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言真语】林兆彬:受六四启蒙参政 独裁必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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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20年04月17日讯】(香港大纪元记者林嘉丽、梁珍采访报导)去年香港区议会选举,民主派大胜,其中油尖旺区旺角东选区的民主派素人、90后青年林兆彬成功当选。旺角东区议员林兆彬接受《珍言真语》主持人梁珍专访时表示,他之所以参与政治,是受到1989年的六四事件启蒙。

林兆彬出生于1991年,虽然六四事件发生时尚未出生,但受“黄丝”家庭环境耳濡目染,从小就知道六四大屠杀以及中共之残暴。但小时候他对政治不感兴趣,直到2009年,前特首曾荫权呼吁大家忘记六四,反而刺激了香港很多年轻人去讨论、关心六四事件。林兆彬也参加了那年的维园六四烛光晚会,并且被香港人深深感动,“一直都觉得香港人很功利,只顾赚钱,但原来每一年有一日,6月4日,香港人暂时放下赚钱,放下追求自己个人利益,去悼念一件在北京天安门广场发生的事情。因为香港和北京距离远,而香港人每年有一天,是会去关心远方发生的一件事,我觉得是很特别、很震撼。”从那时起,他一步步开始参与社运、接触政治。

2013年他从中大社工系毕业,做了五年半立法会教育界议员叶建源的助理。在2014年的雨伞运动中,12月金钟清场那天,林兆彬第一次被捕。当天政府预告要清场,他跟很多社运人士、民主派的人留守到最后一刻,接着一个一个被捕。他说,“我那时是预备了被捕的,因为当时很相信占中三子的理念,用公民抗命和平的方式去争取民主,而公民抗命的一个代价就是被捕。”

2017年林兆彬跟一班朋友成立了油尖旺区的社区组织“社区前进”。他说那时候,“整个气氛很悲观,感觉香港没得救的了。我正是在最绝望、最悲观的时候,决定落区。就是在2017年的5月份,抱着一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决心,去做地区工作。”他十分勤奋,在2017年至2018年期间,一边做议员助理,一边用上班前、下班后的时间在油尖旺区开街站,服务街坊。

为什么做出这样的选择?他说,“我认为,民主运动是很长远的,不能够因为短期的悲观或低落而放弃。”他不甘心民主派的失败,决心从社区做起,尽一己之力去改变。2018年12月,他从议员助理的职位辞了职,在没有薪水的情况下全身心投入到社区工作,去搞社区组织、服务街坊。

直到6月反送中运动的大爆发改变了整个香港,林兆彬对选情才开始乐观。“因为觉得香港不同了,特别是6月16日200万人上街,整个香港是翻天覆地地改变。”他说,“到了11月,投票率是创历史新高,反映了香港人觉得明知未必会赢,但都要尽力去做的心态,那个心态已经是改变了。”“经过反送中以后大家的心态是,不想能不能赢的问题,先做了再说,因为觉得香港就快死了,如果不做的话将来没有机会做、没有机会再去投票。”

上任三个多月了,他表示遇到最大的挑战是:政府的官员不理会区议员的要求,不尊重区议会,特别在政治议题上。比如警察去清理太子站香港市民为悼念死难者而献的花,其实是越权行为,因为那些花插在铁栏里面、属于港铁的范围,而港铁证实并未要求警察清理。因此区议会通过提案,要求警方不要去清理那些花。但是警察置之不理,继续去清理。

警方在3·31事件中收走了被捕人士的口罩,然后发放纸质口罩给他们。林兆彬上周召开了一个记者会揭穿这件事,现场展示纸质口罩,证明给公众看,口罩是薄到什么程度,而且没有中间那一层熔喷布。警方回应说从4月2日开始,会发放正规的惩教署生产的CSI口罩给被捕人士。林兆彬说这件事的成功,是他上任三个多月最开心的一件事。

3·31事件有一个在场的警察后来确诊染疫,林兆彬担心他是否接触过被捕人士。“因为被捕的人士只有一个纸口罩,如果他接触过被捕人士,那么被捕人士就很危险了。”他批评警方在太子站部署不合理,本来市民没有想搞事,只是和平地献完花就走,警察没有必要封B1出口,也没有必要部署那么多人。

谈到香港的前景,他说,“我从来都认为香港的前景是短期悲观,长远乐观。因为我深信民主一定会打败独裁,世界上没有一个独裁的国家是不会被人民推翻的,回顾历史,苏联或者其它的独裁政体,一定会被人民推翻。这是我的一个信仰,民主最后一定是必胜的。”


以下是访谈内容整理。

成立“社区前进” 义务落区

记者:我们的新节目“区区有你讲”,请来油尖旺区的区议员林兆彬。请你介绍一下自己?

