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波:共產主義殺人的日常化合法化

劉曉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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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月10日訊】在各類政權性或國家化的暴力殺戮行為中,最令人震驚、也最殘忍的殺戮,不是戰爭時期的相互殺戮,而是強權者對無權無勢者的單方面殺戮。更令人難以理解的是,這類殺戮的受害者中的絕大多數——死於納粹種族大屠殺的猶太人和死於共產階級滅絕的「異己分子」——不是強權的反抗者而是力求作順民的普通人。

在法西斯種的族滅絕和共產極權的階級滅絕這兩種大屠殺中,階級屠殺的規模之廣和性質之殘忍都要超過種族屠殺。納粹極權的種族滅絕政策,雖然開始於二戰之前,但大屠殺的實施主要發生在戰爭期間,屠殺所針對的是單一種族;而共產極權的階級滅絕主要發生在和平時期,屠殺所針對的是除了暴君本人之外的所有人,普通平民固然是被殺的對象,但共產黨高官也難逃脫被殺的命運,斯大林殺了托洛斯基、布哈林等列寧的戰友,毛澤東殺了劉少奇、彭德懷、林彪等最親密的戰友。在共產主義的名義下,斯大林及其蘇共和毛澤東及其中共,以及東歐、亞洲和拉丁美洲的共產政權,所屠殺的人口居然高達一億多人。

更為邪惡的是,共產極權在和平時期的單方面大規模屠殺,大都有一個「崇高而純潔」的理由:為了通過無產階級革命來實現最美好的共產烏托邦,就必須造就「共產新人」;為了造就新人就必須「純潔階級隊伍」,純潔的主要手段就是進行大規模的政治迫害和暴力殺戮。正是在這種「崇高而純潔」的意識形態理由的庇護下,共產極權制度才能把屠殺合法化和日常化。

一共產極權的合法化殺人,是指堂而皇之地把「殺人者變成了簽發處決令的法官」。在人類歷史上,還沒有一個政權及其統治者公然取消「你不應殺人」的底線道德,而把殺人轉變成國民應該服從的法律命令。然而,無法無天的共產政權卻高舉著「解放全人類」的大旗肆意地踐踏這條人類的底線道德,使大規模屠殺順民具有充分的制度正當性。階級鬥爭理論是合法殺人的意識形態理由,紅色蘇維埃或無產階級專政是合法殺人的執行機關,革命群眾是合法殺人的民意基礎。於是,劊子手們可以一個也不放過地殺人,滿懷理想且義正詞嚴地殺人,毫無愧疚且充滿自傲地殺人。

讓殺人者卸下道德負擔是屠殺合法化的人性前提。所謂「階級鬥爭」的共產理論正是這樣的前提。它首先是分清敵我的理論,劃分階級就是把被統治者分為 「人與非人」,比如,列寧和斯大林指控地主階級和資產階級為「寄生蟲」,毛澤東指控階級敵人為「牛鬼蛇神」,聲言要把國內外的階級敵人掃盡歷史的垃圾堆;有時,毛還把階級敵人及其思想觀念輕蔑地形容成「灰塵」,用無產階級鐵掃埽將之一掃而光,才能解放世界上三分之二被壓迫的人民,讓毛澤東思想的光輝普照全球。

在意識形態上把人群分為友與敵兩大完全對立的陣營,前者是具有道德正當性的正常人,後者是不具有道德正當性的畸形人或非人,兩類人落實到暴力統治上就是「合法的」施暴者和被施暴者,施暴者被「神聖化」,被施暴者被「非人化」,從而使施暴者卸下了施暴和殺人的道德負擔。

二,共產極權的日常化殺人,是指暴力行為被當作「例行公事」,當作全民生活的日常性組成部分。

首先,官方意識形態把「敵人意識」和「階級鬥爭新動向」作為衡量每個被統治者的政治覺悟的主要標準,擴展到每個人的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甚至對人們的衣食住行和血緣親情也要按照「階級鬥爭」的標準來衡量;貫穿於每個人一生的年年月月天天,正如毛澤東所言:「階級鬥爭要年年講,月月講,天天講」。

