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審直擊:薄熙來絕後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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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3年09月02日訊】(新紀元週刊341期,記者王淨文報導)前中共政治局委員、重慶市委書記薄熙來涉受賄、貪污、濫用職權案,從開審以來,薄熙來就一直死不認罪。薄熙來撒謊連篇、拙劣無恥的表演令外界大開眼界,也令中共高層分崩曝光。

現場掃描 8月22日的濟南中院

從2012年3月15日薄熙來被中紀委帶走,中共官方宣布解除其重慶市委書記職務之後,直到2013年8月22日他被獄警帶上法庭、再度與公眾見面,17個月過去了,500天的醞釀和發酵,讓審薄案成為海內外矚目的第一大案。

2013年8月22日北京時間早上8時30分,中共山東省濟南市中級法院正式開審薄熙來。此前幾周濟南警方就加強了中院地區的安檢措施,幾天前附近旅館就被全球各地趕來的媒體人員預定滿了,審判前一天,有民眾在微博上爆料:「離著濟南中院還好幾條街,從杆石橋就開始戒嚴了,布控太大了,所有路過濟南中院的路段和高架橋全都封了,走在中院周圍,就連附近的肯德基裡,也都坐滿了穿警服的人。」

審薄的前一天,毛左的紅色中國網站刊發了大量挺薄文章,意圖為薄熙來做最後的聲援,其中一篇文章稱,將審薄的日子由「謠言」中的8月23日調到8月22日鄧小平的生日看來,是有深意的,要用審判薄熙來來告慰死去的鄧小平。也有人說,薄谷開來是2012年8月20日宣布判處死緩的,一年零一天後薄熙來被審判,薄谷開來和薄熙來這兩人的報應都「來」了。

22日當天,人們看到警察牽著防暴犬,四處嗅聞排除爆裂物,還有應急保障電源車開進法院。在法院對街的人行道,前一天下午就拉出封鎖線,還搬來X光掃瞄機和金屬探測門,記者必須憑證進入,現場氣氛相當緊張。22日早上7點,海內外多個媒體就聚集在濟南市中院外,7時20分多輛中巴車駛入濟南中院;7時30分法院外保安嚴密;8時再有大巴駛入,引起記者猛拍。

從陸媒公布出來的視頻中看到,第一輛是由掛藍色地方牌的黑色轎車開路,第二輛是車牌為「20094」的黑色依維柯警車,估計是押送薄熙來用的囚車;第三輛則是掛藍色地方牌的銀灰色普通麵包車;第四輛也是掛地方牌的黑色轎車;第五輛殿後的則是白色掛武警牌「0012J」的越野車。

庭審在濟南中院第五審判廳進行,法庭內旁聽席上座無虛席。旁聽人員有薄熙來親屬五人及陪同人員兩人、新聞媒體記者19人及社會各界人士84人,共計110人。後來證實,薄家屬包括薄熙來的大哥薄熙永、薄熙寧,薄熙來與前妻李丹宇所生的兒子李望知、薄谷開來的姐姐谷望江,以及薄熙來的最小妹妹薄小瑩。

此前《蘋果日報》報導稱,薄谷開來在安徽合肥中院受審時,旁聽的有安徽大學法學教授、人大代表,還有一個「瑤海區居民蔣濤」,不過這位居民最後被發現卻是瑤海區和平路街道黨工委書記蔣濤。《蘋果日報》由此推斷,本次薄案開庭,一樣少不了御批的法律學者、民意代表,甚至多了境外媒體代表,他們又將向外界聲明見證了一場公開公正的審訊,見證了「刑不上大夫」時代的結束。

不過讓人詫異的是,原來人們期待的「庭審開啟媒體直播」,改成了濟南中院官方微博上的「文字報導」,這可讓早上四點就起床趕來的記者們大吐苦水。一位記者說:「濟南中院微博頁出現薄圖片後,大家蜂擁上去拍,把電線都差點擠掉!」有人調侃說,「真是新媒體時代,法院幹了媒體的活,讓媒體無活可幹」,鳳凰衛視的電視節目上還出現了主持人拿出手機看微博更新念稿的照片。