林兆彬:我今年28岁,是90后,1991年出生。2013年我从中大社工系毕业,我的专业资格是注册社工,但我没有做过社工的工作。大学毕业之后,我去做了立法会教育界议员叶建源的助理,五年半之后,大概在2018年12月,我辞了职,决定要落区(到社区),在没有薪水的情况下到社区工作,去搞社区组织、服务街坊。其实我在2017年就跟一班朋友成立了一个油尖旺区的社区组织,叫“社区前进”。在2017年至2018年期间,很是辛苦,一边做议员助理的工作,一边在下班之后、或上班之前的时间开街站,在油尖旺区那里服务街坊。星期六日也不休息,办兴趣班。那几年很充实。

2019年我参选区议员,有幸当选。

记者:我知道你很勤奋,天一亮就去摆街站。

林兆彬:是的,那些日子很辛苦。

受六四启蒙 决定投身政治

记者:我很好奇,你们90后,是怎么对参政有兴趣的呢?你的政治启蒙事件是什么?

林兆彬:我的政治启蒙其实就是1989年的六四事件。虽然那时我还没有出生,但我家是叫做黄丝的家庭,从小到大都有教我什么是六四事件,共产党有多可恶。我小时候对政治是没有兴趣的,我觉得很闷,整天都是那几个立法会议员,很闷很老土。

直到2009年我读中六那年,是六四20周年,那一年气氛很不同。那时还没有连登讨论区,是高登讨论区,很多的年轻人在里面说要去悼念六四、毋忘六四。再加上当年是曾荫权做特首,他在立法会里有一次失言,他说他代表香港600万人,接着他又说,大家要忘记六四这个历史,有个类似这样的发言,引起社会的强烈批评,刺激很多年轻人。本来他们不很知道什么是六四,在曾荫权讲完之后,就去看youtube大量的视频,知道了六四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我也是在2009年,开始去参加维园烛光晚会。

记者:18岁第一次参加。当时有什么感受?

林兆彬:我是很感动,因为一直都觉得香港人很功利,只顾赚钱,但原来每一年有一日,叫做6月4日,香港人暂时放下赚钱,放下追求自己个人利益,去悼念一件在北京天安门广场发生的事情。因为香港和北京距离远,而香港人每年有一天,是会去关心远方发生的一件事,我觉得是很特别、很震撼。

接着开始参加社运、七一游行,大学的时候参加学生会、学联,一步一步去接触多些社运和政治。

公民抗命 和平方式争民主

记者:记得2014年雨伞运动时,你差点被捕。

林兆彬:雨伞运动我有被捕的,12月金钟清场那天是我第一次被捕,或多或少都会害怕。当日雨伞运动,已经占领了金钟、旺角、铜锣湾,都已经70多天了,政府预告会清场了,很多社运人士、民主派的人就留在金钟,留守到最后一刻,等警方清场,跟着就一个一个被捕,完成了一个公民抗命的责任。

记者:你那时都算是政治经验比较少的,明摆着可能要被捕,为什么要留在那里?

林兆彬:我那时是预备了被捕的,因为当时我很支持戴耀庭教授、占中三子那个概念,就是用公民抗命和平的方式去争取民主,而公民抗命的一个代价就是被捕,甚至要主动承担那个刑事责任,我很相信那个理念,所以我自己就真是坐在那里被抓。

记者:但你爸爸妈妈会不会担心的?

林兆彬:我有通知他们的,他们当然担心了。但那时我都20几岁了,成年人自己承担自己的后果。

不分阶层职业 反送中是全民运动

记者:去年的反送中运动,令香港成为世界的焦点,那段时间你有些什么难忘的经历?

林兆彬:反送中运动现在没有完结,在我的角度来看,现在还在发展。我从去年6月份就开始很积极地参与反送中运动。在前期的时候,我们一些社区工作者,在社区里做了很多启蒙的工作。例如在去年3月份的时候,我是在社区派单张,跟街坊讲解什么是逃犯条例,为什么我们要反对。我们也都在地区层面搞过几场讲座、讨论会,希望多些街坊关注,但老实讲,早期没有人理会。

而第一次游行,3月31日民阵第一次游行,大会公布只有一万多人参加。第二次游行人就很多了,是在4月,有13万人。第三次游行是6月9日,有100万人参加。6月9日那天,我们“社区前进”几个区的社区干事,租了一辆旅游巴士载街坊去参加游行。我记得那天我其实是在组织一个旅行团的,海鲜团。我组织完那个旅行团之后,就问那些参加的街坊,有没有兴趣一起去游行。最难忘的就是,有不少街坊吃完海鲜之后,跟我一起坐旅游巴士去游行。

记者:海鲜团是不是你的工作?

