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老包-包遵信 李海在這裡向你告別了!

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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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1月11日訊】咫尺之隔,沒有能夠見到最後的包遵信,心裡存留下了非常的遺憾。

恰好當我們來到殯儀館的正門時,我的小靈通響了。我接到胡佳的來電,他開始告訴我要代他向包遵信老人致以最後的敬意。

但是他的話我並沒有能夠聽完。因為這時我的視界裡忽然出現了幾個警察的身影,當他們撲過來的時刻,我的專注於電話的意識恍惚發現有熟悉的面孔,那是在多次非法軟禁中我時常看到的兩位國保。其中一雙眼睛裡彷彿流露出 「終於抓住你了」的那種得意。來到我面前的是五個警察。

幾雙手同時抓住我,要我「走,到車裡再說」!

本能地,我訴諸他們的理性,向他們要求讓我進去看一眼就走,你們這麼多人,難道我還可能出什麼亂子嗎?都是中國人,總該知道講講人的感情吧?但是我聽到的卻是不由分說,一片「歇菜」「不行」的胡亂回應。

他們開始從各個方向抓住我,向汽車裡推和拖。我用力地抵抗,卻發現我離黑色汽車那打開的車門越來越近了。

這時我知道,我很可能看不到老包最後的一眼了。我用手拚命抵住車門,對抗著背後的大力推搡。同時我仰起的頭,望見了通向靈堂的大門。因此情不自禁地大聲喊了出來:老包,包遵信:李海在這裡向你告別了!

我覺得老包聽到了我的喊聲,我覺得那是悲痛、懷念、憤怒和無奈本身在噴發它們自己。

當擠得滿滿的汽車從它為了埋伏而停泊的殯儀館門內要開出去的時候,發生了一個意外的小插曲:先前站在旁邊的一個人,長得很平凡,穿的也很平凡,走上來用平淡無奇的語氣,要求他們交停車費。開車的警察覺得詫異,不耐煩地告訴他有任務,語氣比較粗暴,顯得毋庸置疑。但是竟沒有發生任何效果:那人還是要停車費。右邊的警察也大聲喊說他們是執行任務,但是那人仍然堅持要停車費,並且站到了汽車前頭。無奈之下,他們開始在全身摸索證件,但是誰也沒有找到。最後,還是從口袋裡掏出兩元錢,交給了那人。

我和老包的交往次數並不很多,但是留下的卻是溫暖的印象。

在89年以前,有一次忘了由什麼因緣,隨著社科院的幾十位朋友去懷柔和金海湖暢遊了一天,那時就該有老包吧,但是現在已經不能確定了。那次保留的名單也在95年導致我被捕的抄家後不知去向。

這次出獄後,有位熱情的朋友計劃請老包去南方旅遊,打算由我照顧他。而後來不知何故沒有成行,老包一直熱切地期待著。

在我與他不多的幾次見面中,他總是微笑的,快活的。我只覺得老包惇厚而熱情,是一位可敬的長者。這時我真的不大說得清他的過去,他的貢獻。

就是這樣的老包,竟這麼早倏忽而去。我心裡只有一個簡單的想法,想再去看看他,向他告別。

就在前一天晚上,我正在和朋友散步的時候,忽然接到劉鳳崗的消息,得知他和王美茹被警察軟禁,並且公然要求他們不得外出參加對包的告別。隨後片警就來電話對我問寒問暖,問我是否在家、是否回家,我知道,他們也來了。

我被迫小心地避開我自己的家,在朋友處過夜。儘管睡得不如家裡習慣,但正是這種時候,我更加感到沒有人時時刻刻在你身邊無理騷擾、限制,可以隨自己的心過自己的生活是多麼快樂。

當早晨來臨的時候,我會合了老鼠等朋友,打的去殯儀館。我問司機:你聽說過包遵信嗎?他一開始懵了一下,旋即想起來說知道。我告訴他,我們就是去參加他去世的告別儀式。

然而,終竟沒有能夠。

誰料到在這樣的中國,執法者們一本正經地做著的事,就是把人的心中美好的東西阻止和毀棄,讓麻木、卑劣和恬不知恥成為天經地義。如此簡單而正常的情感表達竟會被當作洪水猛獸,會嚇破某些膽,並且用暴力禁止。

那麼,這究竟是什麼樣的世界呢!

沒有能夠參加老包的告別儀式,在我的心底留下了一份沉重的傷痛。這種傷痛是難以癒合的,因為我知道,見老包這最後一面的機會是再也不可能有了。

老包啊,包遵信先生:李海在這裡向您告別了!

──原載《民主中國》(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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