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從職場上退下來才正式務農,但淨土有機農場的主人蔡銓德卻是從小就接觸農事,長大後雖然進了商場,農園夢仍不時縈繞在心,他說:「我一直很喜歡大自然。喜歡流汗及時間都是自己的感覺。」
對農事蔡銓德並不陌生,寒暑假都要負責除草,有時也要幫著種稻、種菜,「那是個用牛耕田、人工插秧及割稻的時代。」他說:「很辛苦。」
中學6年他都要幫忙,家裡其餘4兄弟也一樣,「辛苦,但沒有抱怨。」蔡銓德說:「村子裡其他小孩也一樣,寒暑假都沒得玩,都要下田幫忙。」他知道務農很吃力,他記得農發會當時委託台大農學系做的一個調查結果:台灣農戶每一甲地每個月收入約1000元,1000元要養一大家子,很難的。
那時的他並不想務農,他的夢在海上,「我在電影上看到一些對跑船的描述,很心動。」他很想過那種漂洋過海,走遍5大洲4大洋的日子,「很想世界走一走,了解一下其他國家。」
海洋大學畢業後,他獲得機會上一艘海洋探勘船服務,實習了半個月,在台西及新竹外海作業,跟很多老外在一起,但半個月後中美斷交,老外全撤,這個計畫取消,他的跑船夢只圓了15天。
回到陸地,他只好轉到商場發展,家裡的地後來也不再種東西,荒了10年沒人管,民國87年他父親要他對這塊地做個決定,看是他回來做農還是他留在台北,然後田地處理掉。
「這是父親留給我的地,不能在我手裡賣掉。」蔡銓德說:「如果我回鄉下去賣地,那左右鄰居會怎麼看我?」務農收入是很低的,這一點他很清楚,所以他要跟太太商量,因為,如果他務農,太太也要撩下去,她說:「好啊。要不然要把地賣掉啊?」
務農雖然不在他的生涯規劃裡,但當時他也到了要轉跑道的時候,因為商場上應酬多,生活及飲食不正常讓他身體很不好,業績壓力也雪上加霜,本來就想離開這一行,而且,他也發現產業開始外移,傳統外銷業會很慘,也是該另謀他就的時候。
既然決定要返鄉務農,那要怎麼種呢?蔡銓德很大膽,他一開始就決定做有機,不用農藥,不用化肥,採用比有機農法更有機的自然農法。初學乍到,他的田被蟲吃得很慘,「10顆菜能收2顆就偷笑了。」後來改用網室栽培,頭一兩年還好,能收個8成,但第3年起網室裡就有抓不完的蟲。
他每天早上都要在田裡用夾子來夾蟲,夾出來的蟲子放在桶子裡,再到離農場有一段距離的草地放生,「我不殺蟲。」他說:「只要成蟲了我就不殺。」除草工作也很重,不用殺草劑,就得用割草機除,但那是樹長較高且地較寬的果園,在菜園裡就得用人工拔,「為了除草,把拇指都除變形了。」
「我們兩個人做,每個月有半個月要花在除草這個工作上。」蔡銓德說:「其他時間就是除蟲。」他早就知道務農收入不好,但沒想到完全自己做的時候,竟然是這麼辛苦,這麼累。
「天天跟蟲拚。」他說:「被蟲吃掉了,重新再種。」如果有機農場是大海,蔡銓德就像「老人與海」裡的老人,永不休止地跟蟲蟲搏鬥。大部分時候都是蟲占了優勢,「也有一兩次豐收。」蔡銓德笑著說:「氣候對、種的東西對的時候,連蟲子都少了。」
如果蟲子贏了,「那就代表收入會不好。」他說:「那就要過得省一點,例如,一個月花費控制在1萬元以內。」而且,不能出去旅行。
但累是身體上的,心理上他覺得很輕鬆,「時間都是自己的,而且沒什麼壓力。」他說:「收入少,把慾望壓低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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