林兆彬:是的,我在社区搞活动,定期组织旅行团。我最难忘的是,当时导游、司机,都一起去游行。

那时我本来是给导游和司机钱,让他们载我们去游行的地方,怎知道他们也一起下车去游行。真是一个全民的运动,不分阶层职业。

不甘失败 最绝望时决心落区

记者:是啊,所以你的选票也都反映出了这一点。当时你准备选战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自己会赢?

林兆彬:其实早期是很悲观的。因为在反送中运动之前,2017年和2018年,香港那个政治气氛很低迷,没有什么人参加游行,年轻人又不出来了,又觉得游行和理非没有用,那时又发生了DQ(取消资格)事件,DQ了6个立法会议员,梁仲恒、游蕙祯、罗冠聪等那6个人。整个气氛是很悲观,感觉香港没得救的了。我正是在最绝望、最悲观的时候,决定落区。就是在2017年的5月份,抱着一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决心,去做地区工作。

记者:为什么你会这么选择?

林兆彬:这是个好问题。我认为,民主运动是很长远的,不能够因为短期内的悲观或低落而放弃。区议会选举这个阵地,我们2017年开始落区,2019年区议会选举,我觉得区议会是一个民主的选举,是一人一票,没有功能组别,为什么我们民主派不能够在区议会那里赢呢?我们民主派整天说自己得到主流的支持,那为什么区议会每次我们都会惨败呢?我是不甘心的。我在立法会做了几年议员助理,我又是社工,又有参与社运的经验,那时我觉得自己有能力去改变一个小小的社区,去打败一个小小的建制派,所以冒着这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决心去落区。

记者:这个是典型的鸡蛋撞高墙的故事。

林兆彬:那时还没有反送中运动,是很悲观的。直到反送中运动6月9日游行以后,我对选情才开始乐观。因为觉得香港不同了,特别是6月16日200万人上街,整个香港是翻天覆地的改变;之后的社会运动,就是360度、720度去改变香港,到了11月,投票率是创历史新高,反映了香港人觉得明知未必会赢,但都要尽力去做的心态。那个心态已经是改变了,2017年很悲观觉得做也没用,但经过反送中以后大家的心态是,不想能不能赢的问题,先做了再说,因为觉得香港就快死了,如果不做的话将来没有机会做、没有机会再去投票。所以现在香港人那个心情短期内可能会悲观,但长远是乐观的。

记者:记得当时我们采访,很多人都说一句话:其实我们没有退路了,逼到大家无论什么年纪的人都走出来。你们已经是在最低潮的时候,现在是不是看到希望了呢?

林兆彬:2017年、2018年非常的低落,那时立法会补选,姚松炎输了,李卓人也输了,我的合伙人李国权在2019年的大南区区议会补选也输了,那时真是很悲观的。但是想不到6月反送中运动的大爆发改变了整个香港。

记者:以前油尖旺区发生很多事,都知道是建制派在垄断。

林兆彬:以前油尖旺区只有三个民主派,现在反转过来,只有三个建制派。就是翻盘了。

最大挑战是政府不理会区议会

记者:正式上任三个多月了,你遇到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林兆彬:我觉得最大的挑战是:政府的官员其实不是很理会区议员。例如前段时间油尖旺区议会通过一个动议,要求拆除西洋菜南街的闭路电视。西洋菜南街以前是行人专用区,有很多人唱歌跳舞很嘈杂,有人就撒硫酸水,后来区议会拨款装了一个闭路电视。但是现在已经拆了行人专用区,但政府仍然说要将闭路电视升级,升级到4K的像素。我们质疑政府是用来监控示威者,所以通过动议要拆了它,但政府不听我们说,升级那个闭路电视的工程正在进行。很明显它是不尊重我们区议会。

记者:你们是通过了,他们就是不听,那你们有什么计策?

林兆彬:我们现在正在找法律意见,不排除会司法复核。

记者:3月31日我见到你们区议员去太子站那里?