等到上午11時,記者們開始著手安置錄音設置,等待休庭後的首場新聞發布會。「星夜兼程到濟南,終於有事幹了」。在兩天的庭審期間,濟南中院每天上、下午各舉行一場「情況通報會」,共將舉行三至四場,原則上由濟南中院發言人主持,概略性說明庭審過程,不接受提問。

薄沒穿囚衣 左手略顯不自然

22日早上11時22分左右,濟南中院透過官方微博發布了薄熙來受審的第一張照片。和薄谷開來一樣,薄熙來身穿一件純白襯衣,看來中共公審高官有個隱規則:上庭可不穿囚衣。薄熙來看起來有點瘦,但精神狀態尚可,只是不知何故,其左手略顯不自然,顯得有點僵硬,而薄谷開來受審時也出現手部抖動的情況。11時35分左右,濟南中院發布第二張的圖是薄熙來坐著低頭看文件。

也許是故意安排,身高1.86米的薄熙來在受審的第一張照片中,站在旁邊的兩名法警比薄看起來高了一個頭,最後民眾通過人肉搜索發現其中一個法警是從籃球隊臨時調來的。

這讓人想起不久前李莊律師在香港書展會上的介紹。李莊被重慶警方誣陷審判時,薄熙來不但讓人給李莊剃了個最醜陋的犯人頭髮型,穿上一件文革時期的黃綠色軍大衣,王立軍還讓他的攝影隊哢哢哢一連照了很多照片,從中挑出一張「表情最難看、最猥瑣的公布於世」。不過這次薄熙來的照片並沒有被醜化。

庭審現場禁止旁聽人員和新聞記者錄音、錄像和攝影,旁聽人員不得發言、提問。濟南中院微博的文字也一直在更新中,不過等薄熙來在庭上出現翻供時,新浪微博有網友報告說,「衛星信號已中斷」,新浪網的微直播已打不開。上午還有直播內容,後來就打不開了,界面顯示不存在。

也許是為了避免出現薄谷開來庭審後有人懷疑站在審判臺上的那個女人不是薄谷開來,也避免左派趁機炒作,這次濟南中院首先在微博上發表了薄熙來案庭審的身分認證過程,認定薄熙來1949年7月3日出生,漢族,山西省定襄縣人,研究生學歷,原是17屆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第11屆全國人大代表,曾任遼寧省大連市長、大連市委書記、遼寧省委常委、遼寧省委副書記、遼寧省長、商務部長、重慶市委書記,2012年9月29日因涉嫌犯受賄罪被逮捕。

審判長宣稱,鑒於本案證據資料較多、案情重大複雜,為保證庭審順利進行,法庭組織控辯雙方,在8月14日召開了庭前會議。庭前會議就案件管轄、是否申請迴避、有無新的證據、是否申請排除非法證據、出庭證人名單及其他與審判有關的程序問題,聽取了控辯雙方的意見;同時組織控辯雙方進行庭前證據展示,聽取對證據和指控事實的意見,明確庭審重點。

起訴書所列三宗罪 暗藏伏筆

濟南中院公布的起訴書指控:「被告人薄熙來犯受賄罪。1999年至2006年,被告人薄熙來利用其擔任大連市人民政府市長、中共大連市委書記、遼寧省人民政府省長、商務部部長等職務上的便利,為他人謀取利益。2000年至2012年,薄熙來單獨或者通過其妻薄谷開來(另案處理),其子薄瓜瓜,收受大連國際發展有限公司總經理唐肖林(另案處理)、大連實德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徐明(另案處理)給與的財物,共計折合人民幣2179.0587萬元」。

