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車愛情故事─對上了味〈第二章〉

雲冰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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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我打電話不是要讓你削一頓的,我要意見…意見你懂嗎!』我使盡生平吃奶的力氣,好言好語的問。

「好啦,抱歉啦,要意見可以,不過…記得鬥牛士。」子敬又開始落井下石了。
『阿勒…(不行…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忍住…)』我握著電話的手開始微微顫抖『鬥牛士就鬥牛士!』

「喲,真乾脆,好,你仔細聽著…」子敬的聲音突然變的嚴肅「你只要走到她的面前,啪啪給她兩巴掌,再跟她說你叫雲少陵,保證她一定會記得你。」

『魯子敬…』我相信如果這時子敬站在我的面前,肯定會被我的眼光殺死。
「不喜歡啊,那換成你比她中指,再報上名,如何?」子敬對這兩種方式好像情有獨鍾。
『你…你…』我真後悔,跟他這種人討論這個,簡直是自取其辱。

「你為什麼那麼想認識她?」子敬似乎聽不出我的殺氣,又開始發問。
『耶!?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說實在話,我到現在都還沒去想清楚,為什麼我會想要認識她,認識一個才見過一次面的女孩?

子敬又開始發出曖昧的聲調「該不會是…一見鍾情吧?」
『我…我…或許是吧!』我很想否認,但是我卻無法否認。

「不會吧,我們的小陵陵居然也開始發情…不,是動情啦!」子敬依然用曖昧的聲調說著
「以前在學校時,誰人不知你是學校裡女孩子的偶像,每天放學不是抱著一堆情書,就是一袋一袋的禮物,叫你認真追求一個,你都說沒有喜歡的,現在怎麼啦?怕年老色衰,不復當年嗎!」

『哎呀,感覺不一樣啦,或許,說一見鍾情還無法貼切表達那時的感覺…』我停了一下,仔細回想今天看見她時,那心悸窒息的感覺「與其說一見鍾情,倒不如說,對上了我的味…對了,就是對上了味!」對清傳女孩的莫名感覺有了解釋之後,心裡頓時輕鬆了許多。

「看樣子你是認真的囉,好吧,身為死黨,有責任給你勇氣…」子敬這傢伙,剛開始時還一直吐我嘈,現在才真正關心我「下次再看到她,你就直接過去搭訕,這樣不就行了。」

『阿可是我怕他把我當壞人耶!』我擔心的問。
「別怕別怕,不成功便成仁!」子敬講的好像要去送死一樣。

『…好吧,難得會遇到一個,讓自己這麼想行動的女孩子,好歹也要試試。』我開始對自己催眠,讓自己有信心。
「那…就這樣了,鬥牛士別忘囉!!」
『喔…咦!開玩笑,你根本沒給什麼意見,鬥你自己啦!』開什麼玩笑,沒半句建設性的話,還敢跟我邀功,真是不知我的鞋子穿幾號的!!

「我不是跟你說要勇氣了,這也是建議勒,是我嘔心瀝血才想到的!」

『你…ㄠ太大了吧,這我也知道,還要你”嘔心瀝血”喔,拜託。』我已經瀕臨崩潰邊緣。
「不管,就這樣了,有進一步消息要告訴我喔,還有我這個星期五休假,懂我的意思吧!掰掰!!」子敬一口氣說完,連我反駁的餘地也沒有就把電話掛斷。

『吃吃吃,吃死你!』我一邊咒罵著,一邊思考我遇見她開口的第一句話該怎麼說。

『對不起小姐,我不是壞人,我只是想跟妳做朋友…』我白癡啊,士林之狼會說自己是士林之狼嗎?這樣反而像是在欲蓋彌彰…

『不好意思能打擾妳一下嗎?我是雲少陵,我想跟妳作朋友…』這…這樣的對白也太了無新意了吧…
『哎呀,孔子、孟子、老子、莊子ㄚ,請賜與我神奇的力量…』想到最後開始耍白癡了。
算了,到時候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自從那天之後,我沒有再見到清傳女孩,連天氣也在隔天就放晴,但是想見她的心情,卻像討債的人一樣,無處不在…呃,這個比喻好像有一點怪(什麼有一點怪,根本就很怪!!)
每當車子經過她們學校那一站,我的心跳就會不自主的加快,只是卻也沒有機會能再見到她。

因為我的記憶中,高職應該是四點多就下課了,而那天是因為下雨,所以她等雨小的時候才出來等公車,所以才會那麼晚,所以才會遇到我…太多的所以才能讓我遇見她。這樣的過程算是浪漫吧,但是卻帶些痛苦,如果能夠選擇,我寧願不要浪漫,而每天都能看到她。

『呵…』我打了個一個呵欠,順便看看手錶『五點半了!唉…最近有夠累,事情一堆,而且每天出門坐公車都沒位子,還得用站的。』看了看窗外,到了新莊夜市附近的站牌了,也代表快到家。

不過雖然上班時,公車都是滿滿的乘客,下班卻是人煙稀少,空位多到你可以一站換一個座位,不過我可不敢嘗試,因為我擔心司機會把我丟下車。

就在車門打開的同時,我低頭打完第二個呵欠,一抬頭,一個熟悉又期待的身影出現在我眼前! 是她,真的是清傳女孩,雖然只看過她一次,但我卻永遠忘不了她給我的那份窒息的感覺。

『可是不對啊,照推算她應該早就回到家了,怎麼還在這?而且…她怎麼會在離學校之後好幾個站上車呢?』我看著她,這時她剛好轉頭看見我,我感覺到她身體抖了一下,隨即就將目光移開。

我狐疑著她剛才的反應『該不會她對我也有印象吧!還是她對我也有好感呢?』我持續猜測著。

然後我又看見她想找位子坐下,不過前面沒有座位,她只好往後看看有沒有空位,但每當她想移動腳步時,都會接觸到我的眼光,沒辦法,誰叫我剛好坐在最中間,而她也不知為什麼,就放棄坐下的念頭,繼續站著。

『呵呵…』我在心裡笑著,我想她對我是有印象的,這時我向她說話的勇氣又增加了許多。 我利用剩下不到幾站的時間,思索著要如何開口『妹妹…』不行,一開口就叫人家妹妹,活像個糟老頭…

『阿…我要是知道她現在心裡,對我是怎樣的,那就好開口了。』我想著想著,決定自己來個沙盤推演。

如果她對我有印象,那我就可以學電視那樣,假裝不小心撞到她,然後…再不然,如果她對我是有好感的,那我就直接上前跟她要電話,說想跟她做朋友………

我一向很貫徹”凡事要有最壞的打算”,所以如果她會注意我是因為…我感覺很像怪叔叔,多注意我只是因為害怕…那…

煞那間,我又失去勇氣了…而公車已經到了我家這站…也是她家那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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