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te logo: www.epochtimes.com

《星期专访》陈美伶:马政府“体制外决策”不算真执政

人气: 25
【字号】    
   标签: tags:

【大纪元8月11日讯】自由时报记者邹景雯/专访

中国国民党执政两个月,行政院副秘书长陈美伶将于16日退休生效,她受访时指出,不管谁执政,都要珍惜文官,尊重文官制度,才是一个民主的正常国家。她并透露,新政府至今仍在运用国民党智库进行体制外决策,根本不算是真正的执政者。

克尽文官本分 调职意外无理

记者问:你是非常专业的常任文官,这次提出退休令外界意外,在政党轮替的这两个月,行政院有没有任何暗示?原因是什么?

陈美伶答:事前完全没有迹象,非常突然,那天是星期二,由于凤凰台风来袭,刘院长陪马总统到花莲巡视,回来后,院长就把我找去,开口第一句话就说要把我调整职务,前后他一共提出了两个位子,我觉得很错愕,因为他先说我很能干,这两个月帮忙很多,又说要调我的位子?因此我只说,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

回到办公室后,我就明确理解,我已经非走不可,没有留的空间了!于是我打电话给我先生,告诉他,我干脆退休好了。

第二天一早,我把退休申请送给秘书长,也写了个条子给院长办公室,告诉他我不适合新的职位。九点多,院长把我找去询问原因,我告诉他,我期待用人、特别是文官,要有前瞻性,如要有异动,不要随便找个空缺把人丢进去,否则将来会很难处理这些高官的去留问题。同时,我也认为,如果只是为了安抚,找个闲缺、没事可做,只是让人领薪水,这种事情我很不以为然。

星期四,有记者告诉我,秘书长已经对媒体证实我不想干了,我想,既然你们都已经讲了,那就没有什么好拖了,于是我从8月1日开始请休假,那天是星期五,近午十一点多,同事通知我,说院长已批准退休。

问:这件事从事发到确定只有四天时间,你看到什么?

陈:直到现在,我仍然十分好奇,究竟把我换掉的理由是什么?我一直认为文官是绝对的中立与专业,尤其在政党轮替的过程中,它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必须协助新政府尽快过渡走到一个稳定的状态,回想二千年时,当时刘玉山副秘书长也是做这样的工作,其实他是轮替前一年才到行政院,所以我自认为,我有这样的能耐可以把事情做好。

事实上,从三二二到行政团队确定这段时间,我帮忙做了许多衔接的工作,譬如说,建议原来的秘书长要对新首长做简报,因为当时很奇怪的是,总统府有交接小组,行政院却没有一个交接小组,而我认为文官必须中立,有义务协助其了解,第一次内阁研讨会,也是我帮他们筹划的。也许,他们认为我的阶段性任务完成,他们已经上路,要用自己的人,这些我都可以尊重,我比较意外的是,他们并没有给我一个很好的理由,是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们?或是我的颜色太明显?他们没有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离开这个位置的理由。

文官尊严荡然 同僚私下抱屈

问:这不是一个个案,也更是一个制度问题,政务官随时可以拎皮包走路,但文官是国家的基盘,你的看法是?

陈:高阶文官在五二○之后被调整,我并不是第一个,我想强调的是,不论谁执政,其与文官是密不可分的,真正所谓政府就是文官体制,政务官来来去去,文官才是稳定的力量,现在换人上来了,除非有重大错误,否则施政应该是延续的,不应是切割的,施政也不是你换人上来就一切从头开始,况且这些年下来,台湾的主流价值,两党的差距并不大。

过去八年,难道没有建立一些制度,这些制度是应该继续延续下去的吗?现在回头去看,包括挑战二○○八的一些计划,苏贞昌时候的五大套案,以及大投资、大温暖,许多都值得做也正在做,可以微调,不应该归零,或是非要与前政府去切割,这样才不会让文官体系错乱,因为文官无论如何都在既有的制度、既有的规范下做事,不是为哪个政府,而是为国家与社会服务,若一政党轮替,就说党如何,这不是一个民主、正常国家的型态。

不管谁执政,都要珍惜文官,尊重文官制度。特别是我们与其他国家不一样,有个考试院,专门负责文官的考试与养成,这样培养出来的文官,应该是国家的资产,不要把它变成负债。文官若像现在被诋毁、被贴标签,那是非常可怜的。

问:马先生在就职演说中提出和解,但是上任至今,被外界说在政治追杀,你认为这种气氛有没有蔓延到文官?