「被告人薄熙來犯貪污罪。2000年,被告人薄熙來擔任中共大連市委書記,大連市人民政府負責了上級單位涉密場所改造工程。讓工程由薄熙來直接負責,由時任大連市城鄉規畫土地局局長王正剛(另案處理)承辦。2002年3月工程完工後,該單位通知王正剛,撥款人民幣500萬元給大連市人民政府。王正剛遂向已調入遼寧省人民政府省長的薄熙來請示如何處理該款項,薄熙來表示考慮一下再說。一周後,王正剛再次向薄熙來匯報,提出該500萬元在大連市沒有其他人知道,因此提議將該款留給薄熙來補貼家用。薄熙來當即將此事電話告知薄谷開來,並讓王正剛跟薄谷開來商議處理。幾天後,王正剛到瀋陽市薄熙來家中,與薄谷開來議定將該500萬完轉至薄谷開來指定的北京市昂道律師事務所主任趙東平處,供薄熙來家庭使用。2002年4月至2005至3月,上述款項陸續轉入趙東平安排的帳戶或其律師事務所帳戶,由趙東平代為保管。薄谷開來將該500萬元已交趙東平保管一事告知了薄熙來。」

對濫權罪,起訴書指控:「被告人薄熙來犯濫用職權罪。2012年1月至2月,被告人薄熙來作為17屆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兼中共重慶市委書記,在有關人員對薄谷開來涉嫌故意殺人一案(以下簡稱「11.15」案件)進行匯報和揭發後,以及在時任重慶市人民政府副市長王立軍叛逃前後,違反規定實施了一系列濫用職權行為。」

這看似簡短的三大罪名,卻彷彿故意包含了很多「點到為止」的關鍵點。比如第一項受賄罪,無論是行賄人還是受賄人,薄谷開來、唐肖林和徐明,都清楚標示了(另案處理),而唯獨薄熙來的兒子、1987年出生的薄瓜瓜沒有載明是否會另案處理。到2005年時薄瓜瓜就18歲成人了,是否也可算成受賄人,至少犯下「知情不報」的包庇罪?也許官方故意留這個活口,一旦薄熙來當庭翻供,薄瓜瓜可能就是下一個受審人。

第二就是薄熙來的貪污罪。起訴書稱,2000年,大連市委書記薄熙來直接「負責了上級單位涉密場所改造工程」這是什麼祕密工程,要書記直接負責,而且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是國防嗎?那應該由軍隊負責,輪不到地方幹部,而且這個工程非常急,還沒到上級單位的錢到位就開工實施了,等兩年後的2002年3月完工後,那500萬撥款才下來。什麼撥款這麼慢呢?而且這筆公款,被轉到了「趙東平安排的帳戶或其律師事務所帳戶」,一個國家級上級單位的公款,怎麼就如此隨意地轉到一個個人帳戶和律師事務所,這個上級單位的財務是如何做帳的,每年的年檢審計是怎麼搞的,為何2002年到2005年都沒有查出問題呢?管理如此混亂,這個大連市的上級單位到底是誰?

薄熙來聽命江澤民迫害法輪功,在大連、瀋陽大量改建、擴建、新建勞教所工程所犯下的罪惡,仍被隔絕在這場法庭之外。(大紀元合成圖)

這讓人想到《新紀元》此前報導的薄熙來聽命江澤民迫害法輪功、在大連、瀋陽大量改建、擴建、新建勞教所工程。莫非這個上級單位就是羅幹、周永康把持的政法委或「610」辦公室?莫非這是倒薄派設置的一個陷阱機關,為日後審判周永康埋下伏筆?隨便一下就貪污公款500萬人民幣,由此可見薄熙來還有什麼錢不能收、不能拿呢?

在大陸民眾不知情的前提下,很多人認為審判薄熙來最有看點的是第三項罪,薄熙來為何要打王立軍耳光?薄谷開來為何放著好日子不過,非得冒險親手殺死一個外國人,何況這個英國男人還曾經是她的情人、她兒子的恩人呢?當初王立軍出逃美領館,重慶官方微博給出了一個新名詞:「休假式治療」,這個處理方式是薄熙來的命令嗎?當初薄熙來為何要帶幾十部軍車衝擊美國駐成都領事館,差點釀成外交事故呢?薄熙來為何要去雲南「參觀」41軍?兩會期間他為何要坐徐明的私人飛機,偷偷跑回成都呢?兩會重慶記者招待會上,薄熙來為何要主動解釋他的家庭沒有貪腐,兒子靠全額獎學金留學呢?為何薄熙來要說胡錦濤一定會去重慶、直接挑戰最高層呢?一系列疑問,人們都期待法庭能給出答案。

然而,人們徹底失望了。

不過失望的同時,有出現了一些意外,因為剛審判不久,法庭就傳出了薄熙來當庭翻供的事。此前都說這是一齣編排和排練了多次的「法庭演出」,怎麼會節外生枝了呢?