林兆彬:我的选区就是在旺角东,太子站B1出口、旺角警署都属于我的选区,过去几个月都看见警员去清理太子站那些民众悼念8·31事件的献花,其实警方越权了。因为我们在区议会问过港铁,港铁说从来没有找过警察去清理,因为那些花是插在铁栏里面、属于港铁的范围。上个月在区议会我们通过了议案,要求警方不要清理那些花。然而警方都当然没有当回事,继续去清理。所以有时面对政府我们很无力。我们代表很多的民意,但政府在政治议题上不理会我们,民生议题还可以。

记者:上次3·31事件,你们说警察发放的口罩不合格?

林兆彬:那件事我觉得很离谱,现在瘟疫这么严重,警方还发放纸质口罩给被捕人士。我4月3日开了一个记者会与被捕的手足一起去揭穿这件事,我们还展示纸质口罩,证明给公众看,口罩是薄到什么程度,而且没有中间那一层熔喷布。警方这次就很快地回应:说从4月2日开始改变政策,现在被捕的人就不会再收到纸质口罩,他们会收到正规的惩教署生产的CSI口罩。这是上任三个多月来我最开心的一件事,通过我们的倡议,通过我们与手足一起跟媒体宣扬,成功争取到警方派CSI口罩给被捕的人士。

香港前景:民主一定打败独裁

记者:你的区、油尖旺区是相当多冲突的,记忆中,林慧思老师事件、还有很多大的冲突都在那里发生,占领旺角也在那里,你觉得警察或者亲共势力是不是在油尖旺那里特别多?

林兆彬:在8·31事件发生之后,油尖旺区有一段时间,差不多是每隔几天,甚至每天都有事件在太子站附近发生,很夸张。现在大概是一个月一次,每个月的月底都会发生一些冲突。最严重的那段时间,警暴问题会很影响街坊,不只是影响示威者。街坊无缘无故路过也会被抓,催泪弹射进了街坊的家里,之前报纸都报导过,有三颗催泪弹射进了街坊的露台,很离谱。难怪建制派在区议会选举输得那么惨。

记者:所以在旺角这个地方,你会不会特别有责任感?

林兆彬:我特别关注警权的问题,因为旺角的警署就是我的选区范围,太子站也是我的选区范围。在油尖旺区议会,其实我还担当了一个职位,就是保安事务工作小组的主席。因为疫情的关系,这个小组暂时还没有开会,但准备和其他同事一起合作,在未来两年甚至四年里跟进一些警暴、警权的问题。

记者:怎么看香港的前景,未来争取的前景?

林兆彬:前景我从来都认为短期悲观,长远乐观。因为我深信民主一定会打败独裁,世界上没有一个独裁的国家是不会被人民推翻的,回顾历史,苏联或者其它的独裁政体,一定会被人民推翻。这是我的一个信仰,民主最后一定是必胜的。但是在短期内,有时就未必见到曙光,有时候民主是要透过一代又一代人的付出血汗甚至生命才能争取到。悲观点说,可能我死那刻香港都没有民主,但是我始终相信从长远来讲香港一定会有民主。

太子站警方部署失当 忧被捕人士染疫

记者:关心一下你的情况,3·31事件涉及的警察有确诊感染了中共病毒的,现在有100多个警察都被送到隔离营。你们当初在太子站那里,有没有担心瘟疫的事?因为政府说限聚令,那天我在那里直播,看到警察比市民还密集、还多,而且他们肯定没有相隔1.5米,整排站在那里。

林兆彬:4月14日区议会大会,我们就会跟进这个问题。我们一班油尖旺的议员交了一个紧急质讯,都是问3·31事件和那个确诊警员的一些问题。我们一班议员虽然不算是很高风险,但我们都去诊所验了口水,现在这一刻还没有结果。但是我相信没有事,我没有任何的病征(注:结果出来是阴性)。那个确诊的警员是石硖尾警署的,在3·31当晚执勤。我最关心的是他有没有接触过被捕人士。因为被捕人士只有一个纸口罩,如果他接触过被捕人士,那么被捕人士就很危险了。

记者:在疫情这么高峰期的时候,警方有没有必要派出这么多警察对着一些手无寸铁的抗争者,或者请愿人士?其实很少人在那里,我那天在太子站看到真是很少人的。

林兆彬:现场警方的人数和示威者是完全不成比例的。特别是过去一两个月,坦白说,本来是很和平的,没什么人想搞事,没有什么人堵路的。如果警察不封太子站B1出口,其实市民和平地献完花就走,越来越少的市民想要堵路或搞其它事,警察的那个部署是完全不成比例、完全不合理的。#

责任编辑:连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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