陈:我的例子是给文官体系一个很大的警示,我二十八年的年资,二十年在国民党执政,八年在民进党,我长期在法制部门服务,建立了自己的一些成果,没想到民进党没怀疑我,却是被国民党怀疑,跟过我的同仁,为我抱屈,也有感慨。一个同事MAIL给我:“连自己对于未来的职场生涯都已经有不知为何而战的沮丧,文官不该是抱着铁饭碗的米虫,更不该是跟着政治人物起舞的小丑,文官要有的是工作的尊严与成就感,如何领导常任文官为国效力,是政治人物治国能力的基本要件。”

甚至,有些同事不敢与我联系,怕被染上颜色,这种寒蝉效应,恐怕不是文明国家自豪的。

所谓的和解,我认为这是政治上的,他有没有做到?我不予评论;至于与文官,则没有和解的问题,应该把所有的文官,都纳为自己的资源去好好运用,因为国民党离开的这八年,国内的情况、国际的情势,以及政府运作的机制上,与八年前已经有很大的落差,这些同仁有这八年的学习与成长,你八年后回来,难道不必了解他们希望这个国家应该怎么做才好吗?而不应该去猜忌这些文官。

基本上,我认为文官不需要和解,文官本来就会为政府效力。

智库干涉决策 乱政令人忧心

问:五二○之前与之后,都是同一套文官,只是上层换了领导而已,为什么外界看起来,好像以五二○为界,这个政府的表现好像判若两人,甚至不如他们所鄙夷的前朝,这与运转文官不当有没有关系?

陈:以我的观察,套句国民党选举的用语,他们还没有准备好!没有准备好他们已经是执政者了!这两个多月来,他们并没有将所有的决策过程纳入文官体系讨论,他们还在运用智库等外围的力量,这是比较不适合的,因为这些文官才知道这八年做了什么,我不否认现在提出一些方向都是非常好的,例如节能减碳,可是他们未必知道这八年已经做了哪些,这些计划方案是不是应该拿来重新思考或如何。

这些都应该透过政府的体制,更有效的接合,而不是又回到智库,去找自己喜欢的学者研究,这么做,根本不是真正的执政者。

回想大投资大温暖计划,当时我们夜以继日,不知开了多少次会,每一次会议都有详细的纪录,如果现在还用体制外做决策,你又没有纪录,文官全部在状况外,可是文官却要去分担责任,因为文官是政府的一部分,因此,这两个月如果做不好,你去问文官,文官会说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有参与。这点是他们应该要赶快调整脚步的地方。

问:有没有具体案例,是透过智库在进行的?

陈:事实上,包括预算的讨论、一些济贫方案、两岸松绑措施等,都有在智库内讨论。

马缺法政专才 法制前景堪虑

问:我知道台湾法学会对你的案子相当关切,与你有一些讨论,有没有撞击出一些想法?

陈:政党轮替未来会很频繁,法学会那边是从法制、国家体制及公务员基本权益的保障上面,希望台湾能建立出稳定的文官体制,因此会跳脱个人案例,由学理方面来探讨政党轮替中的文官应有角色。这是制度面的、比较长远的思考。

台湾法学会原本就有一个检视新政府一百天施政的座谈,这个月28日将举办第三场,会以政党轮替与文官体制为题,当天会找一些学者与我们实务界的去发表意见。

人民不希望唱衰,希望他们做好,他们也有一些理念值得去落实,但台湾政党的成熟度还是不够,我想提醒两点,第一点,在用人方面,国民党长期以来都批评民进党用人酬庸、看色彩等,我则期待国民党要刮别人胡子前,先刮好自己的!因为他们若干的人事安排与作业,与民进党没有两样。

第二点,现在内阁的组成里面,绝大部分是学者,其次是市府团队,还有一些社会形象人士,以及少数国民党时代的文官,我不敢说他们能力不足,但综观来看,我觉得他们的行政历练,以及对政府大机器的熟悉度、运作模式上面,还不是非常娴熟。

另外,我特别担心的是,他们的法政专才严重缺乏,民主国家所有政策的形成,涉及人民权利义务,必须以法制作为其坚强的基础,过去国民党批评民进党学法的太多,甚至安上玩法罪名,但平心而论,过去八年许多主张,在司法的实务,包括大法官的解释、法院的审判,被采纳的比例相当高。例如,按捺指纹、NCC、三一九、公投法等,都做出有利判决。

同时,中央的法制,在过去八年有很长足的进步与变动,这是来自地方政府官员未必会了解的,如果缺乏这样的人才,只有一些其他领域的学者,我很担心会让台湾的法制走回头路。

(http://www.dajiyuan.com)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