中午當庭翻供 罵證人是瘋狗

早在2012年4月,日媒《朝日新聞》報導稱,中共當局調查結果確認,薄熙來夫妻向海外轉移的非法收入從80億人民幣增長為60億美元(約合380億人民幣),而此次法庭的指控僅為2179萬元人民幣,連個零頭都不夠。不過就連這點零頭,薄熙來也不承認。

唐肖林是薄熙來文革出獄後第一個工作單位、北京市二輕局機修廠的朋友,兩人私交很好,薄熙來邀請肖林上大連發展,並讓他當了大連國際發展有限公司的總經理。唐肖林在五份證言和兩親筆證詞中說,為了從深圳搞到房地產許可,薄熙來在申請報告上簽字,請深圳市長于幼軍幫忙。「2004年底項目竣工,起名為求是大廈。這個項目,我們與張文勝的公司按13%和87%分成,我們大連國際公司賺了1600萬人民幣外,還有三套房子,華明輝公司張文勝給我個人好處費200萬元人民幣、一萬美元,然後我給了薄熙來八萬美元。」

面對各種證據、乃至自己在幾個月前的自書材料,法庭上的薄熙來卻矢口否認。薄說在調查期間他違心向中紀委承認了此事,「就是願意承擔法律責任,但當時我完全不知道這些事情的情節,腦中一片空白。」

他還盛氣凌人地反駁說:「唐肖林的證詞是一面之辭,這個人在他的供述裡面,他自認十多年前在大連大廈建設上、汽車指標申請上進行了欺騙、倒賣,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貪腐分子和經濟騙子,只是當時他完全掩蓋了這一點,沒有被我識破,我被蒙蔽了而已,我以為這都是公事,我也就公事公辦了。對於一個十幾年前的騙子、貪腐分子今天說的話,今天我認為是不可信的,他十幾年前能騙,今天仍然可以騙。我還有一個證據,他實際已經犯了貪污受賄行賄的大罪,他實際上是想以此立功減刑,實際上他就像瘋狗一樣亂咬,以此立功。這件事的核心問題是唐肖林欺騙隱瞞了兩件事情的主要情節,這本身就是唐肖林實施的陰謀,十幾年前運作的陰謀今天拿到法庭作證,我認為這是褻瀆法庭的神聖。」

薄熙來把證人罵成「瘋狗」,這是違背最基本法庭要求的。不過據法國廣播電臺報導,濟南中院公布的微博是精簡版本,有些內容沒有公布。據現場人士透露,當時薄熙來怒斥唐肖林,還說如果這時唐站在他面前,他會給唐一個比打王立軍還要狠的耳光。由此可見,薄熙來的態度非常囂張。

唐肖林作證的第二件行賄事件是2002年他讓薄熙來省長給主管進口汽車批文的遼寧省副省長夏德仁打招呼,給他一些倒賣汽車的指標。事成後,受益的汽車商給了唐肖林85萬人民幣,唐給了薄熙來五萬美金。

唐肖林說:「我一共送了三次,有一次15萬美元,包括汽車配額的八萬美元,後來我又添了五萬美元。當時我對薄熙來說進口汽車批好了,事辦成了,我把錢放沙發上,薄熙來點點頭就同意了,我就走了。偵查人員:錢怎麼裝的?唐肖林:兩個信封,一個兩萬,一個三萬。當時沒有人在場。」不過薄熙來不承認,他反而說:「我簡單說兩句,剛才看到了唐肖林的錄像,我真是看到一個出賣靈魂的人的醜態,我沒有想到。」

