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筱心情日記】我來過,我很乖……

文、攝影/小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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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間的新聞報導,一民農婦在山上發現了一嬰兒。報導特別說明在嚴寒的低溫下,嬰兒身上衣服單薄,只用了一條薄毯子包裹著,且棄置在幾乎沒人經過的山上。

我當下想著:為什麼要棄置在幾乎沒人經過的山上?於心何忍呢?

想到讀小學時,我留著兩條長辮子,常常因為制止班上男同學殺生而被拉扯辮子,但我仍然不曾妥協他們的行為。班上男同學們常常從學校後山抓來很多小瓢蟲,然後將牠們當成射擊的目標,我當時總是竭力的保護這些小瓢蟲。小阿姨常給我講很多故事,告訴我們無輪如何「不能殺生」。我當時雖不是很明白因果償還的關係,但是我贊同小阿姨說的,因為我認為殺生的背後更大的問題是那顆殘忍的心。

晚間的報導讓我想到曾經看到一則感人的消息,發生在四川省雙流縣三星鎮雲崖村。

她的名字叫做佘艷,是一個孤兒,只活了8年,她自願放棄治療,把全世界華人捐給她的54萬元救命錢分成了7份,分別給了7個正徘徊在生死線的小朋友。

………………………………………………………………

1996年11月30日,畬仕友在永興鎮沈家一草叢中發現被凍得奄奄一息的新生嬰兒,畬仕友當時30歲,因為家裡窮一直未找到對象,如果要收養這個孩子,恐怕就更沒人願意嫁進家門了。但是他看著懷中嚶嚶哭泣的嬰兒,幾次放下又抱起,轉身走又回頭,這個小生命已經渾身冰冷哭聲微弱,再沒人管只怕隨時就沒命了!他最後歎了一口氣:我吃什麼,你就跟我吃什麼吧。他將這小女孩取名為「畬艷」。

從5歲起,她就懂得幫爸爸分擔家務,她很乖,不讓爸爸多一點點憂心、生一點點氣。她給爸爸唱歌,把學校裡發生的趣事一一的講給爸爸聽,雖然不能像別的孩子一樣也有媽媽,但是能跟爸爸這樣快樂的生活也感到很幸福了。

2005 年5月,佘艷經常流鼻血。有一天早晨,佘艷洗臉時突然發現一盆清水變得紅紅的,一看,是鼻子裡的血正向下滴,不管採用什麼措施,都止不住。佘仕友帶她到成都大醫院,醫生馬上給他開了病危通知單。她得了急性白血病!

這種病的醫療費是非常昂貴的,費用一般需要30萬元!看著病床上的女兒,佘仕友只有一個念頭:救女兒!他決定賣掉家裡唯一還能換錢的土坯房。可是因為房子太過破舊,一時未找到買主。

6月,8歲的佘艷代替不識字的爸爸,在自己的病歷本上一筆一畫的簽字:「自願放棄對佘艷的治療。」她想放棄自己的生命,因為父親那雙憂鬱的眼睛和日漸消瘦的臉令她感到酸楚。

當天回家後,從小到大沒有跟爸爸提過任何要求的佘艷,這時向爸爸提出兩個要求:她想穿一件新衣服,再照一張相片,她對爸爸解釋說:以後我不在了,如果你想我了,就可以看看照片上的我。

第二天,爸爸叫上姑姑陪著畬艷來到鎮上,給佘艷買了兩套新衣服,三人來到照相館,佘艷穿著粉紅色的新衣服,努力的微笑,最後還是忍不住掉下淚來。

《成都晚報》的一個叫傅艷的記者,從醫院方面得知了情況,寫了一篇報導,詳盡敘說佘艷的故事。旋即,來自全球華人捐助的善款就已經超過56萬元,手術費用足夠了,小佘艷的生命之火被大家的愛心再次點燃!於是佘艷接受了難以忍受的化療。她的主治醫生徐鳴介紹,化療階段胃腸道反應強烈,可她連吭都沒吭一聲。剛入院時做骨髓穿刺檢測,針頭從胸骨刺入,她沒哭,沒叫,眼淚都沒流,動都不動一下。兩個月化療,佘艷陸續闖過了9次鬼門關……

她問傅艷:

阿姨,你告訴我,他們為什麼要給我捐款?

因為,他們都是善良人。

阿姨,我也做善良人。

佘艷從枕頭下摸出一個數學作業本,遞給傅艷:阿姨,這是我的遺書……

傅艷連忙打開一看,果然是小佘艷安排的後事。這是一個年僅8歲的垂危孩子,趴在病床上用鉛筆寫了三頁紙的《遺書》。看得出整篇文章並不是一氣呵成寫完的,分成了六段。她想通過記者向全社會關心她的人表達感謝與再見。

這封遺書,讓傅艷看得淚流滿面,泣不成聲。……上面寫著:我來過,我很乖.……

8 月,消化道出血加重,醫生護士緊急給她輸血、輸液……看著佘艷腹痛難忍、痛苦不堪的樣子,醫生護士都哭了,可是,想盡各種辦法還是無濟於事。

8歲的小佘艷終於遠離病魔的摧殘,安詳離去。她的葬禮在小雨中舉行,成都市東郊殯儀館火化大廳內外站滿了熱淚盈眶的市民。他們都是8歲女孩畬艷素不相識的爸爸媽媽。為了讓這個一出生就被遺棄、患白血病後自願放棄自己的女孩,最後離去時不至於太孤單,來自四面八方的爸爸媽媽們默默地冒雨前來送行。

她墓地有她一張笑吟吟的照片,碑文正面上方寫著:我來過,我很乖……

遵照小佘艷的遺願,把剩餘的54萬元醫療費當成生命的饋贈留給其它患白血病的孩子。這七個可憐的孩子,年齡最大的19歲,最小的只有2歲,都是家境非常困難,掙扎在生死邊緣的貧困子弟。

寫出小佘艷這個消息,也寫出她善良無私的心。希望每一個母親都能重視小嬰兒生存的權利,他(她)那麼小,何忍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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