨。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蘇軾頓時成為朝中那些有資格問鼎宰相的政治明星的眾矢之的。等到蘇軾守制歸來,朝中的形勢發生了驚人的變故:賞識蘇軾的英宗逝去,當朝宰相也不再是對蘇軾有過許諾的韓琦,朝廷任用新党,與蘇軾政見不合,別說升官無望,連安生日子也過不上。道不同不相與謀,只好要求外放。像運來時擋也擋不住一樣,禍想避也避不了,新党覺得蘇軾礙事,便給他安了個譏訕朝廷的罪名,將在杭州任職的蘇軾拘進了汴京禦史台的大獄,蹲了四個月的監牢,即「烏台詩案」。幸賴各方救援,總算放出監獄,被貶往黃州,頗謂九死一生。

黃州歸來,蘇軾過了一段較平靜的日子,不知不覺間當上了禮部尚書,離那個人臣之極的宰相只有一步之遙。如果天遂人願,這小小一步當屬等閒之事。然而在蘇軾那裏,這一步竟比登天還難。

正當他步履蹣跚,即將走上宰相的高位,實現他年輕時的政治理想的時候,朝中的政治格局又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哲宗親政,任用新黨,蘇軾被當政者越貶越遠,先至惠州,最後竟淪落到貶無可貶的海南儋州,受盡人間折磨,差點客死絕域。

在蘇軾陷入逆境之時,他的朋友都在為他的老病之軀擔憂,然而曾經滄海難為水,蘇軾這個動輒得咎的罪臣,對這種貶謫的經歷見怪不怪,因此儋州蒙赦,自然還會產生詩意的幻想,急忙奔向是非之地,想圓一個當宰相的夢。

蘇軾晚年自題畫像時說自己「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問汝平生功業,黃州,惠州,儋州。」令人悲歎的是,老年蘇軾其實未墜青雲之志,心火依然。儘管頻遭變故,但始終保持平靜和超然;無論是立身廟堂還是流落海隅,他從不喪志;儘管命運多舛,但對未來總是懷有一種期待。

蘇軾在臨終前,他在杭州期間的老友之一維琳方丈前來探望,一直陪伴著他,和他談論今生與來世,勸他念幾首偈語。蘇軾對守在床邊的三個兒子說:「我平生未嘗為惡,自信不會進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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