妻子「非常可笑」 無意中洩密

見薄不服,公訴人提交了薄谷開來在北京監獄寫的一份證言及一份親筆證詞。主要內容是,她和薄熙來有一個共用的保險櫃,「這個共用的保險櫃只有我們兩個人能打開。當時我陪瓜瓜在英國讀書,每年都回來三次,每次走的時候都會從我和薄熙來共用的保險櫃裡拿錢帶到英國去花。我記得我從我和薄熙來共用的保險櫃裡一共拿過三次錢。在瀋陽家裡拿過五萬美元,具體時間記不太清了,但應該是2002年或2003年,因為2004年薄熙來就調到商務部工作了。」

薄谷開來還說:「2004年下半年,從北京家裡與薄熙來共用的保險櫃裡拿過一次人民幣,有幾萬人民幣,具體金額記不清了。在北京東城區新開路71號的家裡拿過兩次,一次是幾萬元人民幣,一次是八萬美元,拿走八萬美元的時間我記得比較清楚,是在2005年下半年,我從保險櫃裡拿走的美元都是百元面額的。」

對於妻子的指控,薄熙來回應說:「我覺得谷開來的證言非常滑稽、非常可笑,因為我舉例來說,在北京,谷開來的證言並沒有說是我將五萬人民幣、八萬美元收了,放在櫃子裡,你來用,我並沒有跟她說,如果說從櫃子裡拿走這些錢,她怎麼說我往裡放的五萬、八萬美金?」

在一口氣的狡辯中,薄熙來還無意中洩露了薄家更多的祕密。他說:「谷開來就在我們71號房另外一個巨大的保險櫃裡放著很多錢,大大高於這八萬美元和大大高於這五萬元人民幣。」

可能意識到薄熙來說錯了話,薄的辯護人稱:「谷開來是2000年去的英國,其出國前一直作律師,其當時的人民幣至少有4000萬,就是到2002年的時候谷開來有這麼多錢,有這麼多錢,其單純就記得這五萬人民幣、八萬美元,這實際上是不可想像的,這不符合一般人的邏輯推理。」這位辯護人說的是薄谷有4000萬,而不是薄谷開來公司存在銀行的錢,由此可見,官方起訴的那點貪污,只是薄家貪腐的一點零頭,但法庭上還是沒人追查此事,可見,這個庭審並沒有真正起到審問判決的作用。

自書悔過材料 薄連連否認

針對薄熙來的蠻橫否認,公訴人向法庭宣讀了薄熙來原有的自書材料、親筆供詞及供述節錄,見偵查卷第三卷第71、90頁、審查起訴卷第20頁,公訴人僅宣讀其2012年7月26日自書材料節錄。

薄熙來寫道:「我應向組織交代的是,我的孩子薄瓜瓜從中學時代就到英國讀書,我妻子谷開來去『陪讀』。唐肖林就以他母子倆在國外日常生活之需為由,曾先後兩次送錢,一次是2002年在我瀋陽的家裡,送了五萬美元,錢交給了開來。一次是2005年在我北京的辦公室,送了八萬美元,錢拿回了家,放在了家裡我和谷開來公用的一個保險櫃裡。此外,2004年,我剛到商務部工作時,唐肖林曾專程去辦公室看望我,並捎去了五萬元人民幣,說是『添些文具』。錢我拿回了家,也放在那個共用的保險櫃裡。這八萬美元和五萬元人民幣,我跟開來打了招呼,未說明來源,讓她需要時自取。以後她告我,為瓜瓜曾動用過保險櫃裡的錢。唐肖林還多次從深圳、香港給我捎過辦公用品、護髮素、小電器、玩具等。過去三十多年,我內心的原則是拒收錢款的。但因唐肖林是我在『文革』患難時相處多年的工友;其父又是老華北局的幹部,有個老感情;我就思想麻痺,放鬆了自己,十分後悔!向組織誠摯地悔過!」

面對自己當初的承認,薄熙來在法庭上狡辯說:「對唐肖林問題,7月26日在中央紀委審查我的期間我寫的筆錄,的確有這回事。庭前會議上我已經把情況都陳述了,理由:一是對我不正當的壓力的情況下寫的。第二是有明確的誘導因素。當時,我考慮到大勢所趨,無可挽回。在這種情況下,我不得不表示拿兩個大單,一個是唐肖林和一個是徐明。」