其次,所謂的「無產階級專政」使暴力統治成為國家機器的主要職能,官僚機構及其僱員們都把實施暴力當做「例行公事」。在常規的統治中,主要開動監獄、法院和秘密警察等暴力機器;在非常時期,一要發動群眾實施「多數暴政」(從反右到文革再到鎮壓法輪功,中共歷史上的多次政治運動最為典型);二要動用正規軍隊實施鎮壓和軍管(八九六四是最近的例證)。

最後,如果拋開政治制度以及社會倫理之區別,僅從現代官僚系統對其僱員的要求而言,服從的倫理並沒有錯,因為它是中性的,只問上級是誰、下達什麼命令、如何完成上級的命令,而不問這命令的是非善惡,也不管執行命令之後果是造福還是災難。正因為如此,現代官僚體制的高度理性化技術化科層化特徵,在獨裁國家就會變成暴力屠殺的「非人化」,其僱員如同泯滅個人的良知和人的惻隱之心的執行機器,所謂的「革命機器上的齒輪和螺絲釘」。他們甚至在喪失意識形態熱情的情況下,仍然把執行上級的屠殺命令當作一項工作或一種例行公事。

三,極權主義的合法化日常化的殺人邏輯,來自人類的一種狂妄的形而上學的思維邏輯。這種邏輯認為,世界只有一個超越具體經驗的抽像的終極本源,社會的進步只有一個惟一的發展動力,未來社會也只有一個超越具體個人的終極的完美目標,把握了這個本源、動力和發現了這個目標的人,就掌握了絕對的真理和至善,能夠為人類創建最完美的社會和提供最大的幸福。這樣的人自然要成為人類的大救星,為了讓這樣的全能統治者帶領民眾盡快實現完美目標,人類就自然要賦予大救星以絕對權力,使其能夠按照個人的意志為所欲為。他可以不擇手段,可以為成全未來而狂熱地犧牲現在。換言之,如果形而上學只停留在哲學思辯上,還不失為一種純粹的智力遊戲,而一旦把它用於指導現實的社會變革,就將變成猙獰而暴虐的殺人形而上學。

英國著名的自由主義政治學家柏克說:「很難想像有什麼東西比地地道道的形而上學家的心腸更冷硬,與其說它近似於人性的脆弱和激情,還不如說它近似於惡鬼的冷酷更妥帖。」抽像化理想是瘋狂屠殺的溫床。或者說,沒有具體的制度安排把自由落實到具體的個人權利之上,無論多麼美好的理想,也都與每個具體個人之權益無關,也與人類的整體權益無關,反而淪為殺人者的形而上學理由。在所有形而上學式屠殺中,共產主義無疑是人類有史以來的最暴虐最血腥的意識形態。

最近,美國成立了共產主義受難者紀念基金會,準備在首都華盛頓建造一座共產主義受難者紀念館,正如為紀念納粹種族滅絕的死者,美國已經在華盛頓建立了「大屠殺紀念館」一樣。為此,美國政府在距國會山不遠的地方劃撥出一塊長方形土地。

在災難深重的二十世紀歷史上,美國,作為二戰時期抗擊法西斯的核心領導者和冷戰中對抗共產極權的領袖,為結束人類有史以來最邪惡的兩大制度作出了最傑出的貢獻。大屠殺紀念館和共產主義紀念碑,既是對20世紀的人類大災難的記憶,也是自由美國的核心信念的體現,更是自由美國將繼續擔當起對抗專制和推廣民主的領導重任的表達。

可悲的是,在最應該建立共產主義受難者紀念館的俄羅斯和中國,儘管兩國都不再可能回到斯大林時代和毛澤東時代,然而,時至今日,兩國的現行政權仍然毫無建立這樣紀念館的意願,中共政權至今毫無悔意且固守獨裁,普京政權在彼得大帝的沙皇夢和大俄羅斯沙文主義的鼓動下,也越來越露出克格勃出身的獨裁面目。

在世界性共產極權帝國崩潰後的世界上,各類形而上學殺人政權並沒有完全退出歷史舞台,且在想方設法地維護合法化日常化的殺人制度。所以,反獨裁的自由事業仍然任重而道遠。

人類的歷史是無辜者鮮血浸泡的過去時,人類的現在是無辜者鮮血沾染的進行時,人類的未來能否變成不再血腥的未來時,不僅取決於美國等自由國家的努力,也取決於各類獨裁之下的民間抗爭。

2006年1月6日於北京家中
──轉自《民主中國》(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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