在審理徐明證言時,薄熙來說:「中紀委對我審查階段,專案組多數人是文明理性的,給我吃住挺好,伙食不錯,有醫療保障,多數同志文明禮貌,但這種情況並不排除剛才我所說精神的壓力,這些精神壓力都是客觀存在的。我自書或者筆錄中,我不是一個完人,也不是一個意志堅強的人,我願意為此承擔責任,但我有罪無罪的基本事實我是要說的。剛才公訴人說我推翻了原來的指控我認為是不符合事實的,因為即使在去年我還在接受審查時,對徐明和唐肖林的事,我覺得專案組要把它上升到法律高度時,我當時就已向相關人員表示過不同意,公訴人剛才當庭說我翻供,我認為是不客觀的。」

徐明出庭作證 薄竟成了律師

針對徐明的證詞,薄熙來還說:「這段指控是完全不實的,他涉及到兩個部分,一個是說徐明對我兒子薄瓜瓜有所資助,我知道他們的關係不錯,谷開來、徐明、薄瓜瓜都未向我提過這方面的事。法國尼斯的房產我完全不知情,整個過程完全是虛構的,我對這2000多萬元,自始至終我也沒有承認過。至於說對瓜瓜學習上的資助我不知情,谷開來僅僅是提到過徐明對瓜瓜不錯,也就如此而已。瓜瓜從來沒給我提過,徐明更沒有提過。」薄熙來還把自己與最親密的財政部長徐明的關係說成:「徐明與谷開來關係密切,與我的關係一般化。」

徐明在作證時說:「2000年谷開來提出其在法國買別墅,我為其提供了323萬美元,以及一些在旅遊門票和在國外的費用幫助了一些,其兒子及朋友去非洲旅遊,我也提供了10萬餘元。瓜瓜喜歡一個電動車,大約八萬餘元,也是我給其買的。2001年10月期間薄瓜瓜信用卡大約30餘萬元人民幣是谷開來找我後,我幫著其支付的。」

最讓人吃驚的是在法庭上,薄熙來作為被告,竟然充當起律師的角色,去直接盤問當事人,並在程序中表達對證人或證詞的不滿。薄熙來一連問了徐明20多個問題,而徐明也連續回答了十多個「沒有」,薄熙來質問狡辯的要點是,徐明沒有面對面地說出這是給薄的行賄的錢。

第二天庭審 微博大大延後

概括的說,在第一天的庭審中,薄熙來全盤抵賴對他的所有受賄指控。他否認大連國際發展有限公司總經理唐肖林送給他110萬,並稱自己以前的認罪,是向中紀委「違心承認」;說他收受徐明2068多萬「完全不實」,他「自始至終沒承認過」;他和徐明不是朋友,沒有單獨來往;對徐明送給薄家的法國別墅「不知情」,即使對薄谷開來的證言,薄熙來也稱,「非常滑稽、非常可笑」。有法庭照片顯示,薄熙來態度傲慢,說起話來滔滔不絕,甚至在受審時翹起了二郎腿。

薄熙來的當庭翻供,讓人想起當年的「廣西王」成克杰當庭審翻供後被判死刑,曾任廣西壯族自治區主席、中共前人大副委員長的成克杰,是中共1949年竊國後被判處死刑並處死最快的中共最高官員。2000年7月13、14日,成克杰案在北京市第一中級法院公開開庭審理,起訴書中稱,成克杰夥同情婦李平,先後收受賄賂達4109萬多元人民幣。不過開庭時,原來認罪態度很好的成克杰突然當庭翻供,結果導致2000年7月31日,一審以受賄罪判處其死刑。2000年9月14日9點53分,在秦城監獄,成克杰被帶到行刑室處死。

儘管薄案受到海內外高度關注,而央視在22日晚7時的《新聞聯播》節目中隻字不提薄案。與此次不同的是,此前薄谷開來和王立軍的審理當天,央視《新聞聯播》都進行了播報。於是很多人猜測,戲「演砸了」,官方看來會採取行動了。

第二天人們果然看到了變化。23日上午8時39分,薄案繼續開庭公審。這天的微博消息被嚴厲控制,而且口徑大多來自官方。有分析說,薄熙來首日當庭翻供,「甩開原有劇本」,「戲演過了頭」,讓中南海吃驚不小,為確保登臺「演出」的消息發布按照規矩來,第二天的劇本不再隨意公開。

與第一天早上8點09分濟南中院微博開始直播相比,第二天的微博直播明顯滯後,而且開庭時間也拖到了23日上午8點39分。從8點40分到10點26分,庭審內容只有寥寥五句話,且沒有任何薄熙來的發言。直到中午,濟南中院在吉華大廈召開庭審情況通報會之後,才有兩份庭審記錄流出。但是這兩份記錄中,薄熙來的話只有短短的幾句,令人懷疑是否當局動了「大手術」。不過後來又恢復了播報。

抵賴貪污

從微博記錄顯示,薄熙來再次否認對他的所有指控。比如對於檢方指控薄熙來涉嫌貪污罪行,薄熙來不僅一直表示自己「不記得」、「沒有印象」,而且稱「這個事情我不存在貪污的行為,而且我自始至終都沒有講過,或者認可過我貪污的行為」。

在上午的庭審過程中,公訴人當庭出示了相關書證,播放了2013年8月10日詢問證人薄谷開來的同步錄音錄影,宣讀了薄谷開來、法國人德維爾等證人證言,播放了相關視聽資料,證明薄谷開來用其收受徐明給予的購房資金,以231.86047萬歐元(折合人民幣1624.9709萬元)在法國購買房產,薄熙來對此知情。

下午開庭後,公訴人出示了相關書證、證人張曉軍等人證言、物證照片、被告人供述和親筆供詞等證據,證明薄熙來通過其妻和其子收受徐明支付的國內國際機票、住宿、旅行費用,償還信用卡欠款費用,以及購買的電動平衡車等,共計折合人民幣443.1432萬元。

公訴人、被告人及其辯護人進行質證。被告人薄熙來對於指控,以「與我無關」、「印象模糊」、「花了多少錢沒人具體跟我說」等進行辯解。辯護人就證人證言發表質證意見。公訴人就被告人及其辯護人的質證回應說,被告人在辯解中對關鍵事實發表了很多相互矛盾的意見。

直到第二天下午五點多,法庭才開始審理薄熙來貪污500萬公款的事。17時25分,2000年時任大連市規畫土地局局長的王某某作為證人出庭,指證薄熙來涉嫌在2000年貪污某涉密工程工程款500萬元人民幣。他表示:「2000年8月,我時任大連規畫土地局局長,薄熙來任大連市市委書記,8月的一天,薄熙來叫我去他辦公室,給我布置了一項上級有關部門的涉密工程,我到上級部門找有關領導之後,就開始做準備工程。在項目的實施過程中,薄熙來於2000年年底,調任遼寧省政府省長,這個項目一直到2002年才結束,在這一年多的時間中,因這項工程是涉密工程,我都跟薄熙來單獨匯報。到2002年2月,這個項目竣工後,該上級單位決定,給大連市政府返還500萬元工程款,我向薄熙來一塊匯報了。薄熙來聽完後想了一下,然後說這件事我還沒想好,讓我再考慮考慮。過了一段時間,上級某單位的某位領導打電話來問,這500萬元的工程款,薄熙來是什麼意見。當時我說我再催一下,我就從大連又趕回了瀋陽,把上級某單位的某位領導催問500萬元工程款的事情給薄熙來簡要匯報了一下,試探地說,這個工程是個涉密工程,資金相對比較安全,能否給你留作家用。薄熙來想了一下之後說,可以,就這麼定了,說你先等一下,我給開來打個電話,這樣他就給薄谷開來打了個電話。」

不過,對此薄熙來還是否認。他先是回答一系列的「我不記得了」,「我沒有印象」的否定,當公訴人問:「那500萬最後到哪去了?」薄回答說:「這我不知道。直到這次審查,是辦案部門告訴我500萬已經入了薄谷開來朋友的帳戶,我才大吃一驚。在這之前我毫無印象。」

從這番話中,人們不難看出薄熙來的狡辯到了何等地步。

官方避重就輕 被薄抓住把柄

回頭來看這場官方導演的公審,很明顯,中共拋開了薄熙來的重大罪行,一是反人類罪,二是顛覆政權罪,只挑了最輕的受賄、貪污、濫權的三項來處理,而且拋開薄谷上百億的貪腐罪不談,只選了兩個行賄人(唐肖林和徐明)的一小部分來審理,連這兩人更多的行賄事實都沒有談,就這樣一個嚴重縮小了的受賄罪的審理,就占據了審判的一天半的時間,最重要的濫權和貪污只花了一天半,嚴重的避重就輕、本末倒置。人們不得不懷疑,這樣安排的目的就是轉移視線,避重就輕。

薄熙來在法庭上耍流氓,對於受賄罪,他的整體辯術就是:「我不知道」。無論誰給他送了多少錢,送了多少物,他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把責任推給對方(如說唐肖林欺騙了他),或推給薄谷開來(如徐明送的323萬美金的房子給谷,但他不知情)。因為行賄時都是祕密的,除了送錢、收錢的兩個人外,沒有第三者在場,薄以為自己不承認就死無對證了,哪怕拿出完整的證據顯示這些錢的來龍去脈和後來走向,哪怕薄熙來自己都承認過,在法庭上他也矢口否認,這不但顯示了薄熙來人品的低劣,也顯示出中共官員的無恥,因為在中共官員看來,收點禮物是理所當然的事,不值一提的事。

很明顯,薄熙來貪污500萬上級單位的祕密撥款,這個很好查,從官方錢的走向就能看出到了薄谷開來的手裡。起訴書稱:「2002年4月至2005至3月,上述款項陸續轉入趙東平安排的帳戶或其律師事務所帳戶,由趙東平代為保管。」這一筆錢就是500萬,法庭上用大量時間跟唐肖林辯護那110萬,而不查這500萬是誰給薄熙來的,這不是故意抓小放大、誤導人們的注意力嗎?

這也反過來說明,薄家保險櫃裡的錢並不像薄谷開來作證所說的,就那麼八萬美金,或五萬美金等等,薄熙來在這點的辯護是有道理的。薄谷兩人的保險櫃裡錢多的是,像其辯護律師所說,4000萬都是小數字,她哪能記的那麼清楚,她從中拿了多少錢,好像他們家就只收取了唐肖林一個人的贓款似的。

從這一點看,不光是薄熙來在撒謊,薄谷開來也在撒謊,薄瓜瓜也在撒謊。此前薄熙來在2012年中共兩會上主動說,兒子留學靠的是全額獎學金,薄瓜瓜也給哈佛大學校報發聲明說,「我的學費和生活來源來自我的獎學金和我母親的當律師和作家的收入」。現在人們清楚的看到,至少還有唐肖林和徐明的行賄款2000多萬人民幣,還有上級單位的500萬人民幣撥款。毫無疑問,這薄家三口人都是騙子,而他們行騙的地方,居然是中共兩會的記者會,以及中共所謂最講實話的「莊嚴的法庭」。

2012年審判薄谷開來時,中共只審判了她謀殺英國商人尼爾.海伍德的罪,說她殺人動機是因為威脅了薄瓜瓜,其實真實情況正相反。海伍德是薄瓜瓜的監護人和好朋友,就在他死前幾個月,海伍德還幫薄瓜瓜化解了一場會給薄瓜瓜帶來巨大損失的糾紛。這次法庭上出示的證據也顯示,薄谷開來有4000萬錢款,還有官方撥款500萬的貪污款,以及徐明送的眾多禮物中的一個:價值數百萬美元的法國別墅,光這些加起來就很多錢了。她有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為何要冒險親手殺人呢?海伍德曾跟薄家關係十分親密,一個女人怎麼能這麼狠心呢?官方沒有給出答案,但《薄谷開來案中奇案》一書卻給出了很多重要線索。◇

本文轉自341期【新紀元週刊】「封面故事」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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